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玩
哥谭的夜幕犹如一张硕大无朋且沉重异常的黑色巨幕,缓缓地从天际垂落而下,带着令人难以承受的重量,重重地压向地面。
这漆黑如墨的夜色,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无情地吞噬着一切光明与温暖,使得整座城市瞬间陷入到一片阴森可怖的氛围当中。从远处眺望,天空中那些翻滚涌动的乌云恰似一双双阴湿寒冷的大手,牢牢地攥住了整座哥谭市。
它们越收越紧,毫不留情地施加着压力,似乎想要将这座城市硬生生地扯入无底的黑暗深渊,让其永远消失在世人的视野之中。
在哥谭市的夜幕下,滴水兽静静地蹲伏在高耸的哥特式建筑边缘,石雕的翅膀微微展开,仿佛随时准备振翅高飞。
雨水顺着它们粗糙的脊背滑落,滴落在街道上,发出微弱的滴答声,像是时间的低语。
夜晚的守护者们也常常将钩爪安置在这些石雕的转角处,它们身上的角落里藏着些许工具的磨损。
这些石像鬼的面容狰狞,双眼空洞却仿佛能洞察一切,凝视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它们的爪子紧紧抓住建筑的边缘,仿佛在守护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哥谭的灯光在它们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使得它们看起来更加神秘而不可捉摸。
在一年又一年的时间中,它们见证了一个又一个暗夜英雄的诞生。每当夜幕降临,滴水兽便成了这座城市的沉默见证者,目睹着罪恶与正义的永恒交锋。
它们是哥谭的象征,既是恐惧的化身,也是希望的守护者,静静地伫立在这座城市的顶端,与黑暗融为一体。
在夜色的遮挡下,林月站在写字楼的天台边缘,哥谭夜晚浓重的冷风吹起斗篷的一角。
右脚后撤半步,膝盖微曲,她深吸一口气。下一秒,她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在即将坠落的瞬间纵身一跃。
风在耳边呼啸,失重感让她心跳加速,但她的这具身体似乎早已习惯这种感觉。
左脚一蹬,借助半空中悬挂的广告牌,身体极高的柔韧性和灵敏度使她像鸟儿飞翔一样轻盈,借着脚下的力道,她轻巧地落在对面楼顶。
脚尖刚触地,她便顺势一个前滚翻,卸去冲击力。
这个动作她好像练习过上千次一样,肌肉记忆让一切行云流水。那在空中轻盈的感觉,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飞行一样。
林月有些上瘾了,仿佛是一种刻在灵魂上的本能。
这种自由的、无拘无束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哥谭的罪恶是永远无法结束的,起码现在不会。
她那极好的身体素质使她的听力极好,加上她常常巡逻一些逼仄偏僻的角落,
使她常常出现在一些角落里的犯罪现场,
那里往往没有足够的监控和人烟来控制罪恶的发生。
一些犯罪总是无时不刻在发生。
恰好她的速度足够快,总能帮助她及时赶到。
她很乐意把那些无法无天、作恶多端的不法分子打包丢到哥谭警察的面前。
毕竟这些家伙犯下的罪行简直令人发指,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
然而,一想到要亲手取人性命这种事情,她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因为这个游戏的建模做得实在是太过逼真了,那栩栩如生的场景和人物形象,仿佛让人置身于一个真实的世界之中。
每一次与敌人交锋时,对方脸上惊恐或者狰狞的表情都清晰可见,这使得她总有一种正在面对着活生生的人的错觉。
而从小接受的十几年如一日的温和、善良且充满仁爱的教育,早已深深地扎根在了她的心底。
这样的教育塑造了她善良正直的品格,也绝不允许她轻易地对他人痛下杀手,哪怕只是在虚拟的游戏世界里。
林月深知这些受害者所经历过的痛苦与恐惧,所以她对待他们时总是格外温柔。
每当有新的受害者被解救出来,林月便会迅速地跑上前去,轻轻地展开自己那宽大而柔软的斗篷,如同警察们常用毛毯包裹住受害者那样,小心翼翼地将对方纳入其中。
尽管她的这句身体看起来只有十四岁,但在那群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欧美人眼里,她依然只是一个年幼的孩子。
然而,无论任何人看到那张如瓷器般精致的脸庞,即使这张脸上从来都是清冷的表情,但都无法否认这是洋娃娃一般惹人怜爱的孩子的脸蛋。
她那脸上工艺精美的眼纱也常常带来误解。
一些人总以为她是个不自量力的盲女,总想着欺凌弱小。
而另一些人却总担忧地想把她放进福利院里去。
还有时候,她会吸引来哥谭本土的特色人物。
林月大部分时间会遇到一个自称是罗宾的男孩,从他嘴里总能听到蝙蝠侠的名号。
但最开始她差点被他一个武士刀砍到,甚至还打掉了她的眼纱!
