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为了拯救他们只好成为万人迷了

作者:月亮洒满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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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哈利的初见


      八月的阳光慷慨地洒在沃朗庄园的庭院里,空气里弥漫着被晒暖的草药香气和泥土的气息。赫珀斯跪在祖父阿尔登身边,小心地将新采集的月光草嫩叶分拣到不同的柳条筐里。她白皙的手指沾染了些许泥土,神情却异常专注。祖父低沉温和的声音在一旁指导:“记住,珀斯,月光草只在月圆前三天采摘药效最强,处理时要用银质小刀,铁器会破坏它的魔力脉络。”
      “我记下了,爷爷。”赫珀斯认真点头,将一株品相完美的月光草轻轻放入标着“满月品质”的筐中。过去半个月的时光,就在这样充实的学习和劳作中缓缓流淌。那本厚厚的《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几乎被她翻得卷了边,书页间夹满了她自制的植物标本标签。庄园宽敞的草坪上空,也时常能看见她骑着光轮2000的身影,像一道轻盈的黄色闪电掠过树梢,惹得阿加莎在下面又担心又骄傲地呼喊。
      “珀斯!慢一点!当心那棵老橡树的枝桠!”阿加莎的声音带着一贯的保护欲。
      赫珀斯一个漂亮的俯冲降落,长发在身后飞扬,稳稳停在姐姐面前,脸颊因为运动泛着健康的红晕,眼睛亮晶晶的:“放心啦,阿莎!我控制得很好!”光轮2000在她手中温顺地低鸣着。
      虽然每天都有新的魔法知识要学习,新的草药特性要记忆,甚至能吹奏几支简单的玉笛小调,但赫珀斯的心底总有一块地方无法真正平静下来。那封来自霍格沃茨的信,像一只悬而未落的小鸟,让她既期待又焦躁。她时常在早餐时第一个冲去门厅查看是否有猫头鹰的踪迹,或者在午后练习魔咒时分神望向天空。
      这天下午,庭院里比往常热闹许多。阿加莎邀请了她在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结识的好朋友们来做客。女孩们穿着布斯巴顿优雅的浅蓝色校服裙,像一群色彩斑斓的蝴蝶,围坐在爬满蔷薇的凉亭下,银铃般的笑声和法语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珀斯,快过来!”阿加莎朝正在帮祖父整理龙牙草根的妹妹招手,“给你介绍,这是芙蓉·德拉库尔,未来的三强争霸赛勇士哦!”阿加莎的语气带着点炫耀。
      芙蓉有着近乎银色的长发和惊人的美貌,她朝赫珀斯微微颔首,带着一种天生的疏离感,但蓝色的眼睛里并无恶意。“你好,赫珀斯。”她的声音清澈悦耳。
      “你好,德拉库尔小姐。”赫珀斯礼貌地回应,安静地坐在姐姐身边,好奇地观察着这位在原著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孩。芙蓉确实有些高傲,但并不盛气凌人,她更多时候是安静地听着其他布斯巴顿女孩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法国最新的巫师时尚和布斯巴顿的趣闻。
      “珀斯,你真的决定要去那个……霍格沃茨?”一个叫埃洛伊的布斯巴顿女孩,有着浓密的褐色卷发,她放下手中的柠檬水,担忧地看着赫珀斯,“我听高年级的学姐们传得可吓人了!她们说,那里分院的方式是要把新生扔进禁林,让你们单挑一只巨怪!”
