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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丢了
顾俞是悄悄和阴差做了交易,这一单她来做,兼职。
没成想第一次工作就搞砸的稀巴烂,捅了一个大窟窿。
拉着扶手,顾俞惊魂未定担忧的摸索湿漉漉的伞柄,上面有很多一截一截的指纹和汗渍。
地府和人界空间部分重叠,坐到黄泉路站下车比走阴间路快。
这才得空当看手机。
看到熟悉的两个字,顾俞吓的关上手机,闭了闭眼,早知道把手机送给精怪了,自己真大胆他的电话都敢挂,绿泡泡右上角多了个小红点,玄峤发了一条,【速回,有人找。】
爷爷发了99+的问候语,点开除了最上头的几句话全是六十秒语音,还有一个未接来电。
“嘶,难搞了。”顾俞抓耳挠腮这可怎么办,头发薅掉一把。
左拐右拐走进最里面的巷口,“意香居”一股香味飘过来,有点发霉了
做不成得通知对方。
爷爷发了消息她不得不回,错过了事情会被骂。
【怎么了,刚才有点事。】
【小俞啊,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干了什么?】
顾俞背后一凉,隔着屏幕感觉被一道视线遥遥注视。不会真能看见吧?
【没有。】她心虚。
【快来一趟,我在办公室等你。】
顾俞琢磨着突然叫她来是好事还是坏事?看语气判断不出来。
“尊敬的顾客,你们好“黄泉路”到了,请准备好下车,先下后上注意安全。滴,滴,滴——”
黄泉路的驿站就设在人间偏僻的巷子里。
有位看香婆租了那,专门开个隔间供地府工作人员上下出行,这样就不容易打扰到凡人。
在顾俞准备进去的时候,王娟拉住她的肩膀把她拽到一边,“大人,讨个商量呗,我这啊最近来了一个小伙子,问他啥也不说,我看着是仙缘犯了,我弄了老不好。”
“呵,阿婆,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那是别家的事我可从来没有在你这吃过饭。”顾俞侧身躲过她的拉扯,径直走到厢房。
“大人你别走啊,不是客人,是我捡到的,一直嚷嚷着什么奶奶,总不醒。”顾俞心里一动,脚尖扭转方向。
得来全不费工夫,是孙子,那奶奶一定就在附近,顾俞应付着说了几句。
“他现在在哪?”
王娟一见有门顿时喜笑颜开,领着她走到外面经营的铺子,“就在隔壁。”
灰蓬蓬的房间,好久没打扫过,放置着些杂物,鬼气森森。
躺着的人正是刘梁桩,昏睡的不省人事。
顾俞走过去。
王娟识相的关上门,“我就不打扰大人了。”
每个人的治疗方法各有学问玄之又玄,什么古怪的法子都有,这一行偷窥是大忌。
顾俞看到仙家扒在刘梁桩的身上,互相掐架,扒在一起难舍难分,胳膊被仙家身子压的淤青。
王娟说的不对,仙缘是其次,他的魂魄被人用元气伤了,不知道被下了什么邪术胳膊上留下一个圆形大烙印,黑气腾腾,这种病她向来得手的,怎么会单纯的认为是……
谁弄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只能等他醒了才能揭晓答案。
顾俞走近了一点,刘梁桩身上的仙家缩在角落显得惶恐不安,顾俞玩心大起,又往前走了几步,那些仙家吓的几哇乱叫。
求饶道,“别过来!大人饶命,我们只是想磨他,带他修行,不会害人性命。”
不是硬茬,王娟对付的了,顾俞好像明白为什么王娟宁愿得罪地府的也要拿回铺子,她看不了事了。
顾俞:“他魂魄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当时我们都被迷晕了。”
顾俞拿出手机拍下照片,驱动灵气试图把烙印移出来。
痕迹顽强不倒,像强力胶贴上去刚扯出来一点就有黑色液体附着在皮肤上,细长拉丝又撞回去了。
顾俞急着走见一时半会儿弄不成,把王娟喊进来,“你先看着他,不让人靠近,我晚上来找你。”
“我这屋啊,想租出去,嘿嘿,你也知道现在行业不景气。”王娟有些不好意思,局促不安的站在那终于说出目的。
见她还在喋喋不休,顾俞有点烦了。
“再说。”摆摆手。
入了黄泉,是一条望不见边的长路,顾俞加急一路飞过去。
到了岔路口,摸出勾魂索一抛,绳子自动延长飘在空中,灵活的像蛇,指明方向探路。这是她新发现的功能,作为一个路痴,地府的路错综复杂原谅她实在记不住。
路上的阴差看到她的骚操作都是满满的震惊,为什么他们的勾魂索没有这个功能?!之前走的那么多遍算什么!
天空没有人间的亮,但地府也不像传说中那么黑,大部分是亮堂的,有电灯,只是有些地方关押犯人或者禁地会暗一些。
路上现代古代建筑都有,民俗气息浓厚,地面交通很多是依赖人间开凿的路,毕竟有现成的质量还不错何必自己建。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给她工作的人——半路被她劫持的阴差,两边友好交流一番后,他含泪让出一个名额就是接刘老太太去地府交差。
现在顾俞把事情搞砸了必须得先找他知会一声,时间紧急在路边买了酥饼,两人一起想想办法不然他会被罚。
地府明面上是不允许外包工作,出了事判定责任会很麻烦。
私下里嘛互相帮个忙不出问题倒也无所谓,一出就是大问题。
刚好她占工作的那鬼差是阴曹地府的管辖区域,离爷爷那也近。
博宇在酒楼里摆了一桌宴席,山珍海味全是美味佳肴,肘子肥而不腻,鱼肉鲜香配上美酒,一个人吃的好不快活。
“我滴老家啊~就住在这个屯~~”醉汉摇头晃脑胳膊晃悠甩搭,哼着小曲,脸红薰薰的。
一看就是伤心过度借酒消愁。
看到顾俞热情的招呼她来一起吃,他请客。
顾俞更愧疚了,不敢看博宇眼睛,她决定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先打个预防针。
“那个……”
博宇打了个响嗝,靠着椅背双臂舒展,“嗯,讲!”
