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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是十二,我们没救了
“道!你还好吗!”伶俯下身查看情况,只见道面色苍白眉头紧锁,声音一顿,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提起昨日道为自己买来的匕首,无情戳向对方胸口,“那……去死吧!”血液喷涌,银质刀刃上颗颗鲜血饱满……
阿朝瞬间扑上去,咆哮着,嘶哑的嗓音在村落回荡:“你杀了扶光殿下!你个忘恩负义,你他妈给老子去死!你为什么不死!她护着你!你!”一摸身侧,刀早已被收走。
任凭对方的责骂,面具被拍掉在地。
匕首闪烁寒气,血染她洁白的衣裳,炸现朵朵动人红莲,尽管明了自己究竟刺伤了谁,伶终是有一滴晶莹的泪滑落脸颊。
“你有脸哭?这是我最后的家人了……你还要……”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尽管是块百年寒冰也该化了,泪水终究含不住落下,不住颤抖,却又一声不响。她看着阿朝,是那诉不尽的抱歉,以及那难以忘怀的咒骂……带着泪的,癫狂的笑着,声声刺入心脏。
而与此同时,“道”的方向传来嘶哑的嘲笑——
“原来是禨狗啊……锦皓你做得对啊……对,杀了她……呵呵呵~你忘记你父母怎么死的了吗……哈哈哈。”
庙外风雪骤停,地面无一分积雪,当真如她所料:一切皆是这厉鬼幻术。
井水泛起涟漪,闪烁幽光,伶扯着阿朝跑出寺庙纵身跃下——没有声响。
眼前一片漆黑,仅有两条锦鲤闪闪发亮
“孩童的哭声浮现,惊声尖叫,恐惧吧,仇恨吧,想想你们的家人是因何而亡。我带你们找回……真正的自我!”
伶慌忙捂住阿朝的双耳:“不要听,他以仇恨为生!”
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无法呼吸。
直到再次重拾光明,道就站在两人身旁,伶刚刚睁开双眼,便看见道那惊慌失措的脸,以及嘴上莫名的触感。
伶咳了两声,吐出一大口水,水混着血,说不上来的腥咸:“道……”
“扶光殿下?”阿朝激动到要流出泪来,“您没死!”他仿佛刚刚反应过来,又看向伶,神色怪异,不知在想些什么。
未等道回应,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光临:
“道十二,你那位朋友当真是聪慧啊,一眼便看出厉鬼化形……呵呵,不愧是蔑视一切,冷面无情的禨狗……呵呵~”
从不远处传来,刚好使几位听得清楚,伶望向道十二:这表情不像是生气,反倒有种自豪于身,可我为何不知她还有此名号。而且我的名声有这么差吗?连厉鬼都敢称我为“禨狗”,我我我!多么阳光可爱的少女,保护苍生……当真是可悲……
“十二……为什么叫十二呢?”,她依旧作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嘻嘻笑着,“我叫你十二好不好~”
道十二听了一愣,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伶竟从对方眸中看出一点盈盈水光。不明原因的,那淡色骨蝶面具滑落,清点蝴蝶数量——刚好十二只……
她似乎想到什么,却不敢相信,仍那般淡淡笑着,眼底却仿佛存在那一缕不明原因出现的寒光……
“好呀姐姐,就叫十二吧~”
那般清脆,那般令人沉醉,唤起记忆深处的波澜,或许我从未忘记,仅需要轻声呼唤,仅需要这场伟大展演的帷幕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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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阿朝愤然开口,引来众人围观。
“这几位是……”
“天界的神官!?”
“怕是又有什么事推到我们身上。”
“仙界当真不干实事……”
“我去,那是禨狗?!”
“禨狗怎么没死!我操了,老子成鬼就是为了寻仇,杀了她!”
“杀了她!”
……
“等下……”她就像一个被时间定格的雕塑一般,又让人察觉不出任何生气或情感波动,“我是复活了,但是我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你们为什么叫我禨狗?”,说着,她还扯住道十二的衣角,“别过去……”
道十二被叫住倒是有些不悦,低下嗓音道:“姐姐,你……你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记得了!我记得!姐姐你不是禨狗,不是害死爹娘……你是世上最美的神!”这次,她竟罕见的没有低下头,可脸却红了大片……
伶先是一怔,随即笑起来:“十二谬赞了,我哪算得上神…反正死过了……早没有神的那份遥不可及……”
妖相互推搡着,七嘴八舌——这神官和这“禨狗”什么关系?!
