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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级第一
他用手擦了一把脸,把脸上的水都擦下去,恍惚间看到前面有几辆警车,许多群众围在那里。
他凑近想挤过去看怎么回来:“借过……”结果直接从人家身体穿了过去,他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发现已经挤进了警戒线里面。
有人跳楼了,小区是自己和父亲以前租的地方,跳楼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过了一会儿跑来一个人,他身影很高,好像穿着重点高中的校服,那身校服已经被汗浸透了,贴着身体,他贴贴撞撞的,大口喘着气,险些没站稳。
他头发也乱了,他双膝一软,咚——的一声瘫坐在地上,过了许久在回过神来,爬到霄凌尸体前,双手想碰,但又不敢碰,停留在空中一会儿后,失声的哭着,痛苦的捶打在地面。
“啊!!!!!!!啊!!!!”是那个少年发出来的声音,他绝望的喊着,里面夹杂着愤怒,痛不欲生,他哭的眼睛都要充血了。
巧的是,那位少年的泪水滴在了霄凌尸体的脸上,霄凌刚才又在淋雨。他的泪水同雨水一般咸,还带着苦涩。
霄凌站在一边,他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哭红的眼睛,难以呼吸的鼻子,发咸的口腔,但是难以把他的五官拼凑起来,他越是想看清他的脸,脸就变的越模糊。
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是看见自己死了烦,还是对那个少年的悲伤感到心疼。
他知道自己现在碰不到人,但还是想拍拍他的肩安慰他,没想到这一拍竟然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位少年回头看向他。
马上就要看清他的脸了,突然眼前烟消云散化为泡影。
翌日清晨,霄凌从睡梦中醒来,只记得自己做了梦,想不起来梦里做了什么。
推开门不知道霄光州去哪儿了,桌子还是脏兮兮一片,不收拾回来的刺鼻气味还是要自己受,离上学时间还早,迟到也不怕,都习惯了。
洗漱,收拾完,就去早餐店买了个香菇包子和一杯豆浆。
开学第一天,早餐店高峰期,都是人,排了好久才到自己。边走边吃。
学校的一楼大厅张贴着分班表和图示图,许多人都聚集在一楼,熙熙攘攘的,喧嚣不断。
到了高二九班,阮星和激动的冲他招手,霄凌的目光被引了过去,全然没注意角落的一个人瞳孔微微震动的盯着他:“霄!这这这!”
“老早就来了帮你占位置。”
霄凌坐好后,霄凌就开始喋喋不休不起来。
“你看见咱们班任了吗?崔梅安!之前我们班任,真服了,分班之后竟然还是她?”阮星和悲伤的都要哭了:“你不知道她有多恐怖,真是孽缘啊。”
“学校的规矩就够多了,她比学校还多,女生刘海必须用黑卡子别上,男生头发不能过长,一段时间没随机翻书桌堂、书包、柜子……一点隐私也不给你。”
“上课睡觉让你站一天……”没等他说话,霄凌打断道:“重点班班任吧,正常,估计也就管管你们点班的,我这种不会管。”
阮星和:“不是吧,你真不听课了?难得这么好的机会,二校暂时合并,你借此机会好好学学,老师会管你的。”
霄凌:“不想让她管。”
阮星和趴他耳旁:“角落那个是我们学校的年级第一,不知道咋整的弄成这幅模样……”
霄凌正要往他指的方向看,忽然温柔细语的声音从前门传来,是一位扎着双麻花,别着粉色蝴蝶结发卡的小女生,她旁边还挎着一个比她高一些,留着八字刘海高马尾的女生。
小女生还化了个小淡妆,估计开学第一天想给同学们一个不错的第一印象吧,但是她忘记打听新班级的班任是谁了,不出意外的话,她要倒霉了。
阮星和用胳膊顶了一下他:“我班之前班花,漂亮吧~”
霄凌:“都说了,不感兴趣。”
阮星和吃瘪道:“给你看那么多美女你都不感兴趣,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霄凌:“滚。”
阮星和又凑近,脸都快贴上了,说一句往前进一下:“没喜欢过男人,那你喜欢过女人吗?没喜欢过女人怎么证明你不喜欢男人?”一个歪理让他说的振振有词。
霄凌一脚踢凳子腿把他推远了,凳子腿刚好卡在瓷砖缝,阮星和险些翻了个,随着凳子一起倒下去:“卧槽!霄!我看你真喜欢男人,离你那么近你都受不了,我都差点让你踢倒了。
霄凌看了一眼那边阮星和说了几次的夏许伊,单眼皮长眼睛,右眼和脸颊处各有一颗痣。厚嘴唇,长得很端正,校服拉链拉到了头儿,又干净又平整。
霄凌越看越眼熟,又注意到了他的伤。左边脸上有纱布,胳膊也包上了,还好是左胳膊,不然经常刷题的大学霸要崩溃了。
对了!他也姓夏!
