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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世界
段雪渡看着娄鹊辞,分不清他情绪,他在娄鹊辞的脸上看不见熟悉的恐惧面孔。
那原来的段雪渡和这人关系好好像也不是很难理解,很可惜,他不是曾经在娄鹊辞的世界中出现过的段雪渡,好在娄鹊辞也忘了,他的负罪感少了几分。
他只是一个被人创造出的实验品。段雪渡看向他的“观察者”——真是该死。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明白自己是克隆人,还是说,这也是他们实验的一部分……该死,段雪渡眼底的神色不可查的黯淡几分。
车速不快也不慢,他们很快到达目的地,车子一停周围蠕动的东西就集中的赶了过来。
乔笙一手按着车门,回头问他们:“准备了吗?”
几人点头,娄鹊辞屏住呼吸,车门打开,乔笙抬手放倒一个,娄鹊辞跟在段雪渡后面下车。
也许该夸娄鹊辞谦虚,段雪渡眼见一个丧尸扑了过来,不等他出手,娄鹊辞拿着顺手抄来的伞将其摔进了车里。
好巧不巧让商寒栖瞧了个正着,他叫道:“不要弄得车里脏兮兮的!”
娄鹊辞抱歉的冲他笑了一下,徒手将丧尸拉了出来,用伞尖戳爆了它的脑袋。
目睹全过程的段雪渡:“……”呵,宋祝有些话说的是对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段雪渡没在娄鹊辞手里看到自己的枪,他问道:“你的枪呢?”
娄鹊辞甩了甩伞上的粘稠物,将伞在段雪渡面前晃了一晃:“我下车的时候看到了这个,枪等我打不过的时候再用。”
段雪渡随手干掉一个身后的丧尸,他提醒说:“这个伞有主人,它是孟行帆的。”
娄鹊辞:“……”忘了这茬。
“有机会我赔给她,让她随便挑。”
战况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他们终于换得了片刻宁静,地上一片丧尸的尸首。娄鹊辞搂住段雪渡的肩:“吓死我了。”
段雪渡:“……”
娄鹊辞指着一团碎肉点了点:“它的主人在我面前现吐的,贼他妈的新鲜。”
他又指了指另一个面朝下的:“你看不见他脸,你知道吗,他刚才把自己的眼珠子扣出来扔我,我是真服了,虽然我的小迷妹们也说要把眼粘在我身上这种话吧,这哥们是真做啊,太热情了。”
段雪渡盯着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很陌生的感觉,并不讨厌,他试想如果这么做的是宋祝,那他——会把宋祝的胳膊卸下来。
他从娄鹊辞的话里缓缓回神:“扔到了?”
娄鹊辞满脸自豪:“怎么可能?”他说话的时候无意识把段雪渡搂的更紧了。
段雪渡抬眼看乔笙他们还在研究门锁,他轻声道:“有很多女生喜欢你?”
娄鹊辞一愣,莫名的,他觉得他的三思而后答。
“嗯?”段雪渡见他不说话,催促道。
娄鹊辞从善如流说:“不是,她们只是看上了我的脸,对我这个人完全没有兴趣。”
段雪渡:“那你可真惨。”
娄鹊辞心想他这是哪得出的结论:“什么道理,要是真有那么多人喜欢我才惨,天天修罗场,我怕是活不长。”他说话的时候总带着几分笑意,听着怪漫不经心的。
他说的词段雪渡不是都很懂,比如修罗场,不过没关系,他听懂了自己想听的就够了。本来他没见到娄鹊辞之前,以为他跟那些人是一伙的,当他发现宋祝也在观察娄鹊辞时产生了几分微妙的愉悦,这个人不属于他们。而且他好像并不知情,无端的,段雪渡对娄鹊辞多了些惺惺相惜在里面。
乔笙他们对着门锁忙活了半天,门屹然不动,商寒栖烦躁道:“他妈的,给他脸了是吧。”
郗奈给他顺了顺气:“别生气。”
商寒栖瞬间被安抚。
娄鹊辞和段雪渡走近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娄鹊辞心里暗暗的想:妻管严。
给他们的时间有限,第二波丧尸随时会出现,面前的建筑像是个小型诊所,门锁是高科技产品,他们搞了半天也没能破解。
娄鹊辞观察了一会,说:“我试试。”
所有人把目光放到了娄鹊辞身上,没人注意到一只迈出一半的脚又收了回去。
只见娄鹊辞低头捣鼓了一会,“咔”,门应声向两侧打开。他率先侧身进去,没有发现异常,其他人紧跟其后——娄鹊辞一转头差点撞到段雪渡的身上,他抬手将人揽到身边。
后看向其他人。
只见几个人皆是一脸崇拜,娄鹊辞顿时有些无言,他委婉道:“可能你们平时见的都是繁琐精细的,头一次遇到这么单纯原始的东西,不小心把问题想复杂了。”
孟行帆的良心不允许她含糊应下这给他们保留脸面的说辞,她诚恳道:“没有,我们是什么门都不会开,上次这个情况是商寒栖踹开的!”
