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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芽绵绵之四角关系
莫姑娘辰间也是要练武的,只是这方精致的小园子不知怎的就让人施展不开拳脚,精熟的招数几乎比划成了花拳绣腿。
加之那群莺莺燕燕在一旁指手画脚,娇笑一团,莫颜语觉的:
这日子没法过了!
…………
番老爷辰时才归家,闻得莫颜语来了,十分高兴,遂派人将她请来一起用辰食。
莫颜语进得厅堂,见一身黑锦袍的番老爷端坐在黑楠木圆桌前,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便连忙上前施礼——莫颜语从不行女儿家的礼仪,只遵男子礼节,且毫不做作,行之自然,是以别有一番潇洒风致。
番老爷见了便朗声笑道:“你爹的书信都比你早到,这丫头是去哪疯了吧?两年不见,出落成姑娘模样了!”
莫颜语站在原地傻笑了两声,被迎上来的番氏牵到桌边,笑道:“好好一个漂亮姑娘成天一身黑,我看你们俩倒是更像一对父女;用过食就找人给你量几身衣裳。”
莫颜语尴尬笑道:“我打小就不喜累赘衣裙,练武时黑色粗布又极耐穿,故如此穿着。”
番老爷道:“就喜欢这丫头的爽利劲儿!说道练武,明天让禺书带你去咱家的练武场看看,练剑练马练兵术都行。”
莫颜语听后喜不自禁:“伯父,颜语就是冲这个来的!”
番老爷笑道:“我自是知想让你来没那么容易,被你伯母唠叨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这才想起这么个投其所好的法子;果然管用!”
番氏瞋了他一眼:“早来我这心早搁肚子里了!这孩子真是越看越爱。”
张罗着丫鬟们摆好食盘,又道:“今日憨蛋儿天明才起身,这会儿定是赶不回来,咱们不等他,开饭。”
莫颜语看了看摆好的饭食,有蒸红薯、烙饼、馒头、咸菜、拌黄瓜、醋溜白菜、清炒豆芽、酸辣土豆丝,品种不少但都是农家便饭;面前的瓷碗不小,里面的盛的小米粥熬得金黄润亮;十分合她的心意,遂端起碗大方吃起来。
莫氏见状只顾着看她:“这丫头用食甚是香甜,把我的胃口也吊起来了。咱家饮食不甚精细,也就是颜语不嫌弃。”
莫颜语放下碗道:“爹爹虽是镇长,但两袖清风,又好接济旁人,家中时常吃的都是杂粮馍,番伯伯这儿已经很精细了。”
番氏布菜后感慨道:“家中的丫鬟恐怕比你都要娇气些,禺书这憨孩子竟是个有福气的。”
番老爷笑道:“这是自然。”
一顿饭和乐融融。
…………
第二日卯时便有丫鬟来侍候梳洗,莫颜语不习惯被人伺候,让其放下洗具便打发出去了;整好床铺后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拿走了,桌上放着一套湖蓝色水云缎襦裙;爱美之心人皆有,莫姑娘亦不能免俗,便穿戴起来。
此衣裙下裳略短,且两侧各有开口,练武骑马都十分方便;莫颜语束好腰间绸带,绸缎轻轻柔柔裹在身上,肌肤被撩起了一阵阵的酥、痒,感觉很是新奇。
外面夜色未退,番禺书在厩栏等得已不耐烦,见莫颜语来了便跨上墨风马,冷冷丢下一句:“懒丫头。”头也不回向前奔去。
莫颜语做了个鬼脸,忙也跨马跟上,一路急驰来到练武场。
黎明未至,夜色依然铺满天地,弯月朦淡,星辰寥寥嵌于天幕;
几十只火把点在周围,场上已是杀声震天。
莫颜语激动之余有些疑惑,这声势已是大大超越了一般郡县的兵力,且训练难度更接近父亲描述过的边境军防;
此中似有玄机。
正想着,便见前方有两人迎上来,边嚷嚷着:“番兄怎么连着两天晚到?这可是未曾有过的事!”
