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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慈就算出轨了也是爱我的2
韩越晕乎乎地感觉被什么人抬到了车里,天旋地转的,胃里翻江倒滚地想吐,谁知刚起身就传来一句冰冷的:“别吐车里,要吐下去吐。”
韩越一愣,这才回过神来,他趟在后座椅上,鞋子脱了,衣领也解了,身上还盖着一件黑色的大衣。
是楚慈的外套。
车外鹅毛飞雪,夜城的彩灯飞速飘过,活似一条条斑斓明灭的线,而车内开了暖气,正放着一首舒缓的音乐。
这首歌是以前楚慈过生日,韩越带他去那条盘山公路时放的。
当时原本是想给楚慈留下一点温馨的记忆,好好改一改他对自己的固有印象,没想到被龙纪威搅了局。
说来也奇怪,每当韩越想对楚慈好点,希望两个人和和美美地把日子过下去,总有这样那样的阻挠,似乎老天爷都见不得他俩好。
??
·
“想什么呢。”楚慈在前面开车,以韩越的角度看不到表情,只能看到他立体精致的半张侧脸,在晦暗的夜色下显得异常白皙,被雪光那么一浸,就如同一抹烧治透亮的窑色。
真他娘的漂亮。
韩越在心底感慨,重新躺回去,“没想什么,就觉得……我俩能有今天不容易,我……”
他不想说的太绝对,他怕真说出来了,楚慈就会离开……
“以后别喝那么多了。”楚慈打方向盘驶离高架桥,降速换档。
韩越望着他那张没有表情的侧颜,忽然心里咯噔一声,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你担心我吗?”
“我担心你吐车上。”楚慈平视前方,语调还是那么波澜不惊,仿佛这世上再没什么事能让他提起兴致,他那些鲜活的情绪都伴随大起大落的复仇惨剧谢幕了。
韩越又蔫回了座椅里。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韩越脱了衣服进浴室准备洗澡,听到楚慈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滴滴滴——”韩越脑子里的雷达开始警报,呜啦呜啦地闪起一级红光。
楚慈划开接通键,“喂。”
韩越趴在门上竖起了耳朵。
听筒里的声音很小,但韩越的听力早已在军旅生涯中训练得炉火纯青,风吹草动都能捕捉到。
他听得很清楚,听筒那边是个女性的声音。
她在哭。
韩越顿时天崩地裂,因为他听出来了,这个声音就是那个小护士的!
每天微信聊天到凌晨也就罢了!现在还通起电话来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跟他抢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是这么想,但韩越还是决定先观察观察情况。
楚慈的语气有些着急:“你先别慌,周围有人吗?”
“没、没有,就我一个人。”
楚慈顿了顿,加快了语速:“你保持镇定,发定位给我,我马上到。”说完他拿起大衣,小跑到玄关穿鞋子。
听到动静的韩越坐不住了,全然不顾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撒着脚丫子就夺门而出,“楚慈!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楚慈听到声响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我、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你安心待着。”
韩越只觉得晴天霹雳,瞳孔震颤不已,他能感受到四肢的血色褪去,像是有把无形的刀在心口划出口子,把血肉搅成一滩泥。
他魂不守舍地上前,想牵他的手,“楚慈,楚慈,你别走好不好。”
别去找那个狐狸精!
“女人哭是很正常的,也不是非要你去不是……”
女人哭就是为了博你同情!
“我以前经常看这些女人用眼泪上位的,真的,现在太晚了,你真的不用过去……”
待在我身边!!
然而他没说完,看到楚慈的脸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眼神凶得能下刀子,“韩越,是不是在你眼里,别人都不能信任?那个小护士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韩越懵了,急道:“怎么能……她怎么能跟你比!”
楚慈哼了一声,嘴角扬起冷冷的弧度,“那是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红杏出墙的?”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韩越真的急了,火急火燎地抓住他修长的手臂,几乎要给他跪下,“我当时喝了酒,不清醒,再说我……”
“好了别说了,我要走了,别人在等我。”楚慈转过身去,挣脱了他的束缚。
韩越:“……”
“碰”的一声巨响传来,大门打开又合上。
楚慈走了。
韩越丢了魂似的瘫坐在地上,望着那面漆黑的门发怵。
怎么办,怎么办,楚慈走了,他走了……
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行!
