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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店开业
“咚咚咚”
姜悦盈把一整块沉甸甸的猪肉拎到案板,摆放平整,用菜刀沿着肉小片划,后又调转角度斜着切,形成一个个小方格,却未切到底。
随后她换了一面切薄片,这次需要将肉切透,形成细细的肉末。
然后开始猛地用力剁肉馅,来回不断扒拉裹在一起,就这样垛了十几下,肉馅终于制好。
姜悦盈忙着擀面未留意到钱父和姜母二人已进来,转头去橱柜取盘子的间隙,这才瞧见他俩,她一脸激动,“娘,钱叔,你们怎也起得如此早?”
姜母点点头,“今天可是第一日营业,我激动的嘞!”
一向沉默的钱父也挂着淡淡的笑意,他将身子挪开,露出屋外一张黄色榆木方桌,看向姜悦盈。
姜悦盈抬眼不知这是何意,只见钱父咧开嘴,像个求夸奖的孩童般,“我与你娘商量了下,咱们这食肆开的匆忙。”
“不如你在铺内做蒸饼,我去街上人多处摆摊招揽人气。”
姜母接应道,“是呀,我二人去巷口叫卖,家里有紫萄帮你。”
姜悦盈想了想是个好主意,又看了眼那方桌,“这桌子是……”
钱父挠了挠头,“闲来无事,就跑去后山砍了些不值钱的榆木,磨平钉了张木桌,不知你喜欢否?”
原来钱父昨日消失一整日是去做此物了,姜悦盈这才恍然大悟,她忙点头道,“我欢喜的很,谢谢你,钱叔。”
她没想到全家为她的小食肆如此上心,又是拿钱租铺子,又是打方桌的,心里不免有些触动。
紫萄边拍掉衣服上的灰,边进来,“我没来晚吧!”
“没有。”三人一齐说道。
“嘿嘿,那就好!我来领活了,全听姜掌柜吩咐小的。”紫萄眯着眼睛,两手伸出来向着姜悦盈。
姜悦盈轻打了她手一下,“嗯,罚你去煮米浆。”
她转了一圈,“好嘞,小的遵命!”去柴房抱来一把,开始点火。
姜母和钱父两人大眼瞪小眼,也觉得要找些活去干,为了女儿能逃离王家的虎狼之窝,需拧成一根绳抓紧努力。
一个把食肆铺面收拾了一遍,另一个则在准备摆摊用的一应材料,整个小院倒是忙的井井有条。
厨房内,姜悦盈把馅料调好,快快包好蒸饼,放进甑内等待几刻钟即可。
紫萄则在一旁端出泡了一夜的粟米,按照水多米少的比例加入石磨内,一手往小孔内加米一手控制磨具,转了一会儿,细细的米浆从磨盘内流出,进大锅内。
后喊道,“娘子,你来瞧瞧米浆如何?”
姜悦盈闻声而来,端来一小碗盛出些,看着黄色的米汤倒是挺透亮的,她尝了口确实很解渴,只是有些稠了。
她小声说道,“米浆是我们附赠的,你再添多些水。”说罢,又往磨盘顶部灌了些清水。
终于,蒸饼和米浆都备好。
钱父扛着小食桌,五加背着一筐鲜肉蒸饼和姜母抱着一锅米汤出去,一路向南往深处走,他们家这铺子离清平巷繁荣地段还有段距离。
终于看到好几家早点铺子已经出摊,在外面支开桌子,已有食客在吃。
三人走走看看终于瞧见有一处空地,这才把木桌支上,吆喝起来却不见有人停留,姜母担心米浆凉透,用拆开的破棉衣紧紧裹着那大铁锅。
反观姜悦盈这边倒是来了客人,“现下能吃饭吗?”一个高瘦郎君怀里抱着孩子问她。
她紧着摆出一盘蒸饼,都未注意来人,“有,鲜肉蒸饼……”,姜悦盈话未说全就被男人打断,“先来七个。”
他说完又放缓脚步跑出去,对街站着一位年轻女娘,身旁拎着两个孩子,个高男童看着和小螃蟹差不多。
姜悦盈心想两人看着年纪轻轻,没想到竟有三个孩子。也罢,与她前世年纪差不了多少,她要是放在寻常人家,未入宫也不会拖到二十岁才出嫁,是否也会这样嫁人生子呢?