她这种人怎么能被看见真容呢?
要神秘感的!
因此林月总是避着他走。
但后来,在看到她的脸后,这个看起来十多岁的面具人开始频繁地与她相遇,
特别是这个人的嘴总是嘀嘀咕咕的很唠叨,甚至开始顶着那个面瘫臭脸试图和她搭话,
总感觉他不对劲,
看他面相不是这种男妈妈风格的。
最近几天追击同一个罪犯的次数多的让林月总怀疑哥谭那么小!
一有机会她还会遇到一个带着红色头套的男子,
他们俩第一次见面是因为有个正被他追杀的逃犯在抢劫时被林月逮住,(哥谭总是这么小!!!——林月语)
那个红头罩男子朝着这个奇怪白发少女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大意是沟通一下不想要动武地带走那个逃犯,
但他在林月冷面的沉默中差点掏出了腰间的武器。
好在少女及时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黑纱下的眼睛注视着他,朝着身后的墙就是一个跳跃没了踪迹。
将红头男子愣得顿在原地。
好几个夜晚过去,林月也渐渐总结出游戏机制:
有些罪犯追求杀人灭口,或者劫财又劫命的,很凶的往往被打败后都有黑色能量团出来。
就好像被这种能量寄生了。
但一些“比较本分的”,往往什么都没有,
只会有一些契合度偶尔会掉落。
平时偶尔也会有一些空闲的时候,
比如她正好撞见蝙蝠侠暴揍□□的时候。
好吧,她听见惨叫声还以为是霸凌呢。
但是蝙蝠侠已经注意到她的到来,停下挥拳的动作,注视着这个误入的少女。
双方谁也没说话,
终于,少女有些受不了这个气氛,保持着冷淡的表情一下子就跑远了。
刚好那个□□的据点是在贫民窟旁边,林月仓皇下闯进了贫民窟中。
但巧合的是,
她刚好跑到的是稍微正常一些的地方,那里并没有贫民窟的深处那么乱。
她只能行走在杂乱的大路上,因为这片区域的建筑不能够她翻走的,
稍不留神就会踩塌这摇摇欲坠的屋子。
这条唯一的大路两边,她在夜光的照耀下勉强能看到些乱躺的人体,
应该是一些居民,
只是他们好像迷迷糊糊地不太清醒。但是她并没有感受到黑暗维度的气息。
忽然,她听见了一些啜泣声,来自她右手边一个矮小的土屋。
那个不能称作房子的建筑,破破烂烂地四面透风。
夜晚凉风习习,看得她自己莫名都有些冷意。
从半开的门缝中探探头,屋内漆黑一片,只有窗框的窗户外洒进来大片大片凄冷的月光。
轻手轻脚躲过地上散乱的酒瓶和不知名的药瓶,不经意扫视桌上凌乱的针筒。
林月忽然不动了,仔细听,房间深处传来细微的摸索声,
“是爸爸回来了吗?”小孩微弱的声音从那床底传来。
也许是听出来者并不认识,又或许是惯例,那孩子并不想主动出来。
他躲到床底了,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了吗?
