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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啊？那、还好，还好啦…”姜林磕磕巴巴回应着，脸上不自主的浮现一层淡淡的红晕。
突如其来的称赞让姜林瞬间乱了分寸，她连忙慌乱的摸了下自己发红的脸颊，急匆匆解释，“没有没有。”
“没有吗？”禾云轻轻笑了一声，“一个人孤零零的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我觉得你很勇敢。”
哇，这里的人说话，都这么直接的吗？
姜林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耳根蔓延到全身，头都没有勇气抬起来，只好低着头，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好啦，我知道了，别再说啦。”
“害羞了？”禾云饶有兴致地歪头，静静看着她。
姜林连忙慌乱摇头，“才不是。”
“那就不是。”
砰、砰砰。
周围静谧无声，只有姜林剧烈的心跳跳动，她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他听到自己心底的慌乱。
一旁的禾云安静的看着前方，不经意间开口，“其实，我第一次见你，还以为你是个笨蛋，因为我从来没有见到有人来这里还穿高跟鞋，还会认错人。”
“我那会觉得你是不是傻了，什么奇怪的话都能说出来，但后来禾叔跟我说起了你，说你刚来这的时候，脸皱巴巴的，但一吃到好东西，立马就绽开了。”
“还说这几天相处下来，觉得你是个好女孩，让我好好照顾你，不要受委屈了。其实我也觉得，你挺好的，虽然我有时候话不多，但你别误会。”
“我……”这么久来，还是头一次听到禾云说这么多话，姜林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有，你不是想骑马吗？等手头的事情忙完了，我就带你去。”禾云说着，一边自嘲的笑了笑，“你也知道，最近工厂不景气，我得多看着。”
“不不不。”姜林连忙摇头，“马骑不骑不要紧，不过方便的话，你能讲讲工厂为什么倒闭了吗？”
“唉——”
禾云重重叹了口气，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又无力放下。
“说来简单，就是当初有人说我们品不纯，造假，虽然我们也拿出了证据，但都已经迟了，没人愿意信，好不容易刚有一点苗头，就又灭了。”
姜林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风轻轻撩动她的发丝，良久，她抬起头，问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甘心吗？”
刹那间，二人目光交汇，禾云看着她，几秒中后，他苦笑着说：“当然不甘心。”
“那就对了！”姜林激动的站起来，“不甘心为什么放弃？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已经都试了，但还是不行。”
“nonono。”姜林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不是不行，只却个机会。”
“什么意思？”
“保密。”姜林眨眨眼，神秘兮兮的说，“不过，如果明天不忙的话，可以带我去工厂看看吗？”
“去那？好。”
——
“醒了？”
天刚亮，姜林就起了个大早，饭还没做好，她便准备好出门了。
“嗯，事不宜迟！早去早回！”
“走。”禾云牵着马，快步走到姜林身边，伸手拍了拍马的脖颈，“骑这个。”
？
“等等！我还什么都不回，我都不会上！哎？！”
她话还没说完，禾云已经利落地翻身上马，紧接着弯下腰，胳膊一伸，轻轻松松地将姜林拉到了马背上。
姜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意识死死的搂住他的胳膊，心砰砰的跳。
“上来了。”禾云带着笑意，看着眼睛闭的死死的姜林。
姜林缓缓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身下的马。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抓着禾云的胳膊，脸瞬间红透，慌忙松开手，结结巴巴地解释：“我那个…下意识害怕。”
“没事，第一次而已。”禾云偏头示意，“一会跑的比较快，如果害怕，就扶着这里。”
禾云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马鞍上的一处，“不过放心，我会看着的。”
温热的呼吸轻轻在耳畔响起，姜林的心跳越发慌乱，浑身都像被电流击中，酥酥麻麻的。
她直直地盯着前方，身体像一块石头，丝毫不敢乱动。
看她这幅样子，禾云还以为她吓得不轻，连忙轻声安慰，“没事，有我护着，别怕。”
姜林连忙点点头，发丝随着点头的动作轻轻晃动，不经意间扫过禾云的手臂。
“那我们走了。”禾云双腿一夹，马便飞快的向前跑去，呼啸的风声直冲进耳，眼前的景色飞速闪过。
“前面就是。”禾云伸手指向远处，顺着望过去，一座略显陈旧的工厂映入眼帘，外墙还印着大大的“H”logo。
“走，进去吧。”停下后，禾云扶着姜林下了马，“平常我来这，为了处理最后一点工作，这里的人不多了。”
“今天我们可以简单打扫一下卫生。”禾云边走边介绍，“这里是最后的包装区，那边是原料，还有织布机，这里一共五楼，每个车间都不相同。”
