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不许叫我妈

　　十六岁生日当天，你被暗恋对象发卡了。

　　不是那种“你是个好人”的婉拒，宇智波但马丢来的完全是恶评。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那年南贺川边初遇，从一开始就是写轮眼布下的幻术？默默思念了无数个夜晚的少年，竟然是一场虚假的伪装。

　　“我明白了，但马……”你深深低下头，忍住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从今往后，我会把你当作敌人。如果哪天我们再见面，那时便一决生死吧。”

　　说罢，你转身离去。

　　夜色渐渐深了，你踏着树干在林间疾驰，朝着千手族地的方向拼命奔跑。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庞，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眼泪刚流出来就被吹散在空中，狼狈地抬手去擦，却越擦越湿。

　　就在这时候，你忽然想起了哥哥语重心长的叮嘱。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一个靠得住。

　　……不对，不是这句。虽然这句也很有道理。

　　是“千手与宇智波的争斗，永远不会休止”。

　　无论一个人看起来多么真诚、多么友善，一旦冠上宇智波的姓氏，他骨子里便是可憎的、狡诈的、绝不能轻信的。宇智波一族天性邪恶，他们的写轮眼由鲜血染红，人皮底下藏的都是恶鬼心肠。

　　哥哥说得对，宇智波一族果然都是坏人！

　　情绪波动过于激烈时，人往往容易忽视周遭的变化。四周的植被越发茂密，树木愈发高大苍翠——俨然已经进入了另一片地界。你只顾埋头狂奔，发泄着满腔委屈，完全没留意这些细节。

　　直到守卫忍者的提灯在远处闪烁，你才猛然回神，发现自己接近了族地边缘。匆匆朝岗哨方向点了点头，径直往里走——

　　“站住！”

　　一只手粗暴地拽住了你。

　　摇曳的灯火后，陌生男人的脸凑近，冷冷打量着你。他扫了几眼，猝然发力，将你反手按倒在地！

　　“你是谁？族里从没见过，是来刺探情报的吧！”

　　“什么？”胳膊被拧得生疼，你艰难地扭头看。围上来的忍者个个佩戴金刚杵族徽头巾，可没有一张脸是熟悉的。

　　你困惑地睁大眼睛：“你们是……新招募的流浪忍者？我是千手雅修啊！”

　　见对方毫无反应，你急忙补充：“就是总跟佛间一起玩的雅修！”

　　谁知一听到“千手佛间”，周围杀气瞬间暴涨。按着你的男人眼神更锐利了，警惕中混杂着浓浓的怀疑。

　　“还在装傻！佛间大人明明已经……”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他手下加重力道，“实力这么弱，扮作年轻女孩子，该不会是宇智波的诡计？”

　　你：……

　　可以质疑你的实力，但不能质疑你是个宇智波！

　　这是原则问题！家族问题！尊严问题！！！

　　“我才不是宇智波！”你愤怒地张嘴反驳，“我——”

　　男人一把捂住你的嘴。旁边有忍者建议：“别冲动，先押她去临时看守处，等明天桃华大人来了再处理。”

　　压制你的人点了点头。下一秒，你的后颈猛地一痛。

　　然后就昏了过去。

　　醒来时，你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弥漫着血腥味的狭窄房间里。屋内没有点灯，只有几缕光线从墙缝透入，让你不至于完全陷入黑暗。

　　手脚被沉重的锁链禁锢，胸前还贴着封印查克拉的符纸，被彻底当作间谍对待了。

　　漫长的一夜过去，你又渴又饿，浑身酸痛。艰难地挪到光源附近，抱住膝盖蜷缩起来，茫然与恐惧一点点缠上心头。

　　难道因为私下与但马见面，你已经被视作叛徒了？但你从没有泄露过家族情报啊！

　　还是说族里早就派人盯着你，发现你偷偷溜去南贺川？

　　如果真是这样，难怪昨晚的忍者不听解释。叛族的罪名基本等于死刑缓期执行。

　　就在你胡思乱想着“剖腹该用胁差还是苦无”、“说不定起爆符更体面”时，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大片阳光涌入，刺得你睁不开眼。你下意识抬手遮挡，透过指缝，惊讶地看着走近的女性身影——

