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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徒弟
独孤冉月终于吃上了午饭,可看着碗里的窝头和青菜,没有食欲,都是被鸡腿影响的。
独孤冉月默念:窝头是好吃的,青菜是好吃的。念完就大口往嘴里塞。
下午,也许是管事儿忘了,没有给她安排事儿做。
独孤冉月出了厨房门,她想出院看看,朝廷要剿匪了,她怎么也得帮一把不是,来都来了,怎能无功而返。
独孤冉月假装不经意间出了厨房院子,她抱着大笤帚,想着若有人询问便说是打扫院子。可走了一会儿,竟无人管她,也许因为她是一个瘦弱小孩,不放在眼里吧。
独孤冉月正走着,听到前面的一个院子里传来乱哄哄的喊叫声,还有男人粗犷的大笑声。
独孤冉月很好奇,便走进院子,院子的门头上一块横木吊着,上面写着骰子堂。独孤冉月勾唇一笑,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放着两张桌子,一张大的,一张小的,此时,大桌旁围了满满一桌子人,大家兴奋的喊着“大,大,大……”,还有一群人喊着“小,小,小……”,只见执盅的土匪摇了一会儿,嘭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嘴里喊着:“买定离手……”看着大家的手都离开桌子,才亮出底下的骰子,这把开大,赢了的人兴奋地大叫,输了的人满脸不服。
土匪们只顾着赌,谁都没注意到独孤冉月。独孤冉月此时已站在老三的后面暗暗的搓了搓手,她有了打入敌人内部的方法。执盅的人又喊着“买定离手”,老三刚要押小,独孤冉月小声提醒:“押大,这把还是大。”
老三鬼使神差地押了大,刚押完便扭头看着这个小少年,他小小的眼里有着大大的疑惑,他不记得寨子里有这么一号人啊。老三还未思考完毕,这把已经出了结果,老三赢了,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独孤冉月正得意,忽然脖颈一凉,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摇骰子的人看到这一幕愣住了,其他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愣住了。
“说,你是干什么的?”老三狠狠地盯着独孤冉月。
独孤冉月心里嗤笑了一声,面上却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小声道:“我是昨日,昨日被抓进来的。”
老三听她这么一说,隐约记起昨日所劫之人中,有一人是少年,他抬头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周围的人,希望有人确定此事。此时,一个土匪道:“她是我们抓的,安排在厨房烧火。”
老三听人这么说,心里放心下来,道:“你一个小屁孩不在厨房待着,跑这儿作甚?”
独孤冉月道:“下午没事儿,我想出来看看,你们寨子大,我迷路了。刚刚听到这里有喊声,便进来看看。”
老三想起刚刚押大的事儿,道:“你一小屁孩儿也赌博?”
独孤冉月有些生气,这个死土匪,老是小屁孩儿,小屁孩儿地叫她,她抬头,瞪着老三道:“我叫小冉,不许叫我小屁孩儿!”
老三听到这话,非但未生气,反而觉得有趣的很,道:“你本来就是个小屁孩儿,不叫你小屁孩儿叫你啥。”
独孤冉月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我让人送你去厨房,”老三说完便要叫人。
独孤冉月装出一副怯懦的样子道:“现下厨房无事,我能看你们赌会儿不?”
“你一个小孩子在这儿凑什么热闹?”老三喊道。
“小孩子不能赌?没准儿你还赌不过我呢。”独孤冉月激了老三一下。
老三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周围的土匪也跟着笑起来,独孤冉月静静地看着他们笑。
“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竟在这里大放厥词,敢跟老子叫嚣,滚回去洗洗睡吧。”
“你是怕输给我丢人?”独孤冉月再次刺激老三。
“老子是不想欺负一个小屁孩儿,赶紧滚回去,要不然老子砍了你!”老三被独孤冉月耗着没了耐心。
独孤冉月表现出一副倔强的样子,道:“我跟你比,你赢了我,我就走,要不然我出去就喊你怕我这个小孩儿。”
“好好好,你说说你拿什么跟我赌?”
独孤冉月犯了难,她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没有可以作为赌注之物,她看向老三道:“你说赌什么我就赌什么,要不赌我一只手行不?”
老三看着一脸横的独孤冉月,竞觉得这个小孩子挺能豁得出去,道:“我要你的手有何用,看你这小子这么横,是个当土匪的料子。这么着吧,你输了就喊我干爹,以后我的饮食起居你来伺候,如何?”老三一脸玩味地看着独孤冉月。
“行!那你的赌注呢?”
