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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启冬翻来覆去半宿也没睡着。
他知道今晚这事自己太冲动了,脑子里乱糟糟的,脑子里一会想的是三年前他俩在一块时候的事情,一会是今天晚上程千水对着大家露出的那个讨好装乖的笑容。
他程千水是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拧的要命,要强,逞能,不会撒娇,不会露怯,不会示弱,那么瘦一个人,偏偏习惯自己逆着风一个人走。
有一次为了给薛启冬拉到一个工程项目,他陪几位老总喝到半夜才回家,薛启冬听到动静时人已经摔在了卫生间里,吓得他抱着人就往医院跑,他们那时候住得偏,寒冬腊月,薛启冬把人连背带抱,都已经不记得跑出了多远才打到车。
一检查,手臂骨裂,酒精中毒。
薛启冬办好手续筋疲力尽地回到病房时程千水已经醒了,他就咬着下嘴唇拿那双大眼睛看着薛启冬,吊着水的人脸色苍白,明明眼圈红得不行,眼角的泪痕也没来得及擦干净,眼看着下一秒还会有新的珍珠从蚌口落下——
结果他就只说一句,“薛启冬,我不用你管。”
薛启冬被这个久远记忆的梦惊醒,重温了一把三年前那次被气得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心里又隐隐觉得难受。
挂着两个黑眼圈起来,结果又在房间门口徘徊了四十分钟,昨晚吵架时上头那一阵过去后,他才意识到和程千水相处会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
薛启冬心里说不出的纠结,但许出去的承诺泼出去的水,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程千水回那种地方。
薛大老板鼓足了勇气推开房门,结果迎接他的只是满室冷清,厨房里粥还在锅中温热,桌上贴着程千水留下的便条——
我回去收拾东西。
字圆圆的,一点都不像程千水要强的性子。
“千水你没事吧,你和昨晚那个人什么情况啊?他没为难你吧?”许菱拉着程千水上下好一番检查,看到人没缺胳膊少腿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程千水无奈的被他拉着看来看去,明明许菱比他小好几岁,有时候却操心得像是他的长辈。
“你们认识啊?”
“认识而已,不太熟。”程千水含糊道。
“你这是要走?不在这干了?”
“……嗯,我要跟他一阵子,也没不干了,就是离开一段时间,说不定过一阵就回来了。”
薛启冬那个人,人看着人高马大挺冷硬的,其实心软的很,这口恶气估计他也出不了多久,等薛启冬不想玩了,他就得继续回来挣钱了。
决定来这种地方工作,程千水就没想过能有好日子过,但也没想到会交到了许菱这么一个朋友,许菱其人,没读过什么书,也没什么心眼,一生最大的志向就是找个有钱人解决他下半辈子衣食问题,程千水刚来时还是那个拧性子,得罪了来玩的老板,是许菱替他解的围。
许菱帮着程千水收拾起东西来,程千水的东西本就不多,又只是从一个暂居的壳搬到另一个暂居的瓶子而已,收拾几件必需品就够了。
“我怎么遇不到这样的啊,你这可是个大帅哥,那身材那个头,”许菱满眼羡慕,“就是白让我陪我也乐意啊。”
程千水看他花痴的样子不禁好笑,“你要是真想找人养还不容易吗?”
许菱一张娃娃脸,爱笑爱闹,喜欢他的人不少,只是许菱想了想那些有钱人肥头大耳的样子,委婉评价道:“实难下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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