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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一起的日子
地平线泛起一丝丝亮光,整个世界都是清凉的,透过淡淡的雾气,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感觉。
这一天是omega先醒过来,刚刚从垫子上爬起来就抓住时澈的衣角:“你不是说要一起做草莓蛋糕吗?家里面都没有草莓,也没有吃的奶油,我们怎么做蛋糕啊?你快点出去买回来东西,我想跟你一起做蛋糕吃,快点快点”。
时澈都忘记了昨天他曾经承诺过许觉羽要做草莓蛋糕这件事情,当时自己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许觉羽当真了,不过既然许觉羽提了那就做吧,昨天他跟许觉羽伸展了一番拳脚,今天心情自然是格外舒畅,被许觉羽烦着也不恼,很耐心的陪着许觉羽。
路上,许觉羽问时澈:“你是哪里来的呀,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本来就不是贫民区的人,以前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流落街头?你的父母不担心你吗?为什么在我这里住着养伤而不去医院呢?你不回家吗?你是我喜欢的人,我的一切你都知道,可是关于你的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哎。”许觉羽问了时澈一大堆问题,出于对时澈的关心,也出于对时澈的喜欢。
alpha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看到路边糖炒栗子的店铺问许觉羽还想不想吃?许觉羽的脑袋立马就跟着时澈走了,回忆昨天他们买糖炒栗子时,时澈亲了自己一口的事,耳根子泛红,红的明显,早都忘记自己要问的一大堆问题是什么了。
在去买食材的路上经过了一家花店,许觉羽停住了脚步抬头望着时澈:“我们买一束花回家养着吧,我的味道是小苍兰,要不我们就买一盆小苍兰,回去这样以后我出去工作的时候,家里没有人陪你,就可以闻着小苍兰味道,就当我在你身边了,我怕你孤单,还有,本来我想买点白兰地喝一喝,你的味道太好闻了,我好喜欢你的味道,但是我没有钱,准确的说,是钱不够了,买不了白兰地”。
花店老板看着好不容易来的生意自然说了很多好话:“两位一看就是天作之合,何不给自己家的omega买一盆小苍兰呢?也可以当做是两位爱情的见证,当这盘小苍兰花开花结果的时候,也是两位修成正果的时候,希望两位百年好合,一直相爱到老,而且小苍兰的话语是纯洁幸福的意思,不仅祝福了两位,而且跟您的另一半也很相配呢,您的omega也很喜欢这株小苍兰,不妨买下来啊”。
虽然时澈一开始并没有把许觉羽放在眼里,但是花店老板这话说着听着他心里很舒服,不知道为什么舒服,但时澈就是舒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照顾许觉羽的情绪,omega总是多愁善感的物种,于是时澈就买下来这盆小苍兰,带着做草莓蛋糕的食材和糖炒栗子一起回了小平房。
一路上许觉羽蹦哒来蹦哒去,一会儿用手拨弄小苍兰的叶子,一会儿吃一个糖炒栗子,开心的不得了,如果许觉羽是一只鸟,恐怕都兴奋的飞起来了,如果许觉羽是一只小狗,那他的尾巴一定在左右摇晃着......
阳光洒在身体上,如同温暖的棉花,穿过许觉羽手上间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像自然的画笔在地面上涂抹,把世界染成了他喜欢的色彩,婆娑的光影,给人一种宁静而又舒适的感觉,许觉羽很喜欢。
刚一回到家就吵着闹着要吃,不过短短三天而已,许觉羽就被宠着像小孩子一样,时澈在厨房里面慢慢的搅着奶油,许觉羽在客厅给小苍兰浇水,两个人在不大点的房间里面,看着对方,开心的笑,仿佛这真的是一对爱侣,在无限的夕阳中享受美好的生活。
比如洗完澡的时澈帮许觉羽吹头发;比如饭后许觉羽和时澈躺在地上数星星;比如每周固定的草莓蛋糕和糖炒栗子;比如许觉羽每天为时澈准备晚饭.......日子是美好的,日子也在流逝着,终有一日时澈需要离开,终有一日许觉羽要回到以前的日子,终有一日梦的泡影会破碎。
冬天的夜晚,月光朦胧,像隔着一层薄雾,洒落一地,使人感到阵阵凄凉意,望着如水的月光,思绪穿过,点点漫延,徘徊许久许久,最终在一声无奈的叹息声中消逝。
许觉羽和时澈正吃着草莓蛋糕和糖炒栗子,时澈就察觉到了一丝丝声音,夜色浓重,如同腐烂的尸体上流出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月光暗淡如眼角的怨泪,建筑的残骸被黑暗模糊掉棱角。
——联盟的人找到这里了!!
