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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
南林听出来一丝微妙,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
“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南林掀起眼皮,感觉下了很大勇气。
“我知道。”陈农打断张开口的南林,对方一脸疑惑。
陈农坐在地上踩着他的鞋,一下一下地碾过去。
“在我去泰国之前,就知道了。”陈农说,“你不和我玩是因为我偷亲了你?”
陈农抬头,平静地看着南林微微睁大的双眸,自问自答:“你开始怀疑自己的好兄弟是不是对你有非分之想,先是慢慢疏远他,后来直接找茬闹掰争吵,最后不欢而散。”
南林尴尬地手只扣地板,脸上的表情好似被冻住了。
“是的,当时我很缺爱,但不至于从你这个家伙身上获取任何东西……”陈农说话声音很轻,但打在南林身上堪比一记记铁拳。
“所以……我不是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只是不小心挨着了。”陈农说完,静静地等了片刻。
待陈农再想开口,莫名听到几声呜咽,他转转头,发现是从环抱着头的南林发出的。
“…………”陈农讽刺地拉拉嘴角,“你之前还嘲笑我爱哭,说男人有泪不轻弹。”
“对不起嘛。”南林露出一张惨兮兮的脸,很难相信这个表情出现他的脸上,“我对不起你,你之前怎么不打醒我?”
“还不是打不过你。”陈农很无奈,“就你那极度自恋把朋友给搞没的能力也是没谁了好吗?”
“还记得我去找你吃饭的时候吗,你那眼神,呵呵,傻子也看出来那是嫌弃。”
南林像只落魄狗,全身的金毛变得黯淡无光,可怜巴巴地瞪着眼睛看着天空中稀少的星星。
“你还想和我做朋友吗?”
陈农点点头:“只愿你到了地府别把我又踹开。”
“放心吧……”
天黑透了,四周寂静无声,摇曳的树影在月光下显得恐怖又清冷。
“你听到什么了吗?”南林说。
“我有点子对不起你了。”陈农叹气,“我觉得这个地方一点都不安全。”
“为……”
“小心!”南林突然大声吼,把手里的破毛巾往后面的丧尸脸上一扔,拽着陈农就往后跑。
陈农也惊吓地出一身冷汗,拼命地往外面赶,谁知道等待他们的是另一堆丧尸搜查队的撕咬。
事态发生的如此突然,陈农意识一下模糊。
陈农最后一眼见到南林,是一只丧尸咬住他的脖子,血蔓延到他的胸口,他的衣服被撕碎,他的胸膛被掏开一个大口子,里面的肠子滑溜溜地冒出来……
可真疼啊……
混乱……疯狂……
金色的阳光氧化了一切空气,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干净,青春的朝气裹着呼喊在操场上肆意横行。
陈农拼尽全力地一拳成功把金石子倒地上爬不起来。
“给我揍死他……”陈农恶狠狠地瞪着和他对峙的男人。
所有人开始混乱地你一脚我一脚地打起来,陈农只逮着金石子猛踢。
金石子护着头魔障地碎碎念:“别打我……别打我……”
陈农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好像天上的氢气球,有好像荡漾在湖面上的风,突然被一阵狂风暴雨击打,瞬间歪了半边身体。
“操。”陈农甩甩冒着金星的头,眼神从模糊逐渐聚焦在一张脸上。
这双眼睛永远散发光芒,亮晶晶地看着你无论什么时间场合。
“南林!你他妈打我干什么!”陈农在气头上,没想到南林竟然一拳头下来把脸都快打歪了。
“农……陈农!你冷静点……”南林抓着他的胳膊。
“老师来了!”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嗓子。
像是老鹰进了小鸡的窝,大家四处逃散。
被南林抓着胳膊的陈农猛地一挣开,迎面看见了跑过来的刘佳孟。
刘佳孟在不远处目睹了全过程,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对着南林大喊:“南林,你凭什么打他!”
南林皱着眉头,一个不留神被老师抓住了衣袖,领到了政教处。
“知道错了没有!”
