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落雁

　　逃课去看她

　　晚风轻轻吹着，骆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听到开门的响声，孟忆云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走进厨房。
　　“妈，你怎么还没睡？”
　　“我给你把牛奶温了，来趁热喝，喝完了去休息。”
　　骆烟接过牛奶：“好，谢谢妈。”
　　喝完牛奶上楼梯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一声。
　　骆烟拿了充电器把手机充上，然后打开了微信。
　　是一条好友消息的申请。
　　对方的头像是一张天空图，飘着悠悠的白云，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烟雾。
　　很简单的一个头像，显露出对方利落分明的朴实性格。
　　简简单单只配了三个字：丁沉也。
　　丁沉也是怎么找到她微信的？犹豫了两秒，骆烟点了同意。
　　另一边的丁沉也回到家后在屋里坐立不安，还没去洗把脸，只等着骆烟同意他的好友申请。
　　他差点以为，骆烟睡觉了。
　　骆烟一同意，丁沉也就赶紧捞过床头的手机，发了句骆烟。
　　骆烟收到消息问：你是怎么有我微信的？
　　丁沉也：汤千远在你们班级群找到的，他把你号码复制给我了。
　　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骆烟的回复，丁沉也怕她生气了，这就要说些什么，骆烟却发来一句话。
　　骆烟：丁沉也，你的头像好土。
　　这是骆烟思考了一分钟，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发的。
　　被实实在在的嘲笑了一番，丁沉也无奈的气笑了。
　　丁沉也：头像土，哥很潮。
　　骆烟没忍住笑，抖着肩膀回他：嗯，丁哥最潮，丁哥走在潮流的顶端。
　　丁沉也冷嗤一声：还不睡觉，不困吗？
　　骆烟：有点儿，那我睡了。
　　丁沉也：晚安，落雁。
　　骆烟没回，关了手机就睡了。
　　丁沉也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骆烟那句同样的“晚安”。
　　他盯着手机屏幕的页面看了很久，脑海里想着骆烟的样子。
　　她腼腆笑着的样子、羞涩脸红的样子、害怕红着眼睛的样子……每个片段都足以让丁沉也难以入睡。
　　丁沉也自己竟没发觉，睡不着是因为骆烟。
　　这几天睡觉骆烟总是忘了关窗户，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疼。
　　骆储起得早，吃完早饭就去上班了，孟忆云又把早餐热了一遍。
　　“落雁，洗漱好了吗？过来吃早饭了。”
　　被孟忆云招呼了一声，骆烟头脑有些昏沉地走到餐桌旁坐下。
　　为了不让孟忆云担心，骆烟也只是说昨晚没睡好。
　　好歹吃了一些，骆烟就坐公交去了学校。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骆烟与徐潼越来越亲近，加上昨晚上一起吃了顿饭，日后的关系会是更加要好。
　　见骆烟来了，徐潼赶紧走过去拉住她，上上下下打量她。
　　“烟烟，我本来想问问昨晚上的事，但是汤千远还没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见徐潼这样焦急，骆烟轻轻笑了笑安慰着：“放心我没事，昨晚上你们走之后，我劝架也是劝住了，丁沉也他们都没什么事。”
　　徐潼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没事就好。”
　　“对了，昨晚上我同桌把你送回去的？”
