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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
“殿下…殿下误会了。”
脖子被男人苍劲修长的手指紧紧扼住,可以进入喉管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求生的欲望让苏云卿紧紧用双手扒住了楚君誉的手腕。
她苍白着脸使劲挤出了几个字,
“殿下可否先听小女几句。”
“听你狡辩吗?”
看清苏云卿的脸后,誉王幽深,嘴角扯开一个弧度,苏云卿感到脖子上可怕的压迫感骤然少了一些,她顾不上喘气,努力站稳了身体道:
“小女确实见过那枚戒指,不止如此,是小女教唆王婆子去卖了它的。”
她瘦弱的如同一根没有嫩绿的枯枝,尽力让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不要倒下。
“小女自幼爱看有关文玩的书籍,恰好有在画集上见过南蛮之物,某日王婆子竟戴着这戒指四处炫耀,小女也看到了,只觉得好像和画集上看的相似,一时惊诧,便想着若真是那可恨的南蛮之物流了进来,岂不说明我们楚国出了奸细,只是小女人微言轻,不好做什么,只想着要是当铺那些懂行之人见到必能引起注意,这才挑唆王婆子卖了它……”
“你说谎!这戒指分明是你给我的!你个贱蹄子竟然敢陷害我!”
听完苏云卿的话,王婆子激动的挣扎起来,肥硕的身子像一条恶心的蛆虫一般左右蠕动着,似乎是发觉难逃一死,她的双眼都瞪的发红,竟真让她脱开了官兵的束缚发狂似的朝苏云卿冲了过来。
“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苏云卿有一瞬间绷紧了身体,饱含恨意的声音让她切身实意的感到了一些身体本能的恐惧。
重物的落地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甚至没有看清楚君誉是如何出手的,脖子上的力道松开,回过神来王婆子已经重重倒在了地上,嘴里不断的吐出鲜血。
“大逆不道的奴才。”
楚君誉嫌恶的抖了抖自己的衣袍,连一眼都不愿瞥向王婆子倒地吐血的凄惨模样,只吩咐道:
“拖下去,别让她死了。”
官兵像拖死狗一样的将无法动弹的王婆子拖走,围观的众人瑟缩在一起,心里也跟着打怵,苏云卿大口呼吸着,还没松口气,登时下巴又被狠狠捏住,楚君誉蓦地凑近,仔细端详起了她的脸。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有些发痒,苏云卿怀疑自己穿的是一本古早霸道王爷的那种文里,男主不是喜欢掐人脖子就是喜欢捏人下巴,就是不会好好说话。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尽力忽略下巴的疼痛露出一个稍显讨好的笑,
“殿下,小女所言句句属实。”
楚君誉没理会她这句话,兀自说道:
“你知道吗?你很像本王认识的一个人。”
楚君誉的脸靠的很近,苏云卿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小命握在别人手里,她此时非常识时务的没有动。
“能与殿下的故人相像是小女之幸。”
“矫揉造作。”
楚君誉嗤笑一声,甩开了她的下巴。
疼。
苏云卿忍住没去揉,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本王与南蛮沙场抗衡数年也未能练就这样的眼力,你说你仅是看了几眼就能推断出那枚戒指来自南蛮,让本王如何相信。”
“不过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本王决定暂时放过你,但仍然不能洗脱你的嫌疑,上马车来,从今天起本王亲自监视你。”
在古代她这个岁数还是未出阁的少女,若长时间与一个男子共处名声绝对不会好听,她提醒道:
“殿下,我虽犯了错到了庄子,但我仍是当朝丞相的嫡二小姐。”
“你是苏弘文的女儿。”
闻言,楚君誉挑挑眉,又说:
“那又如何。”
尽显嚣张。
而他也确实有嚣张的资本,手握重重兵权,百姓敬仰,又是皇帝最信任的亲弟弟,整个楚国没人会不敬他。
以卵击石一向不是聪明人的做法,苏云卿知道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违抗楚君誉的话,她没再反抗,顺从的上了马车。
又一次踏上了宝马雕车,苏云卿的身子陷在松软的坐垫里,点着松香的炉子从角落卷来阵阵氤氲。
她与誉王同坐一辆马车,明明是宽敞的车厢,楚君誉却偏偏要和她挤在一处玩她的头发。
幽幽松香钻进鼻腔,头发偶尔触到皮肤引的人不由颤栗,楚君誉紧贴着她。
“怀宁,是你吗?”