少女不语。
她到窗前就不再靠近,拿出背包里好心人给的面包,往下一递。
也许也是哥谭特色,小孩异常警惕,仍旧在床底没有动静。
一时间,就连面包包装袋的沙沙声也没有了,
那只素白的手默默地将那面包放在床前,精致的鞋子嗒嗒嗒地从床前离开了。
这个十分谨慎的小孩静默着等待了一会,随后大胆地冲出来一把抓起眼前的面包。
下一秒,他一抬头就看见立在床沿的少女,那一头白发在月光的映照下如鬼如魅,不似活人。
不知被吓得,又或是什么,他呆呆地抓着半开不开的面包,枣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人。
“吃吧。”那个带着眼纱的少女打破了寂静,又拿出一堆面包递给他。
骨瘦嶙峋的男孩像是吓傻了一样呆呆地接过。
下一刻,他的眼泪决堤而出,一屁股坐在满是月光的泥地上,满脸泪晶晶得边哭边吃,就着惨白的月光狠狠地咬下大口食物。
那双小小的手已经饿得瘦削,却死死抓住手中的食物,就好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待那小孩狼吞虎咽完,才发觉那个像月亮般白净的人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小堆吃的在床单上。
他挣扎着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搂住来之不易的食物,遥望着月亮出神。
林月迎着月色,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久久不离开。
幸好,幸好。
后来她常常在夜巡结束后悄悄送点食物来这,
但她从未见过这个家庭里的母亲和父亲。
回到任务,更有一次,她在一个帮派的边缘得到了医疗的机会。
那是她第一次在外界提供治疗。
也许是刚结束帮派械斗,
两个血肉模糊的人瘫倒在角落里,那伤势更为严重之人,此刻已然气若游丝,生命之火仿佛即将熄灭。他的胸膛几乎不再有明显的起伏,微弱的呼吸也几近于无,就这般静静地躺在那里,
与一旁堆积如山、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浑然一体,让人难以分辨出哪里是人体,哪里又是垃圾。
而另一人,虽说伤势稍轻一些,但这所谓的“较轻”也不过是相对而言罢了。
他似乎早已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放弃了徒劳的挣扎,命运的阴影笼罩着他,死亡的脚步正步步逼近。
他那双绿色的眼眸已黯淡无光,宛如两口干涸已久的枯井,再也映照不出世间的任何景象。
唯有从他口中不时传出的几声痛苦哀鸣,还能证明他尚未完全沦为一具冰冷的尸体,尚有一丝生气残留其中。
死亡是一件会令生命胆寒的东西。
但林月出奇地适应。
只见她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玲珑、散发着淡淡草药香气的药瓶,轻轻拧开瓶盖后,里面露出了一滩墨绿色的浓稠药膏。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紧紧抓住那毫无声息之人血淋淋的衣角。
随着她用力一扯,那人身上已经破烂不堪且仍在不断渗血的衣服便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暴露出下面狰狞可怖的伤口来。
她没有丝毫迟疑,将手中那黏糊糊的草药膏直接敷在了那个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之上,然后用双手死死按住,迅速止住了出血。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又赶忙拿起空间里早已准备好的一碗自制的不知名药汤,动作粗鲁地掰开那个人紧闭着的嘴巴,将整碗药汤都灌了进去。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
也许是因为这个人潜意识里那始终不曾熄灭的强烈求生欲望;
亦或是林月所拥有的精湛医药之术实在太过厉害。
总之,原本命悬一线、几乎已经踏入鬼门关的这个人,竟然真的开始慢慢地有了反应。
先是他那微弱得几近不可闻的呼吸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接着就连那双一直紧闭着的眼睛也开始艰难地挣扎着睁开,
并努力地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拯救了自己性命的人究竟是谁。
“嗯......呃——”几声哀嚎,他渐渐缓了过来,借着少女的力量靠墙坐了起来。
同样的,林月将他们两个都拉回了人世间。给包扎了几处致命伤,林月随后便离开了
后来,她习惯性顺手帮一些还算乖的人吃点草药、包扎伤口。
慢慢地,整个哥谭的地下势力都知晓了。后来甚至有胆大的来找她花钱治病,甚至有一些从监狱里逃出来的囚犯也来找她,
但她被达米安骂了后收敛了些,只会救一些识相的。
待时间过去很长后,她的医术已经被锻炼地炉火纯青,起码一些外伤她能很好的应付。
她现在黎明时,趁着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时,结束夜巡后还会在教堂附近搜刮一些常见的草药。
这些草药达米安拿过来检查过,都是些不知名的、没有什么疗伤效果的普通草。
他想不明白她是怎么用这些本地常见的花草制作药膏。
为此他还当着林月的面拿走了好几瓶带回蝙蝠洞,就好像这种行为他已经做了好久了。
不过林月不管他,她莫名地很纵容罗宾的行径,就好像他们就该这么相处似的。
林月坐在神像头顶上,忙碌地将多余的药剂藏在神像合拢的掌心,毕竟不会有人会想到这里有东西。
那双手合十的掌心刚刚好可以作为一个秘密据点。
也幸好这个身躯的战斗力本身就很高,不用担心自己受了什么伤而自顾不暇,因此伤药的供应还算稳定。
这时候,【黑夜】的契合度已经涨幅至16%,而角色本能使林月也渐渐不喜欢开口。
她逐渐意识到她在扮演【黑夜】的同时,也在被同化,身体的各项活动都更加灵活。
或许,等到契合度打到百分百的时候,她就真正地成为彼此。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