　　她同桌，骆烟指的是汤千远，徐潼自然知道。
　　“嗯，是的。不过汤千远那家伙一直吊儿郎当的，你可别多想啊……”
　　怕骆烟想多了对着她八卦，徐潼想赶紧跳过这个话题。
　　“当然没有，怎么会多想。”
　　骆烟坐到位置上，只觉得脑袋发沉，有点头疼，可能是近两天着凉感冒所致。
　　徐潼看出来她不舒服，忙问：“怎么了？哪里难受？”
　　“没事，就是感冒了，不要紧的。”
　　“那好，你去水房接点热水喝。”
　　“嗯。”
　　汤千远是踩着早自习铃声进教室的，他躬着身子从后门偷偷摸摸进来，然后坐到骆烟旁边。
　　骆烟没有去看他，今天是语文早读，她有点犯困，拿出语文课本挡在脸前，想睡一会儿。
　　“诶，小骆驼，你要睡觉？”
　　骆烟闭着眼：“嗯，你别给我举报。”
　　汤千远心道，我哪敢举报你啊，丁哥可是警告过我不许再欺负你，开玩笑也不行。
　　“我可没，你睡我看着，老师溜达到这的时候我提醒你。”
　　“嗯，谢谢了。”
　　汤千远盯着骆烟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她今天有点蔫了吧唧的。
　　方勉平时管教比较宽松，一般他的语文早读不会让大家打起凳子来站着背课文。
　　他也算是体谅同学们站着会累，或许大家更喜欢坐着背诵。
　　方勉站在讲台上，由大家出声音自由背诵，旁边放着一根教棍，他在看昨天提前做的下节课的教学教案。
　　对于背诵课文诗词以及文言文，除非被逼的紧了，不然汤千远不会主动去背。
　　他拿着笔在语文书上乱画，时不时瞟一眼讲台上的方勉。
　　方勉看完教案就抬起了头，盯着后排的方向，清了清嗓子：“大家认真背诵啊，都是会检查的，不要拿书挡脸，我知道你在干什么。”
　　“也不要拿着笔在书上乱写乱画，你要是觉得好玩，可以把你在书上作的画，来黑板上给大家画一画。”
　　骆烟和汤千远同时被内涵到了，汤千远笔尖一顿，尴尬地放下笔。
　　“小骆驼，醒醒，老师刚才说到你了。”
　　骆烟仿佛没听到一样，依然是闭着双眼。
　　方勉也从讲台上下来，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汤千远着急地压低声音，踢了踢她的凳子：“快快快！别睡了，老师来了！”
　　被踢的歪了一下的凳子让骆烟醒了过来。
　　她握着语文书的手指紧了紧，手心出了汗，书页上都被捏的湿湿的。
　　骆烟嘴唇蠕动：“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方勉站在骆烟桌边问：“骆烟，背过了吗？背一遍吧。”
　　骆烟站起来，紧张地攥紧衣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前面背的还算顺，到了后面，骆烟却卡壳了。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沽取……径须沽取……”
　　汤千远小声提醒：“对君酌，对君酌。”
　　可是骆烟没听清，卡了一分钟，也没把后面背出来。
　　方勉叹了口气：“行了，你再好好背背吧，大课间之前找我去办公室背完。”
　　“哦……好。”
　　骆烟一坐下，汤千远就问：“小骆驼，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睡好，很困，刚才有点紧张。”
　　大课间的时候，骆烟调整好心态又去背了一遍，算是通过了。
　　中午放学，徐潼在骆烟桌子上放了块糖。
　　“烟烟，糖给你的，一起去吃饭吧？”
　　“那个……我有点困，就不去吃了，”骆烟把饭卡拿出来：“徐潼，麻烦你帮我带个烧饼来可以吗？”
　　“可以，那我拿到教室给你？”
　　“不用，我回宿舍等你，谢谢啦。”
　　食堂。
　　徐潼打了一份饭和一个烧饼，在端着餐盘找位置，被汤千远喊了一声。
　　“喂！徐潼，来这吃！”
