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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玉楼(三)
落鱼动也不敢动。
他怎么进来的?他为什么要进来?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盯着她?还有,我不是隐身了吗?他为什么还能看见?
落鱼想到这,连呼吸都屏住了,眼珠子轻轻往手上一瞥,透明的呀。
就在这时,贺峥柌一本正经的走了过来,走到落鱼的旁边,好似没看见她一样。也猫在假山边,盯着书房里。
落鱼震惊,落鱼不解,落鱼明白了。
原来他刚刚不是在看我,只是在看书房啊,所以他是看不见我的喽!
落鱼堆起笑容,悄咪咪地将手在贺峥柌眼前晃了晃。
他纹丝不动。
于是落鱼变得更加大胆,在贺峥柌周围走来走去。
落鱼:有这法术,就是好呀!
但她依旧不明白,贺峥柌为何也要深夜潜入段府,是什么目的?
落鱼在他身边自娱自乐一会儿,感觉有点无聊,于是换了个目标。她想看看贺峥柌想做什么,于是她小心地猫在贺峥柌旁边和他一样,紧盯着书房。
与此同时,贺峥柌余光察觉到身旁人的动静,嘴角微微上扬,不过三秒又恢复之前的面无表情。
落鱼怔怔地盯着书房,眼睛眨也不眨。身旁的贺峥柌突然起身,谨慎的往书房走去,两人之间隔着两米距离。
落鱼连忙跟紧他,快走到书房时。
贺峥柌不知何因,被绊了一跤,膝盖碰地,落鱼都忘了自己隐身的状态,连忙想过去准备扶起。但突然想到,我帮了他我能有什么好处?我还是不要做这个好人吧,于是她转身,跑到围墙边,正欲翻过去。
贺峥柌这一动静可不小,惊动了屋内人,一声清脆女声从屋内传出:“是谁!”
贺峻柌惊恐的往屋内看了一眼,心道不好,猛的往回一看刚刚还在身边的人。
身边人却早已跑到一边,准备翻墙跑走。
贺峥柌:……
比他还着急,这么惜命么?
听见屋内人的脚步越来越近时,贺峥柌往屋上跳。还没走一步,差点又被绊上一跤。
贺峥柌:……
今日怎么回事?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
他余光瞥见落鱼也摔了一跤,突然想起刚刚差点摔一跤,好像似乎有什么东西牵着他俩。
贺峥柌没法,只能跑过去拉住落鱼,跳上屋顶。
这一顿操作直接给落鱼整懵了,任由他带着自己跑上跳下,飞檐走壁。
过了一会儿,落鱼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问:“你能看见我?”
贺峥柌现在心里正烦燥:“嗯。”
落鱼又问:“你竟然能看见我!”
贺峥柌很有耐心的回应:“就凭你那小伎俩,骗得过我?也不看看我是谁。”
落鱼心想,是了,他可是昭成观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这点招式。
随之又是一阵恼火,所以刚刚她在他身边转悠,他都能看到喽,竟然还任由她那样,是把她当傻子么?
落鱼气狠狠的瞪了贺峥柌一眼。
贺峥柌察觉到身后的怒气,回头看了落鱼一眼,不屑的切了一声。
落鱼更气了,真想把他的眼珠子挖了。冷静,冷静,我可是神仙。
不知贺峥柌拉着她跑了多久,停下落鱼已经气喘吁吁。
抬头一看,贺府。
落鱼看向贺峥柌:“贺公子,你带我来贺府做什么?”