她端来新鲜的蒸饼和五碗米浆,女娘抬眼看她,“米汤也是我们的?”
姜悦盈笑了下,“香满居新店开业,都能免费喝。”
那娘子放下心来,接过男人怀里熟睡的女童,轻轻晃醒她,“芽芽,来吃饭。”名叫芽芽的孩童嘴唇发白,脸通红,睁开眼睛小口吸溜了几口汤。
芽芽和一旁坐着的女童长相酷似,原来是对双胞胎,姜悦盈见他们几人像是饿极了,吃得飞快。
她则进柜台处收拾,却听见,“这位郎中据说颇有名望,愿芽芽的病能治好。”
她远远瞧着,女娘只喝了米浆,看着几个孩子都吃饱了,才拿起余下的一个塞进嘴里。
男子面无表情地朝她招手,“多少钱?”
姜悦盈用围挡擦干手过去,笑盈盈道,“14文。”他先是从腰间取出几个铜钱,又从瘪瘪的荷包内掏出一串,凑够递给她。
送走他们,又来了好几桌,打了她个措手不及,蒸饼先紧着给摊位用,她这店内倒不剩下几个。
姜悦盈看着马上见底的蒸饼,表面挂着笑意,实则心急如焚,暗想着紫萄你可争点气,再做些。
又来了一伙胡人打扮的男人,看着像是胡商,个个背着些重重的行囊,挨个放在地上,她过去为其介绍。
听到只有蒸饼,领头的大胡子明显有些不满,想换一家,见几位兄弟屁股坐的挺沉,就此作罢。
“多大的蒸饼?”
“这么大。”姜悦盈用两手比划着,见这人未吱声,又解释道,“看客官饭量大小,正常两个就够了。”
“嗯,先来十五个。”大胡子蹙着眉,冲她讲道。
这把姜悦盈吓够呛,她暗地数了下只有四人,能吃得下这么多吗。
她蹲下去看似是取蒸饼,实则在等紫萄的蒸饼,这丫头平时看着挺麻溜,关键时候可不许掉链子呀。
桌上几人先是把几碗米浆通通下肚,喝个精光。“你,来。”姜悦盈听到这话闭着眼睛挣扎起来,换上笑意过去。
“这是何小菜?”大胡子指着桌上的醋芹问她。咦?竟没问她蒸饼的事。
“是醋芹,醋腌制而成。”她回道。
“为何我尝着还有股甜?”
“客官舌头果真厉害,我还用了茱萸磨成的粉,自然发酵好的酒酿有微微甜味,加上香油、盐和醋味,此菜有五味而来。”
大胡子点头,“确实不错。”
这醋芹是前几日一并腌的,未想着拿来给客人吃,昨日摆出来想给县主尝尝,没想到忘记拿回倒落在这桌上了。宫中她在圣人宴请大臣时会做这道小菜,颇得魏大人欢心。
姜悦盈见紫萄终于送来蒸饼,这才长舒一口气,安稳送走这桌客人。
她小声发着牢骚,“刚才急死我了,人来却没饭吃了。”
紫萄吐着舌头,“我已经很快了,可那锅小,一次蒸不了许多。”说罢她又回去继续忙着。
姜悦盈觉得有理,看来得快些弄个大甑和大锅,不然这速度太慢,影响食肆生意。
“不好了!”小螃蟹喘着粗气跑回来,对她喊道,“吵起来了!”
