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证言

　　防爆柜的氧气警报第七次响起时，苏璃的解剖刀正卡在季沉川锁骨下方的电子锁里。五公分外就是他跳动的颈动脉，柜内显示屏泛着幽蓝的光，倒计时23:59:59在两人交错的呼吸间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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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你偷走我的发卡，就为了今天把我困在棺材里？"苏璃刀尖挑开季沉川第三颗纽扣，金属扣背面蚀刻着罗马数字XIII——与女高音咽喉的折扇编号相同。

　　季沉川喉间溢出低笑，腕表表盘突然弹出微型投影。泛黄的案件照片悬浮在潮湿的空气中：本该在监狱的苏父正站在美术馆爆炸现场，手中握着硝酸甘油注射器，而日期显示是三天前。

　　"令尊的指纹出现在歌剧院的血樱花上。"他解开衬衫露出心口疤痕，缝合线构成向日葵图案，"但我的心脏停跳过十三分钟，恰好是当年你报警到警方抵达的时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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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柜门突然被外力破开，腐臭味涌入的瞬间，苏璃看见十八个裹着防护服的尸体立在画廊中。每具尸体都顶着父亲的脸，双手捧着滴血的画框，框内是母亲失踪前创作的《十二时区》系列——此刻第十二幅空白画布上，正渗出她常用的鸢尾蓝颜料。

　　"游戏开始了。"季沉川将怀表塞进她掌心，表盖内侧嵌着的发卡闪着冷光。当她触碰发卡上凝固的血迹，表针突然逆向旋转，画廊所有射灯同时聚焦在中央画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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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腐烂的向日葵从画框里爬出来，花盘中央嵌着歌剧院的微型录音设备。苏璃戴上乳胶手套按下播放键，母亲哼唱的《蝴蝶夫人》突然混入尖锐的金属摩擦声——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解剖室骨锯启动的声响。

　　季沉川的枪口忽然调转方向。子弹击碎第七具"苏父"尸体的瞬间，画框背后露出临港美术馆的平面图。血迹标注的逃生路线，赫然指向母亲最后一幅未完成作品的藏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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