      “什么?!”阿加莎瞬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来,一把将赫珀斯拉到自己身后护住,仿佛那传说中的巨怪此刻就要从树丛里跳出来,“这怎么可能!绝对是无稽之谈!珀斯才十一岁!哪个学校会干这种事?”她激动得脸都红了。
      赫珀斯从姐姐身后探出脑袋,哭笑不得地看着这群为她担忧的姐姐们,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困惑又天真:“可是……埃洛伊姐姐,我看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那上面说,分院是由一顶会说话的魔法帽子完成的呀?它只要戴在头上就能知道该把你分去哪个学院。”
      “噢!书本上的东西有时候也不能全信!”另一个女孩插嘴道,显然更相信那些刺激的校园传说。
      “不管那帽子怎么说,或者有没有巨怪,”阿加莎转过身,双手用力地按在赫珀斯小小的肩膀上,墨黑的眼睛里满是严肃和关切,“珀斯,答应我,到了学校,离禁林远一点!任何冒险的事情都不要去做!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她的语气近乎命令。
      “别光担心那个了,阿加莎。”一直安静翻看最新一期《女巫之友》的芙蓉忽然抬起头,优雅地卷了卷她银色的长发,语气带着点挑剔,“比起虚无缥缈的巨怪传闻,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一下霍格沃茨的校服品味。梅林的胡子啊,”她做了个夸张的嫌弃表情,“我在杂志上看到过图片,那款式,那配色……简直毫无设计感可言!跟我们布斯巴顿的精美礼服完全没法比!真不知道英国巫师界的审美是怎么回事。”
      这个话题立刻点燃了女孩们的热情。凉亭下瞬间变成了小型时装研讨会。
      “就是!那沉闷的黑色长袍……”
      “还有那个尖顶帽!太老气了!”
      “听说他们连配饰都很少,腰带也没有我们这种束身效果……”
      “我们布斯巴顿的丝绸面料和剪裁才是真正的优雅!”
      听着姐姐和她的朋友们热烈地争论着两校校服的优劣,赫珀斯悄悄弯起了嘴角。她其实觉得霍格沃茨的校服有一种古朴的魔法韵味,但此刻显然不是发表不同意见的好时机。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时尚话题上,她轻轻拍了拍手上的草屑,便像只灵活的小猫,悄悄溜出了凉亭,把女孩们关于“布斯巴顿蓝”与“霍格沃茨黑”的争论声抛在了身后。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家养小精灵艾瑞尔带着几套崭新的布斯巴顿校服幻影移形出现在客厅。阿加莎像春天的柳条一样抽高了不少,去年的校服穿在身上已经显得有些局促了。
      晚餐前,阿加莎兴奋地拉着赫珀斯进房间试穿新校服。淡蓝色的丝质长袍如水般滑落,衬得她肌肤胜雪。白色的长袜勾勒出纤细的小腿线条,同色系的蝴蝶结小圆帽俏皮地戴在她浓密的金发上。一条细细的银色腰带束在腰间,完美地凸显出少女初显的窈窕身姿,颈间系着同色系的丝带,更添几分优雅。
      “看,珀斯,合身多了!”阿加莎在穿衣镜前转了个圈,裙摆划出优美的弧度,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虽然还是比不上布斯巴顿礼服的华丽,”她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学着芙蓉的语气,“但至少不会太紧绷了。”
      赫珀斯由衷地赞美:“真好看,阿莎!你穿什么都好看!”她心里也偷偷比较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布斯巴顿校服的精致设计感,确实比霍格沃茨那简洁(甚至可以说有点刻板)的款式更抓人眼球。
      晚餐时分,一家人围坐在长桌旁,温暖的烛光跳跃着。母亲吉娜维尔正轻声询问着阿加莎新学期的准备情况,父亲加雷斯翻看着一份魔法部的简报,祖父阿尔登则饶有兴致地听赫珀斯描述今天在温室里观察到的喷嚏草打喷嚏的滑稽模样。就在赫珀斯伸手去够盘子里的烤土豆时,一阵熟悉的、扑棱棱的翅膀拍打声由远及近,清晰地敲在餐厅的窗玻璃上。
      “猫头鹰!”赫珀斯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喊了出来。
      艾瑞尔“啪”地一声出现在桌旁,手里捧着一个厚实的米黄色信封。信封上用翠绿色的墨水清晰地写着地址,一个蜡封在烛光下闪着微光——盾牌纹章,大写字母H,周围环绕着一头狮子、一只鹰、一只獾和一条蛇。
      “小小姐,您的信件。”艾瑞尔恭敬地递上,声音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赫珀斯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麻。她接过那封沉甸甸的信,指尖触到羊皮纸特有的粗糙质感。她屏住呼吸,目光贪婪地扫过信封背面的地址:

      法国
      沃朗庄园
      赫珀斯·沃朗小姐收

      “噢!梅林在上!”父亲加雷斯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地放下简报,英俊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惊喜和激动,“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珀斯!你的信终于来了!”
