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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警惕粉红保时捷!!
余杪看着手机不知所措。
不是…..什么意思啊。谁给谁解释啊。一只布偶猫就这么静静的呆在聊天框里,余杪的拇指悬停在屏幕的正前方,打不出半个字,左耳的银饰耳钉却叮铃哐啷的碰撞在一起。像脑死机了一般卡壳的左右转动。
翻看聊天记录显示【已添加为好友】显示为喝醉的那天夜晚。
?
余杪眼里闪过一瞬的不解和奇异,但很快意识到可能是那晚简翊松拽着自己解锁的,尽管记忆模糊的像一团马赛克,但想看清薄雾里的动作的确不难。
他迅速爬了起来,直立着身子在床上,把手机埋进被子堆砌成的山,以示自暴自弃,可不到三秒又被他捞起来。
敲字【什么误会?】很快又彻底清除,装傻并不是个正确的选择。火速改成【不用】盯着自己打出的不用沉思着,猛地眨了眨眼睛“年纪大了是不适合长盯手机。”腾出一只手按按鼻梁骨,另一只手把打下的不用删除了。
在装傻和装冷之间选择了他最拿手的无视。
手机一甩,栽进床上,默默感想,沉默果然是金啊。
临睡时,手机微博又弹出消息
【特别关注whisper】
「W:睡了?」
余杪艰难的虚起眼睛,手机的亮光恍的他又是一个闭眼。
「木勺:没。有事?」
「W:看我微博了?」
余杪正皱眉想:他怎么知道?
对方信息很快又弹过来「W:你手滑赞了。。」
恶。好吧余杪认罪「木勺:对,你不写了?」
「W:对,写作只是偶然,能火也是偶然。我现在还是应该抓紧我现在最需要的。」
余杪有些不解,不过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惋惜「木勺:可现在你的书这么火,你完全可以做全职写手,一边旅游一边创作,旅游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对面的聊天框敲敲打打很久「W:你不会懂的,创作是一时兴起,不管是由心出发还是为公的商业片,这样的机会都应该留给全身心投入的人,而不是我这种半吊子【哭笑不得.jpg】」
余杪的手顿了顿。他不明白就连whisper这样的都不算全身心投入文学,还有哪些人才算。
但他没有继续追问,空白是留给聪明的人的。
「木勺:下次呢?你下次去哪?」余杪睡意被打散了,只好靠在床背上沉浸式回消息。
这次消息回复的很快「W:西班牙东部。据说是柑橘花海岸,一起吗?」
他盯着手机,罕见犹豫一会。忽然又自嘲似的笑了下,他是喜欢柑橘没错,可他从未认为自己的喜好是可以被共享的,也不认可对方的行为。
和素未谋面的网友旅行?荒谬。可闭眼时,却想起书里那句“所有未抵达的远方,都是寄不出的情书”
又把手机丢在一旁,闭了眼缓缓,继续选择沉默。
反管认识时间很长,两人却从未有过真正的接触,就像默契地知道对方不会同意一样。
余秒也曾在傍晚的倦雁群下思考对方的样子,可这实在是太蠢了。Whisper的样子也就只存于薄纱的屏幕。
「木勺:最近队里出问题了,很忙。还遇到个麻烦,,烟我都抽不出味道了。」余杪抿了抿唇发完后就这么盯着被空调吹开过的《纬度以南》。
「W:哦?是乐队设备坏了?还是…..」
余杪看着意义不明的省略号没一会等来了回答
「W:有人把你打火机藏起来了?【贱兮兮眼.jpg】」其实烦的是偷打火机的人吧
他猜出对面想法,一下子失笑起来「木勺:关打火机屁事。」
对面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回,迅速弹出下一句「W:那就是火苗不对【点点头.jpg】」
又趁余杪打完字之前发出「W:你该点的不是烟,而是那个麻烦精【抱拳】」
余杪看到消息后再次失笑臭骂,“这玩意怎么比我还会阴阳”一边耳尖通红的把手机丢在床头柜上,决心不再看手机。
余杪闭了眼,当真这样睡了下去.窗外的云雾散去了,月亮变得清淅起来。
日子并没有因为烦闷的天气就慢下来,新加坡常年高温不断,不过这个月雨下的频繁,竟有了一丝深秋的凉爽。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再遇到了whisper口中的“麻烦精”
阵阵凉风吹进袖口、再满整个身体。余秒已经泡在工作室一周了,如果不是屋子里的柑橘枯了,房间又正好太乱,他是不会选择出门的。
常去的花店没有开,他随机选中一个装修复古的店。
金属风铃同他开门的动作同时震响,风铃惊醒了满室花香,提醒雇主客人的光迎“选些什么呀?”