夏许伊就是昨晚那名少年。因为昨晚又阴又黑,又是从后面背,又是送进病房,霄凌没怎么注意他的长相,刚开始才没认出来。以为以后不会有交集,没想到两个人还一个班,够巧的了。
心道:“原来他叫夏许伊。”
一会儿人就都到齐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双红色高跟鞋踏了进来。
崔梅安短卷发,头发染的黄棕色,有些毛躁,前排的同学仔细看还能看见她的眼影上叠加了亮片,涂着老师一致认为好看的烈焰红唇。
她熟练的打开黑板,放PPT,第一页就是座位表。
“不是吧,一上午的机会都不给,上来就安排座位,霄……咱俩要分开了。”还没伤心完就嬉皮笑脸的道:“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和楚缘惜一桌。美女兼学霸诶”
霄凌坐在了最后一排,刚才夏许伊的位置。
都坐好后不难发现,前三排都是苏京二中的红校服,后面全是苏念的绿校服。并且前三排都特意按大小个排好了,一看就提前用心了。
苏京里面是红领白身的夏季校服,外面上白下红的设计,胳膊的分界线还是斜着的,有条纹。
而青念里面穿什么的都有,外面校服绿领子,袖子也是绿的,两边有白条纹,其余都是白色。
红绿出现在一个班级了,真感觉班级成了他们中年人喜欢一群花。
刚好红色就是他们耀眼芬芳的花朵,绿的就是一帮陪衬的叶子,“挺会”安排位置的。
崔梅安声音尖细:“都坐好了吧?坐在这里的每一个的都听好了,不管你之前是苏京还是青念的,都由我来担任你们的本学期班任。”
“个别人的能力弱上课听不懂,我不为难你,你可以上课睡觉,但要保证纪律,不要影响别人。自己都懂吧,座位就先这么坐着,后面的要是觉得前面个子高就多自己动动脑袋,还有问题课后来找我。”
“我叫崔梅安,教英语的,苏京的人应该认识我,以前东楼的可能不认识,我在重新说一下我的课堂要求,都认真听,不然到时候都按明知故犯做处理了。
“不可以趴桌子,我来解释一下什么叫趴桌子,不只是你的脸不能趴在你的桌子上,你的脸也不可以沾在你的课本上,不可以沾着你的手或者胳膊。嘴不能漏气,不要让我看见你的牙。我最讨厌离我前两排的同学犯错误,最讨厌最近的同学犯错误……”
“上课不准喝水,不准带镜子,化妆品等一些东西,那个人你一会儿把脸给我收拾干净的,楚缘惜你是不是以为班任不是我了就想为非作歹?把你那个卡子给我摘了。”
楚缘惜真是崩溃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都快委屈哭了,本来开开心心的以为换了班任,结果还是没逃脱她的魔掌,严重怀疑她是故意要回自己的学生的。
“虽然这里的食堂卖饮料,但是饮料不可以在班级里喝,被发现罚款50元,手机没收不还,可以吃面包牛奶等一些东西,旺仔牛奶和AD钙奶不行……”
第一节课说了一大堆规矩,没讲什么知识就快下课了。
叫醒了同学们:“都精神精神,今天第一天开学典礼,穿好外套按校服排好队后再按大小个排好队,红的站前面,绿的站后面。
同学们都困的不行了还得出去站队,纷纷痛苦的哀嚎起来。
有的同学还在捶死挣扎,趴在桌子上能多睡一会儿就多睡一会儿。
霄凌睡得正香,突然旁边搬桌子刺啦刺啦的声音吵得他心烦。
他无语的起身,发现那个年级第一竟然搬到了自己旁边?
