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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
忿忿的甩上了房门,被留在外头的部属都胆寒的迅速低下头,听着那狠狠的”碰”一声在头顶响起,随后再抬起头时早已没了自家上司的身影。
路普斯带着一身无处发洩的火气回到房间,一时很想拿枪想把眼前什麽也看不顺眼的东西都轰个稀巴烂。但他毕竟不再是冲动的小伙子了,所以最后也只是粗鲁的点了根菸,重重的坐在沙发上。
虽然是那样异想天开的只让小部队,还是十代领军的部队出击,却意外的大获全胜。但Timoteo也好、被他绕着转同样不懂事的十代也好,居然都主张不追究西蒙的责任,简直荒唐至极。当九代在会议上正式提议时,他还以为这只不过是个恶劣的玩笑,却发现Timoteo认真的表情让他完全笑不出来。
黑手党的世界裡,要敢叛变事后没将对方宰到到不留任何活口算是仁慈了,居然还说不做处分!
真要这麽弄下去,饶是彭哥列再强大,慢慢的也立不了什麽威信了,还该怎麽混下去?
路普斯想着,又狠狠捻熄了菸,想给自己倒杯茶降降火气时,突然颈后一凉,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被人摸到身边。自己真的是气过头了...连有人靠这麽近都来不及注意到。
「日安。好几日没见了,您气色依然不错。」年轻的女声从后面传来,本该是让他意外的人,却发现自己居然没什麽惊讶的反应。
路普斯连头也没回,丝毫没有动摇的悠閒坐姿显示出对来人的轻蔑,「哼哼、真让你捡回一条命啊...怎麽了、要挟着妳父亲的老脸来威胁我吗?那样的话,还是Timoteo亲自出马比较好吧?一个丫头片子真以为我会怕妳麽。」
面对毫无筹码的谈判态势,艾玫很想再装腔作势一下,但是早就颤抖着连刀都握不稳的手臂已经出卖了她。路普斯甚至只用了两根指头,便不屑的将横在颈旁的刀刃挟开。
「虽说战争获胜了,不过妳这傢伙根本就没帮上什麽忙吧。再说了,这一战的结果简直像个狗屁!」
被轻鬆夺走唯一抵抗武器的艾玫垂下双手呆站着,光是不要摇晃的站直身子就已经费尽了力气。
看着艾玫刚开始一副来势汹汹,却很容易便发现完全只是用意志死撑着的模样,路普斯就算有那麽一点佩服之情,仍是满满的嘲讽口吻,「确实,九代目和十代继承人都承认了西蒙家族,不过我可没有他们两人那麽天真。就算最后两方真的可笑又该死的和解了,妳在西蒙仍与彭哥列为敌时身为叛徒的立场还是不变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这麽简单就放过妳。」
原本意识已经有些涣散的艾玫一瞬间僵直了身子,「......你说什麽?」
「怎麽、丧家犬还没听清楚吗?我说解药是不可能给妳的!那种东西就算拿去喂狗,也不会给你这种窝裡反的人渣!」
脑袋一下子被冲击的完全清醒了,但一阵阵无法抵抗的晕眩却不断袭上来。解药?谁管那种东西......她想知道的、刚刚听到的事情是...
「西蒙...没事吗?还跟纲君......和解了?」
原本还以为艾玫会为了挣扎生存而露出什麽样的丑态来,路普斯却因为一个预料之外的反问怔住了。两方一阵沉默后路普斯撇撇嘴角,一时都不晓得自己是该怜悯还是该嘲笑。
「...难道妳不晓得?这次妄想倾灭彭哥列的是不知用了何种方法存留到现世的初代雾守......十代等人在打倒西蒙后,与西蒙联手迎战初雾并且获胜。」
......人真的不要太常昏迷并且昏迷太久...剧情会接不上的。
「我都不晓得遗传能够不经血缘... Timoteo有时很蠢,妳现在更是蠢爆了。」既然不知如何选择,路普斯决定一起嘲笑跟怜悯她,「或者该归咎妳真正的血缘...怪到罗马诺头上呢?」
艾玫还没从方才的震惊当中回神,听见父亲的名字时只是呆呆的望向路普斯。
「都已经四年了呢,不过现在想起还是来气...一向精明却在重要关头岀问题的罗马诺,以及跟他一样有才干却是西蒙那群烂货派来安插的妳,一个两个都太让人不爽了!」
也许是出于最后一点怜悯、或者看在艾玫也曾为彭哥列效力的份上,路普斯望着眼前完全傻愣住,不但对接连接受的讯息反应不能,身体状况更是几乎支持不住的艾玫,决定施捨这个蠢女孩一点属于她的真相──不论真相有多麽残酷,在死前也还是稍微明白一点事情吧,然后带着这个秘密永远沉默...
