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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会同游-突遭变故
每年的花灯会都是宋菱和方明远结伴同游,宋辞在外多年,都是方明远充当哥哥的角色陪伴着她,时间久了,不知怎的生出了兄妹之外的情愫。宋菱知道方明远的抱负,想着彼此年纪还小,便将自己的心意一直压在心底,等到与明远哥心意相通的那一天。
宋菱将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换上了今年最流行的绣花服饰,又让小梨给自己梳了一个灵巧的发髻,一套流程下来费了好一番功夫。
宋辞看着精心打扮过后的妹妹会心一笑,想着许多年没有牵着妹妹出门赏灯了。宋辞订下了观湖楼最大的一间包厢,正对着街景,也是观赏烟花的最佳位置。
萧思清不一会儿也到了,他注意到宋菱今日打扮得甚是好看,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思清你来了,这花灯会可是我们清远有名的盛会,你这回可是赶巧了。”
“我在家就常听母亲说起花灯会的事儿,我父亲便是在这灯会上对我的母亲一见钟情,若不是父亲诚心求娶,母亲当年也是不愿离开清远的。”
“竟有这样的缘分,想来夫妻恩爱和顺才能生出像思清这般多才有情之人。”
“子言笑话我,你和令妹的父母想来也是琴瑟和鸣,才能生出如此水灵的一对儿女。”
“你啊,别总是令妹令妹的叫,上次你还说我妹妹就是你妹妹呢,怎么还如此的生分。”宋辞被这令妹两字搞得头都晕了。
“不知我该如何称呼呢?”萧思清转向宋菱,温柔地望着她。
宋菱听到问题抬头看向哥哥,哥哥示意她自己回答。宋菱本想着对方乃是客套话,而菱妹妹这个称呼是明远哥的专属自然是不能给外人叫去的,思来想去只有这个最合适了,便答道:“萧公子可以叫我子蹊。”
宋辞看着妹妹摇摇头笑了,其实子蹊这名儿是他给取得,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不过妹妹不喜欢这个名字,还是觉得菱好听,所以没有人这么称呼过她,这丫头跟外人分得听清。
萧思清心想子言是宋辞的亲近,而子蹊却是宋菱的距离,他假装毫不在意地笑道:“既然如此,子蹊妹妹也可叫我思清哥,也不要总是张口闭口萧公子了。”
宋菱微微点头,就在她还在为称呼的事显得有些尴尬的时候,方明远姗姗来迟,终是解了这氛围。方明远来后向各位致歉,说是家中有事耽搁一会儿,便主动自罚了一杯。宋菱特别喜欢观湖楼的酒菜,每年方明远都会带她来这儿吃饭赏灯,还会给她买一个最好看的花灯,她将那些花灯都妥善的保管起来,都是她美好的回忆见证。
宋辞借着这个机会多喝了两杯,更要敬方明远一杯哽咽着说道:“这些年我不在菱儿身边,多亏有你照顾她,我才能安心不少。身为儿子我没有尽到承欢膝下的孝道,作为哥哥也没能承担起照顾妹妹的职责,这些年我就想着一定要在望京立足扎根,早点儿把父亲母亲还有菱儿接过来咱们就能一家团聚了。”
宋菱听完哥哥酒后的一番话,才体会到他这几年来的委屈和辛酸,其实她也埋怨过哥哥不回来看望自己和爹娘,但是如今都释怀了,她也下定决心要与哥哥回望京一家团聚,共享天伦。
饭后,宋菱提议要去楼下逛逛灯会,今儿除了看花灯还有很多其他的活动,难得宋辞回来可不能早早归家,须得玩尽兴了才行。
方明远还是像往年一样按照宋菱的喜好买了一个花灯送给她,对他而言,宋菱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眼见着她一点点的长大,宋辞说得对也不完全对,不仅是我陪着她成长,她也温暖了我的时光。
方府的小厮一直在街上寻找方明远,好不容易在人群里瞧见,附耳说了一些话,方明远的表情立刻变了变,然后对着宋菱三人说抱歉,说到家中有急事必须要先走一步。宋菱本想跟去,奈何方明远不愿扫她的兴,只说不是大事,让她好好跟哥哥逛逛,别浪费这难得的机会。
宋菱提着花灯,望着方明远不断消失的身影,有些落寞。她想到今日还有庙会许愿没有做,回过身正准备拉着哥哥一起去,只瞧见宋辞今晚喝得多了些,脚步虚浮,走路一直不稳当。宋菱看这情状也是无可奈何,又没办法发脾气。宋辞实在是喝多了对着萧思清说:“麻烦你陪我妹妹继续逛灯会,我就先回府休息了,头实在是晕得厉害。”
萧思清吩咐狼毫送宋辞回府,宋菱被这一出出闹得都没有兴致了,也想着干脆回家算了,只见萧思清拉住她说道:“子蹊妹妹今晚还未玩得尽兴,听说放灯许愿的环节还未开始,你当真就这样回家了?”
