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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章
许纹憬已经10岁了,在家里对许绾憬总是恶语相向,他“聪明”不会在许岩成在家时辱骂许绾憬,许岩成在家,他会扮演成一个心疼姐姐的好弟弟
许岩成工作繁忙,他没有空照顾许绾憬,久而久之对许绾憬的注意全放在许纹憬身上
许绾憬不敢和许岩成说,她害怕,自己什么都看不见还要给许岩成添麻烦,她选择了忍,这么多年的忍耐已经让她成为一种习惯,压抑在心里,她找不到倾诉的人
一步步把自己变成了重度抑郁症
在最后一次许纹憬对他的语言攻击,她忍无可忍,一气之下摔了她周围可以碰到的东西,她熟悉的跑到阳台,坐在上面,扭头对他们大喊“你们别过来!”
长久的失明让她的听力变得非常好,稍微移动一点她都可以听到
“许纹憬,你知道我忍你多少年了吗……从我知道家里多了个你,我就一直想和你保持和谐的姐弟关系”
“可你……你只会一直以我看不见为借口欺辱我,践踏着我的尊严”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给爸说吗……因为我不希望汪阿姨难堪!她既然嫁给了爸,我就希望她可以和爸幸福”
……许绾憬沉默了半分钟
“你们不都想我去死吗……好啊……我现在就去死!”
“小憬!你冷静一点!”许岩成劝说着许绾憬,他一边安抚汪琪一边说“小憬,爸爸知道你委屈,爸爸会教训阿纹的,你先下来”
许绾憬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阳台上,她不准别人靠近她,不一会消防员到了现场,悄悄靠近许绾憬
这时,汪琪试图转移许绾憬的注意力,撕心裂肺的哭喊道“小憬……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啊”
许绾憬微转头,面如死灰的留下一滴泪
“我真的很讨厌‘小憬’”
说罢,正准备跳下去的时候,消防员趁机控制住了她,将她抱下来,送去精神病院
唐兰沫重新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她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即使这个地方和10年前的差距很大,但她依旧能够找到许绾憬的家
她走到楼下,楼下聚集了很多很多人,不知道在议论什么,但每个人都一致的抬着头,唐兰沫好奇发生了什么,她抬头一看,阳台坐着一个女孩,刚被消防员救下去,她不以为然,准备上楼
她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跑到楼下,数了数楼层,正是许绾憬家的那层楼
“刚刚上面的……是阿绾!”她自语道
她准备跑上楼,就发现消防员抱着一个拼命挣扎的女孩,送到救护车上,后面紧跟着就是许岩成
唐兰沫上下打量了一下许岩成,许岩成对唐兰沫突然的到来感到不可思议,他愣在原地,汪琪从后面拍了他一下
“你那女儿,怕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唐兰沫看着许岩成身边的女人,和女人拉着的一个小男孩,她想明白了,朝许岩成冷笑一声便跟上消防员陪许绾憬去医院
“兰沫……”许岩成叫了她一声,她没有回应
“阿岩,你认识?”
许岩成没有回答,只是对汪琪说“你带阿纹先上楼收拾一下家,我陪着小憬”
“正好啊,我才不想带着阿纹去那种全是精神病人的地方,想想都瘆人”
汪琪从背后抱住了许岩成“别太关心她,她在医院不可能出事,晚上我给你和阿纹做好吃的”
说完汪琪便带着许纹憬上了楼,许岩成则是跑上救护车,和唐兰沫一起送许绾憬去医院
二人一路上话都没说,唐兰沫静静地拉着许绾憬的手。
许绾憬睁着眼,她感受到有人把她死死的按住,她不想,也懒得挣扎。突然她感觉到有人拉着她的手,这种感觉跟按着她的感觉不一样,这双手很熟悉。她猜想,可能是医护人员吧,至于为什么一直拉着她,她没有多想。
许绾憬静静地躺着,她不知道要把她带去哪里,她只希望离这个家,越远越好。
许绾憬被注射了镇定剂现在正躺在病床上,唐兰沫把许岩成叫出去,二人到医院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许岩成,当初我把阿绾的抚养权给你,我是看在你有房,才心甘情愿把阿绾给你的”
“兰沫……”
“现在呢?阿绾在里面躺着,你那个妻子人呢?身为阿绾继母,她不应该对阿绾更上心吗?”
“兰沫,你听我说,家里一切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汪琪在管,我甚至不知道阿绾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
“我……”
许岩成还想说些什么,但病房里传出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许绾憬在病床上被两名护士按着,她在挣扎在边哭边喊
“你放开我!我好难受!让我去死啊!”
