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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现世,稚子何辜?
平常,洪止回到家,发现乱糟糟一片……
“快点快点!水呢?!毛巾!动作快点!”中年妇人的声音指挥着家中婢女,内室传来胡娘的喊叫。
“夫人!加把劲!就快好了!深呼吸啊夫人!”
“啊啊啊!蓝姨蓝姨……不行啊……不行……我做不到……啊啊!”胡娘虚弱不堪。
洪止哪敢干等着,一听到声音就要冲进去,却被婢女拦在门外。
“族长,您可不能进啊!女子生产,男子可万万不能进去啊!”
“你让开!里面的是我的妻子!将出生的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让胡娘一个人?!”洪止猛的推开婢女,闯了进去。
“哎哎哎!族长你怎么能进来?!快出去!”蓝姨命令几个婢女推他出去。
洪止无视她,直奔胡娘跟前。
“胡娘!……”洪止紧握胡娘的手,被她勒得发青。
“阿止……痛……好痛……”胡娘脸色极差,眼神涣散,“不行……我不行……我想……睡一觉……”
“胡娘!胡娘!不要睡!我还在这,有我在,没事的!”洪止给胡娘输送灵力,试图减轻她的痛苦。
“怎么会这样?!还没足月就临盆!蓝姨!”
“族长,我也不知道啊!夫人前些天胎象稳定,不像是会早产啊!”蓝姨也手忙脚乱,这怕是她遇到的最难接生的了,急得满头大汗,“夫人,用力啊!就快出来了!”
“胡娘,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马上就不疼了,拜托别睡过去……还记得我们初遇的时候……”洪止双手都在颤抖,死死盯着胡娘,不断的跟她讲着曾经的事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所有人都在煎熬,终于,胡娘拼尽全力,婴儿的啼哭声响彻门里门外。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迅速收拾残局。
“胡娘……”洪止亲吻她的额头,看着她睡去的容颜。
“族长!这孩子……”蓝姨惊恐的抱着孩子,快速来到洪止跟前。
“怎么了?”洪止依旧神经紧绷,站起来。
“族长……他他他……他的毛色是纯白的!”蓝姨将襁褓里的小狐狸给他看,惊恐爬满了她的脸颊。
族长和夫人可都是纯血赤狐,这孩子竟一点赤色也没有沾上,村里的族人虽然毛色杂,但是多多少少都是赤色……这孩子怕不是……
蓝姨不敢继续想,就将孩子递过去,不敢再碰。
“纯白……”洪止接过孩子,看着那亮眼的白色,竟只是笑了笑。
“族长?”
“蓝姨,此事保密,不可外传。”洪止逗了逗孩子,温柔的看着孩子,话却是冰冷的。
“……是……”蓝姨哪敢多言,匆匆退下了。
“雅静,雅静,我的孩子。”洪止戳了戳雅静的脸,顺了顺白毛儿。
谁能想到洪止心里狂喜,纯白,这可是最初的火烈狐族的毛色,没有被诅咒的孩子。
洪止将雅静放在胡娘身边,设下结界。
没法再停留了,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洪止命洪久将情绪异常的族人都带到议事堂,自己就在布置法阵,以议事堂为范围,手上的狐剑为阵眼。
等他准备好了,洪久等人也陆陆续续将族人带来,有被捆绑着的孩童,有骂骂咧咧的老人。
“啊!放开我!放开我!爹!爹!绑我作甚?!”洪久提着个嘴角含血的小孩,苦瓜脸更苦了。
“族长……”洪久眉头紧锁,不理会小孩。
洪止看了一眼他的手,血淋淋的伤口惊心动魄,随即说道,“关在这里,我看着。你们接着将情绪行为不对劲的族人带来,再带些衣物之类的,怕是要久留。”
“是。”洪久把小孩放一边,带着其他人出去了,临走前看了看小孩。
“有我在,怕什么。”洪止对着敌视他的小孩说,又好像是对洪久说的。
——
大半个月过去了,几乎所有族人都疯疯癫癫的,疯一会儿,又安静一会儿,争吵打架屡见不鲜。强如洪止也受到诅咒的影响,脾气更差了。狐剑本是小范围抑制诅咒的灵器,现在用来压制大部分族,明显作用不大。
本来就够乱的了,蓝姨又添油加火。
“啊!你踩到我的尾巴了!”可姨跳了起来,大声吼着蓝姨。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在鬼叫什么?!我给你道歉就是了!”蓝姨一点就着,语气也不好。
“你什么意思?明明是你错了,怎么还对我凶巴巴的?!”可姨也不是吃素的,本就喧闹的议事堂安静下来,看热闹。
“呵,毛色这么杂,谁愿意踩啊?!”蓝姨用嫌弃的眼神看了看可姨的狐尾,气的可姨要冲上去揍她。
“你的毛色纯!你的毛色最纯!我踩两下!看你还叫什么!”
“呵,我的毛色可不是最纯的,族长家的小公子的毛色可是全族最纯的了!”两人不分场合的扭打起来,众人也不劝,就看着。这芝麻大的小事,能怎么样?
“我又没看过!跟我说作甚!”
“你不是要踩吗?!去踩小公子的啊!那可是纯白的!全族仅此一个!”蓝姨嘴比脑子快,这下看热闹的人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了,可姨也楞了神,主动分开了。
“什么色儿?!”可姨不可置信的问。
“纯白!你去踩啊!”蓝姨还没回过神来,知道大家都死死盯着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她要躲起来,可是众人围着她,水泄不通,她胆怯了。
“安静点!蓝淇,你说清楚,小公子的毛色是什么颜色?”人群中的长老,走上前,厉声问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不知道!”蓝姨想到族长的话,要是他知道了,不会饶了我的!