“你可以先自己参观一下，我去那边弄点事，很快就来。”
禾云离开后，姜林好奇地打量起周围。这里本该堆满货物与打包材料，现在货架上却空空如也，只有淡淡的灰尘在光线中飘浮。
姜林简单看了看，便换了一处地方，跑到了原料厂。
这里还有几个人，他们正低着头整理原料，就连姜林进来都没有注意。
姜林看到，生产毛毯的羊毛原料被卷成卷筒，虽然堆放得整整齐齐，却明显少了许多。
见他们正往外搬，姜林快步走上前，连忙过去询问，“大爷，这都要运到哪啊？”
大爷停下手中的工作，重重叹了口气，“卖给别人了，低价卖，就这还没人要，剩下的全扔仓库里。”
“卖出去？卖给谁呀？”姜林追问。
“卖给老外。”大爷皱着眉，“也不知道外国那玩意有啥好，一堆人追着买，那些进口货用的还是咱内地的原料，质量却比不上咱生产的。”
“大爷你是觉得可惜吗？”姜林又问。
“当然了，这么好的毛低价卖出去，人家再高价卖，你说咱们买的也不贵，就没人愿意买。唉，不卖出去，厂子哪来钱？等忙完了，我就回家接着放羊。”
放羊？姜林心中一震，似乎在这个工厂没有建立起来之前，这里的大部分人，其实都一直放牧。
姜林脑子里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她觉得，冥冥之中，她必须要做这件事，不为了谁。
“大爷，要是有哪一天这里有好起来，你还愿意来吗？”
大爷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点头：“肯定啊！当初厂里不嫌我们年纪大，把我们招来，教我们技术，还给发工资。你也知道，现在年轻人都出去了，留下我们这一群老人无聊的狠，现在大家能聚在一起说话，工作不累还有钱，我打心眼里感谢…”
“没事大爷，肯定能好起来。”
与大爷聊完，姜林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她走到门口想透气，却看见许多人抱着各种东西，脚步匆匆，脸上却结了苦瓜。
这么大工厂，听不到一点欢声笑语，只有轻微的叹息声。
突然，禾云匆忙地从一旁走出，看到姜林后，匆匆点头示意，又快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天空阴沉沉的，见不到半点阳光，闷热的空气让人觉得窒息，姜林只站了一会，额头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来，我搬这个。”
为了出一份力，姜林戴上了头套，口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去帮忙搬东西。
一趟接着一趟，一直到中午，大家急促的脚步才得到缓和。
姜林连忙摘掉脸上的东西，细密的汗珠顺着额头直往下流，凌乱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紧紧糊在脸上，姜林也顾不上整理，狠狠吸了口空气。
“给，喝水。”
禾云不知何时站到自己身旁，递过来一瓶水。
“谢谢。”接过后，姜林也顾不上什么形象，连忙大口大口喝起来。
见她累成这幅样子，禾云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说你，怎么过去搬东西了，不是让你打扫卫生吗？”
“大家这么忙，我过去不能搬点吗？”姜林一边擦拭嘴角，一边反驳。
“能。不过累坏了吧？要吃饭吗？这里有饭。”
“吃！”姜林瞬间两眼发光，“我要吃好多好多！”
“好。”
一口肉吃下嘴，姜林这才感觉活了过来，嘴里不停地感叹，“真的太好吃了！”
“喜欢就多吃点。”禾云在她旁边坐下，顺势又给她带了一瓶水，“下午要回去吗？”
姜林连忙摇头，“不回，说了要来这，肯定要待一天。”
“不累吗？”
“累啊。”姜林毫不犹豫的说，“但很值。”
禾云闻言，又笑出了声：“还真没见过有人觉得累是值得的。”
姜林没接话，只是轻轻摇头，继续埋头吃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叫了一声：“禾云。
“嗯？”禾云侧过脸，带着一丝不解。
“你说，我要是投资，帮你盘活工厂，你会信我吗？”
空气陷入了许久的安静，姜林的心也紧张到了嗓子眼，时不时偷偷用余光看一眼身旁的人，生怕他做出什么举动。
几分钟后，禾云才郑重的点头，“不管你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我都相信你。”
“那你不怕我真的在开玩笑吗？”
“不怕啊。”
“为什么？”
“因为我信你。”
“我…”姜林一时语塞，连忙低下头，努力平复情绪：“可我担心万一出意外……
“还没有做，怎么就知道会出意外？”禾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你可以相信，工厂是我的最重要的东西，无论什么我都愿意试一试。”
“不过，你能跟我说一下，你具体有什么想法吗？”
“直播！”姜林眼睛一亮，解释道，“我认识不少有钱人。”
“直播吗？我们之前也试过。”
“不一样，有钱人买的，肯定会有人跟风买。但最重要的，还是你。”
“我？””禾云微微挑眉，一脸疑惑。
“对，就是你！”姜林斩钉截铁，“你这么帅，这可是绝佳优势，必须利用起来！”
“那怎么用？”
只见姜林嘴角勾起，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用美色，勾引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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