番禺书鼻子里哼出一股气,跨下马来:“问这懒丫头,都是她拖累的。”
莫颜语自觉理亏,不由又忿忿想道:“上次也是我拖累的?”
就听见对面有人拍手道:“原来是姑娘,再次相会真是缘分不浅,这蓝色衣裙甚是配衬姑娘。”
番禺书回头看去,这才发现莫颜语今日穿了身新衣;这种湖蓝色原本就灵动,在火光下又镀上一层淡金,越发衬得姑娘肤若涂蜜,眼中似有水银滚动;她笑意盈盈,淡月的光华似都转到了她的身上。
此时莫颜语正神采奕奕地望向热火朝天的训练场,未曾注意到旁边三个男人各怀心思地看着她。
这日莫颜语并未练武,柳远峰自荐带她到各处熟悉训练的内容,两个时辰下来,二人已变熟稔。
辰时将至,番禺书过来叫莫颜语归家,柳远峰热情约四人午食聚于凡香楼,之后便分道扬镳。
二人依然是一前一后,一路无话。
…………
辰食已摆好,番老爷未归,番氏见孩子们回来便张罗着二人吃饭。
番氏笑道:“练武场可是有趣?那帮老爷们见这么漂亮的姑娘也去了,可是惊讶?”
莫颜语笑了笑,那些粗犷汉子们见了她反比她羞涩,一个个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着实惹人发笑,几个细嫩面孔的还红了脸。
番禺书在一旁凉凉道:“打扮的跟妖精一样,谁见了不惊讶?”
还未及莫颜语发火,番氏已搁下了筷子,斜看着儿子道:“那身衣服是我做给颜语的,你有甚意见?”
番禺书赶紧往嘴里扒饭。
番氏又道:“况且这款式是最简单朴实的,掩去了我们颜语多少女儿家的风情!现在淑媛们流行的是烟水罗千瓣榴花云底裙,移步时层层摇曳,旋转时瓣瓣生姿;赶明儿我做一套让颜语穿上,你才知道什么是天女下凡。”
莫颜语和番禺书想了想那光景,同时打了个哆嗦,十分默契地道饱告辞。
…………
凡香楼临着弃鹭湖,景致幽美风雅。
隔窗望去,湖面上银光流动,水鸟欢悦,伴以柳枝翩翩,春风拂面,令人不由心情舒朗。
此时二楼的雅阁里一对男女正席地而坐,男子银色长袍,玉面冷容;女子蓝绸裹身,亮蜜肤色,身段曼妙又不失健美,一双活目正上下打量着阁子里的摆置。
阁中一律是深红柜案,配以月白色瓷器,与窗外翠柳黄莺相映成辉,甚是清新雅致。
番禺书瞅了侧面的莫颜语一眼,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慢慢啜饮手中的春碧茶;莫颜语自是听到,暗自翻了个白眼,也没搭理他。
便听到登梯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声音随之响起:“已经来了?这么早?”
话音刚落,柳远峰便一身蓝袍现于门前,斯文如一介书生;番禺书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
柳远峰施施然落座:“我还说早到些好布置,不曾想你们两位更早些。”
莫颜语心道:“能不早吗?那番母一会儿找借口把我往那混蛋房里里推,一会儿又把那混蛋往我房里扯,怎么呆的下去?”
此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花大牛撩开月白锦缎帘门,拍着手跳了进来:“都来齐了,都来齐了!”便一屁股挤在番禺书和柳远峰之间。
柳远峰无奈道:“挤甚?这边不是空着么?”
花大牛翻了个白眼道:“俺就喜欢坐于你们俩中间,甚有安全之感。”
又异道:“小柳儿?怎换了身衣裳?我瞧你今早换的银灰武袍就甚精神,又换它做甚!我喜欢你英武点。”
羞涩地瞅了番禺书一眼续道:“番兄就一向英武!”
柳远峰神色略有尴尬,解释道:“今早的不甚弄脏了。”
花大牛又看了两眼,突然咧嘴笑道:“倒是与莫姑娘瞧起来甚般配,是不是番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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