少年风流

作者:十九里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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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旅之边疆情——讲述


      白玉堂刚刚穿过两个土包,便觉身后有了声响。轻铃般的笑声从身后传来,他只觉两个肩膀各被人拍了一下,随即两个姑娘便一左一右跳了出来。

      “玉堂哥,你去哪儿?”图玉笑得甜,明明就是一副小女儿情态,肩上却扛着根棍子,看起来倒有些说不出的别扭。白玉堂还没来得及说话,图兰便笑着推了他一把:“来来来,去俺家玩玩,阿婆前几日才念叨你呢。”

      两个姑娘一左一右催得紧,白玉堂刚想开口,又听旁边一阵大笑:“阿白,你还欠俺一次比试呢,别想逃啊。”白玉堂愣了愣,逃?怎么会逃呢,五爷什么时候逃过了。好像是答应过大郎哥和他比一次,唔,那就比吧。随即点点头。大郎一边扇着风一边嘿嘿笑:“哟,这不是兰妹子和玉妹子么,刚才就看见阿白了都把你们俩忘了。怎么,这是要把阿白拐到哪儿去啊。”一番话说的两个姑娘满脸红霞,却还笑着不撒手:“当然是拐回家啦。大郎哥,明儿晚上照常,你们可别忘了。”“当然当然,哈哈,明天可要看看阿白的舞技了。”

      “武技?今天不是比过了么。”白玉堂疑惑道。

      “不是比武,是跳舞。”图玉把长棍放在姐姐手中,旋转着就那么跳到了白玉堂前面,舞了起来。身后黄土蒸腾,姑娘却自有一番风味。长长的白裙抖出优美的弧度,芊芊细手从厚厚的衣服中伸出,图玉细腰摆动,身上戴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活泼而又轻盈。一旁的大郎拍手叫好,笑道:“玉妹子跳的真好,可惜大郎哥我不会啊,只会转圈,可把自己都转晕了。”姑娘们一听又是一阵轻笑,图兰一手一根棍子也舞了起来,怪了怪了,她的舞姿也没比图玉缺了风致,那棍子此时也成了宫廷舞女的水袖一般,在图兰手中旋舞,又觉得没那么冰凉粗重,反而柔软许多,好似可以缠在身上一样。

      白玉堂看的兴致盎然:“阿兰姐,你是怎么耍的?怎么如此轻松。我上午可是累得不轻呢。”图兰玉手一伸,棍子便轻轻在白玉堂头上点了一点,白玉堂轻呼一声,她却收了手,全然不受影响,却是把刚才的动作也融了进去,舞姿依旧。

      “你这小子,姐姐在这儿跳舞,你不细心看便罢了,还轻视我们。”图兰故作不快道。

      “阿兰姐,我哪有啊。”白玉堂直呼冤枉。

      图玉嗔怒地舞了过来:“这可不是比武,什么耍不耍的,阿姐跳的是棍舞,你当做比剑呢。我们跳舞给你看,你却满脑子乱七八糟的,还说没有。”

      “是啊是啊,阿白你怎的如此不解风情,两个妹子都生气了呢。”大郎也不忘插上一嘴。

      白玉堂听罢,笑道:“那倒是小弟想偏了,是小弟的错还不成么。”

      “那我呢。”图玉撅了撅嘴,一下子停了下来,凑到他旁边,“你说说,我跳了恁久,你可看过几眼?”白玉堂心中叹了一声,口中却道:“……这,明晚细看还不成么。”“不成不成,你除非答应和俺一起跳,否则我可不罢休。”白玉堂哀叹一声:“可我不会跳舞啊。”

      “那就学么。俺们教你!”白玉堂分明看见图兰和图玉眼睛亮了亮,扭头一看,大郎正满脸微笑地自己甩着衣服扇风,那眼睛里也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莫非白玉堂白五侠,连跳舞都不敢学么。”