许觉羽没有察觉到,还在兴冲冲的吃草莓蛋糕,时澈抓住许觉羽的手臂,犹豫的顿了一下:“了了,之前没有告诉你,我是因为欠了债才流落至贫民区的,你家有没有什么可以躲的地方?催债的要来了。”
“你欠债了?我会保护你的,小平房的后院有一个废弃的桥洞,前后都堵死了,不是常年在贫民区生活的人是不知道这个地方的,你先去那里躲着,我来应付那些人,你快去,我换上之前流亡时候的衣服,再往脸上抹点灰,没问题的,你快点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时澈听完就往后院的桥洞跑去,找了一个藏身之所,废旧的垃圾和稻草掩在自己身前,这边的许觉羽把桌子上剩余的草莓蛋糕和糖炒栗子放在柜子里,立马脱了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放在床底下,随手摸了把灰,蹲在地上,假装自己已经很久没吃过饭了,是贫民区的战后余留人员。
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摇曳的烛光在墙上映照出诡异的影子,空气仿佛凝固了,许觉羽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指关节摩擦的咔嚓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许觉羽顿时屏息凝神。
一群人进来了......
“喂,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了的男人,大概20岁,是一个alpha,大概186左右,身上有十字架纹身。我劝你如实交代,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男人?alpha?我没见过,强壮的又是alpha的,不都被拉去打仗了吗?我这一阵子都没有出去过,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男人,你们是谁,那个男人是犯了什么事儿吗?”。
这几个军官对许觉羽的话不是很相信,因为他们闻到了时澈白兰地信息素的味道就在这附近,眼前这个匍匐在地上的人不可能没见过时澈,于是领头的人慢慢在许觉羽面前蹲下来:“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那个男人你有没有看见!”军官喊人的声音太大了,在桥洞的时澈都听到了他的叫骂和许觉羽颤抖的声线。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再怎么问,我也不知道啊,再说了,一个alpha又是像你说的那么高级别,又怎么会来贫民区这里?我真的不知道......”
领头军官已经确定了时澈的踪迹就在这附近,所以宁可错杀一万,也不会放过一个:“omega吧,不使点手段是不会说话的,兄弟们,彻夜办案一定非常疲惫,这里正好有一个现成的美味饭菜,不吃就可惜了,对不对?”
“对...对,头儿说得对,有上好的饭菜,怎么能不吃呢”?
话音一落,许觉羽就越想越怕,无数种恐怖的猜想在他的心头缠绕,犹如冰冷的噩梦,令他毛骨悚然,倍感绝望,无尽的黑暗向许觉羽涌来,无声无息,随之而来的是恐惧与颤栗。
他立马站起,跌跌撞撞,身子有气无力地靠住了墙,伸手想要抓住一旁的桌子,大口大口地喘气,可是身后的信息素压迫神经,许觉羽无法反抗。
在桥洞躲着的时澈可以把外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但是他没选择出来,因为至始至终时澈只是把许觉羽当做挡箭牌,挡箭牌死了一个,还会有千万个愿意当他时澈挡箭牌的人。
但是听到许觉羽惊恐的声音,时澈的心角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只是三天而已,又能发生什么大事呢?又能改变什么呢?许觉羽傻的要命,又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任何信息,没什么好担心的。
有一只手已经触碰到了许觉羽肚子,omega一咬牙拿起烟灰缸就砸在了领头军官的脑袋上,顿时血就从他额头上冒出来了。“奶奶的,还是个烈种,不必玩了,扫兴,清理掉”。不等许觉羽求饶,时澈就听到了一声抢响,之后,是长久的寂静,静的可怕。
时澈的腿有些软,外面没有声音了,许觉羽没有声音了......他赶忙从桥洞里跑出来,因为没走稳还甩了一跤,从桥洞到小平房的这段小路很短,时澈止不住的想,许觉羽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不就是死了一个平平无奇的omega吗?死了......死了.......许觉羽死了.......死.....
踏进小平房,时澈就看见许觉羽倒在地上,他的身下是一大片的血,把藏在床底下的白衬衫都染红了,时澈的手有些颤抖,枪口在锁骨下方:“了了?了了?许觉羽?你醒醒,许觉羽?许觉羽.........”
