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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门外的人
入夜。
我躺在卧室的床上，眼睛一眨一眨，一次比一次沉重。
说起来我的刀呢？按杨泽清所说，我出现时握着一把黑刀。
下次见面问问吧。
自苏醒起，我总是很困。
能感受到睡着时做了许多梦，可一睁眼就忘了个干净，实在是让人恼火。
咚咚。
有人敲门……我打起精神下意识起身，握上门把手那刹那我顿住了。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谁会敲卧室的门。
顿时手脚冰凉，连带着脑子也清醒不少。
我：……
心脏重重跳动，呼吸乱了一瞬。我最讨厌未知了。
咚咚。
敲门声依旧不缓不急。
“是我。”
一道女声。我脑海中灵光一闪。
“我是柳眠。”
还真是。
不过真的是吗？
我还是决定开门，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要杀要剐都来吧。
勇敢的人享受一切。
是好是坏先尝尝再说。
咔哒。
那是个精致到不像人的人。当她盯着你看时，那张完美的脸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感觉，让人脊背发凉。
这就是柳眠，我有种莫名的确定。心中那抹怀疑消散。
我隐约知道她为什么来。
示意她随我去客厅，一路上甚是沉默。我静静走着，沉默的氛围有些尴尬，柳眠也不像是会多说的性格。
“晚上好。”我率先开口。
“嗯。”
“你怎么进来的？”我好奇地问。
“窗户没锁。”
“下次走正门吧。”
走窗也不是个事啊！哪有拜访人走窗的，不过见多识广（存疑）的姜宁安还是接受了这个富有个性的人设。
“有监控。”
也对，更何况隔壁就是杨泽清的家。
“好吧。”
我们走到客厅。递给她一杯热水，一同坐在沙发上。
“只有水，多担待一下。”
我顿了一下说道：
“你不知道我失忆了吗？”
“知道”
柳眠神色淡淡。
“……直接点吧。”
我不想动脑子！请把新手指引拍在我脸上！
“加入我。”
她盯着我的眼睛，神色不变。
“我可不确定会加入谁。”我这么说道。
选阵营啊……暂且观望一下。站队不擅长，搅浑水我会啊。
柳眠站起身拿出一把刀，我也跟着站起身。
怎么掏出来的……连道具和天赋技能都可以在现实中使用吗？
刀身通体幽黑，灯光照在它身上一点光都没有反射出来，那把刀像是一个黑洞吸食吞噬着光线。
“你的刀。”她开口。
“就凭这个？”我有些疑惑。
柳眠轻微摇了摇头，将刀扔给我。
我反手握住刀柄，正要开口，大股大股记忆如冲出河堤的水流重重灌入我的大脑。
脚一软跌坐回沙发。
我凝神梳理着脑海中的记忆。
这就恢复记忆了？会不会太轻松了一点。
在脑海中愈发强烈的钝痛下还能吐槽也是一种实力。
但很快我就发现，这并非是让我恢复了原本的记忆，这把刀更像是一只录音笔，让我“看”到了曾经的回忆。
还是第三人称，像游戏里的回忆篇一样，画面泛着淡淡的黄色。
回忆中的我一身白提着刀出现在各种场景中，雨夜、殿堂、小巷、仓库等等地方。
干干净净地进去，血淋淋地出来。
嘶，这打法有点不要命啊，以伤换伤完全不在乎捅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
没痛觉吗……？
我陷入沉思，默默掐了自己一把。
嗯，很痛。
恭喜玩家获得【战斗经验*1】，【黑刀*1】。
脑海中仿佛响起了这样的机械音。
我甩了甩头把这些东西摇出大脑。
只凭战斗经验为何会让她这么确信我会加入。
这把刀为什么会让我恢复记忆，是谁让她把刀交给我的？
一个想法悄无声息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是曾经的我？他还说了什么？”来了！游戏前的引入文本。
她面露意外。
“是。”
……曾经的我不会给自己下套吧。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呢？”
柳眠没有说话，从衣兜中掏出一封信。
信封精致造型经典，火漆的图案是一只振翅而飞的鸟。
我满心疑惑接过，心想曾经的我做事还挺装的。
打开信件。
【你会成为反派。】
只一眼我就把纸折回去了。
前情提要呢？
久违得感到了心梗呢。
这么突然是不是太生猛了。我叹气，手指摩挲着信纸。
【不出意料你已经拿到武力了，来龙去脉太错杂懒得解释了，听柳眠的就行，玩的开心。】
我：……
一点也不靠谱。不愧是我呢。（捧读）
算了。把满心疑惑压下，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压抑的兴奋。
哈哈！前置剧情终于结束了。
我不由自主扯出一抹笑，压都压不下去。
“好啊，我帮你。”
我听到自己如此说道。
当之无愧的【玩家】入场啦！
柳眠静静看着我，那双眸子无波无澜。
我合上手中的信纸，心中猜测纷纭。
这么一说，柳眠就是我的“任务系统”。战斗和剧情我都会好好体验的。
定然会玩得尽兴。
显然，姜宁安已经完全不在乎什么现实不现实副本不副本的了。在他眼里，自己的心情更为重要，至于真相……世界上总有许多秘辛直至死亡也鲜为人知。
“你怎么掏出那把刀的？”我问。
她没有回答而是说道：
明日八点任务。”
“好。”
送走柳眠后我再次睡下，无他自己实在是需要充足的睡眠。
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五小时都在犯困……
*
这游戏是什么难度啊！默认困难模式吗？
就这么整我是吧。
我挥刀又斩下一人性命。
牛马也不是这么做的啊，更何况现代社会打打杀杀多不好。
话是这么说，手上动作一点没停。
战斗，爽！
突然，我感到有一双手拉住了我的脚踝，我心下一惊头发都快竖起来了。简直像鬼一样，不过好在凭借强大点心理素质我并没有蹦开。
“姜……宁安……真的是你。”
我低头，那家伙挨了我一刀将死未死，正颤颤巍巍说这些什么。
怎么还活着，没有一击必杀真是抱歉啊。
总带着诡异的善心呢。
话说你谁啊？
我一刀拍下这人握住我脚踝的手。
随后刀尖一转，那人脖颈处出现一抹血色。
他沾满血的脸看着我，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悲悯。
我垂眸看着他死不瞑目，心中郁闷。最讨厌谜语人了。特别是我读不懂这些人的神情！
这种对话文本出现，就意味着接下来会讲述于我而言十分不妙的剧情。
不过算了。等风暴要来时再说。
直到会场中再无一人生还，我边向外走去正要摸出手机给柳眠打电话，摸了个空。
身体一僵。
不会吧，我刚买的手机。掉哪了？
回头望向满地血色的会场，我默默转头继续往外走。
心中小人留下了两条宽面泪。
再买一个吧。
有人战战兢兢为我开门，我顺势坐进车中。
啊……身上好脏。
白衣服又阵亡了。
此事说来话长。
柳眠给我发布了任务，似乎是清扫什么……什么来着。
我沉思。
叛……叛……反叛？叛徒吗？
我试图擦拭渗入指甲缝里的血迹，却如何也擦不净，那血色仿佛浸入我骨肉，如何也擦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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