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top in Beijing北京无壹

　　忘记说了，我认识他那会儿微信好像还没开始普及，我们反正那会儿大都还用的□□，打游戏的群也是□□群，工作也大都是□□。说这个是表示一下，我其实第一次和他ONS之后，其实我除了他电话号码和jackd还能联系上，其他的联系方式是没有的，但是我反正没见过谁有事儿没事儿拿手机发短信去联系的，更别提直接上jackd问你吃了么这种打招呼。总之，我似乎也找不到一种合理又不尴尬的方式去加深彼此的联系，就只能就此搁置，但是我还是有事儿没事儿就看看他的jackd，这样他的访客记录里就也能看见我，我也说不清这是种什么心态，反正就这么不温不火的维持着这种视奸且时刻暴露着视奸行径的诡异联系。只可惜，他也没回我一句：为什么老看我？真是不言自愁，愁白了少年头。
　　日子反正就这么过，大四了要回学校补专业课学分，写论文，准备毕业的东西。在学校和住的地方两头跑，费死了劲儿，也就没工夫去想一些有的没的，剩下的精力还得打游戏，基本上也就算过了大半年的和尚生活，唯二的现实类社交活动就只有两项：一是一个豆瓣北京基佬交友群的线下聚会，一个是北京游戏基佬交友群的线下聚会。
　　自此，要隆重介绍一下这俩群，这俩群基本上算是我对同志世界了解的窗口。我在北京这些年认识的朋友也基本来自于这俩群。反正各行各业的，干啥的都有，有趣的人更多，感恩。
　　当然这俩群的聚会方式是不同路数的，豆瓣那个基本上就是吃饭-桌游-KTV，游戏那个就是吃饭-酒吧-周边游。反正我挺乐意去的，而且心思纯净，不带着钓凯子的心情去交朋友，挺开心的。豆瓣那个按下不表，咱们单说说游戏这个群的聚会。
　　加入这个游戏群，大概是大二，那会儿高中刚毕业刚要上大学的时候，加了一个基佬的游戏群，群里头都是些四川的飘飘，每天的聊天话语基本上是谁家婆娘偷铁养汉子，或者在MC（成都的gay吧）骗酒被保安抓起来以批换自由，之类的段子。说真的，个人还是蛮喜欢那个群的氛围的，只可惜后来国服黄摊儿了，我也顺势没玩了，自此断了联系。等到重新开放游戏的时候，过去的伙伴都没了，我就赶巧在某个论坛看见了北京这个游戏群的招募，加了进去，从此打开了新宇宙的大门。
　　刚进群的时候大概是11年下半年，没多久群主就张罗着北京线下聚会，大概齐流程是在蒲黄榆一个家常馆子聚餐吃饭，然后各自组小摊，熬到夜里八九十来点，再重新集结去北京著名打卡圣地目的地酒吧解放天性。
　　那天聚会的时候乌乌泱泱地来了得有四五十号人，我反正窝在一个角落里头也不知道跟谁说话，幸亏是大家毕竟是游戏里认识的，多多少少还能聊点儿游戏，一来二去平常老在游戏里头组队的一些个伙伴，自然而然就凑到一块儿了，聊一聊最近打游戏发生的事情，再来点儿基佬世界通用的话题调剂，比如闺蜜情，比如野男人，再比如性生活。反正气氛不得不说还是有一丝欢快和轻松惬意的。
　　群主，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妈妈桑是个30多的浙江大哥，人挺实在挺好的，在游戏里也是公会的会长。他生怕我们新加入的放不开，就一对一指派了资格老，秉性泼辣的老嫂子，大姐姐之类的深入群众，组成了帮扶小组，以助于我们迅速融入。大概意思就是谁说个什么话，他们就把身边的生面孔捅咕出去加入话题，让大家对新人有快速的了解和判断。就我个人而言，是个不错的办法。虽然不知道其他几个和我一样第一次参与这种聚会的伙子们是咋想的，反正我是真没那么拘谨了，也能跟他们打打诨开开玩笑，说些不痛不痒的骚话，觥筹交错，欢乐无二。另外说，虽然大家看着都挺放肆，但是饭桌上其实都挺收着的，也不喝酒，就纯聊天，生能聊五六个小时。从中午聚餐点儿，一直聊到快晚饭。