　　徐潼本想转身去二食堂，但看见汤千远旁边的丁沉也，她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徐潼坐在了丁沉也对面。
　　“徐潼，怎么就你一个人？小骆驼呢？”
　　汤千远问到这个，丁沉也吃饭的动作也是一顿，抬眸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不用找，她说有点困回宿舍睡觉了，叫我带烧饼回去给她。”
　　“不是吧，吃那个就能吃饱？”
　　丁沉也看了眼徐潼：“她昨晚没睡好？”
　　“依现在看，好像是的。”
　　丁沉也怔了两秒，端起还没吃完的饭站了起来。
　　“阿也你要去干嘛？”
　　丁沉也背对着他们，一只手端着餐盘，一只手挥了挥：“我去趟超市，你们吃。”
　　“切，什么嘛！吃到一半不吃了，不管他，徐潼我们吃。”
　　丁沉也一走，就只剩了徐潼和汤千远，徐潼顿觉尴尬，吃了没多久就说饱了。
　　其实她是更不想单独和汤千远待着。
　　丁沉也从超市出来，提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走到女生宿舍楼下等着。
　　徐潼来了，丁沉也喊了一声。
　　徐潼怔愣住，丁沉也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是专门等她的？
　　徐潼自己都没发现，她走过去的步子一步比一步急，直到站在他面前。
　　“徐潼，一个烧饼她未必能吃饱，你把这些给她，让她饿了吃。”
　　徐潼接过那个透明塑料袋，定睛一看里面都是各种口味的面包和饼干。
　　敢情刚才丁沉也吃到一半离开，说要去超市，原来是给骆烟买零食去了。
　　徐潼扯了扯唇角：“好，我知道了。”
　　回到宿舍，徐潼就看到了在上铺睡着的骆烟。
　　她把东西和饭卡放在她桌子上，喊了声骆烟。
　　“骆烟，起来吃点东西吧，烧饼带回来了，还有这些面包……”
　　骆烟睁开眼看向徐潼：“嗯？”
　　徐潼话锋一转，咽下了要说的话：“还有这些面包……怕你吃不饱，在超市给你买的。”
　　出于私心，徐潼突然不想让骆烟知道，这些都是丁沉也给她买的。
　　“好，谢谢啊，我一会儿就吃。”
　　“烟烟，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但是听说下午体育课有八百米测跑，要不你请假吧？”
　　骆烟浅笑：“我应该能坚持。”
　　“我看你脸有点发红，该不是发烧了吧？要不要量一下体温？”
　　“放心，没事的，这里也没有体温计，还是睡醒觉等下午再说吧。”
　　“那行吧，你快吃点东西，吃完了再睡。”
　　男生宿舍这边。
　　由于丁沉也和汤千远的宿舍就是对门，汤千远有时候总是去窜一班的宿舍。
　　丁沉也是下铺，汤千远坐在他的床上，哈哈笑着显摆。
　　“阿也，我们班下午有体育课，怎么样羡慕吧？”
　　丁沉也嗤了声，打了他一下：“改天我们班也有。”
　　“阿也，你们班下午前两节什么课？”
　　“英语，怎么了？”
　　“英语好啊！你不是总逃他的课吗，不如出来跟我打球吧？”
　　一班的英语老师向来拿丁沉也没办法，这人英语成绩烂的一塌糊涂，逃英语课也是家常便饭。
　　丁沉也本来不想去打球，但是骆烟和汤千远是一个班，如果他逃了课，就等于可以看见骆烟了。
　　想到这里，丁沉也没犹豫就答应了。
　　能见到骆烟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
　　下了午休，徐潼和骆烟一起回了教室。
　　“烟烟，你要不在这趴会儿？我去办公室借体温计。”
　　骆烟摇头：“不用，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
　　汤千远回到教室，就看见徐潼扶着骆烟朝着办公室那边走。
　　“叩叩叩——”
　　徐潼敲了门进去，走到方勉的办公桌前。
　　“方老师，骆烟她好像发烧了，你能借一下温度计给她量一量吗？”
　　“行，来，骆烟先坐下。”