一个穿着香云纱旗袍的中国女人从旋转的楼梯向下望去“送准呀?家里人?朋友?爱人?”她急为热情的向下跑来,一点也不像上了年纪的人。
头发被珠钗盘的一丝不苟,耳边却又被俏皮的插上一朵鸡蛋花。靠近时,余杪似乎能闻到花朵混合的香气。他礼貌地笑笑,指着一束用红丝带系起的柑橘“给自己家的装饰”
“好哇,你好Cute哇!这花同你衬到绝哦!”阿婆指指一旁的皮质沙发,示意他坐。“等我帮你装起来。速度很快滴!”
余杪没坐,依旧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很享受这种观察的感觉。阿婆把花放在余杪个怀里时一个劲得说”wah!这花同你衬到爆leh!”
余杪笑的灿烂了些,把头埋进了花里闻闻,没有人会拒绝别人热情的夸奖。
“很香“,抬头对着阿婆歪头笑着,算是回馈于阿婆的称赞。
“来来来.让我给你照一张”阿婆用轻微的力道不由分说的拽起余杪的袖角,来不及拒绝的余杪把柑橘捧得高了一些已配合拍摄,不想扫了对方兴致。
“笑甜D啦!你抱花上镜到爆哦!”余杪被阿婆的话逗笑了,嘴角扬起难得的笑容,这瞬间被阿婆捕捉到。
相机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余杪瞥见墙上照片——简翊松抱着一个小孩站在紫藤架下,衬衫下白皙的脖颈像是糖渍的雪梨。
棕色卫衣配上一束柑橘十分可爱。阿婆端详着照片“Oh,你可真cute!靓到可以当招牌lor!我肯定给它放中间哦!”阿婆转身向花店侧。
说罢余秒才发现、花店的前台背后,有一整面的照片,掉顶的光昏沉沉的。
“我可以看看吗“余抄转过头问妇人。
“梗系啦!仲使问嘅?”(没问题啦,我怎么可能会不给你看)阿婆踩着防滑绣花平底鞋发出塔塔塔的响声,“什么?”余杪听得出是广东口音,可从小在四川的他着实翻译不出来。“我是说,当然可以了啦!我以为你听的懂呢”阿婆的声音有些俏皮,转过头来看他,看见他疑惑的反应“因为我前面也说了广东话呢”继续带着他往里走。
余杪跟在后面“大概听得出意思,不太懂”
“哦哦!这对夫妇特别有意思!。”女人对着照片介绍起来,“哎哟~他们两个哦,一个像‘榴莲’,一个像‘芒果糯米饭’,绝配啦!”
阿婆热情的说着,余杪的视线随着她的手指移动。
余杪不动了,灯光在他的眼眸里照出另一个人的身影。余杪的眼睛很亮,像一片稀碎的薄镜。
是简翎松,这么巧,他也来过这里。余杪心里暗想
“这个帅哥可招小孩子喜欢了呢”阿婆的话不轻不重的飘进他的左耳,原来是他视线停留得太过久,太过直接。
“这帅哥超会哄细路仔~阿婆偷笑,“上次买走我所有白玫瑰,说是要..”