      “珀斯!太棒了!”阿加莎立刻从座位上跳起来,绕过桌子冲过来,给了妹妹一个结结实实、充满喜悦的拥抱,几乎要把赫珀斯抱离地面,“今年九月你也要去上学了!我们的小珀斯长大了!”
      母亲吉娜维尔也激动地拍着手,眼眶微微泛红:“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艾瑞尔!快,立刻去准备一个大蛋糕!要像当初庆祝阿加莎入学时做的那种!不,要更大!更漂亮!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我们的珀斯即将启程去霍格沃茨!”
      赫珀斯被家人浓浓的喜悦和爱意紧紧包裹着,鼻子一阵发酸。她紧紧攥着那封信,感觉心口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填满,又胀又暖。多少个日夜的期盼,从懵懂孩童时翻阅《哈利·波特》故事书就开始做的梦,那只象征着魔法世界大门的猫头鹰,终于为她而来了。虽然送信的不是海格,但这封信本身,就是她通往那个奇妙世界的船票。
      她匆匆扒了几口已经尝不出什么味道的晚餐,几乎是飞奔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她终于忍不住小小地尖叫了一声,原地蹦跳了几下,才勉强按捺住想要放声高歌的冲动。她冲到床边,小心地捧起还在小窝里打盹的妮芙,把它毛茸茸的小身体贴近自己发烫的脸颊。
      “妮芙!妮芙!你看!”她压低声音,兴奋地对小刺猬低语,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信来了!霍格沃茨的信!就在我手里!”她轻轻抚摸着妮芙背上软化的刺,那熟悉的酥麻感传来,让她狂跳的心稍微平复了一点点。“你知道吗,”她对着妮芙,更像是在对自己倾诉,“这时候的哈利……他大概也刚刚收到信吧?真不知道他那个可怕的姨父姨妈又会怎么刁难他……他最近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想到那个住在碗柜里的黑发绿眸男孩即将面临的混乱,赫珀斯心里那份纯粹的喜悦里,又悄然掺入了一丝感同身受的担忧和期待。她知道自己漫长的等待结束了,而属于哈利·波特的真正冒险,也即将随着这封信,正式拉开序幕。
      晚餐后温暖的灯光在沃朗庄园的走廊里投下长长的影子。加雷斯·沃朗站在女儿赫珀斯的房门外,粉色的门紧闭着。他抬手,指节在门上轻轻叩了三下,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珀斯?睡了吗?爸爸想和你聊聊。”他试探着问道,声音放得很轻柔。
      门内立刻传来一阵急促的“噔噔噔”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咔哒”一声被拉开了。赫珀斯穿着柔软的睡裙,长长的黑发披散着,仰着小脸看向父亲,深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点刚被打断阅读的懵懂和好奇。
      “还没睡呢,爸爸。进来吧。”她侧身让开。
      加雷斯走进女儿充满温馨气息的房间,目光扫过床上摊开的《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和旁边装着植物标本的小盒子。他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赫珀斯顺从地爬回床上,盘腿坐好,顺手把书合上放到一边,专注地看着父亲。
      加雷斯清了清嗓子,习惯性地开始叮嘱那些老生常谈的安全事项:“嗯…首先,珀斯,你知道的,学校规定一年级新生不能带自己的飞天扫帚。你的光轮2000得乖乖留在家里,等你升上二年级才行。”他看着女儿,赫珀斯立刻用力地点点头,表示她完全清楚。
      “还有,”加雷斯不放心地补充道,“上飞行课的时候,一定要听霍琦女士的话,别逞强,安全第一,千万别受伤。”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关切。
      赫珀斯看着父亲,那双和他相似的眼睛里闪烁着理解的光芒。她敏锐地感觉到,这些日常的叮嘱并非父亲深夜来找她的真正目的。他看起来有些犹豫,似乎有什么更重要、更难以启齿的话要说。
      “我知道啦,爸爸,”赫珀斯主动伸出手,轻轻拉住父亲宽厚温暖的大手,晃了晃,“您放心,我保证会小心的。您想说的…不只是这个,对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安抚。
      加雷斯反手握住女儿的小手,感受到那份柔软和信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鼓起很大的勇气。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听着,珀斯,”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目光紧紧锁住女儿,“到了霍格沃茨…你可能会遇到一个男孩,他的名字叫哈利·波特。”
