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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半月前——
暮色四合，细雨如丝，斜织天地。
自来也迎风而立，银白长发如狂浪般翻卷，发梢间隐约可见岁月染上的沧桑。他身披暗红色叠层战甲，宽厚的肩背如山岳般沉稳。
他的面容粗犷却深邃，左眼那道旧伤疤微微凹陷，右眼却因背光而隐于阴影中，嘴角似扬非扬——像是自嘲，又像是对命运最后的挑衅。
衣袍在风中剧烈鼓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残影突进，而背景的模糊光晕为他镀上一层孤绝的轮廓，恍若漂泊的传说正迈向终章。
他望着眼前那个悬浮于空中的身影——紫袍翻涌，轮回眼中波纹森冷，仿佛深渊本身。
“长门……？”他低声唤道，声音几乎被雨声吞没。
佩恩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抬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漆黑的查克拉，周围的雨滴在触碰到那股力量的瞬间蒸发殆尽。他的目光漠然，仿佛注视的并非昔日的恩师，而仅仅是一个阻碍“新秩序”的敌人。
“你真是一点也没变啊。”自来也苦笑，指尖却已悄然结印。
他记得那个曾经眼神澄澈的少年，记得他捧着热茶，认真聆听自己讲述忍界未来的模样。
可如今，那双眼睛里只剩下虚无与决绝。
佩恩的声音冰冷彻骨：“羁绊只会带来痛苦，而痛苦……孕育战争。”
“那你呢？”自来也猛然跃起，躲过袭来的黑棒，袖中甩出数枚燃烧的符纸，“你是小南、是弥彦——是我们所有人拼尽一切也想守护的‘未来’！”
佩恩的动作微微一滞。
那一瞬，自来也看到了——轮回眼的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挣扎。
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狂暴的查克拉爆发。
高□□塌，碎石与雨水一同倾泻而下。
“你果然还保留着玩弄记忆的把戏，对吗？”佩恩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波动，却像是愤怒，又像是痛楚。
自来也落地，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衣摆。他喘着气，却笑了。
“对吧？”他抹去嘴角的血迹，目光灼灼，看着佩恩缓缓落地，“你记得的……长门，你从来都不是孤独的。”
雨幕中，佩恩的身影微微晃动。
自来也以迅雷之势冲了过去，撞向佩恩的那把剑刃。
他的轮回眼在雨幕中骤然收缩。
无数记忆的残像如碎镜般刺入视野——
他看到自己幼年时蜷缩在战火废墟中的手指，与此刻操纵引力碾碎岩石的苍白手掌重叠；听到小南折纸的沙沙声，竟与四周凌厉的风声交织成尖锐的耳鸣；而远处自来也豪迈的笑声，正从回忆的裂缝中涌出。
自己撞向长门手中的苦无——这一幕记忆与如今自来也撞向自己的剑刃重合！
“我……是……弥……”
雨滴悬停在他指尖，每一颗水珠都映出不同的脸： 弥彦染血的笑容、长门枯瘦的躯壳、天道佩恩冰冷的瞳孔……
——我……是谁的延续？
神罗天征的力场无声膨胀，将幻象与雨水一同碾成虚无的雾霭。
“愚蠢！”
“要说愚蠢的话，你不也是一样的吗？”
自来也用力一步，剑刃更入自己身躯，他伸手抱住了佩恩，笑道。
“你果然还保留着弥彦的记忆，对吗？”
在自来也眼中，这个世界的佩恩因为力量失控忘却过去，将他视为敌人；而他则试图唤醒徒弟的记忆。
这场战斗中夹杂着试探与救赎。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
佩恩不是长门控制，面前这个佩恩是弥彦，但也不是。
还有转机，只要找到下落不明的长门就好。
夜色如墨，大雨倾盆，寒风卷着焦土的气息掠过森林。
枯树残影间，数十名浪忍无声逼近，手中弓弦紧绷，箭簇浸了火油，燃起狰狞的蓝焰。
他们早就蛰伏已久，这下终于找到机会了！
“放箭！”一声厉喝划破死寂。
霎时间，火矢如暴雨倾泻，划出无数道猩红的弧光，将夜幕撕成碎片。
箭未至，炽风已灼得人皮肉生疼。
“神罗天征——！”
箭雨临头的刹那，火矢撞上无形壁垒，火星四溅，箭杆寸寸崩裂，爆燃的残箭被倒卷回去，反倒将黑衣人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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