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的进阶之路[原神知妙|艾尔海森×卡维]

　　“你要请客竟然不带我？你忍心将室友一个人孤零零丢在家里自己在外面潇洒快活吗？”

　　卡维一脸伤心透了的表情，并悄悄挪动脚步挡在厨房门口，以免被艾尔海森发现碗池里还没有洗的碗。

　　艾尔海森轻轻睨了一眼厨房，没有戳破卡维的无力伪装，“丢下你？你今天吃的早餐不是我做的？”

　　艾尔海森本人当然没有这么好心，两人早就约定好了卡维可以用家务活抵一定的租金，但无奈卡维本人的作息太过阴间，甚至有一次废寝忘食，三天三夜没有吃饭。出于人道主义以及避免室友饿死在自己家里会解释不清的某些原因，艾尔海森在做早餐时会顺手多给卡维留一份，当然卡维也会包揽洗碗以及客厅清洁等等工作。

　　虽然艾尔海森总觉得这项约定是在折磨自己，毕竟卡维在打扫的过程中会将家里所有不符合他心意的物件全方位地挑剔一遍，并借以发挥鄙视他的审美观。

　　“咳咳咳……你不去教令院吗？”

　　卡维自知理亏，迅速转移了话题。

　　艾尔海森看了眼时间，“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下午我会去大巴扎购置一些新家具，我记得上次应该和你提过这件事。”

　　“等等，我也要去！我不会再允许那种毫无线条美感与内里灵魂的木雕出现在家里了，那是对我这双眼睛的亵渎！”

　　“按照常理而言，一个租客是没有权利对房东的装饰指手画脚的吧？”

　　艾尔海森挑了挑眉，理直气壮地抱臂，眼底藏着一分玩味。

　　“艾尔海森，你别太过分！这套房子可是——”

　　“可是什么？”

　　卡维及时刹车，“你果然就是故意的吧！”

　　“半个小时。”

　　艾尔海森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悠闲地坐在了沙发上。

　　“啊？”

　　“距离我出发还有半小时，如果你没及时把今天的家务做完，那么你就不得不忍受在未来和一群挑战你审美观念的艺术品同住一个屋檐下了。”

　　艾尔海森头也不抬，那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让卡维气得牙痒痒。

　　“你，等，着。”

　　余光中瞥见某个忙碌到手脚凌乱的身影，艾尔海森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弧度。

　　*

　　“听说了吗？今日祖拜尔剧场的演出有妮露小姐！”

　　妮露在拯救草神计划中的那一舞后一夜成名，摆脱了虚空装置影响的须弥学者们也会时不时到大巴扎去欣赏这位舞者的优美表演，教令院中更是催生了一批妮露小姐舞蹈的疯狂粉丝，那劲头和蒙德城教堂偶像歌手芭芭拉小姐的粉丝团比起来有过之而不及。

　　更是有位妙论派的学者以妮露小姐为原型打造了一份名为《幻梦之舞》的雕塑，舞者举手投足之间，将美梦的种子四散，寓意须弥城的新生。这个作品一完成就引起了极大轰动，无他，在无法依赖虚空装置的帮助后，教令院内懈怠惰懒的气息弥散，更有甚者扬言应恢复虚空装置的使用，在这种颓废氛围的影响下，这部作品可以说是重新唤起了人们心中最纯粹的对知识的渴求。

　　用卡维的话来说，有着跨时代的意义。

　　绝不是因为这部作品的指导人是他。

　　“琉璃质地，中无杂质，晶莹剔透”，卡维蹲在一个异国商人的小摊前，借着光线细细观摩着眼前的工艺品，“且雕工细腻，于细节处不落瑕疵，更是采用鎏金工艺，手法大胆——极品。”

　　卡维看着眼前的装饰品，两眼放光，拍了拍瘪下去的口袋，缓缓回头，“学弟……”

　　“不买。”

　　艾尔海森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站在旁边摊位拿着一个精致的木雕把玩。

　　“恕我直言，你手中那个一看就是流水线般的公式化作品是完全没办法和它相提并论的，就算从你的实利主义来看”，卡维转头，指着装饰品一脸自信地问老板，“多少摩拉？”

　　老板憨厚地挠了挠后脑勺，“五百！”

　　卡维：……

　　艾尔海森不语，将木雕翻了个面，1000摩拉的价签顿时闪烁起了金色的光芒。

　　卡维愤怒起身，一副要和老板拼命的态度，“五百摩拉！你知道这个价钱是对一个近乎完美的艺术品多么大的侮辱吗？除了那个身边带了只不明飞行物的金发旅行者，你去冒险家协会挂个五百摩拉的委托看看有谁会接！”