　　“阿檀！？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艳丽的姿容、标志性的遮目刘海，正是你的好友千手檀无疑！她不是带领小队去都城执行长期任务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过有阿檀在，事情总不至于太糟。

　　你心里轻松了不少，赶紧说道：“快帮帮我！族里不知从哪里招募的新忍者，莫名其妙关了我一整夜，还怀疑我是宇智波！”

　　阿檀没有像往常那样冲过来抱你，也没有笑着吐槽。她停在离你一米远的位置，从身后取出一样东西。

　　是佛间雕刻的护身符（丑得很有特色）。

　　“为什么你会有这个？”阿檀的语气冷得像冰。

　　好友古怪的态度让你迟疑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变了个人似的，但还是老实回答：“这是佛间送我的生日礼物。”

　　“撒谎！”

　　阿檀眼神一厉，手中机关转动，锁链收得更紧了。你被勒得闷哼一声，四肢顿时动弹不得。

　　“别再装了，”她步步逼近，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这木雕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快老实交代！”

　　你彻底懵了。

　　明明说了真话，阿檀怎么更生气了？

　　继宇智波但马的恐吓之后，又遭遇好友的威胁。双重打击让你心里打击极大，鼻子一酸，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告白失败已经够惨了，还要被当成犯人审问。

　　“是因为上个月那件事吗？”你哽咽着问，“你带朔太君来见我，佛间误会他是我的追求者，打伤了朔太君，害他休养了好几天……是因为那件事，你还在生我的气？”

　　“明明是佛间的错，为什么要怪到我头上？阿檀，你要为了朔太君跟我绝交吗！”

　　阿檀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空白。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护身符，又看了看你，眼神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像被宇智波的火遁术里外烤过一遍似的，她声音干涩地开口：“你怎么会知道父亲被佛间大人……母亲从没告诉过别人……”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阿檀死死盯着你。下一秒，她浑身一震，同手同脚、几乎是逃跑般冲了出去。

　　门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完全有可能，她手上有佛间大人给的护身符！”

　　“岂有此理，这一定是宇智波的阴谋！”

　　“你有本事让我审，你有本事进去啊！”

　　态度反差之悬殊、语气争执之激烈，让你抬头四顾心茫然。

　　门外的人……内讧了？

　　虽然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但至少有一点很明确：你可能还没被家族完全放弃！求生欲重新占领高地，你暗自决定：无论下一个进来的是谁，都要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屋外的喧闹终于平息。过了好一阵子，门再次被推开。你已经镇定了许多，维持着相对体面的姿势，深呼吸，平静地看向来人。

　　然而白发男子实在眼熟度爆表，你没能忍住破了功。

　　“哥哥？！”你失声惊叫，“你怎么把头发剪了！你脱发了？！”

　　白发男子：……

　　跟进来的阿檀剧烈咳嗽了几声，缓过气后，她十分仗义地……默默退了半步，把舞台让给白发男。

　　听见你那声响亮的“哥”，白发男子陷入了瞳孔地震。你甚至能看见他眼角有青筋在跳——好在他的自制力非同一般。身形晃了晃，他硬是压住了山崩地裂的心态，伸手替你揭掉封印符咒。

　　查克拉重新在体内流动，你松了口气。抬头看清对方的脸时，那口气又噎在了喉咙里。

　　白发青年的脸上有三道鲜红的疤痕：一道在下颌，另外两道对称地划过脸颊。

　　“哥哥，你的脸……”你声音颤抖，心痛至极地捂胸，“那么英俊的一张脸，居然就这样破了相！是任务中受的伤吗？留疤了怎么办以后怎么找女朋友——”

　　阿檀又呛到了，而破相男陷入了存在主义危机。

　　他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沉默不能自拔。

　　半晌，才憋出一句：“……这是纹身，不是破相。”

　　“可你不是一直觉得面部纹身太中二，说只有花哨的宇智波才会在脸上搞行为艺术，真正的强者凭实力服人——”

　　“这不是重点！”

　　白发男终于绷不住了。他咬紧牙关，面孔扭曲了一瞬。最终长长呼出一口气，挤出一句听起来非常奇怪的请求：

　　“麻烦您……请用一次替身术给我看看。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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