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夜同途

　　潮湿的铁锈味混着消毒酒精在空气中弥漫，旧工厂阁楼的天窗漏进几缕阳光，将江珩杰专注缝合的侧脸切成明暗交错的棱角。顾知影盯着对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突然抓住他拿针线的手腕：“上次任务的芯片，你藏哪了？”

　　江珩杰的指尖微微发颤，银色发丝垂落挡住眼底翻涌的情绪：“你觉得是我泄露了消息？”他突然扯开领口，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这道疤是替你挡子弹留下的，现在你要拿枪指着我？”

　　警报器的红光突然在远处闪烁，影子顾知影猛地将江珩杰扑倒在地。三架无人机从破窗处蜂拥而入，红外瞄准点在墙面织成危险的网格。“趴下！”顾知影扯过旁边的金属板，子弹打在上面溅起刺目火花。

　　江珩杰趁机滚到工具箱旁，摸出两枚电磁脉冲弹。“接着！”他大喊着将其中一枚抛向空中，电磁干扰的尖啸声中，无人机纷纷坠落。然而警报声却越来越近，顾知影透过破损的墙面看到远处密密麻麻的车灯，像毒蛇的眼睛在雾气中明灭。

　　“是组织的猎杀小队。”江珩杰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这次出动了A级杀手。”他突然将顾知影抵在墙角，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上次没说完的话——”

　　“别说废话。”顾知影攥住他染血的衣领，却在触及对方眼底的决绝时，心脏猛地一缩。远处传来重型枪械上膛的声音，他扯下脖子上的银链，将刻着鸢尾花的吊坠塞进江珩杰掌心，“如果我回不来，去城西码头的废船。”

　　江珩杰还未回应，整面墙突然被□□炸开。气浪掀飞两人，顾知影在坠落的瞬间死死扣住江珩杰的手腕，两人重重摔进下方堆满杂物的集装箱。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顾知影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滑进眼睛，模糊了江珩杰惊慌失措的脸。

　　“别闭眼！”江珩杰的声音带着哭腔，用力按住他额头的伤口，“我不会让你死。”他突然撕开自己的衬衫，将布条缠在影子顾知影头上，动作粗暴却带着小心翼翼，“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像只炸毛的野猫，浑身是刺...”

　　顾知影在意识模糊前，听到了最想听的那句话：“我喜欢你，从第一次为你挡子弹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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