      赫珀斯的心跳微微加快,但她脸上只是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哈利·波特?我知道这个名字…爸爸,您和妈妈以前提过,波特叔叔是您的好朋友,对吗?”她记得父母偶尔会带着怀念和惋惜的语气说起詹姆·波特。
      “是的,詹姆…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加雷斯的眼神黯淡了一瞬,掠过一丝复杂的痛楚,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但是珀斯,听爸爸的话,如果你在学校里遇到了哈利·波特…离他远一点。不要主动去接近他,更不要…试图去保护他或者卷入他可能遇到的任何麻烦里。”
      “为什么?”赫珀斯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小脸上满是不解和困惑,“如果他是波特叔叔的儿子,那不是更应该…?”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白——既然是故友之子,不是更应该照顾吗?
      加雷斯握紧了女儿的手,指节微微发白,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沉重:“因为那会很危险,珀斯!爸爸知道这样说很模糊,也很抱歉不能告诉你更具体的原因…但请相信我,爸爸有必须这么说的理由。我知道你很勇敢,你继承了沃朗家的勇气…但有些冒险,不值得!想想妈妈,想想爷爷和奶奶,想想阿加莎…想想我们所有人。如果你为了帮助别人而出了什么事,我们…我们该怎么办?”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女儿安全的深切忧虑和恐惧,“答应爸爸,保护好你自己,比什么都重要,好吗?”
      赫珀斯看着父亲眼中真切的担忧和恳求,那是一种她无法忽视也无法强硬反驳的情感。她明白父亲的顾虑来自哪里——一个失去了挚友的父亲,本能地想要保护自己的女儿远离任何可能的危险漩涡。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一定会去认识哈利,她甚至渴望成为他的朋友,帮助他。但同时,她也比任何人都更深刻地理解这个魔法世界的残酷。她没有哈利那样的“主角光环”,一个错误的决定、一次鲁莽的挺身而出,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她无比珍惜这次重生的机会,无比热爱这个有家人、有魔法的世界,她太想平安地活下去了。
      于是,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再抬眼时,她脸上是乖巧而顺从的神情,用力回握了一下父亲的手,声音清晰而平稳:“好的,爸爸。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会记住您的话,保护好自己。您别担心。”
      加雷斯仔细观察着女儿的表情,那乖巧的模样让他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他抬起另一只手,爱怜地揉了揉赫珀斯的头发:“好孩子。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准备去英国的东西。”他站起身,又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眼神里交织着爱意、不舍和一丝未能完全散去的忧虑,这才转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赫珀斯坐在床上,看着紧闭的房门,父亲担忧的眼神仿佛还在眼前。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保护自己…是的,这很重要。但哈利呢?那个在碗柜里长大,即将迎来人生巨变的男孩…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迅速成型,坚定而清晰。她不能等,她必须做点什么,至少,要让他知道,他并非全然孤独。
      她立刻翻身下床,赤脚跑到窗边,对着月光下寂静的花园,用特定的节奏轻轻敲了敲窗玻璃。几秒钟后,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爆响,家养小精灵艾瑞尔出现在她面前,穿着整洁的小茶巾,大眼睛充满恭敬和期待。
      “小小姐?您召唤艾瑞尔?”