　　刚说的游戏里和我一块儿常组队的一拨里有一个北京本地人，游戏里头叫索马里，认识久了之后我才知道他叫杨星星，名儿正经挺可爱的，人也挺热情的，就张罗我们几个说找个地儿吃个火锅，一会晚上一块儿去酒吧，反正周六，大部分人第二天也没事儿，就都应和着去了团结湖的海底捞。这会儿小聚人就没那么多了，约摸着是有10个左右，经过一下午的熟悉，人又少了，大家聊天儿尺度和氛围就更轻松放飞了，边吃边聊边开玩笑，着实有几分乐呵。
　　吃到差不多鸣金收兵的时候，估摸着8点多，时间去酒吧早点儿，去干点儿别的啥又略局促，于是干脆就在火锅店里头一摊，玩儿起了真心话大冒险。规则大概是每个人从兜里拿1 5 10 三张纸币（那会儿是有支付宝了，但是出门都还会带纸币和银行卡），在桌底下随机选一张，所有人开始猜总和，猜的最准也就是偏离总数最少的当国王，反之偏离最多的受罚，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玩了大概十轮大冒险，基本同桌的伙伴，甚至服务员和附近年轻点儿的客人都被我们折腾了一溜够，后来的就只能选真心话了。反正基佬们么，问来问去也就是下三路的那点儿事儿。嘻嘻哈哈倒也无伤大雅。
　　坏就坏在恰好我有一轮输了，被国王问：最近的一次性生活是什么时候，具体到年月日。然后我老脸一红，就说了那天晚上，结果一帮子不嫌事儿大的就开始追问咋认识的，过程怎么样之类的。在踌躇了一下回答咋认识还是回答过程后，我觉得说过程有点儿尴尬，还不如直接说咋认识的，反正约炮不可耻。就说jackd找的ONS。大家一边假意取笑我一边就开始了下一轮。
　　之后几轮跟我关系不大，我抽空就一直在跟边上坐的索马里聊天。我这才知道，他是满洲里人，爹后来来北京工作了，就居家迁徙过来了，不算老北京，但是全家都有北京户口，他现在在北京一个事业单位改制的企业上班，收入挺高的，至于具体做啥，我没问，问了其实我也不懂，世间的行业那么多，我一学生我知道个屁。
　　他告诉我，其实群里头大部分年纪都挺大的，像我这种二十岁左右的反而不多，因为那个游戏好像出来的时候整的挺高级，不是我这个岁数该玩的，我一想也是，我十来岁玩这个游戏的时候，确实身边玩这个的不多。那会儿流行的先是传奇、后来是劲舞团，反正我从高中到现在在游戏里认识的确实都是比我年纪大的。
　　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又回归到了我的话题，索马里不知道接了什么茬让我打开jackd给他看。我白眼一翻，手机一掏。看就看呗，多大事儿。
　　结果，他看到了那谁的jackd账号，惊呼一声好家伙，给我吓一激灵。接下来的话让我不得不感叹，这世界真尼玛小。
　　他告诉我，这货也在我们这个公会，也玩这个游戏。而且，跟游戏群里的老人都挺熟的。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幸亏他们沉迷于真心话游戏不可自拔，没注意到我们这边的暗箱交流。
　　他问我能不能看聊天记录。
　　我小嘴一抿，抱着多少能知道点儿八卦的心态，跟他说看呗。
　　其实我们的聊天记录也贼简单，拢共三句话。核心是最后他发给我的约吗？和我回他的可以约之类的。看破不说破，索马里肯定是知道我们俩上过床，反正不丢人，管他呢。
　　我像做贼似的问：“那他人咋样。”
　　他阴戳戳地笑：“嘿嘿，看他那样你还不知道啊，招人着呢，就是没听说跟谁正经好过。反正看着挺花心的，但是在群里头好像也没听说跟谁有过一腿。你算头一个。”
　　我老脸chua一下红半截，只能嘿嘿嘿嘿地傻笑，别说，心里还挺美。
