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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小哥儿呆呆的,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嘴巴就被亲肿了。
书生又啃又咬,啧啧有声。
他伸手抵着书生胸膛想要反抗,声音却瞪得更大了些,隔着薄薄布料,他摸起书生起伏的肌肉,心跳更是蓬勃,震得他掌心发麻。
这还不止,书生探出柔软的舌尖,强行撬开他的牙关,含到了他瑟缩的软舌。
哪里还有先前那文弱可欺的书生样!
季耀前脑子一片空白,给他干到哪里来了?海棠吗?
书生的吻跟他的外表看起来判若两物,强悍霸道,搜刮掉了他口腔里的空气,连唾沫都吞噬殆尽。
季耀前面红耳赤怎么都推不动他,含糊不清地哼唧:“小心,有人看到……”
书生咬着他的耳朵,甚至整个含进口腔,沙哑的声音伴着性感的喘息钻入耳膜:“我随时都可以给你。”
季耀前不禁打了个寒颤,闷哼出声:“别、别,啊——”
等书生退出,他已然腿软,差点支撑不住自己要软倒在地,书生掐着他的腰肢扶着他的背,他额角还贴在书生肩上,不住喘息,眼睛尽是被强吻以至于缺氧溢出的生理泪水。
书生捏着他的下颌,饶有兴致看他这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忽然又凑过来,伸出嫣红的舌尖,舔去他眼角的泪珠。
季耀前又是一颤,下意识偏头,声音染上哭腔:“不要了——”
书生在他唇角亲了一口,低声说:“我明日再来。”
等书生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季耀前一屁股歪坐在地上,久久没能回神,慢慢捂住脸蛋,这都什么事啊?
良久,又崩溃地一掌拍在发烫的额头,天哪,他刚才说了什么?他明日还要再来?
明天猎户过来,书生也要过来吗!
季耀前一张发烫的小脸蛋皱成苦瓜,没苦多久,又像小弹簧一般砰地跳起来。
村民挑着担路过,含笑打招呼:“要钱,出来摘菜呀?”
“嗯!”季耀前抓着小篮子,一头扎入荒屋。
村民保持着挑担的动作,站在那里奇怪地看他,没多久小哥儿又跌跌撞撞地回来了,走错方向啦……
再没什么心情出田,季耀前带着一脑门浆糊回来。
贫脊的生活将季耀前从两男即将同时造访的修罗场中拖拽出来。
在屋里院内搜刮一通之后,连他这个在当代赤贫之人都忍不住对天咆哮。
老天爷,你就是这么对待一个造了两座七级浮屠的人吗?
米缸见底,油盐都没有,更别说其余调料了。
他提着一个破釜,挖了点米,米粒微黄,下水之后米壳漂浮,季耀前又细细挑了好一阵沙子,心情沉重地放泥炉上烧。
幸好他小时候烧过这种破炉子。
但依然导火艰难。
一没有火柴,二没有打火机,就靠火石乱磕,磕出火星,还得点燃毛絮,之后再把柴给烧起来。
从天亮到天黑,终于把饭烧起来,季耀前白皙的脸蛋也染成了小花脸,呛得眼泪汪汪。
家里没有灯,等饭菜煮好之后他还烧着火。
一碗半生不熟的糊饭,一碟漆黑没油水的青菜,这便是他辛苦一夜的报酬。
房屋偏僻,黑暗将一切声音放大,竹影婆娑犹如鬼影幢幢。
大夏天季耀前将自己连头带尾卷入薄薄被单,闷出一身热汗。
这一夜乱梦不断,在水里差点被淹死,被救起来之后左拥右抱,开心没多久眨眼又回到暗无天日的奶茶店,摇奶茶摇得手软,上课时间到了也没能下班。好歹能去上课了,不是路塌就是突然天降灾难,每日因上课迟到而崩溃。
醒来的时候季耀前头脑发胀,呆呆坐在床上,额发衣衫半湿。
他去洗了把脸,盯着木盆出神,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还是短发!
他这是身穿?
旁人都是留长发,倒也有些年轻汉子跟老人留短发,但他一哥儿留短发竟也没人觉得惊讶?
想到以后可以留长发,他心头很欢喜,以前一直想尝试,只是没这个胆。
“叩叩叩”门口被敲响,季耀前转头看向后门,奇怪这时候怎么会有人从后门找他?
他家在村子后边,大门前面都鲜有人踏足,更何况是后门。
他带着狐疑往那边走:“谁?”
“我。”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季耀前先是一愣,眨眨湿漉漉的眼睫,随即眼睛亮起来。
像只欢快的鸟儿奔过去,打开门,入目正是昨日见过的猎户,一身灰色短衫,穿着宽松的麻裤,风扬过来,隐约可见笔挺长腿的轮廓。
脚边放着一个麻袋,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青年正侧身看着旁边的荒地,马尾利落,五官锐利挺拔,下颌线惊人的流畅,出挑的身形在一片荒草之中都格外出镜。
听到声音,这才扭过头来,笑说:“你家这后门还挺荒。”
晨曦洒在他俊脸上,温煦如风。
季耀前像只小动物般,双手虚握缩在颈边,眼睛亮得惊人,差点没跳起来,扑到对方怀里。
“你来了?”