　　方勉从抽屉里拿出一根体温表，把自己的软椅让给了骆烟。
　　骆烟无力地说了声谢，脸色愈发的红。
　　方勉把体温表递给徐潼问骆烟：“冷不冷？”
　　“嗯，有点冷。”
　　“那应该是发烧了，你先量一下看看多少度。”
　　方勉指了指旁边的桌摆座钟：“徐潼你看着点时间，五分钟之后拿出来看温度，会不会看体温表？”
　　徐潼连忙点头：“会，会的。”
　　“行，你看一下骆烟，我一会儿回来。”
　　五分钟后，骆烟拿出那支体温表交给徐潼。
　　“呀，38.7度呢，都高烧了。”
　　方勉走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块白色的湿毛巾。
　　“怎么样，多少度？”
　　“老师，38.7。”
　　方勉把冷毛巾给骆烟问：“先回教室把毛巾敷上，你带的有自备药吗？没有的话让徐潼去医务室拿一下。”
　　“嗯，我书包里有药。”
　　“徐潼，你先扶她回教室吃药，一会儿去上体育课。骆烟前两节课就不用上了，我给你们体育老师请假。看看骆烟能不能坚持这一下午，实在不行就打电话给家长。”
　　“好，烟烟我们先回去。”
　　徐潼和骆烟回去的时候，上课铃已经响了。
　　“烟烟，你记得把药吃了，我要去操场集合了，不舒服你就去找方老师给家长打电话。”
　　骆烟勉强扯出笑：“好，你去吧。”
　　徐潼一走，教室里只剩了骆烟一个人，静的落针可闻。
　　骆烟浑身发冷，全身上下都无力。
　　她现在不想起身去水房打水，就着瓶子里的凉水就把药给吃了。
　　体育课上。
　　二班男生测跑一千，女生八百。
　　徐潼跑完之后，竟意外看到了丁沉也。
　　他怎么会在？
　　“喂！阿也，来打球啊！”
　　汤千远也跑完没事了，去器材室拿了篮球就等着丁沉也过来。
　　丁沉也把操场扫了一圈都没看见骆烟的身影。
　　“汤千远，骆烟呢？”
　　汤千远的眼神立马去寻找，有些差异：“小骆驼？好像刚才测跑就没看见她唉，她好像没来上课。”
　　丁沉也顿时皱起眉：“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等着，我去问问徐潼。”
　　徐潼刚坐在一处阴凉地就被汤千远拉住了。
　　“徐潼，小骆驼呢？她怎么没来上课？”
　　“烟烟发烧找方老师请假了，正在教室趴着呢。”
　　丁沉也也在这时候走过来，听到了徐潼的话。
　　汤千远嘀咕：“啊？怪不得小骆驼今天有点蔫儿，你还扶着她去办公室……”
　　丁沉也一句也不想多听，脚底生风就朝医务室跑去。
　　“诶！阿也你去哪！球不打了啊？”
　　“不打了，改天！”
　　看到丁沉也这架势和去的方向，徐潼就知道肯定是去医务室给骆烟拿药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其实骆烟自己带了有药。
　　从操场跑到医务室，又从医务室跑到高一教学楼，一口气上了三楼，推开二班的教室门。
　　入眼的是安静的趴在桌子上没有生息的骆烟。
　　丁沉也的心瞬间被一根绳子揪了起来打了个结，整颗心脏拧巴在一起。
　　骆烟已经烧的睡了过去，隐隐约约听到开门声，她潜意识里以为是方勉或者徐潼。
　　骆烟没有力气抬起头去看，自然也不知道来人是丁沉也。
　　丁沉也走过去把退烧药放到她旁边汤千远的书桌上，拿起骆烟桌角的小熊□□杯，出门去水房接水。
　　一分钟后折返回来，把刚接的热水放到桌上，自己也坐在她旁边。
　　“落雁，睡着了吗？”
　　骆烟听到这个声音，迷糊中抬起头。
　　“丁沉也哥哥……”
　　每次都是这样，骆烟一喊哥哥，他就铁定会心软的一塌糊涂。
　　“你怎么来我们班了？”
　　“徐潼说的，你先别管这个，把药吃了。”
　　“你去医务室给我拿药了吗？”
　　“嗯，先吃药。”
　　“谢谢，不过我刚才吃过了，不用吃了。”
　　丁沉也打开瓶盖：“那喝点热水，刚接的。”
　　骆烟接过来喝了几口，不烫嘴，温度刚刚好的热水。