余杪突然把脸埋进柑橘花里。太香了,余杪没什么神色,只是睫毛颤动的频率多了几分
“您认识?”余杪随口问,继续看向别的照片。“不算也许吧,他带着孩子后来买过几次花。”阿婆的眼角笑起皱纹。
阿婆笑的很幸福,连同身后照片的色彩,也更加温馨起来。幸福总是在一瞬的,看到自己的照片醒目的挂在中间,余杪感觉有些刺眼。
余杪出门时手中多了捧紫罗兰,那是阿婆对他的谢礼,“靓到可以当店招牌lor!下次带多D朋友来我discount给你啊~”余杪对阿婆的话搞的晕头转向,怎么三国混血语?阿婆看他的反应,笑的更甚了“夸你乖咯!下次还来哦!”
路面不合时宜的染上斑点,像是艺术家的画卷,余杪站在屋檐下,眼看着艺木家的墨水打翻了“啧。”雨下大了。可离阿婆的店也有一段距离了。
出门前他没带伞,若不是逗留太久,也不会遇到这场雨。不该好奇的,他在内心里懊悔地锤击着地面。他总是喜欢后悔。
却也无法只能等雨停。手机被他从裤包里摸出来,陌生号码来电。余杪把手机按灭。没接,很快手机又响了几秒,仍是同一个号码。Eva吃霸王餐被留了?。
他最终还是接了,与此同时一辆冰莓粉保时捷Taycan 4S在他面前停下,车轮滚动着出的水花溅到了余杪的限定鞋上.像烟花的谢幕。余杪没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先在心里把这辆车的车主给吐槽了。这么没有素质。。还开这么骚气的颜色。
余杪单手抱住花、脚尖使力摔了摔,“喂?”他等待着对面的来声音,一秒一秒...等到他以为打错准备挂了。
他的耳边和眼睛突然同时开始运作。保时捷车窗缓慢的摇下,一张眼角带笑的笑脸缓缓倒映在他的瞳孔里,与半小时前回轮重合,这才是雨最后的礼物。
“余老师,需要载你一程吗?”是简翊松,余杪没想到不久前谈论的人,会立刻出现在眼前。『我被做局了吧。』他又开始内心独角戏。
他的声音仍是很轻,却也像针一般一点点刺激着余杪的心,他心情似乎很好余杪想。余杪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回话。手机里只剩雨点敲击车窗的声音,连雨水都在欢迎他。毕竟再心硬的人看到简翊松的脸,都会心甘情愿上车的。
简翊松不知余杪看到他是太过惊恐而愣神,还是雨的呐喊太过热烈而没有听清,所以他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恩恩哥哥,上免费的出租车吗”这一次他的声音更清晰了些,他歪头笑着盯住余杪,尾音更甚。
余杪在心中组织过一遍语言,思来想去仍是拒绝比较恰当,可话到嘴边,却成了躲不掉的迟疑“方便吗?“
余杪暗骂:『操,左右脑互搏了。』
没有听到回话。再抬眼,视线被一处黑暗笼罩,简羽松手举着,伞,毛呢风衣上沾到了细碎的雨珠,像一片蒲公英的落点,和雨水混融在一起的。是雪山泉水的味道,不知是紫罗兰还是柑橘的香气、与其结合。竟多出几分甘甜来。
“车上没多的伞了。将就一下可以吗?“简翊松正对着余杪拿伞的手向前倾斜了些。
余杪没吭声,只是默默向前一步与他并肩。
保时捷的停在路边。走进来看才发觉还带细闪,是保时捷Taycan 4S。『见过骚的没见过这么骚的。。』
余杪眨了眨眼,。脑海里悄悄与其同自己的铃木吉姆做了个比较。『现在当幼师这么赚钱的。?』
余杪还在思考时,简翊松已经为他拉开了副架的门,伞也随着倚靠在车侧顶上,简翊松自己则离了雨伞的庇护,站在了雨中。好在两道旁的绿阴繁密只有丝丝凝珠滴落在他的发梢。