“嗯。”
萧巨腾应了一声,随手提起脚边的麻袋,见小哥儿还傻傻挡在门口,浅笑着捏了捏他脸蛋。
带着薄茧的指腹刮过柔嫩的脸蛋,惹得季耀前浑身起了浅浅一层鸡皮疙瘩,爽得头皮发麻,忍不住侧脸在他手掌上轻蹭。
逗得男人闷笑出声。
“先进去吧。”
季耀前闹了个大红脸,直直往旁边门框撞去,被拉了一把,听着头顶上方男人愉悦的笑声,越发手脚错乱,连路都不太会走了。
萧巨腾一路牵着他往里面走,到厨房门口,将麻袋搁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他正不知如何才好,男人弯下腰来,凑到他唇边与他视线对平,有一下没一下的灼热气息撩拨着他脸蛋上的细微茸毛。
“要不要亲一口?”
“我我我先去泡茶!”季耀前差点跳起来,左转右拐,好不容易找到往堂屋的路。
等拿到茶叶,他脑浆都要被熬熟了。
笑死,根本没有热水给他泡茶。
昨日书生带来的糕点还剩不少,他把自己觉得好吃的都挑上,端了满满一碟出去。
萧巨腾已经开始掏麻袋,山鸡鸟雀还有兔子,更有一袋粮食一罐油一罐盐。
季耀前咬着唇蹲在旁边,看着他从麻袋里一件件掏出东西,脸上尽是欢喜。
萧巨腾道:“先拿点东西给你吃,不多,我明日再上山去打。”
“嗯嗯!”季耀前连连点头,捏了一块绿豆糕送到男人嘴边,被他灼灼的视线盯着,也强忍着没收回手。
萧巨腾凑过来像只贪吃的小猫,连他指腹都咬到了,季耀前哼了一声,很勇敢地维持着喂他的姿势。
脸烧得通红,还当着男人的面,若无其事地把他吃剩的那点绿豆糕塞进自己嘴里,之后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把碟子往男人怀里一塞:“我、我去烧水去了。”
跑得比兔子还快。
灶房里烟雾缭绕,时不时传来小哥儿呛咳声,萧巨腾倚在门口,原本就昏暗的灶房被他高大的身躯这么一遮,更加暗无天日。
哭着鼻子的小花猫,眼睛红彤彤的抬头看他。
萧巨腾懒散地啧了声:“生火都不会啊。”
慢悠悠的语调,低沉的嗓音,莫名带着点宠溺,轻轻松松两步就走了过来,指腹温柔地抹过季耀前脸蛋上的乌黑。
大手接过火石,不一会就擦出火花,柴轻而易举燃起。
季耀前眼睛定定落在男人手上,这只手实在性感,骨络分明,掌心宽厚,五指修长,手背上青筋蛰伏,一看就颇具力量感。
萧巨腾把火石塞回季耀前怀里:“我先出去杀鸡。”
季耀前抱火石笑了一遍又一遍,去哪里找这么一个接地气的帅哥,一本正经的说去杀鸡。
季耀前烧水也不安分,悄悄探出头去瞧他。
萧巨腾衣袖卷起几节,露出结实的手臂。
血腥的杀鸡画面季耀前都没瞧到,只顾着对男人的手垂涎。
萧巨腾放血的时候,他像讨食的小狗一样凑到人家跟前,眼睛亮闪闪的:“你叫什么名字呀?”
男人看着他,良久挑了挑眉:“连我名字都不知道,你就亲?”
季耀前:“……”
“还要嫁给我?”
季耀前:“…………”
别说了,要脸!
萧巨腾狠狠地磨着后槽牙,要不是手上正忙着,一定要给他点教训,最后只是凑过去在小哥儿唇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萧巨腾啊,记得了吧!”
“记得了,记得了。”
季耀前像被欺负狠了,眼泪汪汪的捂着唇。
“喊一声。”
“萧巨腾。”绵软的声音从粉唇吐出。
萧巨腾盯着他,眼眸暗了暗,直至垂眸也没有应小哥儿一句。
季耀前不知所措,弱弱地又叫一声。
男人终于抬眸,盯着他清澈的眼睛,喉结滚动,嗯了声,道:“叫腾。”
季耀前脸一烫:“腾。”
这对吗?
萧巨腾莫名口干舌嗓,声音更哑了几分:“再喊几声。”
“腾、腾……嗯腾!”
他喊了两声,男人忽然凑过来亲他一口,他瞪着无辜的眼睛,被男人灼灼盯着,脸越发地红,男人闷闷地笑。
季耀前忙站起来:“我、我先去烧热水烫鸡。”
跑得好像有火在后面烧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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