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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
而这江家,不说江家夫妇如何,但这一个儿子就让人......
台上的人摇摇头叹口气,似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台下人起哄,非要他继续说,有圆滑的已经开始往台上扔钱,他这才犹犹豫豫开口。
要说这江煜之啊,是苏州城公认的纨绔,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啊,这打架作恶更是手到擒来,但他是江家唯一的子嗣,谁能惹得起。
这江家夫妇就不管管?
管?怎么管?江家娘子是继母,这小少爷又是个霸道的,亲爹都说不管,一个继母怎么管?
一时间,唏嘘声不断,或是哀叹这江家夫人不易,或是暗骂江家少爷不学无术。
苏敬欢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荔寄蓝,她撑伞站在雨里,站在门外,眼中似哀伤似怜悯,像幅古画一般。
她收了伞,走了进来,神色如常,温柔笑着,因为周围人多不便,她叫了他苏郎君。
“苏郎君久等了。”
她缓缓坐下,柔软的纱裙在桌下流淌,她转头向台上看去。
“老伯,看起来您对荔家很了解?”
“不过稍有了解。”
话虽这样说,说书人昂着头,神色间是收不住的骄傲。
“那自然也见过江家郎君打人了?”
荔寄蓝惊呼,很是惊讶的样子。
说书人很是享受她这样的反应,“自然。”
荔寄蓝低头叹息一笑,复又抬头直视那说书人,语速很慢,字字清晰。
“老伯,他是在何处打的人?”
“哪一日?”
“哪个时辰?”
她顿了一下,目光稍转对上他的眼神,又问。
“因何打的人呢?”
说书人稍有些慌乱,遮掩道:“你这小女娃,来拆台的不成,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老头子我年纪这么大了怎能记得?”
荔寄蓝还是温和的笑着,声音也温温的,并未继续为难,转而自报家门:“老伯,小女城南荔家荔寄蓝。”
说到这,她一顿又道:“话本子里光怪陆离的故事许多许多,不少小女娃都喜欢,老伯不妨下次试试。”
说书人愣住了,台下人也愣住了,苏州城里只有一家姓荔的,便是不必说城南,众人哪还能不明白。
荔家女儿与江家儿郎一向交好。
很快,退钱的声音此起彼伏。
荔寄蓝带着苏敬欢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两人各自撑伞走在路上。
苏敬欢转头看她,“荔姑娘与江家郎君似乎很是熟悉?”
荔寄蓝似是没察觉,看着前方,“嗯,两家离得近,儿时常一起玩闹。”
苏敬欢笑了笑,没说话。
“苏郎君,为何来这里当官?”
苏敬欢望着朦胧的雨丝没说话,过了很久才慢慢开口。
“县牢里有许多犯人,他们手里多少都沾些人命,但有时候,一个人杀另一个人总是有理由的,我要给被害的人一个清白一份交代,也要给那些人一个机会,不是吗?”
他朝她看过去,眼底澄澈,她试图找到一丝一毫的作伪痕迹,但从始至终,他眼中坚定,低头看她时,还漾着温厚的踏实,令人感到可靠。
荔寄蓝敛目笑了,“苏郎君这番话倒是很有意思。”
一身墨绿衣袍的少年淡淡笑着,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母亲为我取名敬欢,意味心怀敬畏,一生欢愉,这样好的寓意,总我也不能白瞎了这名字。”
“荔姑娘以为,老先生是凶犯吗?”
“苏郎君心中不是早有答案了吗?”
“那荔姑娘又何苦跟我跑一趟。”
荔寄蓝转头看向苏敬欢,眼底有着宽厚和温顺,柔声道:“因为,我还挺相信苏郎君的。”
荔寄蓝相信苏敬欢,至少在这件事上。
荔寄蓝隔着伞檐看向他,轻轻开口,“我是先生的学生,有些话不能由我开口,毕竟这世间总有些规定不是写在白纸上的。”
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却奇异的有种默契,仿佛认识了多年一般。
层层雨幕下,少年少女的背影渐行渐远,步调竟出奇的一致。
去了李老家转了一圈,看到了很多李老先生和老夫人的东西,荔寄蓝其实心情并不好,以至于......
苏敬欢将荔寄蓝送回家,正好碰到出门的江煜之,荔寄蓝声音有些低,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江煜之也神色如常的应了一声,无视了在她身边的苏敬欢,路过他们走远了。
只是两人都没看见他走过他们时,他瞬间警惕的眼神。
李老先生杀人案其实并不复杂,但麻烦就麻烦在被杀的人是县丞的儿子,周志。
之前的知县因为贪污被革职入狱,和这知县有点关系的都被查抄。
在这种风头浪尖,独独留下来的县丞就格外显眼,背后的势力不可言说。
如今他的儿子被杀,他又如何能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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