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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完,两眼一闭昏死过去,留下满腹疑问的柳惜禾愣在原地,她眨了眨眼,猛地攥住腕间还没来得及松开的手。
想起来了!
都想起来了!
谢荏,是她的名字!
“江野,你等会儿死!”谢荏扑到榻前,用力摇晃着男人的手臂,手臂不行换肩膀,“先告诉我离开系统的办法啊!”
然而无人应答,男人躺得很祥和。谢荏只能再用灵力为男人续命,但这次无论她怎么输送灵力,男人都毫无反应。
谢荏叹气,看来是又进入主线剧情了。她停止输送灵气,快速检查了一下男人的伤势。
这一检查可不得了。
男人全身多处刀伤,虽说都不致命,但流了这么久的血,就算是头牛也遭不住。
谢荏颇为头疼地看了男人几秒,最终还是认命地掀开被褥,给男人包扎伤口。
“以前遇见你都是我倒霉,今天好不容易遇见你倒霉一次,我怎么就半点开心不起来呢。”谢荏边包扎边吐槽道。
她看着眼前熟睡的脸庞,还是没忍住上手掐了掐。
此人名叫江野,是她的死对头。
不管是校园还是职场,都是死对头!
为什么呢?因为她每次倒大霉,现场总能找到江野的身影。
这都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每次她倒霉,尴尬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江野这个没眼力劲的总是想方设法地往她面前凑。
非要拆穿她的窘迫,让她无处遁形。一来二去的,梁子就结下了,互看不顺眼。
本来这个游戏系统是他们一起负责研发的,她主要负责测试反馈,江野主要负责研发改进,各司其职,互不干扰。
谁能想到,就在新品研发的最后一次测试途中,系统运行竟然出了错,她被强行留在系统内,辗转在各个世界,愣是寻不到半点离开的办法。
可能是在系统内停留太久,她的记忆被系统干扰,变得混乱不堪,系统外的记忆甚至被强行屏蔽。
如果不是江野的出现,她可能永远都记不起来自己叫谢荏。
待处理完伤口,已是亥时三刻。
江野被包扎得像个木乃伊一样安静地躺着,面色却异常红润,一看就是伤口感染,开始发热。
谢荏刚放下白布,又得拿起,忙得脚不沾地,又是冰敷,又是灵力降温,折腾到亥时末,还是未见起色。
她盘算着,干脆趁着夜深人静去城里整点药,没想到刚刚抬手起了个势,发现灵力失灵了。
准确地说,是她的灵力被禁止使用了。
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后,谢荏造了个竹筏,终于天亮前,带着江野成功逃出了湖心岛。
东方将白,谢荏背着江野敲响了一家医馆的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从门内探出头来。
“呀,小姑娘,你丈夫这是怎么了?”老者眼神清明,看到是一对貌美的年轻男女,立马让出路来,“快进来,先把你丈夫放到榻上。”
谢荏依着老者指示将江野放在榻上,一把扯开他胸前的衣物,冷清的语气难得有些急切:“大夫你快看看,他受了外伤,一直高烧不退。”
老者看了眼被包成木乃伊的江野,面色凝重,他一边比划着思考该从何处下手,一边问谢荏:“伤口大小如何?可有上过药?”
谢荏回忆起那些狰狞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心里没由来的一滞,讷讷道:“伤口挺大的,没上药。”
“去,左边第二个柜子,里面那个白色瓶子拿过来。”老者小心翼翼拿着剪刀从江野胸前的缺口将包扎白布剪开,吩咐道。
谢荏目光扫过药柜,飞快锁定目标,快步跑过去将其中的白色药瓶拿出返回榻前:“拿来了,给。”
“不用了。”老者一口回绝,侧过身,让谢荏能够看清榻上的江野,“小姑娘年纪轻轻撒谎可不好。”
谢荏:“……”
她看着江野白净的腹肌,暗骂一声,果然遇上江野就倒霉。
明明在岛上的时候怎么输送灵力都无法修复伤口,一到医馆就全好了,连个疤都没留。
“你丈夫本就高烧不退,你还将他裹得那么严实。”老者偏头严肃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当着她的面将江野扒了个干净,“夫妻之间就算是闹矛盾也不能拿性命开玩笑。”
谢荏无奈地撇了下嘴:“我们不是夫妻。”
“那就更不行了,因爱生恨要不得。”老者给江野盖好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抓药,“跟我来拿药吧。”
抓好药,谢荏亲自熬药喂药,中间好几次江野睁开了眼,但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看了谢荏一会儿后又沉沉睡去。
谢荏有些担心,院子里晒药材的老者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心劝慰道:“别担心,他就是失血过多,有些虚弱。醒来后好好补补,不碍事。”
翌日清晨,谢荏起了个大早,穿着一身朴素的粗麻布衣上了街,她沿着街头逛了一圈,买了不少大补之物,尤其是补血的食材。
待卯时末才往医馆走,半路,谢荏路过一家成衣店,她瞥了眼正中那件竹青色的锦衣,走过的脚步又退了回去。
一直让江野光着躺在榻上也不是回事,万一人再醒了,岂不是更不方便了。
谢荏成功说服自己走进成衣店,将那身锦衣买了下来,顺便还买了两套寝衣,被问到尺寸时,她愣了愣,最后随便报了个尺寸。
拿着一大包东西,谢荏满载而归,走过柳府和医馆交汇的街角时,迎面撞上几个拿着画像的柳府家丁。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为首的家丁很快反应过来:“找到小姐了,快通知老爷!”
个头最小的家丁收到命令立马转身朝着柳府的方向跑去,谢荏下意识便想施展灵力将人抓回来。
但没曾想,关键时刻,她的灵力又失灵了。
眼睁睁看着通风报信的家丁跑远,谢荏无计可施。剩下的几个家丁缓慢朝她靠近,蠢蠢欲动。
谢荏转身就跑,专挑狭窄的巷子跑,待绕过某处转角,四下无人,谢荏当即腾空跃起,飞进离医馆最近的巷子,然后偷偷摸摸从后门进了医馆。
老者正在院子里小憩,闻声起身,看到她大包小包,又急匆匆的模样,打趣道:“慌里慌张,做贼去了?”
“麻烦帮我照看他几日。”谢荏没空理会,扔下手里的包裹,从袖子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旁边的药材架上,“若有人问起,就说从没见过我。”
她说完转身就走,临出门时又回过头来,不放心地叮嘱:“千万别说我来过此处,保重。”
从医馆出来,谢荏回到最初那条巷子旁边的街上,然后一个不经意暴露在搜寻的家丁眼前。
“在那!快追!”
成功引起家丁的注意,谢荏立刻慌张跑路,她专往偏僻的地方跑,若是运气好恢复灵力便可轻松解决眼前的麻烦。
但直到她跑出城,被骑马追来的周显堵在一处荒凉的小道上时,她的灵力依旧没有恢复。
“柳小姐,可是那湖心岛住得不合心意?”周显纵着马来到谢荏眼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谢荏背靠着一颗大树,目光快速扫过四周,寻找出路,但不管哪个方向都围着人,且各个人高马大。
现在她没有灵力傍身,恐难逃脱。
“那不如去刺史府小住几日,鄙人定当好生招待!”见谢荏毫不畏惧,即使走投无路也倔强得不要肯低头,周显对的感兴趣越发高涨。
不多时,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在十几名家丁得重重包围下,谢荏只得上了马车。
两刻钟后,马车缓缓驶入刺史府,在周显的命令下,谢荏被带到一处偏院落脚。
丫鬟离开后,谢荏明显听到门口有落锁的声响。
显而易见的,她被软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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