      白玉堂顿时不爽了,眉毛一扬,却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明日我跳还不成么,就当补偿今天没好好看你们跳舞。”看眼前的姑娘乐了起来,白玉堂只觉一股子气冲上脑门,只得心说不跟他们一般计较:又来这招,真以为他白玉堂经不起刺激么。这些家伙竟然把自己当小孩子看。虽说这激将法的确挺好用的,不过要不是真觉得跳个舞无所谓……

      白玉堂有的时候的确需要“刺激刺激”,但不代表他是那种容易被左右的主儿。只要他够冷静,他完全可以冷笑着过滤掉一切对己不利的东西,完全不受影响。江湖上奇门怪道那么多,要是那么浮躁,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白玉堂是有些固执,甚至有些偏执,但是不是没有缘由的,像这次这样那么快就答应,只有一个原因,他懒得再多说了——说了有啥子用?跟女人是说不清楚的,尤其是像图兰图玉这样的……

      于是白玉堂平复下来以后,发现自己已经被俩笑得灿烂的姑娘带到了家门口。

      “白少侠来了,快进来吧。”苍老的声音传出,白玉堂一愣,已退不得,只能进去。

      “阿婆。”整整衣袍,白玉堂恭敬地跪下朝前方的老人磕了一个头。上方波澜不惊的声音带着丝丝笑意,白玉堂得到允许直起身子,正见一旁的图兰放下席子。

      “你们都坐吧。”三人寻了位子坐下,两个姑娘就和白玉堂聊了起来,无非是询问些江湖趣事,白玉堂也不吝啬,尽数道出,逗得两人大笑不止,连不苟言笑的阿婆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两个姑娘看出阿婆心中欣喜,便仗着有客人在,量阿婆也不会当着客人的面儿骂自个儿,便稍稍放肆了。阿婆看得出两个小家伙心中的小算盘,也不计较。

      “玉堂哥,那你知道那人是谁了么?”图玉两眼放光,连忙问道。

      白玉堂摇了摇头:“我们只是一面之缘,拿了银子后就各奔东西了,谁晓得呢?再说又是晚上,也看不清面庞。白日里潘家楼上我和他倒照了面儿,只是匆匆一瞥,我还没细看,就被项福叫了去。不过声音我倒是认得,只可惜现在时间已久,也记不真切了。”

      “那倒可惜啊,好不容易才有一个能让玉堂赞叹的人呢。”图兰笑了笑,“你以后要是找到他了,一定要带过来让俺们见识见识啊。”

      “那是自然,有机会一定会的。”白玉堂点点头,“我一直也在留意着呢,不过没遇见罢了。若遇见了我一定认得出。”

      “玉堂哥,你这么多年行走江湖,就没得什么名号么?”图玉从刚刚的故事中回过神来,想到之前阿斯塔回来的时候说的江湖事,每个大侠都有名号,说出来又响亮又气派,不用打,光听那个都好像有劲儿了,不禁问道。

      “有,”白玉堂愣了愣,道,“怎么没有,锦毛鼠。”

      “锦毛鼠?!”两个姑娘互相瞪了瞪,“怎么,怎么叫这个啊。”

      白玉堂又道:“还不止嘞,我有四个结义哥哥,我们合称‘五鼠’。”

      这话一出让两人又惊又喜:“什么时候的事儿?上次来怎么没说?”

      白玉堂摇了摇头:“五年前我来这儿的时候,还没有结拜呢。你们还记得么,那次我走得匆忙。”两人点点头:“嗯,不是说家中有事儿么?”

      “是我大哥生病了,家嫂让我赶去瞧瞧。只可惜这一病就没再起来,没几个月就去了。”

      一听这话,两个姑娘又是皱眉又是伤心,图兰叹了口气:“那你怎的不告诉我们?不是让你多送信的么。”白玉堂浅笑两声:“何必呢,多添忧愁,再说你们送我的鸽子给小侄儿烧吃了,想送信也送不了了。”

      “什么?”两人眼睛瞪得圆,“吃了?!”