老三手一拍桌子,道:“老子不欺负小孩子,你说赌什么吧。”
“来而不往非礼也,如果你输了,喊我师父,以后听我的话。”
老三有些犯难,独孤冉月知道他心中所想,道:“我不会让你离开你老大的。”
“那老子跟你赌!老子给你当爹当定了!”
独孤冉月没搭理他,道:“开始吧,就直接赌大小,三局定输赢,可行?”
“行!老姚开始吧。”
执盅的土匪就是老姚,他拿起赌盅摇了起来,老三根本不觉得自己会输,连庄家都是自己人,自己还怕一个毛头小子砸了场子不成。“咚”的一声,赌盅砸在桌上,土匪道:“买定离手。”刚刚还在起哄的土匪,此时鸦雀无声。
“让你小孩子一局,你先选。”
独孤冉月毫不犹豫,直接选大。独孤冉月刚选完,老姚的脸色有些改变,他将手碰了下桌子的侧边,独孤冉月假装没看到,老三则直接选小。
这一局,独孤冉月输了。所有的土匪立马沸腾了。
第二局独孤冉月让老三先选,老姚没有表情,老三直接选小,独孤冉月将手直接拍在大的位置,道:“我依然选大!”
老姚一脸得意地开盅,众人本来有些幸灾乐祸,可大家看到结果时,一个个瞠目结舌,竟然是大。独孤冉月赢了。
老三按着老姚,老姚一脸迷茫。
第三局开始,独孤冉月依然选大,老三选小,老姚正要碰桌子,独孤冉月突然大喊一声“哈——”,老姚便被吓了一跳,趁着这个时机,碰了一下桌子。他朝着老三点了点头。
老三一脸得意,想着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喊自己干爹,伺候自己洗漱,感觉还挺不错的。
老三自己正乐着,老姚打开了赌盅,这下土匪全都惊呆了,老姚也感觉不可思议。土匪们反应过来后,有些哭笑不得,又有点幸灾乐祸。
老三眼睛瞪得老大,他凶狠地看着老姚,想要杀人。
独孤冉月微微一笑,道:“好徒弟,给师父端杯茶吧。”
老三一脸不情愿,但又不能违背诺言,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喊这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孩子师父,着实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娃娃这么会赌,连老姚都不是她的对手。
独孤冉月看着一动不动的老三,道:“怎么不想做大丈夫了?也罢,我就知晓土匪没有赌品,就当我自己玩了。”说罢就要离开。
“师父,”老三直接端起一杯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请喝茶!”他怎么能被一个小孩子看不起。
独孤冉月惊着了,她没想着能让土匪守信,她只想借用这个手段,让老三感觉亏欠,以便于自己以后忽悠他。
独孤冉月赶紧扶起老三,然后接过茶,道:“我没让你跪啊。”
“我怎能让一个小孩子看不起呢,”说完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立马道:“不是,不能让师父看不起。”
独孤冉月噗嗤笑了,老三定定的看着独孤冉月,道:“师父若是个小女娘,定是这天底下最美的小女娘。”
独孤冉月止住笑,道:“好了,找人送我回去,我要去烧火了。”
“我陈大强的师父怎么能去烧火呢,我给您重新安排一地儿,您先休息,等吃饭的时候,我来叫您。”
“也好。”独孤冉月没有客气,直接去到一个小院子里,一进屋便上床与周公下棋去了。
“师父——”独孤冉月从睡梦中清醒,她听到陈大强喊他,便去开了院门。
“啥事儿?”
陈大强有些不好意思,道:“该用饭了,我大哥、二哥请你去饭堂吃饭。”
“跟你大哥、二哥一起?”
“是,他们知晓我认了师父,便想认识您?”
独孤冉月一撇嘴,道:“怕是个鸿门宴吧?”
“怎么会呢,我大哥二哥最是仁义。”
二人在饭堂见到了土匪首领和老二,独孤冉月一进饭堂,二人便一直盯着独孤冉月,土匪首领审视的目光中带着几分亲切,老二却认真的审视着。
“大哥、二哥,这是我师父。”
土匪首领和老二嫌弃地看了老三一眼,只觉着他丢脸。老二儒雅一笑,道:“怎么称呼这位小公子啊?”
“叫我小冉即可。”
“小冉请坐!”老二展开手里的扇子摇了一下,道:“今日你的大名可是响彻整个寨子,你的事迹也传遍了整个寨子。”
“今日运气好!”
“你这是深藏不漏啊!没想到劫道还劫出个高人。”
独孤冉月故作惶恐,道:“您抬爱了,那只是赌博而已,与高人无法匹配。”
土匪首领哈哈一笑,道:“老二,你吓着老三师父了,他只是个孩子。”
老二不再言语,只是审视的目光一刻未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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