　　把杯子放下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了丁沉也的手背，冰凉的感觉紧贴上来。
　　“丁沉也，我好冷啊。”
　　丁沉也脱掉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到她背上：“这样会不会好点？”
　　这一动作让骆烟愣住了，她想起了初见丁沉也时，她蹲在地上埋着头，少年也同样给她在后背披上了一件衣服。
　　那时候她的衣领被扯坏了，被人欺凌了一番，无助又狼狈。
　　如今是她发烧说冷，少年再次给她披上了一件衣服。
　　“丁沉也，你的手好凉啊……”
　　丁沉也怔然地看着她，把手伸过去握住她发烫的手：“那我给你降温？”
　　骆烟打了个哆嗦：“嗯……”
　　丁沉也盯着她喉结动了动：“瞧你烧成什么样了，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丑死了。”
　　“你不许笑我！你、你才像猴屁股……”
　　丁沉也没争执，回归正题宠溺一笑：“别坚持了，找你们班主任吧，回去挂几瓶水，退烧会快一点。”
　　“嗯，我想再睡会儿，我现在、现在不想动。”
　　丁沉也松开了握住她的手：“那你睡，我去帮你喊你们老师？”
　　“哪个班的？不咋地不能随意窜班？”
　　说着方勉就走进来，打量着坐在汤千远位置上的丁沉也。
　　“我好像见过你，一班的吧？来二班干什么了？”
　　看到方勉，骆烟也瞬间紧张起来，丁沉也可是还在这儿啊！
　　“老师你好，我是一班的，我来看我妹妹。”
　　“妹妹？你是骆烟的哥哥？”
　　“是的老师，听同学说她发烧了，我当然要来看看。”
　　听着丁沉也胡编乱造，骆烟在心里默默佩服，睁眼说瞎话，还说的一本正经。
　　“你的事一会儿再说，骆烟怎么样？”
　　骆烟没说话，丁沉也给抢答了。
　　“老师，她现在烧着已经很难受了，这样等着不行，应该回家休息。”
　　方勉询问她的意见：“骆烟觉得呢？”
　　“嗯，还是回家休息吧。”
　　“行，那我给你家长打电话，她一会儿来接你回去，我去给你开假条。”
　　方勉出去之后，丁沉也从她的书桌里拽出书包，把刚买的退烧药放进去，看见了书包里的面包。
　　“中午给你买的面包吃了吗？”
　　落雁疑惑起来：“嗯？那是你买的吗？”
　　“不然呢？在食堂碰见徐潼，她说你回宿舍睡觉不吃饭了，我就去超市给你买面包，让她给你带回宿舍的。”
　　“可是这些徐潼没有跟我说啊……”
　　骆烟说了什么丁沉也没听清，将书包整理好之后拎在手里。
　　“中午没好好吃饭，回家挂了水晚饭多吃点，记住没？”
　　“嗯。”
　　“站起来。”
　　丁沉也拉住骆烟肩上的外套，亲手给她穿。
　　“伸胳膊。”
　　骆烟伸了左胳膊，又伸了右胳膊，直到丁沉也给她拉好拉链，她才回过神来。
　　“这是你的校服……”
　　加上这件衣服，她已经穿了丁沉也两件衣服了，多不好意思。而且上次那件也没还给他，丁沉也送她了。
　　“你先穿着，校服有两套呢，我不着急穿。”
　　“哦……谢谢，洗干净了明天还你。”
　　可是好大啊。
　　这件校服是最大的尺码，穿在骆烟身上又大又不合身，下衣摆都快到她大腿根了。
　　“明天能来吗？”
　　“嗯，尽量吧，不然会落下课业的。”
　　“落雁，别顾虑这些，落下的找人帮你补回来。没好就在家休息，等退烧了再来学校。记住了吗？”
　　“嗯，我知道了。”
　　“你一个人现在走路不利索，你家长来了我送你出去。”
　　下课了，徐潼赶紧跑回教室，教室里没找到人，她又去办公室看了看。
　　方勉说，骆烟的妈妈来了，她哥哥把她送到校门口了。
　　徐潼不解，骆烟在学校里有哪门子的哥哥？
　　等徐潼跑到校门口，就看到丁沉也拎着骆烟的书包，把书包递给骆烟的妈妈。
　　骆烟拿着假条和她妈妈离开了学校，丁沉也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骆烟上了车才转身。
　　丁沉也转身的一刹那，也看到了症状注视着他的徐潼。