　　后来索马里告诉我他在游戏里的名字叫一夜七次，反正听着就挺骚的。再一想，我游戏里好像见过他，但是他玩游戏玩的稀烂，就是那种我都不稀得跟他组队的那种，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常把精力都拿出去勾三搭四了，玩个游戏都不认真。在胡思乱想了几十秒后，我刚缓过劲儿，结果索马里这货也不是省油的灯，让我直接给他发短信，叫他来酒吧。
　　我寻思反正这也不是我提议的，就坡下驴挺好的。就编辑了一条短信：一夜七次你好，我是XXX，我现在和索马里在一起呢，他说认识你，我们今天公会聚会你知道么？我们一会儿去酒吧，他们想叫你一起来。
　　没一会儿他回我：嗯，知道聚会，但是我就是有事儿才没去聚餐的，你们玩吧。
　　尴了个大尬，嗨，也不知道大周末的是在忙啥，天晓得是从哪又勾了个骚货回家。越想越气，还要故作优雅，把短信给索马里看了一眼，自己反倒是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浑身不舒服。
　　反正当晚去酒吧就一直兴致缺缺意兴阑珊，一点不到就说困了，跟吃火锅的朋友和后来重新汇合的公会伙伴们道了别，就打了个车回家。在出租上开了jackd看见这厮还在线，一不做二不休给他发了个消息：干嘛呢？我回了。
　　他回：刚加班结束回家躺下。注意安全。
　　也不知道真假，反正那一刻是有被安慰到的。临到家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就又给索马里发了条短信：好哥哥，我和那谁的事情别跟别人说，我怕尴尬。他没一会儿回我一个IPHONE自带的颜文字笑脸，接了俩字“好的”。
　　到家之后看短信，刘启昊没再给我发什么东西，反倒索马里给我发了一条信息，问我大学学的什么。
　　我给他回工程管理，技术经济方向的。
　　他问我会不会做造价预算。
　　我说大学学过，但是我专业课不是这个，我专业方向偏行业市场，勉强算了解一些。
　　他说晚上跟我聊天的时候看我正好要大四了，如果有兴趣，回头可以去他们单位实习试试。
　　我秉持着客气的态度说好，当时我是没有带任何期待和希望，纯属客气一下，毕竟他的单位说白了是老事业单位，北京某某局，虽然现在改制变成公司了，但是在我看来门槛应该不低，我一新瓜蛋子谁知道去实习有没有后文何必浪费这个时间。更何况，当时其实我还没有从业计划，我玩儿都没玩儿够呢。
　　他最后说，下次见面的时候跟我细聊。我跟他道谢了，加了四个字，睡了免回。
　　之后确实就倒在床上准备睡了，一整天其实都在外头疯，多多少少是有点儿倦怠的，更何况同性恋的聚会，蹦蹦跶跶动手动脚是必备课程，吃饭的时候要推推搡搡，喝酒的时候要扭扭捏捏，玩游戏的时候要花枝招展，舞池里头要光芒四射，总体来说是累人的。我就想，也不知道是聚会更累，还是加班更累，如果是真加班不一定比出去聚会累，但是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在床上翻来覆去，虽然困，但是愣是睡不着，起来牵着狗去楼下的小公园遛弯儿，自我安慰是怕第二天早上起不来带狗下去撒尿，怕它憋坏了。我家狗估计会说话的话能骂我脏话，但是好在它挺配合，去公园里就找了个草垛子撒尿，又钻到林子里头自己撒欢去了，我估摸着是上了个大号，才把它牵回家。
　　这么一折腾才彻底累了，迷瞪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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