「切、说起来会这麽火大,还是因为当初让妳进了彭哥列也有我的关係。」撇过眼去拿了桌上的一根雪茄,啪擦两声后,袅袅的烟雾和灰白云气开始在室内飘荡。
女孩已经完全跪到了地上,忍着身体上的痛楚一脸不解看着他。艾玫身上的毒是被紧急抓来的夏马尔压制住的,原本发作迅速不到一天就能换到一具冰冷尸体的剧毒硬是延缓着拖了下来,只能说不愧是那个三叉戟蚊吧。
「我作为少数还曾服侍过上一代的老干部,关于九代的事情真的再清楚不过了。」悠哉的抖抖烟灰并吐了好几个烟圈,虽然艾玫的事情仍让他相当厌恶,但对于快死的人谁也不会再去计较什麽的,「Timoteo的手段太过于软弱了,不论是对于外来的侵略,还是彭哥列内部的脓疮。」
「虽说初雾的手段确实偏激了些,但在某些想法上我倒是挺赞同他。那时候我想要剔掉拖累家族脚步的那些腐烂脓包,瞒着一向不赞成武力肃清的Timoteo找寻能够帮助我的人......英雄的后代总是让人景仰,但罗马诺那个不识相的小子居然三番两次拒绝和我一起联合,剷除掉家族内部的腐化。明明是拥有初代岚守血缘的人,明明该要燃烧生命为彭哥列牺牲奉献!」
艾玫望着慢慢陈述着到最后已经激动起来的老人,看着对方嘴巴张合,却一时间无法听懂路普斯在说什麽。
「我知道的,他一定会为家光挡下那颗子弹。就算那时没能弄死他,罗马诺也必须光荣的战死──不管以任何方式。于此,英雄的光荣名声被保留下来了......然后我们意外的发现了妳。」
「原本我对妳有很大期待的,就像初代岚守一样,战斗力超群、能力出众,更重要的是对九代绝对的忠诚,但妳居然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劣等西蒙出来的杂种!虽然非常可惜,但初之岚至今留下的唯一血脉居然被污染成这个样子,我也只好亲手处置妳。」
路普斯明明仍处在离她有几公尺之遥的地方,艾玫却觉得对方是真的朝她脑门狠狠重击了一下。这是什麽...体力不支所出现的幻觉?打击过大而产生被害妄想?还是某个难笑得要死的笑话?
但是继续翘着脚的老人仍然抽着雪茄,燃烧的菸草气味和缭绕的白雾仍盘旋在屋裡,甚至身上一点都没有退去的痛楚及灼热感也都这样切实。如果、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麽全部都是因为这个人。爸爸被杀,妈妈被逼死,与同伴们决裂,失去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人。
「看在妳替彭哥列做事这麽多年的份上,我也不多折磨妳了。」路普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艾玫,缓缓掏出配枪、确认子弹、上膛,搭着扳机的手指就和往常任何一次战斗、处决任何一个叛徒时一样的稳。
老人等了艾玫几秒钟,但那片死寂的沉默还是没有给他任何遗言。也许哪怕到死,这女孩也还是不明白究竟该信任谁、又究竟该憎恨谁,即便是这样的一刻,也找不到想要、或者能够传达话语的对象。
「那麽安息吧,愚蠢的女孩啊。」
他看着空洞眼眸中只馀黑色枪口的艾玫,缓慢但坚定的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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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虐...
是说跟鼬桑致意一下,不过我想他大人不会介意的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