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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
良久后,客厅里没了声音,只有初逾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当他正以为段宵年已经走了的时候,门后突然响起了一句“还不快点出来。”语气比刚才冷了些。
让谁出来???初逾怔了怔。
他掩饰的不够好?
他已经发现有人在了?
发现了会怎么样?
初逾在脑中编排着一切,迟疑着想要化形,毕竟纸包不住火,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
男人板着脸,慢慢推开门进来。
……
段宵年垂着眸,随后眉眼微敛,嘴唇张了张,正思考着说什么。
算了,还是别让人家逼着出来了……
初逾决定不再退让躲藏了。
他意念中想要留下一次完美的出场,像神明降临般给段宵年上位者的错觉,以后保不齐供着自己,自己的这一世也有了保障。
对,就这样。
初逾下定了决心,嘴角淡扯了下。
下一秒,初逾已经盘坐在了桌子上,神情凌然,一副傲人的姿态,手掌还学着佛祖菩提般浮在胸前,但长的确是神仙样,皮肤冷白,唇红欲滴,倒像狐仙。
尽管姿势滑稽无理,
在现代纯白色桌子上像个大手办。
初逾下巴微扬,阖着眼,觉得这样比较符合预想的身份和地位。
但半晌……无声……
?被我吓到了?
初逾缓缓眯开一只眼,身体还是崩的挺直……
“你每次都藏这,哎……”
只见眼前的男人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在床下找什么东西……
初逾一脸茫然,用手扣了扣脸……也不用这样其实,随后眨巴了下眼睛,刚想开口……
段宵年缓缓把手拖了出来,手里握着一个猫爪。
初逾眉眼微抬,明白了什么,但脸上笼上了一团黑色。自己现身了,但人家找的是自己的猫,自己生气也不占理,随后也没吭声,自己隐回去了。
自作多情……
段宵年将鱼宝放进猫包,似乎要出差不短的时间,他安慰道:“你这么笨,自己在家不知道要死多少次。”随后拉上了拉链,恨顺滑的就把鱼宝禁锢在猫仓里。
初逾满不在意的往一旁撇了撇眼,嘀咕着自己的意见
——有这么夸张吗?
很负责任的说,有。
甚至会在你想象范围外更让人崩溃,一些狂热的粉丝会买下住址,能进的去最好,进不去就住在你隔壁,开始塞针,投毒,用气味、声音吸引小猫到门口。针管注射,一旦舔舐门边的东西,没什么活的概念了。
有一些认为爱是极致占有,她们完全容不下一只动物。
有一些认为爱是了解全部,所以想了解你看见宠物尸体时错愕的神情。
监控、摄像头,在当今这个时代做大做强,成为一些人满足扭曲的欲望,而不能见光的利器。
有一些爱,本就是在暗处疯长,是不死之身。
段宵年自17岁踏上名利场,日日夜夜的经历过无数次,背后太干净,有一点污渍都会被抓着不放,成为一些金主聘请狗仔的重金对象。
初逾独守空房,偶然想到自己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所说不觉得饿,但总觉得不对劲,没有完全接受自己是一棵植物。
最后还是自己去厨房找了找吃的,但让初逾有点无语,转了几圈差点掐着腰气的跺脚。
偌大的房子,除了生菜就剩白水了?
这明星为了保持身材,把自己当兔子养?
初逾匪夷所思,在玻璃杯子里装了一杯水,浇给了自己的栀子花……
随后抱着臂,轻笑了两声,似乎让自己的智慧折服了,不用吃就饱了。
叮——咔嚓
门开的声音止住了初逾的动作。
靠……这锁天天真够累的,刚走又回来。初逾喃喃道,又被迫隐回去了。
接下来的画面让初逾有些宕机,没反应过来的嘴巴微张着合不上,眉眼已经皱成一团,整个面目似乎要裂开。
一个艳丽的女人和肖七铭……循序渐进,从客厅到床上,衣衫褴褛。
我真的靠了……在别人家偷情呢??!
还在段宵年的卧室,让初逾有点恶心……有点同情段宵年。
女人喘着春气,杏脸桃塞,眼神迷离的笑着,肖七铭在旁边满嘴的虎狼之词,让初逾眼睛和耳朵都备受攻击。
肖七铭胡乱扯着领子:“你不怕他回来?”眸中带了些寒光。
女人柔媚的拍了拍肖七铭结实的胸膛,随后扯着耳朵将他靠近自己:“我让陈京筱开车送他走了,你不是想要这个机会吗,怕了?”
肖七铭在嗓子里细碎的笑了笑,抽了下嘴角,歪着头看着心情不错。伸出手扯着女人的头发,让她微仰着头,便铺天盖地的吻了过去。
这么会玩……
半晌,初逾回过了神,啼笑皆非。抑制不住的怀疑着自己处境,不明白重生回来,就是来看别人实践的?