后两排唯一的苏京二中的,还是年级第一。
“你搬这干嘛?”
“那个,我远视。”边说,还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神情,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抱歉的不好意思。
“哦。”
霄凌反应过来:不对,崔梅安明明很用心的安排的苏京二中的人的座位,夏许伊之前也是她的学生,她会不知道自己的学生远视不能做第一排?
霄凌疑惑的想着:“那他到底坐着干嘛?算了,不会碍着我就行。”
又趴桌子上了,夏许伊不知道拍哪叫他,就拍了拍桌子。
即使很轻,但由于他耳朵紧贴着桌子,震的他烦躁的跳了起来:“你找死?”
“唉,算了你别死,能活过来还挺好的。”
夏许伊开心的笑道:“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忘了呢。”
“要出去参加开学典礼了。”
霄凌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这没有多少人了:“你别多管闲事,开学典礼我就翘了,怎么着吧?”
夏许伊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心的道,开心他表情周围感觉都是小花朵:“这么着吧,我帮你给老师请假,说你生病了,这样你就又可以睡觉还不用被老师骂了。”
霄凌:“?”
霄凌想:“这人脑子没事吧?我的敌意还不明显吗?神情都快要揍他了,还不躲着点?没听过青念校霸名号的,换作别人也早就被他吓跑了。”
阮星和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霄你咋还没出来?学霸也在这?快点快点,典礼马上就开始了。”
夏许伊:“不差他一个,他生病了,咱俩走吧我帮他给老师请假。”
阮星和:“啊?早上他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生病了?”
霄凌站起身拿他没办法:“没事,多我一个不多,不用管他,走吧。”
阮星和:“哦哦。”接着就要伸手帮他量体温,霄凌下意识的躲开了:“霄,你真没事儿?我看你头感觉好红啊。”
霄凌:“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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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梅安就像没看见夏许伊一样,上来就骂霄凌:“干什么都是最后一名,都快成年了还让别人为你操心,来晚了就站后面去。”
夏许伊站在了霄凌后面,崔梅安要把他拽去前面,但是他定在那里不动。
这次语气要柔和的多,不知道的以为她突然被夺舍了:“怎么了许伊?”
夏许伊:“我也迟到了,不去前面插队了,站后面就行。”
崔梅安:“哎呀没事,你无非就是趁一点时间也不浪费多刷点题嘛,老师理解,你一会儿还得上前面演讲开学心得,领奖状呢,有你忙的,站前面方便一些。”
崔梅安:“哦,对了霄凌,你也得站前面吧?”
霄凌:“我?”
崔梅安:“对,你,你一会儿要去上面念检讨书,站前面也方便一些,不够丢人的了,你站夏许伊后面吧。”
霄凌:“哦。”
崔梅安:“来来来,到你了许伊。”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二九班的夏许伊,新学期象征着新的开始……”
底下不管是青念还是苏京的,都在对他犯花痴。
青念的女生大多披头,烫头的,几乎人人都有美甲,耳钉,带手机对她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了。纷纷拿起手机偷偷录夏许伊的视频发到表白墙上。
“咱们学校又多了个帅哥诶!但是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帅哥,唉~”
“哎呦,你用你那文采多造点句子,吸引一下人家那位学霸帅哥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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