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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露
宴会结束后，方霖如往常一般，在方荷的安排下，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收拾残羹冷盘。将每张桌子上的菜收回来，分类倒进残羹回收桶。
一些没被吃过的肉类、水果之类会被一些有需要的员工打包带走。当然，原则上这是不被允许的，方荷和他说：
“他们也不容易，如果可以，谁愿意吃这些从别人餐桌上拿下来的食物呢？”
方霖有些轻微洁癖，所以他其实不是很能理解。换作是他，就算吃得差一些，也是不愿意吃这些的，心理上接受不了。
但是他也尊重这种方式，就像荷姐说的，都不容易。
将所有的餐桌收拾好，便开始收桌布，拆椅子上的套子，然后再装上新的……
所有的工作都完成时，已经深夜12点了。
“霖霖，今天的工资我微信转账给你了，记得收款哦。”
方霖换好衣服出来，便听到方荷在叫他。他随手将工作服扔到一旁的回收箱里，一边朝方荷走去，一边回复道：
“好。”
他还得在荷姐手中的那个文件夹上签退。
见方霖向她走来，方荷让了个位置，让他在签到表上签上自己的姓名。
“好了，快回家吧！”
方荷一边收起签到表，一边对方霖说到：
“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特别是经过一下角落的时候。你最近就要成年啦，要小心那些alpha混混，一般beta也不敢欺负omega，不过也不一定。
总之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现在是特殊时期啦，平时也别太累了，要不我给你另外找个工作吧？这个又累工资也低。”
方霖收拾好东西，将书包背在肩上，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每次兼职结束，方荷都会这样叨叨上一会儿。
方霖喜欢方荷这样关心的叨叨他，每次听方荷叨叨，他就忍不住心情愉悦。
虽然是有点啰嗦，但心底似乎有暖流通过，带走了心里的劳累。
所以每一次他都会很认真的听完，然后真诚地回一句：
“知道了。”
-
兼职的酒店离家并不是很远，如果不是自己住在这，方霖也不会想到，在城市的中心，这么繁华的地方，不起眼的角落里，不引起大家注意的小巷，会是这样落后的一副场景。
方霖走进漆黑的巷子，找到一条窄小的水泥楼梯，打着手机上的手电筒，小心的上楼。
他在晚上或者黑漆漆的地方会看不清东西，所以总会小心翼翼，以免踩空。
在开门前方霖还在想，今晚是睡觉还是通宵。
方霖的母亲叫方露，据说原来也是一位知书达礼，人人称赞的千金大小姐，之后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被赶出了家门。
知书达礼？方霖听到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方露的时候，只是在心里觉得不可思议。
方露每次回家都会带不同的男人，有时候是alpha，有时候是beta，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会给方露钱。
小的时候，被方露领回家的第一天，她就带了一个暴发户一样穿金戴银的猥琐alpha男人。
那晚方霖一夜没睡，拿着陌生的被子捂着头，用手掌盖着耳朵，还是驱赶不了隔壁房间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他看着方露将男人送到门口，勾着alpha男人的脖子，主动贴上，一边磨蹭，一边进行了一个啧啧有声的湿吻。
而后，男人拿了一叠钱给方露，丑陋的大掌揉捏掐弄，揩尽了油水，这才满意地离开。
等男人走后，方露才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头看了他一眼。
全然没有对着那个alpha男人时候的热情娇羞，只有一脸的冷漠和满眼的嫌恶。
方霖当时只感觉到了尴尬和不解，他问她：
“您很缺钱么？”
那女人轻笑了一声，说：“你觉得呢？”
方霖不知道她是缺钱还是不缺钱，对于这个将他领回家的omega女人，他还是有所期待的，他愿意给她找理由，觉得是生活所迫逼的她如此。
于是方霖斟酌着开口。
“妈…妈妈，我可以去打工赚钱，我们……”
他还没说完，对面已经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就尖叫着打断，顺手摔了一个杯子。
“你叫我什么？！妈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是你妈妈！
”
omega女人气急败坏的推了方霖一把就摔门离开了。
静悄悄的出租屋里，方霖看着在地上蹦跳的塑料杯，心里想：还好不是玻璃的。
想到刚刚摔门离开的omega女人，和一开始的印象完全不一样，气急败坏的样子，很丑。
而且她和陌生alpha做的事情，也很恶心。
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方霖都没有再看到过方露。再次见面时，是她带着另一个陌生alpha回来，又是一夜的不眠不休。
很久以后，方霖证实了omega女人确实是他母亲。同时，他也听说了一些关于方露的传闻。
比如说，当年方露未婚先孕，孕期离家出走，被人送到医院生产完就和匆匆赶来的alpha未婚夫解除婚约。
之后方露就不知所踪，刚出生的孩子被扔在了医院，医院联系不到孩子的alpha父亲，于是方霖就被送到了孤儿院。
-
方霖拿出钥匙，打开破旧门，不甚明亮的手机电筒下，可以看见满地凌乱的衣物，安静的小出租屋里并没有他以为会有的奇怪叫声，也没有不明男人的吼声。
他默默的松了一口气，打开客厅的灯，将地上的衣物捡起来堆在一处，想了想，还是都扔进了洗衣机。
简单收拾了一下，方霖便找了睡衣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看了一眼时间，快1点了。
纠结了一下，方霖还是拿出了空间几何的练习册，翻开下午做的那页，看了好一会儿，困意袭来。
那些正方形、长方形、三角形、圆形在他以前变换，然后它们都变得模糊，接着整合、变成一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认不出是什么图形，并且也看不清。
题干的文字倒是能看清，但是方霖看不懂它在说什么，所以这道题到底是要他计算体积还是面积，亦或者周长？
他发了会儿呆，直到洗衣机传来滴滴滴提示衣服已经洗好了的声音，这才伸手揉了揉疲劳的眼睛，合上打开后没有动过的练习册。
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看这些几何图形，动手将洗衣机里那个女人的衣服晾在了客厅的小阳台。
然后回到浴室，将自己洗澡时泡着的衣服拿出来手洗，过水，用提前准备好的衣架晾好，拿到自己房间的小阳台挂起来。
房间的小阳台正好位于小巷的这一边，抬头往一边望去，可以看到巷子尽头的微弱光亮，是那条繁华的主路上的路灯照下的光，远远的，投不进这漆黑阴暗的巷子里来。
熄了灯，方霖躺在床上，脑子里默默的安排明天的学习计划。
他明天还得备一下课，周末酒店的兼职不去了，作为学生的方霖还是比较喜欢家教这个工作的，既可以巩固加深自己学的知识，又是个不辛苦的赚钱方法。
那明天早上起来得记得先知会荷姐一声，不然她不好安排人手，到时候人手不够就很麻烦……想着明天要做的事情，不知不觉，方霖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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