　　老板无辜地向后退了一步，看着那个潦草的装饰品，内心发出了真诚的疑惑。

　　从璃月到须弥，为什么总有一两个傻子称赞这么个看不出是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这就是他从孤云阁那片捞出的破烂，那位传说中学识渊博的往生堂客卿看见之后甚至建议他给五百摩拉的定价后面加一个万字。

　　这不是傻子吗？谁会花五百万摩拉买这么个寒碜东西。

　　“……以我所见，这件工艺品值得五百万摩拉！”

　　……

　　老板傻眼，讲价他常见，这反着讲价的他还真是头一回遇着。不过老板也是个憨厚人，表示用不着那么高，五百摩拉就足够了。最后被卡维义正严辞地拒绝，他当场掏出了一千摩拉表示不用找了，抱着那个装饰品一脸喜气洋洋，像是捡到了什么大宝贝。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应该是你下个月的房租吧。”

　　艾尔海森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他的钱袋，“虽然你对我的理性消费颇有意见，但在某些时候不得不承认，至少理智不会让我因冲动消费陷入无家可归的绝境。”

　　卡维脚步一顿，笑容在脸上凝固，随后神情扭曲，挤出了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只要我这个月不去酒馆……”

　　“恭喜戒酒”，艾尔海森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掌，“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而不是等到时候喝得一塌糊涂让我接你回去还把酒钱记在我的账上。”

　　*

　　回程的路上。

　　“你不是来添置家具的吗？”

　　卡维看着两手空空的艾尔海森咬牙切齿道。

　　“哦？”

　　艾尔海森摊了摊手，“为不符心意的物品买单可不是我的作风。”

　　“顺便”，艾尔海森看着家附近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眯起了眼，“有麻烦找上门了。”

　　“协同调查？”

　　风纪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局促地站在大门口。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被“请”到屋内的情形，对这个自称是文弱的学术分子的书记官有了新的认识。

　　“赛诺大人在沙漠里发现了克里尔的踪迹，但此人太过谨慎，从不暴露自己的据点，即使我们逮捕了他也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不能摧毁他的秘密实验窝点，他对教令院甚至是须弥的威胁就会继续存在。”

　　风纪官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艾尔海森的神色，“而经过我们探查，他最近接触过的或者说是感兴趣的目标就是卡维先生，所以我们希望……希望卡维先生能够协助我们抓获嫌疑人，我们也会尽全力保障卡维先生的人身安全！”

　　“是赛诺的吩咐？”

　　“是……是的。”

　　风纪官的眼神不自然地朝一旁瞥了瞥。

　　“找我？”

　　卡维警惕地从走廊探出一个头，在发现家门外有可疑的人巡视后。他第一反应就是不能暴露自己住在这里的事实，并毫不犹豫地将艾尔海森推出去引走可疑人士，他自己则是偷偷回家钻进卧室里，并思考起了自己花大价钱买下的“艺术品”的最佳摆放位置。

　　艾尔海森将人带回来后，他便窝在走廊后边偷听，没想到却意外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我最近手头没有什么工作，如果是赛诺的请求的话，我倒也不是不能去啦。”

　　卡维托腮思考了一会儿，眼神一打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是我最近囊中羞涩，去沙漠的路费……”

　　风纪官意会，连忙摆手，“卡维先生请不用担心，您一路上的花费都由我们承担，任务结束后，我们还会额外给您相应的报酬作为补偿。”

　　卡维满意地拍了下手，“成交！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对了——”

　　已经跑到一半的卡维刹住脚步，回头警告：“不要把我住在这里的事情说出去。”

　　风纪官疑惑的“啊？”了一声，随即连连点头。

　　艾尔海森望了一眼卡维的背影，眼底的情绪让人无法探究。在确认卡维已经进入房间之后，他从沙发上起身，“我会跟你们一起。”

　　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商量，反倒是通知。

　　风纪官此前对艾尔海森其人并没有太多印象，只知道他是教令院代理大贤者，就这个身份还遭受了教令院许多学者的质疑，不知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记官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不过从刚刚的一番接触中，风纪官已经切身体会到了此人的不好惹程度，只能无奈点头答应。

　　于是，在卡维兴高采烈地坐上车之后，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位书记官，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也在这里吗？”

　　“我想我的行程应该不需要向你报备”，艾尔海森摊开了书，连眼神都未分给他半点。

　　“既然我们俩都出门在外”，卡维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思索了片刻，“那么是不是说明，房子作为提供居住与遮蔽的功能已然丧失，而从商品交换的角度来讲，消费是在享受商品的前提之下，那我下个月的房租——”

　　艾尔海森悠闲地翻页，“如果你能将这番诡辩的话术用在项目申请上，也不至于如今还在被卡经费。另外，我们房租的交易契约可不是建立在你那牵强的逻辑之上的。”

　　艾尔海森将书立了起来，封皮上的几个大字赫然映进卡维眼底。

　　《提瓦特大陆律法诸元混合论》——著作者：烟绯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