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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上门,一拳揍飞
昆仑山脚的风带着雪粒子,刮在脸上有点疼。
凌鸢缩着脖子,看着不远处那座悬浮在半山腰的仙府。
白玉为阶,琉璃作瓦,云雾缭绕间露出飞檐翘角,那可叫个仙气飘飘。
这就是清玄仙尊的地盘?
确实像个仙境。
凌鸢暗自感慨。
想当年她在昆仑山上炼丹时,这位仙尊的府邸就跟个禁地似的,除了他座下那几个弟子,谁也不准靠近。
如今看来,倒是比记忆里更冷清了些,连守山门的弟子都没见着。
她能感觉到那道属于清玄仙尊的光点就在仙府深处,能量波动忽强忽弱,裹着的黑气像沸腾的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
“执念都快溢出来了,这哥们儿是打算把仙府腌了吗?”
凌鸢嘀咕着,刚想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先观察观察,脚下的雪地突然“咔嚓”一声裂了道缝。
那道缝边缘泛着淡淡的黑气,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开的,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朝着仙府的方向蔓延。
“这么猛?”凌鸢挑眉。
她感觉到裂缝里散发的能量和清玄仙尊的执念同源,只是更狂暴、更混乱。
就在这时,仙府方向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仙府里冲了出来,稳稳地落在裂缝对面。
正是清玄仙尊。
他看起来比渡劫时憔悴了不少,原本一丝不苟的白发散了几缕在额前,白衣上沾了些灰尘,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血迹。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死死地盯着脚下的裂缝,眼底翻涌着黑气,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孽障!还敢出来作祟!”清玄仙尊低喝一声,抬手祭出仙剑。
剑光如雪,朝着裂缝劈了下去。
“嗤——”剑光落在裂缝上,只激起一阵黑气,连点涟漪都没掀起。
清玄仙尊似乎受到了反噬,脸色一白,喷出一口血。
他握着剑的手都在发抖,却还是死死地盯着裂缝,不肯后退一步。
凌鸢看得有点懵。
这是……自己跟自己打架?
裂缝里的黑气和清玄仙尊身上的执念同出一源,甚至可以说,那就是他执念的一部分,只是变得更加扭曲、更加狂暴。
“这是……走火入魔了?”凌鸢摸着下巴。
她前几世也见过修仙者走火入魔,大多是失去理智、见人就砍,像清玄这样把执念逼出体外、还跟它斗得两败俱伤的,倒是头一次见。
就在这时,清玄仙尊突然抬头,猛地朝凌鸢的方向看来。
四目相对。
清玄仙尊的眼神先是茫然,随即闪过一丝震惊,最后定格为一种近乎疯狂的狂喜。
他像是忘了脚下的裂缝,也忘了身上的伤,踉跄着朝凌鸢跑来,白衣在风雪中猎猎作响。
“是你?”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没死?”
凌鸢往后退了半步。
这人的眼神太吓人了,看得她浑身发毛。
“托你的福,活得好好的。”凌鸢扯了扯嘴角。
她可没忘了,自己这一世就是被他渡劫的雷劫劈死的,虽然是“意外”,但这笔账多少得记一下。
清玄仙尊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嘲讽,脚步更快了,眼底的黑气随着他的靠近越来越浓,几乎要凝成实质:“我就知道你没死……我找了你三百年……你到底去哪了?”
三百年?
凌鸢愣了愣。
她记得自己被雷劫劈死到现在,也就几个时辰的功夫,怎么到这就成三百年了?
哦,对了,神界和下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大概是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不对,这都三百年了,那神界不是才过了几个时辰?
“刚去了个远点的地方。”凌鸢含糊道。
她可不想跟这人解释什么神界、神格,太麻烦。
“远点的地方?”清玄仙尊重复了一遍,眼神突然变得偏执,“是你又想跑?像上次那样,一声不吭就消失?”
“上次那是意外。”凌鸢强调。
被雷劈死怎么能叫跑呢?那叫不可抗力。
“意外?”清玄仙尊笑得有点疯癫,“三百年前,你就是在这昆仑山顶,被我的雷劫劈中,然后……就消失了,连点骨灰都没留下。你告诉我那是意外?”