就这样在旁边看着……不太好吧……初逾垂着眸,长睫下面色绯红,觉得有针刺挠着自己,格外别扭,随后用叶子挡了挡眼睛。
现在这样,初逾到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完全没了在学校不服就干的底气。
段宵年这边,已经和陈京筱在小区门口会和。
九月份,禾城还潮热。山水一城,古韵味浓厚。这里的小区处于好地段的山居,很多大佬会在这种地方隐居,也适合段宵年的工作。
陈京筱将猫包放到车的后座上,熟练的打理好了段宵年的行李,撇头,看了看旁边人得体的高定穿着。
一切准备好了,发动汽车。
“年哥,蔓榕姐说她病了,咱回来要看看她吗?”陈京筱扎着两个卷发低马尾,找着话题道。
“病了……”段宵年本来没什么神情,闻言眉眼微敛,似是在回想什么。“回来再说吧。”
陈京筱第一年入职为小助理,虽然经验较少,只比段宵年大一岁,但年轻就是精力好,各种活动安排的都很合理。也紧跟时代潮流,知道现在娱乐圈的动向。
她渐渐习惯段宵年的不善言辞,能不说就不说,但她觉得这样挺好,毕竟树大招风,祸从口出。
段宵年想要靠在后面休息一会,将后面的毯子盖了盖挡着车内的冷气,手在一角处顿了顿,垂着眼,在陈京筱的脚腕上停下了目光。
“磨伤了。”
陈京筱愣了愣,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后来随着段宵年的目光反应了过来。
她真的穿不惯这裹脚的鞋,自然也没有经验:“上午急着和张总面谈,买了双高跟鞋还不合脚。”特意将不合脚加重了音,听上去火气蛮大的。
“不急,去买一双运动鞋吧。”段宵年阖着眼,冷冷的说道,明明是关心却好像在命令。
陈京筱只能礼貌的笑了笑,刚要拒绝,话还没出口,被段宵年先行截断了。
“现在已经磨出血了,几个月都会留痕,等会的晚会出席前你需要控场,陪着我后场交接,酒店住宿这些事蔓榕不在,你一个人撑不了。”
他义正言辞的罗列了一堆,陈京筱觉得段宵年的说辞都很在理,噤了声,但……
段宵年瞥了眼,看着她抿了抿嘴角,神情好像还是不太乐意。
“这高跟鞋不便宜吧……”段宵年看清了她的顾虑,难得朝着人轻笑了笑。
陈京筱叹了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指尖轻捻了下,尽量不露出窘迫的表情。她家里欠了些外债,现在大三,为了有时间工作就提前念完了课程。
段宵年:“导航上最近的商场等到了也快关门了,15分钟可以从近路回我家。”他顺势将手机屏幕象征性的在她眼前晃了晃。
陈京筱眉头微蹙,回他家是什么办法?不过知道他肯定有理由,便没有多问,调转了方向。
段宵年接着话,慢条斯理的说:“品牌方寄的鞋子,有时候会掺杂着送女款,在我家门口存起来了。”
其实品牌方都是送给蔓榕的,但她一年四季都是高跟鞋,段宵年便改了运动鞋的码数,等合适的时候给陈京筱。
陈京筱在小区门口停了车,自己解开了安全带,不好意思让段宵年再跑一趟:“我去拿吧,你休息。”
段宵年挪动了一下,理所当然的道:“我去吧,走廊外面的柜子也有密码锁。”随后自己开了车门,穿着西装玉立的身姿在暗哑的光线里渐渐消失。
陈京筱支着脑袋琢磨着,想不通他门外的柜子也要密码,毕竟是私事,这方面都是蔓榕姐照料。
此时屋内正干柴烈火,暧昧的气味在屋内不散,一地狼藉。
肖七铭撑着桌子,一脸嫌弃:“这花熏死了,还总感觉在盯着人。”随后想推开蔓榕。
蔓榕被突然的动作晃了下,眉心一跳:“这玩意儿他宝贝的很,你小心点。”随后自己点了根烟,慢慢吐了口气,似是很满意的嘴角扯了下,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眼中蒙了层水雾像在醉生梦死。
初逾被人拿到了门外,目睹了全程的他顿感折磨,还要谢天谢地自己终于可以在外面洗洗眼了。
此时初逾感觉有人上了楼,敏感的感官让他觉得气味很熟悉。
他又回来干什么……
提心吊胆过后,他平复了心情觉得可以看一出好戏,但在权衡之下,还是特意挡了挡门,自己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电梯门慢慢打开,段宵年停住了脚步,抬了抬眉,目光赤裸裸的盯着栀子花,眼睛也不眨一下,觉得有些荒唐。
初逾觉得他反应有些吓人,不知道在担心谁。
这是屋内又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划破了走廊内的静谧。
声音正好,可以听见。
肖七铭:“下一部电影,能搞好吗。”
听到这,段宵年顿了顿,似是明白了什么,眼睛玩味的转了下,薄凉之外,好像饶有兴致。
女人肆无忌惮的笑了笑,声音是标志性的银铃,很有辩识性,随后懒散的将带着火星的烟渐渐靠近肖七铭,抖了抖,烟灰落在了他的颈上。
蔓榕一脸媚俗,语调婉转:“你赌的格局太小了,要让他自己吞下违约金,赔个一干二净,他和我,就全在你手里。”
初逾虽然对这些有壁,但也能理解二三,看着眼前的人,又冷又沉默,不易察觉,但初逾觉得他此时应该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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