“出了点事。”顾俞说的非常委婉。
“诶,这就见外了,我们好哥俩,什么事能难倒你博哥,说!我包了绝对给你摆平!这些钱你拿去救救急。”从兜里拿出一把金元宝。
“不好吧。”顾俞眼馋了,她在地府可是身无分文。
“小钱,没有你博哥办不了的事。”大手一挥,又给自己续了杯酒。
她懂了,原来地府通货膨胀,这叫小钱。
顾俞直说,“就是人没了,尸体目前没找到。”
“小事都是小事,放宽心。”大手放在顾俞肩膀上一拍,傻乐。
顾俞差点痛哭流涕,没想到他这么大气帮她背锅,给他一个结实的拥抱,“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不愧是鬼差这心理素质!
“嘿嘿,我可是海里一霸,东府龙王爷,现代关羽剃须版!”博宇洋洋自得的吹嘘。
顾俞顺着杆子往上爬,再三确认问了一遍,“你说的?”
博宇一拍桌子,豪气冲天,“我说的。”
“好,以后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哥们大义!”
说的话带着酒气,扑面而来。顾俞拿上钱溜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办公室是中式风格古色古香,红木桌子上堆了一沓文件,身穿高定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来了。”
顾俞:“嗯。”老老实实站着,爷爷不说她不敢直接坐。
喝了口茶问候:“你这孩子啊,太拘谨。有位子快坐,当这是自己家就行了。适应的还好吗?”
顾俞坐下手放在腿上,端端正正,“挺好。”
男人翻出一个文件递过来,从脚边的箱子里拿出一个两面金黄的通关文牒塞顾俞手里,“上面给你派了一个任务,限期三月。”
“好好干。”
顾俞想了想还是问出心里的疑问,“爷爷你之前让我拜的雕塑什么情况……”
胡志刚摆摆手,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诶,时机到了你自会明白,有些事情对方来讲更好。”
看着努力梳在一起散散的黑色山羊胡,像个帘子一样盖在外面,隐隐能见到后面不同长度的胡须肆意生长以刁钻的角度冒出来。
她想到一个星期前,熬夜通宵看电视剧,后面沉沉睡去,梦里她进了一个地方天空昏沉,路灯老化的不像样子,还有可疑布条挂在树杈尖摇摆。
前后都是人,衣服各式各样,大多是睡衣,她在排队。
后面还有源源不断新来的排上,裸睡的被带到一旁穿衣服。
顾俞很疑惑,这是在哪?不像做梦她能感觉到风吹过来拍在身上,凉嗖嗖的。
维持秩序的人脸色煞白,带着高高的帽子,手里拿着鞭子赶人,捣乱秩序的会被抽,一鞭见血,两鞭打趴下,场面极其凶残。
挨个从后往前检查每个人拿着的纸片一样的东西。
看着越来越近了顾俞也慌啊,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没有纸片的被拉了出来。
她是跑呢还是跑呢?正要撒开步子开溜,一个男的突然出现挡住她的路。
“你的文牒呢?”
顾俞一脸懵,“什么文牒?”
男人莫名的看她一眼,放过去了。
轮到她的时候被推进了一个门,里面有一个长得像水精灵的一团青气,快凝成实质了,有手有脚,看着是个婴儿的样子。
旁边有两个持剑的人,穿着官服沉默寡言。
小精灵飘到她面前,问:“你想来吗?可以拒绝。”
他们都很惊讶,他在这件事上从来没有用商量的语气,直接都是一句话盖棺定论。
顾俞问:“我可以做好事吗?不用别人管。”
他说:“当然,这个职位就是做好事的。”
她:“好吧,那我当。”
顾俞想到在网上看到辨别梦境的法子,脑子一抽问出了一句千古名言,“何以解忧?”
“唯有杜康?”胎灵下意识就立马就接上了,
“杜康不行,没有含金量。”顾俞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我果然是在梦里,和别人对诗。”
不是,意识到话题歪了的精灵马上说。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你们地府也要背诗吗?好惨。”
“……也没有吧。”
胎灵急了幽灵一样的身体变成了渐变蓝,“我真的有在好好……”
”
“我当。”顾俞就想嘴欠一下,心满意足。
她醒了,闹钟显示早上六点整。
早上起床一卧室门,进了一个陌生的房间,男人穿着中山装背对着她,让她喊自己爷爷,摸着她的头一脸慈爱,“孩子以后你就叫我爷爷吧。”
爷爷大早上把她拉进山里,指着破庙里最大的雕塑让她拜,“这是清善纹。”
木头雕塑经历风吹雨打,磨的脸部都看不清,只能看出很壮。
顾俞不懂,照做了。
后面她才知道那个职位的特殊,每个省都有一到两个,只有祖上积德良多且自己功德深厚的才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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