      “这个,我没注意告诉他,他就和邻家的娃子们一起烧吃了。”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白玉堂一脸无辜样,只得作罢:“那你还没说呢,怎么叫个‘鼠’?怪不吉利的。”

      “那倒是个机缘巧合。”白玉堂笑了笑,把乔子叙帮他们解名的事儿说了,又听得两人不住地笑,又不住的高兴:“真好玩儿,真好玩儿,他们还称虎呢,狗还差不多!”

      几个人笑了一阵,坐在一旁的婆婆起身了,两个姑娘见状立刻直起身子,但见婆婆摆了摆手,缓缓道:“你们聊吧,玉儿,给白少侠上杯茶。”说罢便离开了。白玉堂接过图玉递过来的香茶道了声谢,两个姑娘坐回去互望一眼,满眼藏不住的喜悦。

      这下终于可以放松了。姑娘们眉眼弯弯,笑得灿烂。

      “玉堂哥,你那几个哥哥呢,他们怎么没和你一块儿来?”图玉喝了口茶。

      “他们在忙,我是得闲跑出来的。”白玉堂神色有些不自在。

      图兰察觉到了什么,娇笑两声:“真的?我怎么看你有些心虚啊。”白玉堂瞪了她一眼:“的确是在忙啊,否则他们怎么会放我出来。”

      “玉堂哥,你到底干了什么啊?”图玉也帮着姐姐追问起来。

      白玉堂无奈地哼了一声:“是他们干了什么才对。”

      两人满脸疑惑,绝不放过白玉堂少有的犹豫,双炮连环夹击,好一阵子,白玉堂终于道:“大哥他们逼我娶亲。”

      两人恍然大悟。图玉笑得如一朵花一样:“所以你就跑啦?”

      白玉堂动了动嘴角:“什么叫跑了。反正媒婆来了也不是我接待……何况二哥三哥他们还没有家室呢,我慌个什么劲儿,大哥也太心急了。”

      “你大哥一定是想早点报孙……哦不,是早点儿抱侄子。”图兰笑着拍拍他,“你大哥肯定很喜欢小孩儿。”

      白玉堂哼了一声:“他有珍儿,还急我么?只是想着我们白家就剩我一个了,不免担心。只是大哥留下芸生,我纵使晚些娶亲,白家也是有苗子的。”

      “芸生?是你那个小侄儿么?”见白玉堂点点头,图玉问,“那他现在跟着谁?”

      “他留在白家,我时常会去看他。不过这次走得远,要见又是小半年后了。”

      听罢两人又笑了:“你就这么走了,那你大哥他们怎么办?”

      “拒了呗,还能怎么,若是他们愿意,把二哥三哥的亲事先解决了也没准儿。”

      “你大哥他们也是好心,你要是听话,就该回去。”图兰看了看妹妹,笑得轻巧,“不过你这一跑,倒是随了我们的意了。”见白玉堂正捧着茶的手突然一顿,图玉瞪了一眼图兰,推了推她:“姐!”白玉堂见状偏过头,目光四处扫着,就是不看旁边。

      见他如此,轻咳两声,两个姑娘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们突然对白玉堂的武功感起兴趣来。白玉堂也在扫视了一圈后,满脸坦然地和她们聊天。

      “玉堂,你大哥也是用刀的吗?”

      “嗯,不过我哥学的东西很杂,很多,他几乎每种武器都练过一阵子,不过拿手的就是刀和剑。小的时候,大哥每次练剑都让我看着,嫂嫂挺着肚子的时候也和我们一起。”一提起白金堂,白玉堂的语气不自觉地就轻快了。而说起大嫂,他又满脸柔和。