贺峥柌:“先进去再说。“
落鱼怕他追问今晚之事。便应道:“不必了吧,这么晚了,我怎么好叨扰贺公子您呢?落某就先告辞了。
说完,落鱼便转身准备溜走。
刚迈出一步,就被贺峥柌拽着衣领,走进了贺府。
贺峥柌坏笑地说:“不打扰呢落姑娘,贺某正有些事情想向你求解呢~”
落鱼的力气哪里胜得过贺峥柌。
她干脆妥协,跟着他进了后院的书房。
进了书房,落鱼把书房内的陈设都看了一遍。
这书房虽陈胜简单,她靠近案几,看到上面摆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的人物极其丑陋,看着像个老头,眼袋很重,身量看着很矮。
另一边。
贺峥柌往门外均匀撒上一层白色粉末,完事之后,他起身拍了拍手,把房门关上。
落鱼正皱着眉盯着画像,看完之后准备转身问贺峥柌想问什么,一转身看见贺峥柌跟她一样的姿势,抱着胸,正面带微笑盯着她。
落鱼被吓了一跳,但落鱼也不得不承认贺峥柌模样是生得真好看,是遗传他爹呢,还是遗传他娘?
贺峥柌维持这个姿势走了过来,落鱼心里难免慌的一批,眼见他越来越靠近。
落鱼想往后退一步,可后面就是案几,她无处可退。
贺峥柌突然甩出一张符纸,按在了落鱼的肩上。
落鱼想抬手拿掉符纸,可她却定住了,都也不能动。
好小子,亏我刚刚还夸你模样生的好,现在真是丑陋至极,居然还敢给我下定身符!
落鱼眼含怒气的瞪着贺峥柌:“贺峥柌,你干什么!”
贺峥柌笑着对她说:“落姑娘,你先别生气,我不是还不清楚你是什么身份嘛。”
落鱼心想,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帅脸,笑起来却是那么坏,说出来的话也让人起鸡皮疙瘩。
落鱼无奈只能回道:“说吧,你想问什么?
贺峥柌正色:“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怎么会知道隐身术?你潜进段府有何目的?
落鱼听贺峥柌这一连串的问题,不知如何回答。
只能冷静回应:“那你呢,你进段府有何目的?
贺峥柌:“现在是我问你。”
落鱼:“我进段府与你何干,我与你很熟么?你为什么要问这么多?凭什么与你说?
贺峥柌轻笑:“落姑娘真是不知轻重,我进段府对外自然可说我在办公。而你,深夜潜进段府,还不幸被我发现,我随时都可以报官,等到时候,麻烦的是你?还是我?”
落鱼看着他得瑟的模样,真想上去给一拳。
落鱼想了一会儿,的确是这样,到时候在官员面前我要如何解释?要不把真相告诉他?反正他也是道家人,不会不信吧?
落鱼盯着贺峥柌的眼睛,思忖了片刻:“你先把定身符给我撕了,我就告诉你。”
贺峥柌怀疑:“当真?”
落鱼肯定:“当真。”
贺峥柌点了点头,将落鱼肩上的符纸撕下。落鱼被符纸限制了好一会儿,现在手脚都麻的不行。
接着,落鱼向贺峥柌靠近一步,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开口:“我是神仙。”
贺峥柌身量很高,高了落鱼一个头。
贺峥柌:……
落鱼等待他回答。
贺峥柌手抵住她的额头,轻轻向后一推。
落鱼一时移不开身,只得往后一退,但后面还有个案几,她一下坐在了案几上,仰起头瞪着贺峥柌。
贺峥柌轻微俯身,抬起右脚放在案几上,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指中夹着一张符纸。
这一连动作都很有压迫感,但他的脸上却还洋溢着笑容,只是眼眸里没有任何温度。
贺峥柌:“你是在跟我说笑呢,落姑娘。”
落鱼表面冷静,心里却慌了一批。
看吧,承认了他又不信,现在我在京城一点身份都没有,师父他也真是的。
落鱼欲哭无泪:“你让我说的,我说了,你又不信。”
贺峥柌正欲开口,又被落鱼堵了回去:“你知道月老吗?我从天上来的,你是道家人应当知道吧,你要真不知道,你不妨问问你师父?”
