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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牙祭
现在不是农忙的时候,农家人都闲下来了,一般家里的壮丁都会去县里做帮工,村里到县里的路程远,来回很费时间,所以大多数人都会找个包吃包住的活计,在那里干上几个月,中间也时常会请假回家看看妻儿老小,把家里的重活干了再回去。本来柱子也是要去的,但柱子刚刚成亲,打算陪二丫回过娘家以后再去县里做帮工。饭后二丫想让柱子带着她去后山转转,柱子家的后面有一片大山。跟奶奶说了一声后,二人便出门了。柱子的步伐很大,二丫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以前柱子去哪里都是一个人,习惯性的按照原来的步调走。发现二丫跟不上后柱子放缓了步伐,二丫发现柱子步伐变慢了,自己正常速度走也能跟得上了,挽起柱子的胳膊抬头笑着跟柱子说:“谢谢柱哥体谅我。”柱子木木的嗯了一声。上山的路并不好走,柱子一直牵着二丫的手。柱子的力气有些大,把二丫的手握疼了,二丫拽了拽柱子的手,“柱哥,你攥的太紧了,手疼。“柱子松了松手,却没有放开。两人没往林子里走太深,柱子说深山里有野兽,会攻击人,太危险。但这一趟二丫还是收获颇丰,山里有许多的菌子,野菜,还有秋木耳,二丫还发现了许多的酸枣树,野生的酸枣果肉很硬又太酸,一般没什么人吃,但二丫还是摘了一些回去。柱哥发现了一个鸟窝,身手敏捷的爬上树去摸鸟蛋,结果鸟蛋没摸到,倒是摸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还好柱哥反应快,及时把蛇甩了出去,二丫被吓得叫了一声,赶忙喊柱哥下来,拉着他的手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让柱哥以后不许掏鸟窝了。柱哥看二丫是真的被吓到了,把自己的手放到二丫眼前晃了晃,安慰道;‘别怕,打小我就掏鸟窝,这种情况我遇到过好多次了,顶多被蛇咬上一口,这的蛇都没毒,被咬了顶多肿上几天,没什么大事。”二丫这才放下心来。柱子牵着二丫的手下山了,今天在山上看到了不少的野鸡跟兔子,下午柱子打算再来一趟山上,布置两个陷阱看看能不能抓个野鸡野兔什么的打打牙祭。
回到家把东西放到厨房,二丫跟着柱子去了奶奶屋,一进屋里就看到一个身材微胖,身穿蓝色窄袖褙子,内里衬了土黄色抹胸,下身穿蓝色裤子,腰间系绿色短裙,看起来有些憨厚的女人坐在奶奶身边笑盈盈的望着自己。虽然不认识,但二丫还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这是你宋婶子,住在咱家对面,快来问好。”奶奶笑着给二丫介绍。“婶子好。”宋婶子笑得跟开花馒头似的,拍着奶奶的手说到:“好,好,好,你也好,你这孙媳妇儿长得真招人喜欢,你有福喽,李婶子。”“是啊,老婆子我现在心愿了了。”在屋里跟宋婶子聊了一会儿天,二丫才知道宋婶子的男人跟儿子都去县里做帮工了,只剩宋婶子在家。又坐了一会宋婶子便回家了,临走前还让二丫没事常去家里坐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可以尽管去找她。宋婶子是个热心肠的,二丫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后来柱子告诉二丫小时候也多亏了宋婶子帮忙,自己跟奶奶才过的没有那么艰难,婶子做吃的都会多做一份给他们送过来。柱子跟奶奶早就都把宋婶子当亲人了。