时澈不能带许觉羽去医院,即使他有钱也不能去,只要去了医院,他肯定暴露无疑,内心被一股难以挥去的执念盘踞已久,这个想法好似一条潜伏的毒蛇,渐渐将他缠住,越收越紧,令他陷入疯狂的漩涡之中,千重思虑之下,时澈还是选择不去医院。
他把许觉羽抱起来,用随身携带的刀片轻轻挑开伤口上的血肉,把子弹剜出来,在这过程中,许觉羽一点反应都没有,但是时澈的额头上冒出细汗,有一两滴甚至滴在了许觉羽的胸膛。
而那个被许觉羽鲜血染红的衬衫,此刻就是无形的讽刺......
也许吧,在以后某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时澈会为今天的行为后悔,也许,时澈并不会后悔.........没有人知道他时澈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半个月以来,时澈寸步不离的照顾许觉羽,可是许觉羽就是没有醒过来,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时澈有时候发疯的想,要不然把许觉羽带回集团,就对外声称许觉羽是自己的omega,还能为自己剩下很多烦恼,也不会有形形色色的人想要往他身边塞人了,还让许觉羽当自己的挡箭牌,他那么爱自己,干什么都心甘情愿,但时澈也只是想一想,仅仅停留在想。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omega的嘴唇无意识的张合,没发出什么有意义的声音,手指慢慢动了一下,时澈注意到了,立马俯下身子贴在许觉羽耳朵边上叫他的名字:
“许觉羽?许觉羽?许觉羽你听得到吗?许觉羽........回答我......”也许是上天可怜许觉羽的遭遇,可怜时澈要死要活的照顾许觉羽大半个月,许觉羽真的缓缓睁开眼睛,入目还模糊的时候就是时澈欣喜的脸庞。
alpha没想到的是,许觉羽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阿澈,幸好最后关头我没有因为顶不住压力而透露你的行踪,你没有事吧?我想好了,明天我就去“天堂”应聘,赚钱帮你还债好不好?我不想以后的生活还有他们打扰。”说着还释放小苍兰信息素的味道安抚时澈,许觉羽担心时澈担心的不要不要的。
时澈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顿了一下:“你不用担心了,好好养伤,我答应过你有带你过好日子,保护你,就一定会说到做到,现下还让你受了伤,是我的不好,还让你担心,更是我的不好,再让你去工作,你让我怎么过意的去?”
omega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爱人发亮:“好吧,我会尽快恢复身体的,阿澈你不要担心,你是我喜欢的人,也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第一次喜欢的人,虽然我是一个omega,还是一个非常低阶的omega,但是,我有保护自己喜欢的人的能力,所以你不要害怕,我也会保护你的”。
时澈心想,你会尽快恢复身体,我也会尽快离开的。
许觉羽筑巢期的时候,就把alpha的衣服堆成一个温暖又舒适的小窝,自己身前抱着时澈穿过的衣服,像一只猫窝在主人怀里撒娇卖萌。
筑巢期过了以后,许觉羽又会因为害羞而假装忘记自己干了什么,时澈觉得这样的许觉羽可爱极了忍不住的逗弄许觉羽,直到把人逗的像一只红苹果,看许觉羽像一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才罢休。
之后的日子里,仿佛之前的事就是一个小插曲,许觉羽和时澈平日里赏花逗鸟,时不时再享受一下鱼水之欢,在时澈信息素的刺激下,许觉羽的腺体已经彻底成熟了,说明他是一个具有生育能力的omega了,可是时澈不在意防护措施,许觉羽不知道这样做会生孩子,两个人谁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在这短暂的在一起的日子里,时澈有没有爱上许觉羽不知道,但是情窦初开的许觉羽爱上了时澈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时澈的两次易感期都是许觉羽陪伴度过的,许觉羽也在时澈的陪伴下迎来了人生第三次发热期。
腺体的羁绊是强大的,alpha不会被omega影响,可是omega已经对alpha的信息素产生依赖了,许觉羽对时澈信息素的需求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离开了一会儿就感觉惶恐不安,有时候时澈在洗澡,许觉羽就会在外面喊:“阿澈,时澈,你还在吗?在的话就吱一声啊”。
往往这时候时澈都会配合着许觉羽吱一声,就像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时澈也会因为许觉羽的一句———“吱一声”,而陷入回忆的涌潮。
已经三个月了,时澈身上的伤已经彻底恢复了,他打算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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