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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为力
急促的警鸣声刹那间贯穿了地下水馆，美梦如那个巨大的气泡在浮出了水面时破灭，克莱儿警觉的看着实验室的出口，轻轻握着伊森的手表示安抚。
诺亚带着一行人推门而入时，克莱儿正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实验池边，一身狼狈。
快步走到克莱儿身边，双眉紧簇担心望着她，“怎么样，刚刚安保部通知我，我好担心。”
水滴顺着发梢滴落，克莱儿轻轻摇头，“没事，刚刚不小心滑倒了。”
诺亚扶着克莱儿坐在一旁。看她无恙不由松了口气，“因为保密决策，你一个人做数据采集确实辛苦。”
说着便打开通讯器，调出“X”计划的详细步骤。“鲛人实验结果对我们现当下非常有意义，组会通过了尽快开展活体实验的计划。”
克莱儿望着面前的实验计划，只觉一阵眩晕，从血液分析，肌肉组织切片，到后期活体解剖。多年实验经验，克莱儿对实验流程谙熟于心，对于把实验动物的操作如数复刻到伊森身上，她无法接受。
伊森拥有着不亚于人类的智慧，这样对他不如杀了他。
克莱儿试探道，“诺亚，鲛人活体实验目前没有得到动物保护组织的批准啊，这样做行得通嘛。”
诺亚神色复杂的望着实验池，“克莱儿，深海的那场战役我们牺牲了很多海军战士，无论动物保护组织批准与否，我们和鲛人一族已经势同水火，这是已经不能改变的事实。
诺亚仿佛看透了克莱儿的顾虑，“他们的超凡的智慧与能力，对人类来说都是阻碍和平的障碍。”
诺亚轻轻拍着克莱儿的肩膀，“我知道你看这种场面会害怕，要不让杰登接手吧，他这方面经验多。”
克莱儿掩饰了焦虑，笑笑道“我可以的。”
“那我抽调人手过来协助你，这部份还是由你负责。”诺亚温声道。
“好。”
地下实验室的供电很快恢复正常，诺亚安顿好后便离开了。
实验器械正常运行的声音提醒着克莱儿现实的处境，痛苦像一块巨石重重压在克莱儿心上。
伊森显然对刚刚的对话没什么概念，看到实验室里只有克莱儿一人，便大胆的浮出水面，神色亦如之前那般无忧无虑，“我们继续游泳嘛。”
撩开贴在脸上的湿发，克莱儿默默转身“我们下次再学。”
强烈冲击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伊森的记忆，但他的感知能力依旧敏锐，他明显察觉到了刚刚的商议让克莱儿心情沮丧。
伊森想安慰克莱儿，可他们的距离是那么远。
他委屈的潜入池底，继而又浮出水面，远远地望着克莱儿，温柔的哼唱声充盈着诺大的实验室，安抚着克莱儿不安。
仔细审阅了整个实验计划，克莱儿心中逐渐有了相对两全的对策。
流程虽然不可改变，但细节可以做出调整，大部份的数据可以在尽量不伤害伊森的基础上获得。
克莱儿俯身在池上放了两条硕大的海鱼，伊森浮出水面，食物的丰富与多样无法补救数日取血带来的消耗，莹蓝色皮肤看起来越发苍白，一双眼睛虚弱的看到克莱儿的时候，还是流露出了开心和渴望，“你想下来游泳。”
鲛人一向群居，这样的圈禁从身体和精神上双重折磨着伊森。望着伊森数日来的变化，克莱儿不由红了眼眶。
数年来的框架以及对科学的信念，让她认真执行着基地的每项工作，曾经克莱儿拥有着和信仰相同的目的，她从容的做着每件事，从没有觉得挣扎。
但伊森让她动摇，她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呐喊，她期望放伊森回归大海，不要再被人抓住。
“下来嘛。”伊森的声音打断了克莱儿的沉思。
望着那双渴望的蓝眸，克莱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
地下水馆的监控，早已被克莱儿侵入系统进行了修改。实验计划的调整让她的动作已经经不起实际监控推敲。
两人漂浮在水面上，伊森小心的拿出一片荧蓝色的鱼鳞，穿在了克莱儿脖子上的素银项链上。
伊森眼中藏着盈盈的笑意，温柔的望着低头看项链的克莱儿，“你喜欢吗。”
手放在鳞片上，冰凉又光滑，蓝色的光泽像是萃进鳞片中一样，黑暗中柔和又璀璨。“
“喜欢…好喜欢。”
克莱儿很是惊喜，“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下水试试。”
伊森拉着克莱儿的手潜入水中，克莱儿忽然发现水下的世界变得清楚可见，她能清楚的看到伊森每一根弯曲卷翘的睫毛，银蓝色瞳孔的纹路，可以望到水池的边缘，黑暗的水池中，她的眼睛可以探测都水下的每一寸景色。
克莱儿惊喜唤道“伊森”。面前出现细小的气泡，但她没有任何呛水的迹象，望着为新奇经历开心的克莱儿，伊森不由一同开心。
“我希望你以后再也不用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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