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

　　大当家离开片刻，回来时手中多了一筒竹签。

　　“听见了吗？”大当家晃了晃手中的签筒，“奸细就有处理奸细的方法，这里面有一百零八种刑罚，大刑三十六，小刑七十二，你挑一个，全凭造化。”

　　说完绕到书生身后，摇着竹签在书生指尖晃动。

　　书生依然是蒙眼缚绳，“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书生，而是……”

　　“哟，这是要做个明白鬼，好，成全你。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破绽，你哪里像个书生，哪里不像奸细了？”

　　“什么？”

　　“你自认掩饰的很好，可是这在我们眼里，唉……我说，你是不是养尊处优惯了，不知道民间风情？”

　　“外人提到秋心山，就认为是个土匪窝，避之惟恐不及，还会有人想上山？还看风景吟诗作对？”

　　“对了，你们在哪抓到他的？身边有包袱吗？”大当家问孩子们。

　　“半山腰的小树林，没有包袱。”孩子回答。

　　“这就是了，别说半山腰，整个秋心山都有我们的布控，就算是误闯，都不可能走到半山腰。再说，就算你是外地来的，不知道秋心山的情况，你一个外地人来华阳县不带行李包袱，干粮盘缠吗，就这么……啊，没点身外物？”

　　“再者，前几天军队才刚攻打秋心山呢，没有取得阶段性胜利，也没有影响最终成败的伤亡，平稳撤军不像是有紧急军情临时改变行动方向，那剩下的对策要么搬救兵，要么派奸细，所以我才让孩子们每天巡山，结果你就送上门了，时间地点都不对，孩子们不把你当奸细，难道真的把你当书生？”

　　“说到书生，这个破绽更多更大。爱读书的书生书卷味笔墨味比较浓，不爱读书的书生举止又会有些松散，你嘛，书卷味笔墨味有，但是更多的还有铁锈味，至于举止……嗯，比较保守。”大当家想了想，“保守”比较适合他。

　　“你要装书生，也要装得彻底一些，一个人乔装另一个身份，除了男扮女女扮男，否则一般里衣和鞋子是不会换的，因为自身穿习惯了，别人也不容易看见，你的里衣和外衣造价相差几百两，鞋子还是小软皮镶边的面料，哪个书生品味这么独特啊。”

　　“最后是你手上的茧，书生握笔，茧在指侧关节处，你的茧，指腹指根，虎口也有，像是棍棒枪矛之类的，你来自军队，山下的军队是玄武军，家世好，贵族子弟，官职不低，会用棍棒枪矛的，足够信任派来做奸细的……”大当家在脑子里慢慢排除了一批人后，得到一个名字。

　　“你是玄武军副帅，北章世子，原知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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