农家人不劳作的话一般一天只吃两顿饭,所以今天中午柱子家是不吃饭的,但二丫还是呆在厨房里,厨房是二丫最喜欢的地方。家里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二丫身无分文的嫁过来,柱子为了娶二丫花了七两银子,再加上各种花销,家里估计已经没有多少闲钱了。如今住着茅草屋倒没什么,等到了雨季一直下雨,墙体哗哗淌泥,越来越薄,房子肯定受不住,还要里里外外重新摸泥,不如直接重新盖个房子。而且家里什么牲畜都没有,起码得养头耕牛吧,这样等到来年耕种的时候就省力了。再养点鸡鸭鹅什么的,下了蛋可以留着自家吃。还要留点钱出来备着,奶奶年岁大了万一有个病痛什么的,也不至于拿不出钱。这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光靠柱子自己肯定不行,二丫也想赚钱,但靠体力劳动肯定行不通,针织什么的二丫虽然会,但不是特别擅长,那只能在自己最擅长的吃食领域做研究了。县里已经有很多卖小吃的了,自己肯定要研究一些不一样的吃食才能卖的出去。二丫想去县里转转,实地考察一番,看看县里如今都有哪些小吃,也顺便找找灵感。说干就干,今天晚上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柱子,听听他的意见。现在还是研究研究这从山上摘回来的又酸又硬的酸枣该怎么吃吧。既然酸枣很硬那就把它蒸软,二丫把酸枣洗干净放进锅里蒸。蒸了一刻多钟,酸枣都变软了,二丫拿了一颗放进嘴里,酸味儿变淡了并且其中竟然带着一丝丝的甜,二丫喜出望外,赶忙装了一些拿去给柱子还有奶奶尝尝。蒸酸枣的味道两个人都很喜欢,很快一盘酸枣就被吃光了。柱子甚至不相信这是今天从山上带回来的酸枣,明明只是蒸了一下怎么味道差这么多呢!
傍晚柱子上山检查陷阱去了,二丫在厨房准备晚饭,二丫打算用今天采的菌子,做一道清炒菌子,菌子洗净切片,葱切小段,尖椒切条,一切准备完毕,二丫正准备下锅,柱子回来了。手里拿了一只野鸡,是柱子的陷阱抓到的。柱子说今晚把野鸡做了吃了,给大家嘴里过过荤腥,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二丫确实很久没有吃过肉了,二丫娘抠抠搜搜,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顿肉,就算是做肉,二丫也只能尝到点肉末,大多数肉都给二丫弟弟跟二丫爹吃了,二丫娘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弟弟要读书,老爹要干活,辛苦的很,你成天什么活都不干,哪里需要吃肉?“”愣在那干嘛呢,二丫,烧锅水我把鸡处理了,咱们吃顿好的。“柱子说道,”哦…哦,好的,这就来!“二丫赶忙去厨房烧水。二丫烧好水,给柱子端了过去,鸡已经杀好了,用热水烫完,柱子三两下就把鸡毛处理干净了,处理完内脏,柱子就剁好的鸡给二丫端过去了。二丫早就把配料准备好了。把锅烧热,挑了一块肥油多的地方,把锅里用肥油抹一遍,剩下的留在锅里熬油,熬成油渣。锅中放入准备好的葱姜,炒出香味,将鸡肉倒进去,反复煸炒至鸡肉呈现金黄色,往过中倒入热水,没过鸡肉,大火煮沸,开锅后转小火慢炖。加热水是为防止鸡肉遇到凉水冷缩,导致鸡肉发硬。再沿着锅边贴上两掺的黍米饼子,盖上锅盖,等待个三刻钟,最后开锅加入盐,沿着锅底把鸡肉翻动几个来回就可以出锅了。黍米饼吸满了汤汁,咬上一口,汤汁的味道混合着黍米的香气在口中扩散开来,回味无穷,二丫咽了下口水。夹了几块鸡肉先送去给奶奶跟柱子尝尝,”味道怎么样?“二丫盯着奶奶,紧张的问道。”太好吃了,我孙媳妇儿这手艺合该去酒楼里做大厨才是!“二丫害羞的笑了,”奶奶喜欢就好。“怕奶奶咬不动,二丫特地多炖了一会。“快尝尝自己的手艺,孙媳妇儿,奶奶可一点没夸张。”二丫尝了一口,鸡肉又嫩又软,咬上一口直爆汁,确实好吃!“好吃,奶奶您先吃着,我锅里还有一道菜没做呢!”说完二丫便回到厨房做清炒蘑菇。先把蘑菇煸至金黄色,再加入刚才炖鸡剩下的汤底,放入辣椒,大火翻炒,最后收汁。因为汤底中本就带有咸味,所以不需要加入其他调味料。如此清炒蘑菇便做好了,清炒最大程度的保留了蘑菇的鲜味,加入鸡汤更是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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