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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影锦衣 情缘暗定
访皇后之后,胞妹倒不似皇上说的一般掉多少眼泪,只是口口声声都是宫中的规诫,张煜恍然间,忆起儿时爱在平遥城逛灯会的张若薇,才发现早已不是赏花灯的时节了,心中不免悲悯。
刚出皇宫,虽只一墙之隔,心情竟舒畅了不少。
官家为彰张皇后绵延国嗣的功德,特意为张煜挑了京中类比亲王的府邸作学士府。
前府典雅堂皇,院落倒是精致清新。几株海棠开的正盛,叫人因此热血。
诸事安排妥当后,已近午夜,张煜刚要睡去,是风动,院里的青叶摇曳不息,便起身去关窗,只一瞬,竟不知是神游还是为何,像是见到一个锦蓝衣衫的女子站在树下。
文人的敏感在此刻显现,张煜扣开门去海棠下寻,已无人在此,想是旅途奔波,人也累坏了罢。
许是胞妹离家多年,家中女眷又少,昨夜的女子叫张煜难以忘却,便向总管提了一句“府中只住着我一人,没有什么女眷吗?”
总管沉默了一会,又殷勤地接话说:“学士今后在翰林院功业定是繁忙,官家旨意务必让学士在京都安心的住下,若需…嘿嘿,若需女眷,学士又不愿叨扰官家请旨,奴才这便去寻几位女眷。”
张煜险些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只对总管说:“胡闹!以后再也不要胡诌这些事!先退下吧。”
总管摸不着头脑,也只能先退下。
张煜无论怎么看书也心烦意乱的,便想着出去走走,迎面又撞上总管。
“学…学士,刚刚的事是奴才的错,奴才知道…”
心中正烦,更不想搭理眼前只知胡言乱语的人,“够了,从今往后,你再同我提什么女眷之事,依法处置。”
这才摆开了奴才的束缚,欲出府之时,又不知归往何处,只得作罢,进了后院。
春光尽头,海棠欲坠,此时倒生出读书的想法了,于是,一人,一书,海棠花下醉。
至开封后,江氏鼎盛商家的名号已不复,给予世人印象的只是一个南边来做生意的大商罢了。
年月便这样过去,无声无息。此经年间,江家在京都商业圈也算站稳了脚跟,长女稚鱼长成婷婷模样,幼子琮儿如今正为真正成为“怀聿”而奔赴。
上门求亲的世族倒也不少,只是在江德恩眼里,都配不上自己的女儿。不是芝麻小官便是只看重钱财而来,不会诚心对待自己的女儿。
与夫人商量后,二人锚定了东城白氏的二公子。白氏原是尊贵的一族,只是东城这一支与京城不太亲近,所以并没有京城贵姓的病疾。
大公子的早逝的娘子便是罪臣之女,虽其父后来平反,可大公子娶亲时未曾顾忌她的身份,所以白家也并不会过于排挤商妇。再者,白二公子才名远扬,定不是什么脓包,是配得上稚儿的。
与白家通信后,白家同意安排二公子与鱼娘子见面,定期于两家合办的中秋宴。
许是自小便和弟弟求学,江稚鱼女儿家的心思总要慢一些,哪怕父母已经指明了要她和白二公子在中秋宴上一同喝茶,她也不明其意,只觉要她和京中最负盛名的白二公子讨诗论道,在中秋宴前夜特意准备了上好的墨和纸笔,只待明日大会切磋一番。
佳节之上,圆月高悬。为着森严的规训,宴上的大半时光都是长辈在交谈两家的事宜,真正留给小辈交谈的仅有长辈去观鱼后的时光。
江稚鱼发现父亲与白先生十分投缘,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正怀疑着,白二公子便走到了跟前,鹅黄色的袍子,以玄色绣云纹勾边,脸颊瘦削,漆黑的眸,显得有几分冷漠。
江稚鱼立刻轻声吩咐奴人去拿笔墨纸砚来。
白氏缓缓开口:“我相信江姑娘也不愿来此宴与白某结亲,既然两家是旧识,便也会尊重我们小辈的意见,白某脸皮厚,可先坦白,江姑娘只用今后不要组织这种宴会便是。”
此刻,再蠢的人也听出今夜的中秋宴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白二公子又是多么厌恶自己所“组织”的宴会。可是自己明明只是同父亲说希望过一个快乐的中秋宴罢了,怎知……
“白二公子,宴会并非我所组织,但以后的确不会再有这种宴会了。”江稚鱼端正姿态道。
白二公子冷笑一声,自是不信,“那在下告辞”随即拂袖离开,途中与江稚鱼的丫鬟错肩而过,见到笔墨纸砚便回头一看,心中竟有一丝惊讶。
江稚鱼金色纹边的衣袖在月华的照耀下灿烂非常,青丝倾泻,发缕飘至眉间,忽而转身望过来,白二公子的痴望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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