他猛地逼近一步,身上的黑气几乎要贴到凌鸢脸上,带着浓重的戾气:“我找遍了三界,挖地三尺都没找到你。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知道你没死!你就是不想见我,你又想躲着我,是不是?”
凌鸢被他喷了一脸黑气,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大步:“你离我远点,一身味儿。”
这话像是戳中了清玄仙尊的痛处,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随即又被更深的偏执取代:“我不放手!这次说什么也不放手!你要是敢再消失……”
他脚下的裂缝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里面的嘶吼声越来越响,黑色的雾气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朝着凌鸢扑去。
清玄仙尊脸色一变,想也没想就挡在凌鸢面前,用仙剑抵挡黑雾:“别碰她!”
黑雾像是有灵性,碰到清玄仙尊就疯狂地侵蚀他的身体,却在靠近凌鸢三尺之内时,突然像是被无形的墙挡住了,怎么也进不去。
凌鸢挑了挑眉。
看来“因果豁免”法则不仅能挡那命运女神的银丝,还能防这种执念化成的黑雾。
挺好,省得她动手。
清玄仙尊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震惊地看着凌鸢,又看了看被挡住的黑雾,眼底闪过一丝绝望:“是你……果然是你……”
“是我什么?”凌鸢一头雾水。
这人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
清玄仙尊没回答,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仙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黑雾趁机爬上他的身体,转眼间就覆盖了他大半个身子。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能挡住它?为什么只有你能让它平静下来……”
他的眼睛透过黑雾死死盯着她,身上的执念波动越来越强,神格的震动也越来越明显。
“啧。”凌鸢暗骂一声。
这麻烦得赶紧解决,不然要出事。
“行了,别装了。”凌鸢不耐烦地踢了踢脚下的雪,“你这执念也太吵了,赶紧收起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清玄仙尊没搭理,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凌鸢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痛苦,有绝望,还有一丝解脱?
“你要是不想我消失……”凌鸢突然想到了什么,故意拖长了语调,“也行。”
清玄仙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说真的?”
“你把这破黑雾收起来,安安静静当个仙尊,我就……”凌鸢想了想,“我就偶尔来看看你?”
这话半真半假。
她确实想看看这执念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没打算真的留下来陪他玩。
等搞清楚状况,她立马就溜回神界过太平日子。
清玄仙尊闻此像是有了动力,竟硬生生逼退了一些黑雾,挣扎着朝凌鸢伸出手:“真的?你不骗我?”
可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凌鸢的时候,异变陡生!
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从旁边的虚空里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凭空出现,手里还拿着一把闪着蓝光的枪,枪口直指凌鸢!
“找到你了!”凭空出现的男人的声音带着疯狂的兴奋,“这次,你别想再‘意外’消失!”
凌鸢嘴角不禁抽了抽。
这哥她可太熟悉了,第十世那个搞机甲的疯批博士陆衍,动不动就要宇宙毁灭陪葬啥的,疯疯癫癫的,想不记住都难。
等等。
这不是个修仙世界吗?
他个星际世界的咋过来的?
莫非是靠着执念撕裂空间?
空间居然还真被他撕裂了?
凌鸢有点懵。
她这是捅了男主窝了?
陆衍直接忽视了旁边的清玄仙尊和黑雾,他的眼里只有凌鸢。
扳机扣下,一道能量光束朝着凌鸢射了过来,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清玄仙尊脸色骤变,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挡在凌鸢面前。
“砰!”
能量光束打在清玄仙尊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本就被黑雾侵蚀得虚弱不堪,这下更是雪上加霜,猛地喷出一大口血,软软地倒了下去。
“碍事!”陆衍皱眉,抬手又是一枪,显然想连清玄仙尊一起解决。
凌鸢眼神一冷。
她是对这些男主没感情,但也见不得别人在她面前搞偷袭,还是这么难看的偷袭。
“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懒得再废话,在能量光束射来的瞬间,猛地抬手,对着陆衍的脸就是一拳!