他没头没脑的问,声音低的仿若梦中的呓语。
没人回答他,骤然换到了安逸的环境,苏云卿控制不住的睡着了。
望着眼前人的睡颜,楚君誉瞳仁漆黑,苏云卿睡的好像不是很踏实,眉头紧皱,让他想起另外一个人皱眉的样子,让他觉得心脏发闷。
他抚上她的眉头,想让它舒展开来,却不小心弄醒了苏云卿。
竟然睡着了。
苏云卿暗叹自己的大意,实在是这垫子太舒服,让她情不自禁的就合上了眼,她转头看了眼楚君誉,他手里拿着本兵书看的很认真。
“我们要去哪?”
转头看向车窗外,疾驰的景色飞过视线,苏云卿想知道他们究竟要前往哪里。
楚君誉沉默片刻,改变了主意。
“送你回苏府。”
就这样,楚君誉把她送了回去,只留下一句“庄子里刁奴欺主,照顾好她。”就又策马离开了。
听她的受了欺负,苏父苏母的眼里浮起一层薄薄的担忧,但誉王在前,他们最终没多问什么。
闺中女子不宜见外男,苏云卿扫了眼,没在门口见到苏卿月,待进了府内,果然就捕捉到了那道已在前厅等待的身影。
大抵是没料想到有朝一日她还会回来,苏卿月此时喝茶的姿势都变没以往来的优雅从容,连一贯得体的笑容都扯不出来了。
不过在察觉到苏云卿目光的瞬间她又强迫自己绽开了和颜悦色的笑。
她率先上前牵住了苏云卿的手,如同初见时的那片繁花之中,如果苏云卿不曾经历过原主的记忆,一定会觉得眼前之人温柔体贴,举手投足间散发的皆是善意。
苏卿月一双动人的眼眸盛满了担忧,关切道:
“妹妹怎么会与誉王殿下一道回来,还瘦了那么多,面色也不好。”
语毕,她的眼里已经有晶莹闪烁,挂在眼中半落不落,被别人看去便是一派姐妹情深的模样。
只有苏云卿知道这是一匹伪装的太好的狼,她将原主的血肉啖尽,投入无间地狱,又踩着原主的身份向前,想要触摸到更高的繁华。
她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再抬眼时眼眸已经映出水色,通红了眼眶,泪水无声的流下,配合她骨瘦如柴的身子和消瘦的脸庞看上去好不可怜。
对比苏卿月身上的流光溢彩,苏云卿的身上仅有一袭单薄的素衣,流起眼泪来倒看着更加楚楚可怜,任谁也想不到她才是真正苏府嫡出的大小姐。
“姐姐,妹妹在庄子里过的好苦。”
苏云卿泪如雨下,话语中饱含酸楚。
“那些胆大的下人总打着姐姐的名义欺辱我,前些日子为了强逼我承认偷了姐姐的戒指甚至将我关进了柴房饿了好几日。”
言至此处,她哭的更加伤心,脸上已被眼泪洗刷了好几遍。
“姐姐丢了喜爱的戒指妹妹自然也是忧心,可我自从进了庄子便安分守己,自知有错连累了父母,心中更是悔过,便也不敢吃姐姐送来的点心,更加没见过姐姐说的白玉碧玺戒指,那些刁奴却像认定了似的说我藏了它,对我又踢又打,姐姐,你一定要相信妹妹啊。”
听到这里,苏卿月眼神闪烁,压下心中的心虚,不动声色的用袖子遮掩住右手。
天不遂她愿,苏母温柔却不失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
“白玉碧玺戒指…卿月,你这几日不是日日戴着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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