娄鹊辞不紧眉心一跳,他缓缓看向商寒栖的腿,眼神中带着赞许。
商寒栖:……
放药的玻璃橱窗全部被砸碎。娄鹊辞走了过去,一个熟悉的粉白色药盒吸引了他的注意——一种精神类药物,小时候家里有人吃过,娄鹊辞觉得它的盒子很好看。娄鹊辞的指腹滑过上面的字。
他在不知先进他们多少年的异世界,看到了不知他们那边多少年前就有的药。
这药厂,干的挺好啊,娄鹊辞由衷的想。
娄鹊辞的注意刚刚全都放在了药盒上,没在意脚底有什么东西,于是他转身的过程中就踢到了一个触感很奇怪的东西上,娄鹊辞几乎在踢到的那一刻就低头了。
一个已经完全僵硬变色的尸体映入眼帘。
娄鹊辞:……
妈的,为何低头,果然做人要昂首挺胸。
段雪渡闻声而来,娄鹊辞环住他的脖颈抱住了他,娄鹊辞沉默半响,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颤颤巍巍的告状:“我快吓死了。”
段雪渡见他开口说话,便把他的手掰了下来,满脸冷漠的说:“有待提高。”
娄鹊辞呆滞了一瞬,脱口问出:“什么?”
“演技。”言简意赅。
娄鹊辞将手握成空拳抵在唇边,礼貌的咳嗦了一声缓解尴尬,虽然他也不是很尴尬,但是这样显得他要脸。
发现尸体不够新奇,所以现在只有他和段雪渡围着尸体,段雪渡掏出一副一次性手套,戴好,蹲了下去。
娄鹊辞恪守男德的想人与人应该保持合适的社交距离,离这位兄台太近不符合他的风度,综上他选择站着,保持一定距离的看。
段雪渡在大动脉的位置摸到了一处伤口,他朝娄鹊辞比量了一下。
娄鹊辞立马得出结论,匕首,致命深度,人为——不会变异。
娄鹊辞心脏仿若被揪住,他讨厌同类相残。无形中,貌似有什么被打破,娄鹊辞一阵恶寒,他还是在这个世界待的世界太短。也许是一开始就遇到了段雪渡他们,他的内心选择性的忽略掉了人性这种恶心人的东西。
可现在它被赤裸裸的大张旗鼓的铺展在娄鹊辞面前。
段雪渡站起身来,他娴熟的摘掉手套,听不出情绪的轻声道:“不光脖颈大动脉,他心脏部位还有一处刀伤,从手法上分析,不是同一个人,可能是二对一的抢资源。”
娄鹊辞不予置评,他现在不想说话。
也许是为了安慰他,段雪渡主动上前抱住他轻拍了两下,段雪渡说:“你,还挺脆弱。”
娄鹊辞:“……”他是在安慰我,对吧?
如果宋祝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故作深沉的拍拍娄鹊辞的肩,告诉他,兄弟,知足吧,这事要放我身上会被他毫不掩饰的嫌弃说废物。
段雪渡松开他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失忆的原因,但你必须马上适应周围一切,不要放松对任何人的警惕——初步判断他死前没有过多挣扎,所以我合理怀疑他们三个,也许是好朋友。”
“可别侮辱好朋友这个词了。”娄鹊辞小声反驳。他遇到的非人,他们的死不能勾起娄鹊辞的道德观,因为他们在娄鹊辞眼里是怪物,不是人,不是同类,杀了他们,才能活着,娄鹊辞并不喜欢杀戮,更不愿意杀人,虽然他并不否认自己武力值的确挺高。
在这个随时有丧命危险的地方,娄鹊辞不会过于“矫情”,他自愈能力极佳,就是有点怀念那个依法治国的故乡。
段雪渡抿着唇,则是在想,宋祝也算是积了点德,起码他告诉过自己为了物资去剥夺无冤无仇的人的生命是错误的。
彼时的段雪渡就像是一张白纸,可供人随意涂画,哪怕段雪渡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他不能对外界对是非曲直做出理性的判断。
这边娄鹊辞情绪依旧低落,但还是有了心情跟段雪渡贫嘴:“还不都怪你。”
段雪渡被这略带娇嗔的语气雷麻了。
“……”怎么这人说话都没有前后文的嘛。
娄鹊辞继续‘责怪’道:“谁让你对我这么好的。”
段雪渡:“……”
宋祝:“……”宋祝一过来就听见这么一句,感受跟段雪渡差不多——我真聋了,这他妈是个什么玩意?!