“蓝淇!你说小公子的毛色是纯白的!是不是!”长老用力跺了跺拐杖,吓的蓝姨直接瘫坐在地。
“长老,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蓝姨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祈求长老放过她。
“蓝淇,这可能与我族气运相连!你还敢不说吗?!”长老逼近蓝姨。
“长长老……”
“说!”
“小公子的毛色……是……是纯……白…白……”蓝姨跪地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下,炸开了锅……
“我们族不与外族通婚的啊!怪不得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小公子!他怎么是白色的啊?”
“谁家有白毛色儿啊!”
“会不会是古书上的……“
“古书上的什么?”
“我看过一篇古文,那什么说天降白狐,气运将尽,白狐会屠尽所到之地的一切生灵!”
“啊?!”此言一出,对小公子的猜测愈加激烈,有人发了疯,嘴里嚷嚷着,“杀了白狐!杀了白狐!杀了他我们才能回到过去,不然死的就是我们了!”
紧接着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受他的言语影响,情绪激动的族人,渐渐失去理智,手上拿着剪刀,棒槌,聚集起来要去找小公子。没头没尾的事儿还就有人信。巧的是,洪止还在家中和妻子收拾些物品。
长老跺着拐杖,蓝姨也不再畏畏缩缩,变了个人似的,要带族人去找小公子。
“你们干什么?!”洪久等人挡在门前,心里顿感不妙。
“我们……要去找小公子!杀了他!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
”对,我们要杀了他!他是来杀我们的,我们不杀他,到时候他来杀我们!”
“小公子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还在这瞎起什么哄!回去好好待着!”洪久妄图呵斥他们回去,无果。
“不跟我们一道,那就别挡道!你们几个拦住他们!”长老一声令下,现场乱作一团。
洪久等人面对着自己的族人,哪敢真的伤他们,可他们倒是毫不留情。在他们纠缠的时候,其他人趁机涌出了议事堂。
路边的农田无人耕作,一片荒芜景象,等来到了洪止家里,他们二话不说,直接撞开了大门。
洪止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姿势各异的族人目露狠光,就要打过来了。
“族长!我们要看看小公子!”
“对!让我们看看!”
洪止看着最前面的蓝姨跟他们说着雅静的毛色,以及那个古书上的事儿。
“蓝淇!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洪止顿感不妙,呵斥她。
“族长,他是祸!无故早产又是白狐,自他出生起,我们狐族就鸡犬不宁!杀了他,不然难得安生!”
“妖言惑众!滚回议事堂!”洪止怒喝族人。只见他们表情开始扭曲,身体扭成各种奇怪的姿势,将要化回原形。谁还听得进去?
胡娘随之抱着孩子出来了,她虚弱的脸色发青,骨瘦如柴,只有双手稳稳抱着他们的孩子。
“阿止……”
“胡娘,回去!”洪止双手结印,要挡住这些发疯的族人。
“杀了他杀了他!”族人们化狐后,看到胡娘怀里的小公子,扑了过来。
“阿止……他们……”胡娘看向洪止。
“回去!”洪止接风将胡娘推回屋里,顺便将门关上。
“杀了他!杀了他!”他们鬼哭狼嚎,冲上去。
“洪久到底在干什么?!放他们出来发什么疯!”洪止一个一个收拾了他们,尽管心里憋火,但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揍死他们。
一个时辰后,发疯的族人被晚来的洪久等侍从绑回议事堂,洪止坐在主位上。
“族长……是我管理不当,没有拦住……”洪久跪着,身上是逃跑的族人留下的爪痕,狼狈不堪。
洪止没说话,看着被捆起来的族人,龇了个牙,恶狠狠的瞪着他。嘴上还是不饶人,“杀了他!杀了他!”
“疯了啊……”洪止喃喃道。
“说说吧,怎么扯上我的孩子的?”
“族长,白狐……不祥。”
“呵,愚昧。”洪止起身,转瞬来到蓝姨面前,“你说的?”
“他该死!我们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就是他惹的!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蓝姨胡乱挣扎着,被麻绳勒出了血。
“明明是那个窃贼搞的鬼!就凭我孩儿的毛色,你们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杀他?!他做错了什么?他又能做什么?!捕风捉影的事儿你们信,证据确凿的事儿你们倒是一个不记得!”洪止喝住了蠢蠢欲动的族人,挥袖把一旁的灯架吹的破碎。
“洪久!给我看好了!再有乱说话的,杀了他!”洪止离开主堂,向内室去。
“长老!族长被迷惑了!我们绝对不能放过白狐!”
“别叫了!你们有什么证据?!”洪久爆发了,拳头攥紧。
“爹!我不想再伤人了!爹!救我!”
“你给我闭嘴!”洪久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捆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大多数不就是这逆子整的吗?!
“爹!爹!”小孩还在嚷嚷着,胡乱挣扎。
洪久真忍不了了,上前就是一手刀,终于安静了。
之后他的手有些颤抖,看着小孩鲜嫩的脖颈,口干舌燥。只有理智在告诉他,这是他的孩子。
最终他走到无人的地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小臂,鲜血淋漓,眼底是快要坍塌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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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只有两天半的假期,我悄悄地碎了……
尽管如此,我要用我少少的假期,码多多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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