这一拳看着平平无奇,却蕴含着她的法则能力。
“因果豁免”法则生效,直接无视了陆衍身上的能量护盾,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咔嚓”一声,陆衍的眼镜飞了出去,整个人被打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噗通”一声掉进了那个冒着黑气的裂缝里。
裂缝里传来一阵模糊的惨叫,然后就没了动静。
清玄仙尊躺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凌鸢。
他刚才好像……看到了那个凭空出现的男人被一拳打飞了?
还是被这个他以为需要保护的女人?
凌鸢甩了甩手,活动了一下手腕。
啧,这博士看着瘦,骨头还挺硬,震得她手有点麻。
她低头看了看还在发愣的清玄仙尊,又看了看那个吞了陆衍的裂缝,突然觉得头更疼了。
一个清玄仙尊就够麻烦了,现在又来个陆衍,鬼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其他男主在赶来的路上。
再这么下去,她别说是查真相了,处理麻烦都要累死。
“看来得想个办法,把这些人的执念好好‘梳理’一下。”
凌鸢眼神凝重。
她走到裂缝边,能感觉到陆衍的能量波动还在里面,只是变得很微弱,像是被黑雾困住了。
“算你运气好。”凌鸢嘀咕了一句,调动神格能量,对着裂缝轻轻一按。
一道银白色的光罩凭空出现,罩住了整个裂缝,把里面的黑雾和陆衍的能量波动都封在了里面。
这光罩是用“因果豁免”法则做的,只有她才能亲自解开。
解决完陆衍,凌鸢又看向清玄仙尊。
清玄仙尊还躺在地上,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别这么看着我。”凌鸢蹲下身,“刚才的话还算数,你把执念收起来,我就偶尔来看看你。但要是再引来这些不速之客……”
她指了指被封住的裂缝:“下次就把你也扔进去,跟他作伴。”
清玄仙尊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眼底的黑气虽然还在,但明显收敛了不少,没刚才那么狂暴了。
凌鸢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雪。
这一趟没白来,至少搞清楚了两件事:一是这些男主的执念确实能撕裂空间,还能互相吸引;二是她的“因果豁免”法则对这些执念很有效,既能防御,又能封印。
“行了,我先走了。”凌鸢摆了摆手,“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别再瞎琢磨了。”
说完,她不再停留,调动神格能量,撕开一道通往神界的光门,抬脚迈了进去。
光门关闭的最后一刻,她回头看了一眼。
清玄仙尊还躺在地上,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还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凌鸢摇摇头,转身走进了光门。
这些人的心思太复杂,她懒得猜。
她现在只想赶紧回神界,找个地方好好消化一下今天的发现,顺便研究一下怎么把那三十二个男主的执念一个个都封起来,省得他们再来捣乱。
毕竟,她可是个热爱和平的摆烂神。
回到神界,凌鸢直接回了云岛。
刚坐在那棵粉花树下,就看到老杂提着个篮子朝她走来,篮子里装着几个红红的果子,看着挺诱人。
“逍遥道尊,尝尝?这是刚摘的蟠桃,甜得很。”老杂把篮子递给她。
凌鸢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个咬了一大口。
“谢了,老杂奶奶。”
老杂笑眯眯地看着她:“听户籍官说,你刚才去下界了?还碰上了点麻烦?”
“你消息挺灵通啊。”凌鸢挑眉。
“神界就这么大,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去。”老杂顿了顿,“那些麻烦……跟万年前的‘种子’有关?”
凌鸢心里一动,没直接回答:“老杂奶奶,你知道的好像不少啊?”
老杂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指了指天上:“有些事,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但你要是真想查,或许可以去问问记录之神。他老人家活了最久,记着神界所有的事,说不定能给你点线索。”
记录之神?
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个知道很多秘密的角色,正适合帮她查那些男主的底细。
“记录之神在哪?”凌鸢追问。
“在时光神殿,最北边那个闪闪发光的塔就是。”老杂指了个方向,“不过他老人家脾气古怪,你能不能问道什么,就看你的运气了。”
“放心,”凌鸢拍了拍胸脯,“凭我的魅力,肯定能问道。”
老杂被她逗笑了,摇摇头:“记住,问话归问话,别随便动人家的东西。”
“知道了。”凌鸢挥挥手,看着老杂离开的背影,啃着蟠桃,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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