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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
……
在年前赶回长安,入了城门,寡人才探出手将车窗打开一条缝。时隔四年重回长安,看着熟悉的街道也不免在心中感慨。
进了安邑坊,不久就看到了秋府。寡人毕竟是嫡长,除了上朝的秋珺,王氏和长大了不少的秋孟玉领着后院的莺莺燕燕以及庶子庶女都顶着风雪来迎寡人回府。
寡人才下马车,就被满身寒气的王氏拉住了手,看她两瓣红唇微分颤着,想抱又不敢抱,怕冻到寡人的模样,寡人瞬间就如鲠在喉。
不过分离四年,王氏鬓上已夹着几缕白发。寡人将王氏扶进屋里,转眼警告着那几个不知打什么心思的姨娘,打发她们领着庶子庶女们先各回各院。
只剩母子三人,脱了染有寒气的裘衣,王氏就抱着寡人哭,责备着寡人这些年的不归家,后又不停地向寡人道歉。
寡人哄好了王氏,又随便夸了几句秋孟玉,便听从王氏安排,先回自个儿院中歇息。
见院中与寡人走之前一个样,寡人心中泛起了波澜。那楠木秋千上积了层雪,看着让寡人恍惚。今日回府这么大动静,那屈道安也不知还在不在长安,记不记得寡人。
坐了一下,发现坐不住,寡人只好让人打听屈道安。
居然打听到了屈道安是个真傻子,只幼时辨不出,而今长大了,众人便能看得出来。半长安城的人都在笑雷厉风行的大理寺左少卿有个傻子弟弟。屈傻子真成了傻子。
遣人去请屈道安过来,不过两刻,他便到了。如今他身姿挺拔,顶着张俊朗非凡的脸垂头规矩地站在屋里,真是看不出一点不对。
寡人倚在榻上命令他过来,他过来是过来了,只是抿着张嘴,看着让寡人心烦。寡人恼火:“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来见我就这般难为情!?竟然如此,那你便滚吧!”
屈道安蓦地抬头,露出了急切又慌乱的面容,他一眨眼,眼中便泛起了水光,慌促道:“不是的阿清,我没有难为情……我错了,阿清……我知道错了,你别丢下我……”
见屈道安几次抬手又放下,越哭越委屈,寡人有些受不了,开口道:“……你抱吧。”
这不识好歹的屈道安愣在原地,没有动作。寡人稍软下来的心立马就被他气到了,怒道:“之前闹着要抱,现在给你抱你不抱,那以后就再也别想抱了!”
被屈道安这一抱,不似是抱更像是勒。寡人挣扎着骂道:“蠢货,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阿清。”屈道安手劲稍微松了一点,脸贴在寡人发顶不时蹭一下,嘴里不停地喊着“阿清”。
他像是嫌这样还不够补偿这几年缺失的亲近,托着寡人坐到了他腿上,将寡人整个圈在他怀里,还痴痴地笑道:“阿清这样真好,我能将阿清藏在怀里。”屈傻子这是在乐寡人身形比他小,其心可诛。
寡人留了屈道安下来,就同儿时般,外面下着雪,屈道安搂着寡人睡。寡人将手悄悄伸进他的衣里,后猛地一贴,他便一个哆嗦。被冻到的屈傻子反而把寡人楼得更紧。
摸到对方肚子上结实的肌肉,寡人半眯着眼问他:“阿泽,这些年你做了什么,怎的就有了这个。”阿泽是屈道安的乳名,当时与寡人说起乳名时,还双手比划着说她娘亲说他生在仲春末,那时窗外下着绵绵细雨,正是春雨润泽大地、万物复苏之时。
屈道安如实道了原因给寡人听。寡人忆起当年之事,便也悟了。
这屈傻子那时才解禁足,惹了寡人生气被寡人斥骂了一顿,第二天后又再见不到寡人,便以为寡人真嫌弃他聒噪且没有能力让寡人受了欺负,所以寡人就丢下他,生气离家出走。
屈道安闹着他娘求着他哥要去寻寡人,他娘他哥怎么放心让屈道安赶着半个月的车程来找寡人,只诓着他去习武。说什么习武有了本事保护阿清,阿清就会回来,明明就是怕屈道安这个傻子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哪天出去远了被人欺负。
寡人抽手回来摸了摸自己一点都不结实的肚子,恨恨地又伸手过去掐屈道安的腰。难怪寡人看屈道安黑了不少,抱寡人也没有之前软软的舒服。
屈道安见寡人如此,将暖起来的手也伸进了寡人衣服里摸寡人的肚子。
没等寡人斥他将手拿开,他便突然在寡人腰侧又揉又掐,害得寡人刚张开的嘴里溢出了一声惊喘,恼羞地去扯开他的手。
这屈道安也不知道搞什么,翻身向外,背对着寡人。
盯着他的后脑勺,寡人不悦,伸脚踢了过去。他一声不吭,只把被子拉过了一些,使原本稍绷的被子中间垂下,隔开了寡人与他。
这番行径还真是出乎寡人对他的认知。观察到那越发涨红的耳朵,寡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倾身覆上屈道安。屈道安瞬间僵硬。
寡人探头去瞅对方的脸,后故作惊讶:“阿泽,你的脸怎么这样红……”
“咚隆——”
跌下床的屈道安连看一眼寡人都不敢,慌慌张张连滚带爬地跑了。
寡人还保持着手被挪开的姿势,嘴角抑制不住的抽了两下。
……
秋珺蓄了胡子,看起来更加严肃刻板。但无论如何,寡人还是老老实实给他行了礼。
他倒是识相,没说什么为难人的话。对于寡人经商开铺子的事他在家书中没有提出反对,饭桌前还问了些寡人商业中的事,还难得生涩地夸了寡人。
毕竟他的宝贝次子如今十一岁已会写诗作赋、应对策问,就等着来年参加秋闱中个解元或举人,光耀门楣,力争超过那个“公子世无双”的宋修当年的风光。寡人做什么已经对他不重要了。
家宴差不多结束,寡人呷了口酒,便听到秋珺教训道:“你到底与谁学了这副架子,若是再不收敛,惹到了那些皇亲贵族亦或位高权重的,谁又能护得了你!”
寡人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只装糊涂问:“什么架子?”
见他皱眉要发怒,寡人神态更加傲慢疏慵,轻闲道:“我能与谁学呢你?生来便是如此,他人想学只怕还学不会。”
“啪”的一声,秋珺怒颜拍桌,一旁的王氏立马安抚。
寡人也乏了,没管其他的,回了院中。
如今秋珺这后院可真是热闹,三个妾室各有千秋,儿女成群。这礼单一卷,展开确是比桌子还长。
想想寡人前世一国之王,连个女人都没碰过……
在府上歇了两日,距除夕还有三日,府中已开始筹备着过新年。
寡人从王氏那领了采办的事务,方才出门,便被拦住了。
屈道安钻进马车里,一身寒气朝寡人扑来。寡人差点就把手上的汤婆子砸他脸上。
屈道安捧着汤婆子问寡人要去哪,寡人耐着性子给他回答。
几个早上屈道安都在陪寡人东跑西跑,除夕守岁这晚,还偷偷从他家那边溜到寡人这,怀里揣着许多寡人爱吃的糕点。
他将东西摆好放在寡人面前后又偷偷溜回了自己府上。
寡人盯着桌上的东西许久才拿起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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