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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里逃生
悬崖下是一方深潭,龙天渠和尤婉霖跌落深潭的时候,龙天渠还紧紧抓着尤婉霖,两人昏迷了一阵,龙天渠先醒来,手边是尤婉霖破碎的衣服。兴许是自己用劲太猛,尤婉霖的袖子都被龙天渠扯破了,露出了一截藕白似的胳膊,龙天渠脸一红,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又羞愧地挪开眼睛。他借着水的力量,打横抱起尤婉霖,向岸边游去。
山洞里,尤婉霖醒了过来,身边是一团篝火,让她觉得温暖,身上是一件墨绿色的袍子,尤婉霖认出那是龙天渠的披风,因为在水里泡过,即使龙天渠用火烤过,还是有些微湿。自己的衣服除了左边的袖子是残破的,其它地方完好无损。龙天渠并不在旁边,她撞着胆子抱着披风向洞口走去。龙天渠背对着她,靠在洞口的一块石头旁休息。天空已是漆黑,风在洞口猛烈地吹。尤婉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想:这样冷的天,这个人把袍子给了我,自己竟穿得这么单薄,还坐在洞口。万一病了怎么办。又想,他背对着自己,只怕是出于对姑娘家的尊重,怕男女授受不亲,倒是君子所为。她刚历经灭门,失去双亲,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悬崖上被人挟持逼问飞刀秘籍的下落,她当时万念俱灰,生无可恋,只想跳下悬崖,一了百了。只是眼前这个男人与她非亲非故,却跟着她跳了下去,救了她,也没有趁人之危。她的心稍微温暖了些,轻轻走上前,将披风盖在了龙天渠身上。
她刚一盖上,龙天渠立刻醒了,警觉地看了下四周,映入眼帘的是尤婉霖一张年轻俏丽的脸。他忍不住想多看两眼,却又回避了尤婉霖的目光。“尤姑娘,你醒了。”尤婉霖点点头,低头抿嘴,表情有些娇羞,“这里风大,你怎么不进去?”
“我一个大粗人,而你是一个姑娘家,和你共处一室。恐有损姑娘清誉。”龙天渠义正言辞说道。这个答案和尤婉霖猜想得八九不离十,她内心一阵感动,“可是,你这样会病的,你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恩人,怎可坐在风中,还是进来吧,里面暖和些。”说着,由于风大又浸了水,她不自觉咳嗽了两声,龙天渠慌忙把她盖在自己身上墨绿色的披风扯下,包裹住尤婉霖娇小的身子。“你身子弱,别着凉。”尤婉霖抓住披风,龙天渠忙松了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篝火旁,保持着一段距离。
龙天渠正襟危坐,尤婉霖脸涨得通红,空气安静极了。还是尤婉霖先打破沉默。“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我只知道你是天山掌门的徒弟。”龙天渠看了下尤婉霖,目光又移到火光上,“在下是天山派大弟子龙天渠。”“多谢龙大哥相救。”婉霖微微低头,龙天渠有些慌乱,想去扶住她,又碍于彼此身份,只好随手捡了一根树枝丢进火堆里。“你就那么确定我一定是好人,也许我是冒充的骗你的呢?”
尤婉霖粲然一笑,“之前半信半疑,但刚刚在悬崖边你跟着我跳下来,我就相信你一定是好人。若不是好人,怎会拼着命要救我?只是我很好奇,你我素昧平生,你也只是奉师命搭救飞刀门,犯不着为了我们连命都不要。万一这悬崖下没有水潭,那你岂不也要粉身碎骨?”
龙天渠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脸一红,低着头,不敢看尤婉霖,道:“在下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是看着姑娘如此刚烈跳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让姑娘死,就跟着跳下去想要抓住姑娘。幸好,有个水潭救了你我,否则……”说到这,他不自觉的一笑,抬头和尤婉霖目光对上,“幸好,你我都没事。”尤婉霖被他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娇羞地低着头。龙天渠自觉有些失态,也转移了目光,说:“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我也去。”尤婉霖要跟着,龙天渠按住她,“你伤没好,还是多休息,我一个人去就可以。”“可是,我一个人害怕。”尤婉霖低声说道。龙天渠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放心,我很快回来。”
兴许是担心尤婉霖一个人在山洞害怕,不一会儿,龙天渠就打了两条鱼,匆匆返回。两个人围着篝火烤鱼。龙天渠把一块烤好的鱼先递给尤婉霖,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口哨声,龙天渠听出是天山派特有的暗号,忙追了出去,尤婉霖也裹着披风跟了出去,是霍腾飞。他看到龙天渠,有些激动差点要抱住龙天渠。“谢天谢地,大师兄你没事,否则大师姐肯定饶不了我。”他目光瞥见跟在龙天渠身后的尤婉霖,看她披着龙天渠的袍子,有些疑惑。
尤婉霖见霍腾飞盯着自己,慌忙扯下袍子,想递给龙天渠,却又露出了被扯破的衣服,霍腾飞更疑惑了。尤婉霖又慌忙拿袍子盖住自己的胳膊,不知道是该把袍子还给龙天渠还是该遮住自己,一时间又急又气,把袍子塞进龙天渠怀里,转身跑进了山洞,坐在草堆上。“四师弟,你别误会,只是刚刚我……”龙天渠想解释,霍腾飞神秘一笑,“哎呀,师兄,我理解的,虽然这尤姑娘和大师姐比还是有点差距,但是也算是个可人儿。放心,我会为你保密的,不告诉大师姐。”“四师弟,你误会了,我们没有……”龙天渠知道霍腾飞肯定误会了,刚想解释,就被霍腾飞打断了,“大师兄,平日你一向正经严肃,原来也有这么血气方刚的一面啊,我倒是开了眼。”龙天渠一把抓过他的衣服,厉声说道,“四师弟,你在乱说我对你不客气了。”霍腾飞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忙笑着讨饶。“我知道大师兄一向为人正直,你快进去,给尤姑娘披上吧,夜晚风凉。”霍腾飞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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