　　原来方老师口中的“骆烟哥哥”，说的是丁沉也。
　　“丁沉也，烟烟她怎么样？”
　　“没事，回去挂水，好了再回来。”
　　“哦……对了，我们班上体育课你怎么会在？”
　　丁沉也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没什么，就逃课打算跟汤千远打篮球。”
　　丁沉也不想和徐潼过多解释什么，在他的视野里，他和徐潼还算不上熟。
　　徐潼又想说什么时，丁沉也已经走了。
　　丁沉也走到班主任门口敲门进去：“报告。”
　　他走到方勉面前，方勉还没说话，自家班主任先出了声。
　　“丁沉也，你过来。”
　　丁沉也可以想到，他今天窜班，二班班主任向他们班主任告了状。
　　“飞哥。”
　　“飞哥”是一班的班主任，叫刘洪飞，学生们通常都这样称呼他。
　　“给我严肃点，知道为什么喊你吧？”
　　丁沉也故意装傻：“不知道。”
　　“下午英语课，你逃课去二班窜班了吧？”
　　“是有这回事，但是事出有因，我妹妹发烧我总不能——”
　　“这些我都清楚了，不用再说。”
　　这下丁沉也笑了：“那飞哥你的意思？”
　　“写五百字检讨吧，下不为例，不许再窜班。”
　　逃课这方面，刘洪飞是管不了了。太多次了，什么惩罚措施都用过也不管用，以至于他在班里横着走，谁都奈何不了。
　　主科老师的课，丁沉也几乎不会逃，逃就专门逃英语课。
　　“行，我知道了飞哥。”
　　丁沉也出了办公室，就撞上迎面走来的汤千远。
　　“阿也，你在这啊！你去办公室干嘛了？”
　　“被你们班主任方便面告了状，飞哥喊我，逃课窜班让我写检讨。”
　　“汤千远嘿嘿地笑出声：“阿也你还不知道吧，其实飞哥和方便面还是表亲。”
　　“呵呵，”丁沉也嗤笑：“怪不得总是串通一气了。”
　　“对了，小骆驼呢？回家了？”
　　“嗯，回去了。”
　　下午放学，翟司和翟笙一起走，翟笙顾着和翟司说话没看到前面的人，一个不小心就撞上了。
　　“谁他妈——”
　　丁沉也刚要爆粗口，就看到抬起头来的人是翟笙，她旁边还站着翟司。
　　好一对兄妹俩，又让他给撞上了。
　　看到丁沉也，翟笙脑子里立马划过那次被他猛扇巴掌的画面，心里一抖，脸色立刻就变了。
　　翟笙顾不及想别的，连连点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汤千远调侃：“啧，今天出门是没带眼睛吧，撞上我们丁哥。”
　　翟司一脸不爽，护着翟笙道：“笙笙，你别怕他，我在这。”
　　“哥，刚才确实是我不对。”
　　丁沉也不屑地瞥了兄妹两人一眼，扒拉开翟司。
　　“起来，别挡路。”
　　翟司立刻提高警惕：“丁沉也，你又想干什么？别想再打笙笙。”
　　丁沉也好笑地看着他，在他身边绕过去，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我不轻易打人，她不配我动手。”
　　听到这样猖狂的一句话，翟司想冲上去教训丁沉也，给翟笙出口气。
　　汤千远毫不客气的一把揪住翟司的衣领，像丢垃圾一样丢开。
　　“别碍眼，赶紧滚。”
　　汤千远瞪了两人一眼，马上追上丁沉也。
　　“阿也，等等我啊。”
　　“哥……你有没有听说，骆烟那个蠢货最近和丁沉也走的很近？他们的关系果然不一般，不然丁沉也不会主动给她报仇。”
　　想到骆烟，翟笙握紧拳头，眼睛里都是恨意。
　　“近不近跟我们没关系，他们的事我们管不了。笙笙，你不要去找事了，小心引火烧身。”
　　有了前车之鉴，翟司不想让翟笙再次被报复。
　　可是翟笙这种人哪肯甘心就这么放过自己讨厌的人？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她喜欢的人要走在云端之上，她讨厌的人，必须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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