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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
“进龙平街的路口有一家宾馆,看着环境不错。”
樊莱心跳加快,努力去理解他说的每一个字。
一个小小乡镇自然没有正儿八经的酒店,基本都是当地居民用自建楼开旅馆。他口中的那家宾馆是最近新开的,规格装修看上去都挺不错,樊实礼本来打算安排陆沁母女到那里住宿。
纪景清夹在指间的烟很快就燃到一半,灰炷像是被风吹散的,掉落到他皮鞋上。
下一秒,人抬步走进来,同时反手锁住阳台的门,一手插进樊莱松垮的发间,低头吻下去。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像是早有预谋般的得心应手。
樊莱皱了皱眉,抬起的手停在半空,被他一点点握在掌心。他的唇不算薄,可乐的甜和烟草的苦混杂在一起,冲击着樊莱发胀的脑门,如同汽水灌入的刺鼻感,让人忍不住排斥但又格外舒适。
外面突然传来碗筷破碎的巨响,紧接着,各种人声嘶吼。樊莱体内凝住的血液瞬间活过来,下意识睁眼想偏头去看,可扣着后脑勺的大手在慢慢前移,纪景清拿掌根覆盖住她秀气的耳朵,一时间,樊莱甚至只能感受到他动脉传来的搏动。
她愣住,睁着一双漂亮的眼与男人对视,似乎在质疑他的立场。
原本有些苍白的唇此刻恢复了红润,水光莹莹的,纪景清眼角微微扬起,骄傲自满,觉得这是他的功劳。
樊莱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在阳台和一个陌生男人接吻,并且对方是不怀好意的前三婶带来的人,她姘头的儿子。
可樊莱不得不承认,靠近时,纪景清身上清爽的香,和他似笑非笑的深邃眉眼,在灰蒙蒙的春雨中震慑力太大。
最后她被抵在阳台,吻得气喘吁吁,浑身发颤,心底有一种明知故犯的变态快感,心底缺如的缝隙都被肾上腺素填满。
樊莱知道对方肯定听到了她刚才挂掉电话前说的话,所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侵入她的领地,并且沾沾自喜。
客厅里吵得天翻地覆的人根本没发现这个家少了两个身影。
纪景清和樊莱一前一后出去,扫了眼一片狼藉的饭桌,然后都各自漠然推门而出。
因为什么而吵,吵的内容是什么,樊莱不关心,激吻过后,她满身干涸,极需要这场春雨滋润。
而驱车五小时专门来凑热闹的纪景清,如今好戏开唱,他丝毫不感兴趣,只迫切想要那点刺激的快感可以持久续补。
要不是樊莱不同意,他在车上就想把人压在座椅,看她那张寡淡清冷的脸如何变化。
不正规的宾馆根本不需要登记等复杂流程,门一关,两人就直奔主题。
樊莱觉得这个男人太狂妄,生怕他急火攻心弄烂她新买的针织衫。可纪景清没有,哪怕已经十分急切,却依旧在耐心与菱形扣子作斗争。
他舍不得,最开始被吸引,就是因为她身上这件白色针织——实在将她的身材和面容衬得太好。樊莱像洁白无暇的玉,让人就想拥有霸占,□□相贴,等它经年老旧一点点泛黄再丢掉才不会可惜。
两人双双跌入大床,纪景清用余光扫了一眼,觉得私人宾馆实在贴心。
他们没有伞,樊莱的头发在阳台时就已经被打湿,皮筋不知道落到了哪里、什么时候落的,她及腰长发在枕头上铺开,紧闭双眼,鼻端全是黄土尘泥的味道。
木制的床弥散出刺鼻的油漆味,吱吱呀呀,与窗外的水滴声合奏协奏曲,显得雨势更迅疾猛烈。
纪景清发现她始终闭眼,死死咬着唇,几缕头发沾在通红的脸颊,妩媚动人。
这样的女孩忍不住让人破戒。
以往他和人做这件事,就只是做。可在樊家阳台,他就忍不住吻她。事实上,从隔着玻璃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已经满脑旖旎。
结束时,雨已经停了。
樊莱被丢在地上的手机振动不停,她系好内衣扣,弯下酸胀的腰去捞起来接。
严女士的语气听起来火药味十足,催她赶紧出现,不然就自己坐车回辜宁。
身后的男人点了根事后烟,舒服地躺着,并不着急离开。
“看来好戏唱完了。”
樊莱突然就很厌恶他的语气,甚至有点提上裤子翻脸不惹人的架势,对他哪里都不满意。
甚至于她头发上残留下的薄荷草香、肌肤上属于他的味道、还有他说话时的呼吸,她只要注意到就烦躁得发狂。
“厚脸皮的男人是不会自己滚的,该踹的时候还是得踹一下。”纪景清慢悠悠开口。
樊莱置若罔闻,背对着他站起来,将那件白色针织衫慢慢套上,长发微微抖动,顺滑如初,冷声开口:
“拿后妈死去前夫的遗产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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