姜悦盈皱着眉头,“哪里?”,“你是说咱家的摊位。”她反应过来,看着新上来的蒸饼对紫萄说道,“我去去就回,你在前面招待着点。”
她拽着小螃蟹的手,大步向前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螃蟹结结巴巴说了几个字,“有人来闹事。”
姜悦盈听不明白,只得抓紧赶过去,看到姜母被几个人团团围住,她紧张得跑了过去。
“我家鸣奴就是吃了你卖的蒸饼,才腹泻不止!”老婆子怀里抱着孩子,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
“我家卖了一早上,都吃的好好的,”姜母也不让着,撸起袖子上去理论,“就你有问题,还能冤到我头上?”
“我不管!反正就吃了你家的才拉肚子的,你瞧瞧这小脸蜡黄蜡黄的。”
姜悦盈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也坐在地上,“哎呦,大伙来评评理!”
她假哭了几嗓子,“我家食肆今日新开业,卖出大几十个蒸饼,独有大娘的孙女闹肚子,大伙说能怪到我家头上吗?”
“对呀对呀,有道理。”
“我刚也去他家摊子上吃了,无事啊。”旁边的路人接应道。
姜母底气明显足多,看见姜悦盈明白是小螃蟹去搬救兵了,她也大声嚷嚷着,“我们一家子为挣点钱容易吗?”
“我家两个孩子,一个没钱上学,一个只能干些粗活养家,连几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没错,这小商小户赚的都是辛苦钱。”摊位上吃饭的食客悄悄说道。
“都不容易呀。”
说罢,姜母又向那老婆子斜了一眼,“有些人呀,明明和我家无关,却非要来折磨我们这苦命的一家人。”
婆子脸上有些挂不住,还是强撑着。
“你呀,快回去吧!有这点时间,给你孙女喝点热水,也不至于这么痛苦。”隔壁卖汤饼的婶子指着婆子说道。
“就是。”喝汤的食客嗦了一口下肚,满脸鄙夷的看着她。
姜悦盈见那孩子死死捂着肚子,似乎疼的厉害,婆子黑黄的左脸长了一颗大痦子,小姑娘却是白白嫩嫩的。她有些心疼,却还是忍住了,万一被赖上可就麻烦了。
婆子被众人说的起来拍拍屁股,灰溜溜跑了。
“没见过这么大岁数还如此厚脸皮的!”为他们说话的婶子抱着双臂,冲着婆子的背影骂道。
“谢谢你呀。”姜母迎上前去,拉住她。
“无碍,我也是做买卖的,最看不惯这些讹人货了。”婶子害羞笑了一下。
柳氏和她家男人在此处开了家面食铺子,老婆子带着孩子讹钱已经见过好几次了,她倒是为人热络,和姜母很聊得来。
原来是职业讹钱户,姜悦盈心想那小女娘没比她小几岁,若是为了骗钱也不必装得如此逼真。
“你可算回来了!”姜母喊道。
钱父回食肆搬木桌的功夫,这婆子就来了,姜母哪见过这副架势,还想和她好好理论。
没想到就是奔着讨钱来的,她命小螃蟹回去叫人,这才了结此事。
忙碌了几个时辰,姜悦盈算了账,卖出不到一百个,净赚110文,距两万还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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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上一章解释一下,男女主都很纯情,没谈过,对彼此有异性的好奇和探索欲,我担心有人觉得男主油腻,解释一下(虽然没人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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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爱情注定是克制的,纯古人,不可能一下子就直接抱在一起亲,但确实是生理性喜欢。女主在未赚到钱前是无法喜欢上男主的,她现在最底层的生理需求未满足,是不可能一下子过度到第三层爱的需求的。
因为也听了种田文爱好者的想法,大家普遍不喜欢前期看感情戏,我能保证感情线一定不会喧宾夺主,事业线依然占大头!
在此感谢红薯:mini绵绵老师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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