有问题,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对……有问题……
那个小护士……就算再怎么喜欢楚慈,也不至于天天发消息吧……
肯定有问题!不然楚慈怎么会那么上心!
他刚掏出电话,想叫人查查那护士的来历,结果接到一通电话,是龙纪威打过来的。
龙纪威此人性格飘忽不定,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打些什么算盘,但他们的关系并不算坏,即便是他有出卖自己的嫌疑,也不代表韩越就记恨上了,毕竟龙纪威救楚慈一命,总归是欠了人家的。
“喂。”
“韩越?你怎么了?声音这么沙哑。”龙纪威在那头惊讶地道。
“有事说事。”韩越现在满身的火气,碍于龙纪威的面子才勉强没有发作。
接着只听龙纪威“嗯”了一声长音,慢悠悠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些天你们那几个门阀世家和九处的人走得很近,出于朋友的立场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韩越闻言立刻反应过来,讥笑道:“龙处,大家都是同事,你那边出了事我这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除非你本人的授意。说吧,这么弯弯绕绕的,你想让我干什么。”
听筒传来龙纪威的哈哈大笑,“不错,你韩老二变聪明了。”
韩越咬了咬牙,缓缓握紧手机,“那些人什么时候找的你。”
龙纪威:“两个月以前。”
“我私闯研究所的事你告诉他们了?”
龙纪威还是笑着:“别紧张,只是告诉了裴志,让他提醒一下你,免得让你没有准备。”
韩越低沉双眼,青筋从手背蔓延至小臂,浑身萦绕着一股随时会迸裂的戾气,衬得空气都冷了一个度,“哪些人找的你。”
“韩老二,过了啊。双方各取所需,我没有出卖别人的习惯,想知道的话,自己去查呗,想想这些门阀里头,是谁会恨你,又是谁巴不得楚慈去死。”
韩越猛地瞪大了眼,再想说什么时,龙纪威已经挂断了电话。
楚慈有危险!
他也顾不得什么出轨不出轨,劈腿不劈腿,就算楚慈红杏出墙又如何!他这辈子要定他了!
韩越胡乱穿上一件外套,光脚塞进皮鞋,他也不管会不会得脚气,抬手一看腕表,离楚慈出门已经两个小时。
艹!他光发呆就发了一个半小时!
韩越慌慌张张地开门,却见门口站了一个人。
——是楚慈。
“你怎么,怎么回来了……”韩越惊颤地上去观察他的情况,摸了摸他的双肩,“有没有受伤。”
他说这话的时候楚慈的眼神有些古怪地闪了闪,但很快就推开他进了大门,故意放缓了语气,“我说过马上回来的。”
可就在楚慈和他擦身而过的刹那间,他闻到了血腥味。
很淡很淡的血腥味,混着酒店清洗剂的味道,像是故意避开了见血的位置,只溅到了一两滴,甚至为了不让别人察觉把这一两滴都洗干净了。
韩越骤然一个回身,抓住了他的手,“你去干嘛了。”
楚慈没有回头,任他拉着自己,“小护士和男朋友闹分手,我去帮她说话而已。”
韩越近乎要把槽牙咬碎了,发出咯咯的声音,“你他妈说谎也要有个限度!你身上有血腥味!我闻到了!到底去干嘛了!”
楚慈不说话了。
韩越一吼:“说话啊楚慈!!!”
楚慈回过身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先进去吧。”
·
楚慈就那么八风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端一杯香气袅袅的鲜奶。
他本来是要喝咖啡,但是被韩越一个眼神刀顶回去了。
韩越坐在他对面,双手交叠抵着下巴,用一副要把他吃了的视线死死地盯着他。
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楚慈莫名有种自己在被拷问的错觉,放下杯子道:“刚才忘了说了,那个小护士家里的猫快生崽子了,猫妈妈难产……”
韩越冷冷地道:“你身上粘的是人血的味道。”
楚慈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对,我们给猫妈妈接生,她手被挠破了,我给她处理的时候……”
“楚慈。”韩越的目光分明,如同要把他看出个洞来,狭长的下三白眼带着一股不容质疑的凶狠,一如暴风雨前夕的沉寂,“我和龙纪威通过电话了,有人想取你性命。”
楚慈:“……”
韩越重重地吸进一口气,酒气和凶光在眼底打转,“你说我不够信任你,那你呢,你信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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