唐兰沫着急忙慌的跑进来,跪在许绾憬病床旁,紧紧握住许绾憬的手,许岩成走在唐兰沫旁边,看着许绾憬
“阿绾阿绾,好了,不怕了,妈妈在这妈妈在这你不要怕了”
许绾憬呼吸急促,想要抽出被唐兰沫拉住的手,唐兰沫死死抓住
“阿绾好了,妈妈在你别怕”唐兰沫哭了出来,泪水滴落在许绾憬的手上
她感受到湿润的液体,渐渐冷静下来
她看向唐兰沫,“妈妈……”
唐兰沫抬起头,吸了一下鼻子“哎,妈妈在,妈妈在,阿绾不怕”
许绾憬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唐兰沫为她拭去泪水
“妈妈……我好累”
“累就休息,你睡会儿”
“我睡不着,我已经好久……好久没睡过觉了”
唐兰沫摸了下眼泪,站起来抓着许岩成往外面走
许绾憬拉紧唐兰沫的手,她没有说话就只是紧紧的拉着
唐兰沫看着她的女儿变成这样,心里像是被刀刺穿一样,她安抚许绾憬慢慢的将她的手放下去“妈妈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唐兰沫抚摸着许绾憬的头“睡会吧”
许岩成和唐兰沫走到医院走廊的最深处
唐兰沫转过身,红着眼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兰沫……我……”
不等许岩成把话说完,唐兰沫开口说道
“你就是这样当爹的?”她压低声音,许岩成刚要回答她的话,唐兰沫一巴掌打在许岩成脸上,清脆的声音使得周围空气瞬间凝住
许岩成愣了一两秒,急忙想拉住唐兰沫的手,但是唐兰沫避开了
“兰沫你听我说,事情不是那样的”
“不是哪样?你说啊!不是哪样?”
“你难道想要说刚才那个想要轻生的女孩不是阿绾?还是说你没有做对不起阿绾的事!”
唐兰沫一滴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用手心抹去
“兰沫,你听我解释”
“行了,你不要说了,等阿绾出院了我就带她走,你走吧”
“你要把阿绾带去哪”
唐兰沫转身离开了,“不用你管”
许岩成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唐兰沫离开的背影,离开了医院
唐兰沫走进病房,看着许绾憬躺在病床上,由于汪琪和许纹憬对许绾憬长时间的打压,导致许绾憬宛如一个濒死之人
她缓缓走近,坐在床边,她拉着许绾憬的手,是冰冷的,不知许绾憬做了什么梦,眼泪从眼角滑落,她拂去泪水,心中压抑许久的悲伤迸发出来,她默默抽泣着,生怕吵醒眼前这个难得可以睡着的孩子
她无比愧疚离开许绾憬,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把许绾憬带在身边,她觉得自己太自私了,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补偿许绾憬,从让她好好吃饭开始
“阿绾,妈妈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南瓜粥,你快尝尝好不好吃”唐兰沫坐在许绾憬旁边,舀了半勺粥,吹了吹,递在许绾憬嘴边
许绾憬别开了头,双目无神的看着别处
唐兰沫放下了南瓜粥,轻拿起许绾憬的手,“阿绾啊,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应该抛弃你”
许绾憬没有说话,依旧看向别处
“阿绾,妈妈这次不会抛弃你了,妈妈带你去别的地方,你不是喜欢大海吗,我们去海边好不好,你喜欢吃什么你给妈妈说,妈妈天天给你做,天天带你去海边听海浪的声音好不好”
许绾憬有了一点反应,她缓缓转头,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她红了眼眶,点了点头
唐兰沫看到许绾憬愿意跟她交流,激动得眼泪流了下来,她擦去眼泪,端起南瓜粥“好,等你出院了,妈妈就带你去”
“来,喝粥”
许绾憬乖乖地喝着粥,唐兰沫心痛地看着她的孩子
许绾憬只喝了半碗就喝不下了,唐兰沫也没硬逼着她喝,许绾憬躺下了,准备睡觉,唐兰沫摸着她的头,“阿绾放心,妈妈一定让你康复,然后开开心心的生活”
许绾憬嗯了一声,就闭上眼睛休息了
等到她熟睡,唐兰沫离开了病房,准备去为许绾憬在海边租一个房子使她俩能在海边安顿下来
她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着许岩成拉着汪琪和许纹憬
“哎呀!我不去!我才不去跟那个瞎子道歉!”许纹憬喊叫到,汪琪在旁边劝着许岩成“阿岩,阿纹他不想去就带他不去了嘛,你这硬逼着他也不是办法”
许岩成甩开汪琪“他每天言语刺激我的女儿!去道个歉怎么了啊!阿绾她都住院了!就让阿纹去道个歉,她心里也能好受一点尽早出院!”
“哎呀爸!我不想去跟那个瞎子道歉!”
“什么瞎子!那是你姐!快点跟我走”
许纹憬依旧不愿意,被许岩成拖着走
“许岩成”唐兰沫叫住了许岩成
汪琪拉着许纹憬站在旁边,许岩成不知所措的走向唐兰沫
“兰沫啊”
“带着你的妻子和儿子,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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