宋菱确实很想参与今晚的活动,不可否认她被说动了。萧思清与她并肩前行,跟着她来到湖边,只见宋菱买了两个许愿灯,分了一个给他。宋菱在纸条上很快便写好了自己的心愿,一愿父母兄长顺遂安康,二愿拥有一段美好姻缘,她本来是想写未来嫁给明远哥,想着太过直接了,还是要保持女孩子矜持的。她写完发现萧思清站在那儿不动好奇得问道:“你没有愿望吗?怎么不写?”
萧思清望着她满是自己的眼睛答道:“愿望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我不想将他们寄托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之上,我想要的我会自己想办法得到。”
宋菱听完不置可否,拿着自己的花灯走向湖边,闭上眼又默念了一遍自己的心愿。
萧思清望着宋菱的背影心想:我其中一个愿望就是你。
今夜大概是他人生以来过得最美好的时刻,而宋菱的今后都会有他。
方家此时乱成了一锅粥,方明远的父亲突遭恶疾,已经连日吐血多时,大夫都道时日无多了,灯会那晚方明远也是因父亲的病才耽搁晚到,后来也是小厮过来说是父亲恐怕不行了,才急忙返回家中。方明远的家中一直是父亲主事,常年为家庭奔波劳碌,母亲操持内宅,夫妻二人多年来齐心协力,将方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说大富大贵,也是不缺银两的人家,一个三口之家过得也是其乐融融。
宋菱自灯会回家后,已经几日未见方明远了,她想到那夜的反常情况,想着方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越想越不安。她把这个想法跟宋辞说了下,兄妹二人都认为该去方家拜访一下。来到方府,府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眼瞅着家丁们也都面露愁色,纷纷来回走动忙碌着。
方明远见到宋辞兄妹将他们带到了父亲的床前,宋菱看到眼前的情形便什么都了然了,她看着方明远憔悴了许多,自己也红了眼睛。
“方伯父,您还记得我吗,我是隔壁街宋家那小子。”宋辞赶忙上前,看着多年未见的长辈如今形容枯槁心里头很是难过。
方父勉强睁开眼,还能认出宋辞的模样,想要伸手握住宋辞,然而却抬不起胳膊了。宋菱在一旁忍住眼泪,上前叫了声方伯伯。
方明远自知父亲快不行了,母亲也在一旁忍住不敢哭出声来,方父看着大家都在身边,欣慰地笑着便去了。
宋家父母与宋辞兄妹一起去方家吊唁,宋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方明远,只能默默地鞠了躬退到一旁。此时,萧思清也上门致哀,方明远没想到他会来,心里十分感激,默默地记下了。
宋辞与父母说了自己的打算后,父母同意与他一起搬去望京,恰好宋家在望京也有些生意往来,过去那边也不至于不能适应,只不过说到底在清远住了那么多年,一时间要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终归是舍不得的。宋菱这些日子不敢去打扰方明远,想着他现在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自己不能过去添麻烦,方伯父去了她心里也不好受,便一直窝在家里作画。
又过了半月,方明远主动上门找宋辞商量关于今后的打算。
“子言哥,我想着一个月后与你们一起动身前往望京。父亲去了,母亲年事已高。我即将秋试,更舍不得母亲一个人留在清远饱受孤独,本想着日后再接他们过来,如今母亲愿意与我一起前往望京安家。”
“自然是好,我们父母本就是熟识,到了望京作伴便更好了。你也可以安心在望京求学,到时候我介绍你去鹿台书院读书也方便许多。”宋辞觉得方家一起动身是件好事,两家人还能互相帮衬些。
萧思清这些日子一直在为母亲寻找清远的物件,想着她看到这些心情能够舒展些。他本想着动身之前再约宋菱出来,可惜方家出事,她大约也是没有心情了,不过不必急于一时,未来在望京,他们的日子还很长。萧思清不比宋辞可以在清远待三月之久,他须提前回京述职,回京前特地去宋家拜访,可惜宋菱称病没有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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