雨水顺着简翊松的发梢滑落,滴在余杪的卫衣领口。伞面倾斜的弧度刚好将他们笼进一方私密空间,近到能数清对方睫毛上挂的雨珠。
余杪的视线不受控地落在那颗颈侧痣上——药效混沌那晚,他曾用虎牙研磨过这里。而现在,简翊松喉结随着呼吸轻滚,痣在雨雾中像颗被浸湿的朱砂。
“看路。”简翊松突然出声,手指无意蹭过他接伞的指尖。
余杪触电般缩手,伞柄残留的温度灼得他掌心发麻。
上车后余秒仍忘不了一伞之隔简翊松的脸,太近了。
车上的雪山泉水的味道淡了不少,若有似无的金属味渗重,他捏过简翊松拿过的伞,多问了两嘴。
“香水不错”又故意便头咳了咳,小声到“就是骚包了点。”
简翊松关下车门,刚坐下就揪下一朵余杪怀里的柑橘花茎“是还不错,后座有我的衣服,有兴趣的话…..我不介意余老师品鉴”
余杪感受到赤裸裸的挑衅。。决定反击回去“你们幼儿园老师还能喷香水?”
简翊松挑眉对着余杪笑“小朋友的鼻子可没有这么灵。”啊哦。战败。
“放这吗?”他捏着伞柄的手握拳状,握得紧了些、热热的。
余杪知道其实放哪都可以,他问这句话的目的显然也不是为了放伞。黑色手柄就这么被他单手握着,这次简翊松没侧头,但脸上依旧挂着笑,轻扬起的笑像倒勾一样挂住余杪的心。
“都可以,如果不怕弄湿衣服…..你可以一直这么抱着”“好“余杪点了点头。他没注意简翊松到底说了什么,也就没听出活语里的打趣,只顾着先应和。就这么盯着伞出神,他不乱看,等着简翊松系安全带。
余杪感觉简翊松好像转向了自己。他也跟着抬了起来,盯着简翊松眼睛。
“随处开小差的习惯可不好。”简翊松把他怀里的伞抽走,丢到后座,抽这个字一点都不过分,因为余杪下意识皱眉并在回神前把伞抱得更紧了。
这是一种回避性人格倾向,几乎在一瞬间简翊松就反应了过来。
“我保护意识还挺强”
这次余杪认真听了,调侃的不会更明显了。可竟也想不出任何反驳的活来,只生硬的憋出“不行吗?”很无力的辩驳。
随手拍了拍花瓣却不慎掉在坐椅左侧扶手,花上还沾着雨,“有纸….吗“余杪的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就断了阻止他。
“喂“他果断接起电活,因为来电人名为“邓警”。余杪偏过头去,尽量避着简翊松。尽管简翊松并没有任何没有要偷听的打算。。。简翊松准备发车的手又顿了顿,只侧头偏了一个弧度又转了回来。
“好我知道现在就可以”余杪的手被轻轻盖住,两张白色纸巾就着他因为抱花而打湿的手指转了圈,慢条斯理擦过每道指缝。手上被擦干净了,耳朵却烧了起来。余杪脸重新翻了回去,面对简翊松一脸惊讶和困惑。
“嗯?”简翊松发出一个单音字。
。怎么显得像是自己大惊小怪了。!难道没人觉得很过分吗?!
直到余杪挂断电话,车子都没启动。
“不走吗?”
“你还没说去哪呢”
“哦。你也没提醒我啊。。。”余杪有点不好意思“东陵警署”
简翊松做出了解了的样子点点头,握着方向盘,“刚才电话…..警局的人?”
余杪点了点头,之后便一言不发,心里默想简翊松可能会问那些问题,以好对付。
“不用告诉我,这是你的事情。”,简翊松道,他做了思考状:“不过我帮了这个小忙,不知道余杪老师有没有机会代恩恩妈妈来参加亲子活动呢?”
“恩恩和我都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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