      长兄如父,嫂嫂给他的则是母亲般的宠爱和包容。

      察觉到白玉堂或许很乐意和自己分享白家的故事,两个姑娘来了劲儿:“那你为什么不练剑呢?舞剑多潇洒啊,尤其是你们那儿的剑客侠士们,站在风中,白衣翩翩,风流倜傥。玉堂哥,你看你现在穿了白衣,可比上次来的时候那一身黑好看多了。玉堂哥,你以后天天穿白衣吧,晚上也穿,多显眼啊。”白玉堂听罢差点笑出来:“哪有人天天穿一件衣服的?再说了,夜晚去暗访也穿白衣,不是傻子么?傻丫头。”图玉脸一红,又听白玉堂道“来这儿穿白衣只是因为上次来过知道了你们这儿的习惯罢了,而且这天气穿白衣也比黑色的凉快些。”望了望外头,白玉堂甚至能看见正在蒸腾的热气,摇摇头,道:“你们这儿,太热了,但晚上却冷,那么久没来了,还真有些不适应。”

      图兰图玉相视一笑,图兰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眨了眨眼,满声笑意:“谁让你天天活蹦乱跳的?上次你来,可把小哈郎他们累得不轻。阿布也天天跟在你后头乱跑,每天劲头十足的,眼睛放的光跟饿狼一样,天一亮叫的就是你的名字,天天嚷着‘玉堂哥呢?’‘今天该去……’啧啧,可让我们这儿热闹了好一阵子,结果你一走,那群小子蔫了好几天。”想起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的疯狂日子,白玉堂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到阿布,这个瘦小却浑身充满力量的少年,白玉堂还真有些想念的。“图兰姐,怎么没见到阿布呢?”猛然想起之前和小哈郎比试的时候没见到那个瘦小的身影,白玉堂心中有些发毛。见到两个姑娘露出了不舍和可惜的神情,接着图玉就叹了口气:“阿布跟着阿斯塔他们去中原了。你要是留一两个月,说不定可以等到他们回来。”白玉堂愣了愣,摇了摇头,图兰图玉见他这样,也知道他留不了多久又要走了,想到上次一别就是五年,这次还不知道多久才能见面,不禁伤感。倒是白玉堂笑起来:“迟早都要分别的,何必提早给自己不舒服?这些天一起好好的,才不亏了我来这一趟。”

      图兰听罢点了点头,图玉还有些闷闷的:“可是,这才没几天啊,你肯定留不过半个月的,到时候又要走了。你又是个没良心的,上次说得好好的常联系,可净是我们飞过去的信了,就没见你托些话儿回来,好不容易有信儿了,只是两个字‘平安’,想知道你在干啥,还得靠阿布他们小半年回来一趟稍些和你沾点边儿的事儿。”

      白玉堂不知怎么说,感动之余有些微微惊讶:“阿布他们听说过我?他们怎么不去找我?”“你还说呢,你一去五年,连个消息都没有。他们出去的两三年,就听着‘白玉堂’这三个字儿了,现在一说倒想起来了,阿布他们提到过‘锦毛鼠’呢,好像传闻挺厉害的,但是不知道是你,也没多听,不过事儿闹得挺大,什么火神庙还是女鬼啊什么,他们也了解了一些,但想着和你没关系,就没和我们细说。”

      “他们听到了‘锦毛鼠’,怎么会不知道是我呢?莫非偏偏让他们碰上了只说名号不说名字的人么。”不过白玉堂稍稍一想也就知道了,火神庙的事儿是三年前的了,那时候五鼠的名号叫了不久,虽然名号响亮也传的快,但一时间也只是个名号被人熟知了而已。可是……“阿布他们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也有两年了。不过前些天发了信儿,说下个月回来看看。”白玉堂点点头:“他们都和你们讲了什么?”

      说起这个,图玉的语气欢快了些许,图兰也在一旁时不时补充些自己了解到的事情经过。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讲得有声有色。

      “此话当真?”白玉堂听罢,眉毛翘的高高的,满眼遮不住的兴奋。见他眼睛亮亮的,浑身都好像放出光彩一样,图兰图玉更是得意:“这还能骗你?玄机子还说你机灵呢。俺想想,原话怎么说来着?‘玉堂,慧也,心如赤子,八面玲珑。’阿布记得可清楚了。可是玉堂哥,为什么大师说你八面玲珑啊?”八面玲珑这四个字,让白玉堂顿时想起了当年他拜别玄机子时,大师意味深长的一席话:

      “玉堂,心静则明,心燥则轻,你生来便得上天眷顾,及其聪慧机敏,看你不经意间谈吐举止,已知你家教良好,小小年纪便一身本领,独当白家,四海扬名,也算少年成事。前些日你偶然入我竹林阵,竟是毫发无伤,我冷言数落,你却气势不减,也着实让我惊喜。几日相处,我知你不堪拘束,一心闯荡,你悟性甚好,我只稍稍点通,你便心领神会,各种机关暗术不在话下,算得上极具慧根。你又不辞劳苦,精益求精,不似那世间慵懒之人,学习认真刻苦,甚好,甚好。那日,听你为那小童指路,明明是早时听声音便知他小姐在马车中重病未愈,却不明说,冷言冷语激得那小童说尽底细,这才带两人回庐安顿。一路上又趁着两人心中怨愤,刻意指引,虚东实西,这才不至于碰触机关,倒是一路平安。我知你护我草庐清净,好心救人又不愿两人心中猜疑,这才如此应对,深感欣慰。你生得七窍玲珑心,深知人性善恶,深感世间复杂扰乱,若是刻意为之,以你相貌,以你才华,定是后半生荣华富贵无限,美人无缺。你我只是一面之交,既无师徒之情,又无长幼之爱,我本无力左右你想法,却是不愿污了你,财色毁人,还望你多些重虑。今日别后,再也难见,既是千里有缘,我也把毕生所学尽数授出,以你之通悟,定会掌握,能通点你,也是我之幸。此番话语,不算教诲,只算规劝,你少年胆大,切忌轻浮急躁,事事定要三思而后行,若有劫难,则是你命中定数,你也不要一昧心高气傲,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若能保全自己,又不失真率,才是人生之幸,朋友之幸。切记切记,上好玉石,八面玲珑。”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玄机子不是白玉堂,自然比不上白玉堂更清楚自己。试问,又有谁能真正了解白玉堂呢?但是,玄机子的一番教诲,白玉堂一直谨记于心。他虽不信什么“命中定数”,只求无愧于心,却极其敬重玄机子,纵然对他的话并不全部认同,也都如同真理一般记在了心里。赤子之心,八面玲珑,这是玄机子后来对他的评价,也算中肯。虽说玄机子久居山中,谁又能说他不是“身在山野心在江湖”呢?几年江湖风雨让白玉堂成长了许多,他心里清亮八面玲珑,却什么也不点破,他满腔热血一片赤诚,却让无数自诩为英雄侠士的假君子寒从心生,敬恐而远。人们只道他冷血无情,只笑他一意孤行,连他的结拜兄弟都为他愁苦为他的性子烦恼,他让无数小人记恨,也被无数人暗中诋毁。他甚至曾被人说成邪派中的“正人君子”,是多么大的讽刺!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他真的不会笼络人心吗?

      “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大嫂芸生自然信我,莫非大哥他们,还能为此跟我割袍断义不成?”白玉堂轻笑着,毫不在意,“但若是让我当场抓着,我绝不轻饶。敢毁我锦毛鼠的名声,砍了他的脑袋都嫌脏我的刀!”

      可你也该声明声明的,传出去了多不好听啊。

      “这种东西都信,也不会是我白玉堂的朋友。既不是朋友,他怎么想与我何干?”

      那也不能任由他们说啊。

      白玉堂一双眸子明亮,看得图兰图玉心中一荡:“这么看着我们干甚?”

      “没什么。”他微微歪了歪头,掀起的厚布外头出现了几个小小的身影,越来越近,是小哈郎和阿里,“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得意太久的。”

      锦毛鼠,眼里从来容不下沙子!

      两人暗叹,白玉堂,他到底是太不能忍,还是太能忍?他到底是太清楚,还是太糊涂?看他起身进里头和阿婆拜别,图兰图玉想想三人的谈话,有高兴又有些遗憾,没有再问多些。因为她俩被阿婆叫去打银手镯了,所以没法跟他一起和小哈郎他们一起出去,尽管心中痒痒的,还是得乖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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