贺峥柌:……
他确实不知道。
落鱼承认:“我是月老徒弟,此次来人间的目的就是为了促成好姻缘,而何丹盈与段韫就是我的第1个目标,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进段府的原因,因为我想知道真相。”
贺峥柌思考,这种说法他确实听他师父说过,但如今还是有所怀疑。算了,明日带她去昭成观见见师父不就知道了。
贺峥柌对着落鱼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落鱼见他已放下戒心,松了一口气。
落鱼:“好了,问也问清楚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说完,正要走向门口。
“慢着。”贺峥柌叫住她,“我还有一事。”
落鱼转身不耐烦地看着贺峥柌。
贺峥柌退到案几边的屏风旁,看向落鱼的手腕处,随后又轻轻退了几步。
落鱼疑惑的看着他,这傻小子干什么呢?
心里刚想着,突然手腕好似被人牵动着往前一拽,落鱼还没反应过来,就摔倒在地。
贺峥柌看着落鱼摔了一跤,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睛瞥到自己的手腕,笑容凝住了。
他的手腕处莫名环着一圈发着光的红线,而红线的另一端。
接着落鱼的手腕。
贺峥柌伸出手,想将手上的红线扯掉,可任凭他如何努力,这红圈就是扯不掉。
贺峥柌着急地开始左右踱步。
另一头的落鱼刚摔了一跤,还有点懵懵的,刚站起来拍了拍衣裳,还没等她站稳,就因为贺峥柌那边的动静又摔了一跤。
落鱼恼火的看一下贺峥柌,看见他皱着眉焦头烂额的左右走动,不停的扯着手腕处的红线。
落鱼低头,一时没反应过来,冲动胜过了理智。
就抓着自己的手腕处的红线,往自己这边一拽,贺峥柌扯着红线刚走到案几旁,措不及防被那头力量一拉跪坐在案几上。
落鱼看到他这样吃痛,被逗得捧腹大笑。
贺峥柌痛苦地揉了揉膝盖,快步走到落鱼面前,抓住她的手腕,气愤的指着红线说:“这是什么?你搞的鬼?”
落鱼被凭白背了一个黑锅,也气焰分毫不矮的说:“什么我搞的鬼,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贺峥柌反驳道:你不是月老徒弟吗?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
落鱼仰起头光明磊落道:“我做的?贺公子真会说笑,我要真想整你干嘛搭上我自己,和你牵红线?”
贺峥柌皱眉:“红线?”
落鱼听到他这话,与他对视两秒。
随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的手腕处,手腕处牵着的红线闪了一下,又瞬间消失了。
落鱼又一甩手腕,红线又出现了。
贺峥柌看向落鱼。
落鱼无辜:“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这个情况我恐怕还得问我师父,不过从我来到京城以后,他就再也没回过我的信。”
贺峥柌摇摇头,叹气:“刚刚在段府我就察觉到了我俩之间不可分离太远,否则对你我正常生活都不便利,所以你就暂且住在贺府吧。明日我会去昭成观询问我师父,我会给你安排住处,在外就称你是我远方表妹即可。”
落鱼赞许地看向他,虽说这小子坏是真坏,但处理事情的时候还怪靠谱的,而且,住在贺府,还省了不少客栈的钱。
“好,就听你的。”落于抬起头,面带微笑看着贺峥柌。
贺峥柌嫌弃:“有病。”
落鱼:……
贺峥柌推开房门,落鱼跟了上去。
谁知踩到门口的白粉,落鱼摔了一跤。
贺峥柌见状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刚刚怕你是妖物,在门口撒了些白粉。”
落鱼:……
没事没事,以后在京城还得仰仗贺峥柌呢,冷静冷静,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落鱼微笑:“没事,能理解。”
贺峥柌听了她的这句话,似乎心情很不错,领着落鱼去了个屋子,这间屋子离贺峥柌的屋子只隔了一条长廊。
原因无他,就怕离得太远,出现什么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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