“散了散了……都说什么!我们殿下只是按命行事,你们乱说什么?!”,冲动的,他又是当了那只出头鸟,倒也是怪伶没拉住:实属抱歉。
见来者气势汹汹,众妖皆散。
唯独一个不怕死的“娃娃”跑上前去,拿起掉落在地的骨蝶面具笑得灿烂,“哇!sh……伶姐姐!”笑着,将面具递给伶,全然忽视了一旁黑脸的道十二……
伶笑着低下头,宠溺地摸着男孩的头。
“他是谁啊姐姐。”,道十二露出那样一个假到不可以再假的笑容,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
伶像是没意识到不对,咯咯笑着,道:“哦哦,这位是商祷,记得上午的锦鲤吗?那就是他,哈哈哈~”
阿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怒道:“所以你你你,一直就知道!为什么不早说!我担心半天!你搞什么鬼啊!”
——不对啊,这是谁?
伶从怀中掏出匕首,“呃!”,夸张地笑着,刺进自己手掌,血珠颗颗饱满丰盈,“哈哈哈,满意吗,我亲爱的商祷~”,打量自己穿透的手,仅仅发出阵阵嗤笑,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啊!”反应过来时,商祷已化为一只锦鲤伏在伶的手掌上吮吸着血液,“哇哦……”
而伶就静静地看着自己被啃食,不作丝毫挣扎,“乖商祷~别噎到哦,吃完就告诉我你的大哥在哪里哦……”看着面前二位的神色,故作无奈道,“看我干什么?这难道不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吗?我肯定要把他喂饱了,至少找个住所不是吗?我没钱,你俩的钱又花不了,帮个忙嘛~再说了,我的血——”
“姐姐下次不要这样了。”
伶没有回应反倒是微微笑着,轻手抚摸商祷的鳞片。
半晌,商祷变回人像,狡猾道:“我不想告诉伶姐我…的老大是谁,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找一家客栈歇歇脚……”
“可以可以!虽然本身就没想到你会告诉我们你的”大哥是谁。”伶理了理被扯乱的袖口,将面具重新戴在脸上,“虽然很奇怪,但是我想不会再那么明显了……”
一直没有发话的阿朝忽而冒出一句:“切~明明就是——唔!”道十二无情地将馒头塞进对方嘴里,黑着脸笑道:
“阿朝宝宝,吃些饭食,把嘴堵住哦~”
跟随商祷离开时,鬼群中一位偶然发现了伶别在腰间是扇子上那只叮当作响的铃铛:哦,扇子……每一页扇叶皆有刀刃,闪烁寒光。头顶发簪闪烁光芒,淡紫色流苏微微飘动。
——————
雨下得大了。
好梦,十二……
——————
“我靠,扶光殿下,这是哪里!?”,阿朝看上去面容憔悴,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向四方望去是万卷藏书,看不到尽头,“那禨呢!去哪里了!?”
无人知晓!!!
伶醒过来时也是蒙的,主要原因还是取决于自己是什么时候沉沉睡去的!看着广阔的书坊,似乎猜到了结局。
仅是平静地整理衣裳与发型,漫不经心地抽出一本家规——《沈氏家规》,“哦,天呐~”,装作不懂的样子,刻意胡乱将书丢在一旁。
弟切草在地面肆意生长,蝴蝶纷纷扬扬,书页已然泛黄,又积满尘埃,像是百年前的藏书……
“哈哈哈!”,疯癫怪诞而又刺耳的尖笑在书坊间回荡,“禨狗~狗…乖宝宝,哈哈~你真的没死诶……看看你那狗啃的头发,”,一个身影不知从何处闪近伶身后,一记脱手镖刺向伶的后腰,“当初就应该把你的皮剥下来,操!不然也就没有之后的事了……凭什么半路杀出个禨狗!分明我…”
“你是谁!”,伶声音发颤,毫无威严。
那人伏在她耳畔,道:“这还是那冷面无情——禨狗吗~抖成这样,哟哟—我知道好多关于你的事情……想听吗?
“伟大的禨,冷淡烈风~为了朋友,身负重伤……哟哟~真是讽刺呢…呵呵~”
伶似乎是不愿多听,转身便走,无丝毫留恋,“真是讽刺呢!”