于是乔笙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人相顾无言,她皱眉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段雪渡既然没告诉他们有危险那就是没有危险,她礼貌的沉默三秒,不确定的问:“你们是在默哀吗?”
娄鹊辞说:“不是,他们被我恶心到了不想说话而已。”
乔笙:“……”所以你为什么这么坦然。
乔笙有正事和他们说,她表情严肃,语气中包含几分焦急:“我们得继续出发,加速到达Z区。”
“出什么事了吗?”段雪渡蹙眉问道。
“我们在跟你们遇到之前,偶然看到过一个实验报告,内容比较隐晦,我们推断那个做实验的人想要研制新病毒,碍于之前这些都是推测所以交换信息时没有跟你们提及,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说到这,乔笙停顿了一下,而后她的语气更沉重了:“然而,我们刚发现了一种药物,它百分之九十的数据和那份实验报告完全重合……”
娄鹊辞想这是得多么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是嫌人类还没灭绝吗。
宋祝倒是一副接受良好,他语气轻松说:“好事啊,百分之十的出入,也许说明这药是治愈药物呢。”
乔笙不解的看着他:“你用哪片脑区得出的结论?”
娄鹊辞补充道:“手术去除吧。”
宋祝:“……”
只有段雪渡一言不发,看他的眼神有几分意味深长,段雪渡有理由怀疑这个实验宋祝有所参与,毕竟宋祝是个名副其实的神经病。
他越发觉得宋祝有看戏的意思。
他们走的时候拿了几瓶那不知作用的药,其实宋祝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这就得交给郗奈研究了。
娄鹊辞对开门这件事有一定的心理阴影,所以他乖巧的跟在了段雪渡身后,而段雪渡打开门却没有辣眼睛的东西出现,外面寂静的诡异。
极致的寂静,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让所有人感到窒息。
宋祝吹了声口哨打破静默,他意味不明的笑说:“暴风雨前的宁静。”
郗奈说:“换个人开车吧,寒栖刚才被玻璃划到手了。”
娄鹊辞自告奋勇,段雪渡自然的坐到了副驾驶上。
娄鹊辞大致看了一下这车的构造,身边段雪渡神色突然变得难看:“开车!”
娄鹊辞不敢耽搁直接将油门拉满,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堪称狰狞的嘶喊,他打开监控系统,看到了车后涌上来的尸群。
娄鹊辞丝毫不敢减速,想不到还“有幸”体会了一把当大明星的滋味——就是他身后追着的并不是狂热粉丝,而是要命的丧尸。
从监控中观察它们的脸,娄鹊辞越发觉得诡异。
娄鹊辞:“小段,你发没发现,他们长的好像一模一样?”
孟行帆坐的离他们近,听到娄鹊辞的话探过身来,她看着无比清晰的监控喃喃道:“这他妈堪比有丝分裂啊。”
段雪渡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疑似发现V病毒潜在能力——复制增殖。”
段雪渡说:“娄鹊辞,屏幕上有个紧急键,如果他们追上来你就按,可以继续提速。”
“好。”
乔笙他们把注意力全放到了这群疑似复制来的尸群身上。娄鹊辞就不再看他们了,他确保它们追不上来的前提下,开始扫视周围的环境。
看着看着,他看到了一个小女孩,位于他们左前方大概100米的地方,小女孩穿着白色的裙子,裙子三分之二染成了血色,她在哭,她哭的绝望,这一幕十分扎眼,娄鹊辞默不作声的收回视线。不一会车子从小女孩的身旁掠过。
段雪渡拍了拍娄鹊辞的肩膀:“我以为你会救她。”
娄鹊辞讽刺的笑了一声:“那我只会让一车的人为我的愚蠢陪葬。”
段雪渡想这种情况,他好像是该道歉。
于是娄鹊辞听到他说:“抱歉。”
娄鹊辞没想到他会为这种事道歉,这次倒是笑的真心实意,但是他没来得及说话,因为到嘴的话被监控中看到的熟悉身影堵了回去。
娄鹊辞:“?”
只见那个小女孩的眼眶瞬间充满眼白,她四肢着地,张开嘴,扑了过来。
娄鹊辞:“……”
娄鹊辞面无表情的按下紧急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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