      “艾瑞尔,”赫珀斯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带我去一个地方,现在!去英国,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德思礼家…哈利·波特住的地方。”
      艾瑞尔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家养小精灵对主人命令的服从是刻在骨子里的。它没有多问一句,只是恭敬地鞠躬:“遵命,小小姐。请抓紧艾瑞尔的手。”
      赫珀斯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艾瑞尔冰凉细长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腕。那种被强力挤压、瞬间抽离又瞬间塞进某个狭小空间的眩晕感猛地袭来,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噗”的一声闷响,他们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狭小黑暗的空间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灰尘和陈旧布料的味道。赫珀斯还没来得及适应幻影显形的眩晕和眼前的黑暗,头顶就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坚硬粗糙的木架边缘。
      “哎哟!”她痛呼出声,眼泪瞬间涌了上来,额头火辣辣地疼。她下意识地想抽出魔杖施个治疗咒,却摸了个空——她才十一岁,还没到拥有自己魔杖的时候,而且她现在根本不在允许使用魔法的沃朗庄园!
      “谁?谁在那儿?!”一个充满警惕和震惊的男孩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颤抖。
      赫珀斯忍着疼,揉着剧痛的额头,眯着眼睛朝声音来源看去。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光线,她勉强看清了角落里一个瘦小的身影。他正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一头乱糟糟的黑发,鼻梁上架着一副用胶带粘了很多圈的破旧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翠绿色眼睛在昏暗中瞪得极大,写满了惊疑不定,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你好,哈利,”赫珀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友好而平静,虽然额头的疼痛让她声音有些发颤,“我是赫珀斯·沃朗。非常抱歉用这种方式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吓到你了。”她又用力按了按额角,那里肯定已经肿起一个大包了。
      “沃朗?”哈利的声音依旧紧绷,充满了困惑和警惕,他下意识地把身体往后缩了缩,“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进来的?这里是我的…我的房间。”他说“房间”这个词时,语气明显有些迟疑和微弱。
      赫珀斯小心地往前挪了一点,在他旁边不远处的地板上坐了下来,尽量不引起他更大的恐慌。储物间里堆满了杂物,空间非常逼仄。
      “是小精灵带我来的,它叫艾瑞尔,会一种魔法,叫幻影移形,可以瞬间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赫珀斯轻声解释道,看到哈利依旧茫然警惕的眼神,她顿了顿,决定直接切入核心,“哈利,我是一个巫师。你…可能还不知道,但你也是。你的爸爸妈妈,莉莉和詹姆·波特,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巫师。”
      哈利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瞬间僵直,翠绿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混乱和一丝被冒犯的愤怒:“巫师?不可能!你在胡说!我爸爸妈妈…他们…他们是被…”他猛地刹住了话头,声音哽住了,脸上浮现出巨大的痛苦和悲伤。他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破旧的地毯边缘。
      赫珀斯的心揪紧了。她瞬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德思礼夫妇对哈利撒了谎,他们告诉他父母是死于车祸!这十一年来,他完全被当作一个普通男孩(甚至更糟)抚养长大,对魔法世界和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一场车祸…是吗?”赫珀斯的声音放得更柔,带着深深的歉意,“哈利,我很抱歉。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混乱,很难以置信…但我没办法在现在、在这里,把所有事情都跟你解释清楚。那需要时间,也需要一个更合适的地方。你以后会明白一切的,我保证。”她看到哈利抬起头,那双遗传自莉莉的翠绿眼眸在昏暗光线下黯淡无光,充满了被欺骗的痛苦和对未知的恐惧,这让她更加心慌。
      她必须给他一点支撑,一点希望。