“走了,你不也是一样……”,伶撇撇嘴,拽住身旁的女子便走,“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咱们先离开为妙。”
虽说不情不愿,但那人还是跟着对方四处张望,“呃…不是,你真的失忆了?哈哈哈,没想到啊,你也有今天!”
伶毫不吝啬地送她一记白眼,幽幽开口:“失忆了又怎样~”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她死死攥住伶的手腕,“星沉……记得吗?我就是梁星沉……”
“既然这些事已经过去了,何必再追究呢?”,伶淡淡笑着,没再提及此事,“而且……”
暗处总有那么个身影。
书页已然泛黄,时间的刻痕,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一页纸上。散发着淡淡霉味,仿佛书页已经开始腐朽。它们被虫蛀满了孔洞,无人愿意提及亦或是回忆自己眼前的故事,正因如此,无人发觉不对。
……(绝美转场,bushi)
“所以…我们就是因为某种原因,莫名其妙来到了一家看不到尽头的……呃,书坊?”,阿朝拨弄着爬满弟切草的桑皮纸(即中国古代包中药的药纸,虽然but并不重要),“哦,我去了,这里怎么也全是。”
“阿朝……”
“扶光殿下您先等等,这个东西好像把我缠住了,我去了!”
一道金光闪过,草无影无踪,不知去了何处,阿朝收刀,抬眸看去——我勒个仙界破烂卖了个三万三啊,一个转场都没有的,他直接来到了其他地方,且身旁空无一人。
……
对于伶那边的情况也是大差不多,忽然间梁星沉就消失不见。
“哇…好绿。”
自然,站在上帝视角的某位异常轻易地发现伶来到了到和阿朝方才来过的地方。
四周一片死寂,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静得令人发颤。
“这是个什么情况!”,这种情景下伶自然“不敢”随意发出声响,只得在内心无声呐喊——
“我,不是,他,没事把我送到这里来干什么!锦皓,锦皓去哪里了!还有十二,不是,这是个鬼什么啊!”
伶走向床榻,弟切草缠绕被褥。
我去了……这是个什么鬼东西,弟切草——十二应该已经猜到了吧,就是不知道那两神跑到哪里去了,我和阿朝说话还是有点生硬啊,他会不会怪我。
还有梁星沉,她又是被搞到哪里去了。
就这样,进行着头脑风暴,思考不把捆得越发紧的草当回事,朵朵细小的黄色花骨朵儿骇人地笑起来……
“不是,这草怎么捆上来了!”,后知后觉发现这东西在吸血的伶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罢了罢了,反正也死不了……”
对了,我的扇子呢——莫不是丢在了上个地方。
如何形容她现在的崩溃呢?
倒不是因为非用那把破烂玩意(也就嘴上说是破烂,那可是伶的宝贝啊~),而是那扇子上吊着的铃铛啊!那么美丽,那么迷人,那样的独一无二~~~
伶瞬间弹起,掏出匕首将草割断,话说那草一阵蠕动,化作一滩血水,温热的液体中还有条条蛆虫,就那样爬上伶的腿——仿佛知道对方不会为了刺虫而误伤她自己,那草肆意生长,虫也是啃咬起伶的血肉。
不曾想,这鬼还是低估了伶,虽说是遗臭万年的姑娘,但这并不影响她的作为神的绝对修为,更何况对付这种植株成精。
那妖终究是吓破了胆,竟碰上个下凡神官,战战兢兢从一摞书后走来:“上神饶命,我就一打杂的,那管事的丢下任务就走,不干就死路一条……”
伶扫了眼对方,呵呵笑了两声,“那么请带我回刚才的地方,我要我的扇子,”,倒是没有咄咄逼人,却气势凌人,“拜托了~虽不知有什么含义,但心中总有个声音告诉我,这个东西很重要……”
那小妖愣了几秒,随即泪水夺眶而出,“呜呜呜呜啊啊啊啊,我也出不去啊啊啊!呜呜呜哇哇哇!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哇,醒过来就在这里,身旁一滩肉泥,那管事的没录脸放下狠话就走啊!出不去呜啊啊啊!”
“你先…别哭了……好不好。”,这突如其来的猛攻倒是真的使伶自乱阵脚,慌慌张张,“别——呃,你有名字吗?”
“影子……”
伶从哽咽的哭喊中勉强辨别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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