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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照
无语片刻,沈曳道:“你不睡觉?”
江屿:“睡不着。”
沈曳:“那你什么时候能睡着?”
江屿:“困的时候就睡着了。”
沈曳无语,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江屿。
片刻后,沈曳道:“你睡不着就别出声。”
江屿哦了一声,合上了眼。
又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江屿很难熬,沈曳在他一旁似是睡着了,周遭静的狠,江屿可以清晰的听到沈曳平稳的呼吸声。
他翕张着眼睛,偏头看了眼沈曳的后背,一会目光又瞥着窗外,天空中依旧一片闪烁,小镇里还有几家没有熄灯。
江屿发着呆,忽然,沈曳翻身面朝江屿,江屿看着沈曳清奇俊美的面容,下意识的伸手抚摸着沈曳的脸,江屿的手此时还是微凉的,他触碰上沈曳的温度,他从没感到如此安心。
沈曳也不闲着,习惯性的把腿搭到江屿身上,江屿不禁一抖,他还不知道嘴比刀锋利的沈曳竟然有这种习惯。
江屿倒也任由着他搭着,他依旧摸着沈曳的脸。
这种安心感让他很快就睡了过去,没有任何焦虑的睡了过去。
……
翌日清晨,沈曳先起床了,见江屿还在睡着,便静悄悄的穿上衣服出去了。
待到江屿醒来时,沈曳早已不见踪影,江屿直起身,下床出了卧室。卧室外是摆放各种花的,对面就是厨房。
江屿在花房找了一圈,不见沈曳人影,便敲了敲厨房的门,门里的人问道:“干什么?”
江屿:“我,需要干什么?”
江屿正杵在门前等待答复,下一秒,门开了,沈曳冷着脸,反问道:“起着么晚,还能干什么?”
两人离得近,江屿又比沈曳高了不少,沈曳仰着头诘问,气势上倒也不输江屿。
江屿:“什么时候起床才算不晚?”
沈曳:“五点。”
江屿:“好。”
江屿平常就是五点起床,但他却不知为什么昨晚睡的那么安稳。
沈曳又进了厨房做饭,江屿就在卧室里百无聊赖的呆着。
……
吃完早饭,沈曳让江屿去打一桶水,这里的淡水不知从哪里引进来的,总之后院有一个水龙头,专门用来浇花的。
江屿提着水桶到了后院,后院也被沈曳种上了一些小草,毫无荒芜之意。
江屿拧开水龙头,清澈冰凉的水哗哗的落到了铁桶里。江屿盯着水桶,却无意间瞧见那水龙头旁有一张合照,江屿捡起照片,仔细端详。
那照片只有一半,从中间剪开了,这一半照片里的人竟是沈曳,他身着白大褂,手上拎着的公文包只照上去了一半。沈曳身旁的人只有一个肩头。
江屿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时,水已经溢了出来,将他的鞋和裤脚都打湿了。江屿想起他的梦,梦里忘记容貌的人也身着白大褂,手拎着公文包。
江屿也顾不上自己湿漉漉的鞋子,扔下水桶便跑到沈曳身前,拿出那半张照片,问道:“这是你的东西吗?”
沈曳看了一眼照片,伸手拿了过来,道:“是,你在哪找到的?”
江屿:“后院水龙头旁边。”
沈曳:“嗯,应该是上次打水时掉了。”沈曳挪开视线看向江屿空空如也的手,问道:“你的水桶呢?”
江屿答非所问:“你这张照片是哪来的?”
沈曳:“青年时我和好友的合照,当时他托付我洗出来送给他一张。”
江屿:“照片里,你为什么穿着白大褂?”
沈曳微微皱眉,道:“我青年时当过两年医生。”
江屿:“谁送你的照片?”
沈曳:“跟你有关系吗?我问你水桶呢?”
江屿:“有关系,我在梦里梦到过和这张照片一模一样的。”
沈曳哂道:“你记得梦里的人长什么样?”
江屿沉默片刻,道:“不记得。”
沈曳:“既然不记得,那你怎么笃定这张照片和你梦里的一模一样?”
江屿:“很熟悉。”
沈曳:“什么很熟悉?照片吗?别闹了。我没有太多耐心陪你玩。”
江屿:“不是照片,是你。我感觉梦里的人和你对我来说都很熟悉。。”
沈曳斩钉截铁:“你脑子坏了。”
江屿:“连你的名字,我都感觉很熟悉。”
沈曳:“重名。”
江屿:“……”片刻后,又追问道:“到底是谁送你的?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沈曳看着江屿焦急的神情,无奈道:“他叫江屿。”
言罢,就连江屿都懵了好半天,反应过来时,道:“我?你的好友和我长的一样吗?”
沈曳:“忘记了,三年不联系了。”
江屿:“这小镇里还有叫江屿的吗?”
沈曳:“我怎么知道。”
江屿:“查不到吗?”
沈曳:“嗯。”
江屿靠在墙上,结合自己的梦境,试图捋通这一切。
梦里,他叫那人学长,而在沈曳这里,他们只是好友,可能真的只是重名了。但他梦里的白大褂他可以笃定是沈曳,那种熟悉感不会错的。
但他梦里的建筑不像是这小镇里有的,想必一定是正常世界里的建筑,所以眼前的沈曳也必然是正常世界里的人,难道沈曳也是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鬼地方的吗?
江屿这次不怕死的回忆以前的事,但好在这次头痛没有太强烈,但即便不头痛,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沈曳也不在理会他,去了后院。
沈曳刚刚走到后院,就见满院子的水,一旁的水桶早就满了,溢出的水把后院淹了。
沈曳看的眼前发黑,被气的,他攥紧拳头,面色阴沉。
花房里的江屿也放弃回忆了,长舒了一口气,又忽然紧张了起来,因为他想起来了:他忘记关水龙头了。
江屿冲出了花房,跑到后院,就见水龙头已经关了,后院一片泥泞,之前的那只水桶孤零零的摆在江屿脚边。沈曳垂着头,打扫着泥土吸收不了的水。
沈曳的鞋子和裤腿已经满是泥泞了,他闻声抬头看向杵在一旁的江屿,冷冷的道:“别杵着了,那边有扫帚和水桶,赶紧清理一下。”
江屿闻声,赶忙动身一起清理。谁知,他刚刚拿起扫帚,沈曳就把扫帚丢到一旁,走人了。
江屿刚刚差点就因为沈曳愿意和他一起清理而感动了。
江屿低声道:“自作孽,不可活。”
沈曳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掏出一条新的裤子,又拿了一双新鞋,准备换上。
刚刚脱掉脏裤子,露出修长笔直的白腿,就见江屿冲进了卧室。
沈曳:“……”
江屿:“………………”
沉默片刻,江屿尴尬道:“我想问一下,清理出来的水倒在哪里。”
沈曳瞟了一眼他,转身又穿裤子去了,道:“你喝了吧。”
江屿:“哦……啊?”
沈曳无语,片刻道:“放在哪里吧,可以浇一些野花。”
江屿:“哦。”
江屿还杵在门口,沈曳回头问:“你不出去?这么愿意看人换衣服?”
江屿:“没有没有,我这就出去。”
江屿转身“啪”的一声关上门,但他没有走,他靠在门上,他长时间没有血色的脸终于泛起了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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