      “我爸爸,加雷斯·沃朗,他和你的父亲詹姆,曾经是很好的朋友。”赫珀斯坚定地看着哈利,一字一句地说,“所以,哈利,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我是来保护你的。”她伸出手,不是抚摸,而是带着一种郑重的承诺意味,重重地拍了拍哈利瘦弱的肩膀。这个动作很直接,很用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那一瞬间,哈利眼中的迷茫和痛苦似乎凝固了,随即,一种极其陌生、几乎让他不知所措的情绪涌了上来。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一个人,用这样直接、这样笃定的语气对他说过“我是来保护你的”。碗柜的冰冷、德思礼一家的冷漠仿佛被这短短的一句话撕开了一道口子。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撞伤了头、眼神却异常明亮的陌生女孩,心里某个角落,有什么东西悄悄融化了一小块。
      “从来没有人…说过要保护我呢。”哈利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小心翼翼的试探。他鼓起勇气,带着点不确定和期盼问:“赫珀斯…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赫珀斯……”哈利犹豫着开口,声音干涩。他习惯了达力的嘲笑和德思礼家的冷漠,任何一点善意都让他本能地警惕,又忍不住渴望。“我……我的姨父姨妈,”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说出这句话需要巨大的勇气,“他们不会让我去的。他们讨厌任何奇怪的事,特别是……特别是关于我的。”他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破旧地毯的边缘,语气里充满了长久压抑下的失落和对未来的茫然。“你知道……霍格沃茨吗?”他几乎是喃喃地问出这个名字,仿佛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当然知道!”赫珀斯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语气带着一种让哈利心安的笃定,“我九月份就要去那里上学了!哈利,你听着,你也会去的。一定会去的!”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在陈述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事实。
      哈利没有立刻回应。他抬起头,翠绿的眼睛里混杂着困惑、一丝微弱的希望,还有更深的疑虑。姨父姨妈那严厉刻薄的面孔在他脑海中闪过,像一盆冷水浇在刚燃起的小火苗上。他只是下意识地继续拨弄着自己的手指,指关节有些发白。
      赫珀斯没有催促他。她理解他此刻内心的翻江倒海。这个信息对他而言太大了。她耐心地等待着,目光温和地落在他身上,仿佛在用无声的陪伴给予他力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哎呀!”她低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真实的慌乱,“糟糕!出来太久了!要是被妈妈发现我偷偷跑出来,还跑这么远……”她想象着母亲吉娜维尔担忧又可能带着责备的眼神,立刻站了起来,“我得赶紧回去了!”
      动作太急,她完全忘了自己身处低矮的碗柜。“砰!”一声闷响,她的额头再次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那个粗糙的木架子上。
      “哎哟!”赫珀斯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立刻用手捂住额头,感觉那里肯定又肿起一个大包。真是祸不单行。
      “艾瑞尔!”她忍着痛,压低声音呼唤。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爆响,家养小精灵艾瑞尔立刻出现在她面前,穿着整洁的小茶巾,大眼睛里满是担忧:“小小姐!您的头……”
      “没事,艾瑞尔,”赫珀斯摆摆手,顾不上额头的疼痛,急切地转向哈利,“哈利,我得走了,真的非常抱歉这么匆忙。但是,”她看着他那双写满迷茫和一丝不舍的绿眼睛,语气再次变得坚定而温暖,“记住我的话,你一定会去霍格沃茨的!我们很快会再见面,我保证!就在霍格沃茨!”
      她匆匆说完,甚至没等哈利做出任何反应,就一把抓住了艾瑞尔冰凉细长的手指。那种被强力挤压、瞬间抽离的感觉再次袭来,胃里一阵翻腾。
      “噗”的一声轻响,狭小的碗柜里只剩下哈利一个人,还有空气中若有似无的一丝淡淡的、不属于这里的草药清香。
      哈利怔怔地坐在原地,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前一秒还充斥着小空间的声音和身影,下一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一场离奇的梦。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朝着女孩刚才站立的位置捞了一把——当然,只抓到了一把冰凉的空气。
      碗柜里恢复了死寂,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德思礼家客厅电视的嘈杂声隐约传来,更显得这里格外孤寂。哈利慢慢地把手收回来,环抱住自己的膝盖,将下巴搁在膝盖上。
      “好的……”他对着空荡荡的、弥漫着灰尘味道的空气,声音轻得像耳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浓浓的失落,“……我还没说……你的眼睛……真漂亮。”这句话在他心里盘旋了许久,终究没能在她离开前说出口。他只能这样对着虚无喃喃自语,仿佛是对那个短暂闯入他黑暗世界的、有着深蓝色眼睛的女孩,也是对自己那份突然萌生又被瞬间切断的、微小却真实的期待,一种无声的安慰。
      他沉浸在这种复杂的、带着一丝甜味的怅惘里,甚至没听到客厅的电视声停了,也没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正朝着碗柜走来。
      “砰!砰!砰!”碗柜的门板被拍得震天响,弗农·德思礼那特有的、饱含不耐烦的粗哑嗓音在门外炸开:“哈利!出来!别在里面磨磨蹭蹭!”
      哈利浑身一激灵,猛地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那点微弱的暖意瞬间被冰冷的现实驱散。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和失落,伸手拉开了碗柜的门。
      弗农姨父庞大的身躯堵在门口,肥厚的脸上带着下班后的疲惫和不耐烦,小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审视着他。
      “我的信呢?”哈利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漠,甚至更冷一些。他现在只关心那封被夺走的、通往那个蓝眼睛女孩口中世界的信。
      “信?”弗农姨父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挺了挺啤酒肚,语气斩钉截铁,“什么你的信?那玩意儿根本不是写给你的!地址印错了!愚蠢的错误!我已经把它处理掉了,烧了!明白吗?烧得一干二净!”他挥了挥手,仿佛在驱散什么讨厌的苍蝇。
      “你烧了它?!”哈利的声音陡然拔高,愤怒像火焰一样窜上来,烧得他脸颊发烫,“那封信没有写错!它就是给我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的名字!”他想起赫珀斯笃定的眼神,想起她说“你一定会去的”,这封信是他唯一的凭证!
      “住嘴!”弗农姨父的咆哮震得碗柜的门都在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哈利脸上,“不许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再胡说八道你就别想吃晚饭!”
      哈利毫不畏惧地回视着姨父那双因愤怒而充血的小眼睛,胸膛剧烈起伏着。弗农姨父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做了几次深呼吸,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皮笑肉不笑的扭曲表情。
      “好了,好了,哈利,”他刻意放缓了声音,却显得更加虚伪,“说起来,你姨妈和我都考虑到……嗯……你也长大了,这地方对你来说确实太小了点……”他指了指狭窄憋闷的碗柜,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意味,“你不如……搬到达力的另一间卧室去。怎么样?那可是个正经房间。”
      不等哈利从这突如其来的“恩赐”中反应过来——搬出碗柜确实是他长久以来的渴望,但此刻这“恩赐”却建立在剥夺他更重要的希望之上——弗农姨父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催促:“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你的东西!所有东西!快点!达力还在等着他的新游戏机呢,别占着地方!”
      哈利沉默地、机械地开始收拾自己少得可怜的几件旧衣服和几样小玩意。当他终于躺在达力那间闲置的、比他原来的“房间”大了不止一倍的卧室床上时,达力还在门外不满地哼哼唧唧,抱怨着为什么要把他的“储藏室”给哈利。
      哈利完全无视了达力那张肥胖的、写满不高兴的脸。他呈“大”字形躺在陌生的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上陌生的纹路,脑海里翻腾的全是刚才碗柜里发生的一切。
      赫珀斯·沃朗。
      那双在昏暗光线下也显得格外明亮的深蓝色眼睛。
      她说要保护他。
      她说他一定会去霍格沃茨。
      她说他们很快会再见。
      他还没看清她的脸,灯光太暗了。他只记得那双眼睛,像夜晚最深的海,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纯粹的关切和力量。
      姨父烧了那封信。通往那个世界的船票,似乎真的被烧掉了。
      一股强烈的渴望和失落交织着,狠狠攥住了哈利的心脏。他宁愿拿着那封珍贵的信,继续蜷缩在狭窄的碗柜里,也不愿躺在这张稍微宽敞点的床上,却失去了那个承诺和希望。
      他想去霍格沃茨。
      他必须去霍格沃茨。
      否则,那个突然闯入他生命、给了他第一份真正承诺的女孩,该有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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