南林活动了下手腕,低着的头突然抬起来,看了眼窗户外面红得像血的半边天,说:“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改。”
“下次下次,你永远说的是下次!”政教处主任是名中年秃头男子,名叫范客解喜欢跳霹雳舞和鬼步舞,当初在元旦上一骑绝尘的舞蹈令多少人敬佩其勇气与自信,所以人送外号范霹雳。
范霹雳摸摸自己的心脏,有些受不了地拍拍,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啊你,挺聪明一小孩,怎么能这么爱大家搞小集体呢?”
南林不说话也不能说话,怕把他气得两腿一瞪 ,两眼一闭就一名呜呼了。
范客解喝了口水,轻轻地叹气:“走吧,运动会就要好好玩,别和同学闹矛盾啦。”
“知道了老师。”南林走到门口,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直通仁智楼一楼的厕所。
他停下来,转过头看着范客解,眼神里有一些的惊恐和不解:“老师……你觉得……世界上存在无限复活吗?”
“你在跟我瞎扯什么!”范客解咬着牙,“出去!”
南林走到班级门口,本以为没人的他突然被一个身影吓到。
“张……乐乐?”南林到座位上从桌兜里拿出一瓶罐装药膏,“你在班里干什么?”
张乐乐长着一张可甜可凶的脸,是稍微白一点都会认为女生和但凡和他对视就会被吓到的那种。
“没,我找羽毛球。”张乐乐翻了翻储物柜。
南林看他的样子像是没找到,边走边说:“嗯……那个百乐位子上有一个,拿走吧,我跟他说。”
“谢了。”张乐乐笑了下,南林却全身起鸡皮疙瘩。
怎么有种女装大佬的既视感……
南林拿着药膏走出门,到了拐角处突然转身又回到教室,迎面撞向出来的张乐乐。
“哎呦。”南林抱歉地说,“对不起……”
张乐乐甩了甩挡在视线偏长的头发,露出一双尖锐偏长的眼睛,着实把南林又吓一跳。
真他娘会长……南林感叹。
“没事。”张乐乐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哦,我想拿下手机。”
南林和他道别,拿完手机就赶到操场。
“拿的什么?”陈农看着刘佳孟给的小小一罐。
“南某拿来赔罪的,我的太子爷。”刘佳孟笑着,“我可把他臭骂一顿了。”
“那他对你还挺有耐心的。”
陈农抹完药膏,脸颊有一丝丝的清凉。
“下一个项目是200米赛跑吧?”
刘佳孟坐在屋里正凉快着,并不想出去,便说:“嗯,你自己加油哦,我就不去咯,太累了!”
“随便你。”陈农把药膏揣兜里,想到什么回过头说,“孟佳,我记得你喜欢看什么……什么流,限小说?”
刘佳孟把手里的指甲钳一放,没好气地说:“是无限流,就是偏不现实的那种。怎么了?”
“没事。”陈农挠挠头,“就是感觉有点子奇怪。”
陈农欲言又止:“你……算了。”
“搞什么?”刘佳孟嘟囔地目送他离去,接着低头继续剪指甲。
“柔和的阳光是你的脸庞,和煦的微风是你的双眸,润泽的雨露是你的嘴唇,冷峻的高山是你的鼻梁,高三24班的陈农,希望你在200米赛场上继续努力,跑出帅气!”
陈农站在跑道上,目光带着些许烦躁,全神贯注地听着枪声。
陈农开始冲锋,耳边都是呐喊和加油,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心跳如此之快。
陈农扶着膝盖喘气,目光处出现一瓶水,往上看是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指,接着是熟悉的胳膊。
“南林?”陈农猛地抬头。
“看见我这么激动?”南林欠揍地笑了笑。
陈农看着他的脸喝水,用衣袖擦擦汗,看着热闹的操场,拉着他到了处安静的地方。
“小林子。”
“嗯。”南林立马回应。
陈农看着他,他们对视良久。
双方都从眼中看见了疑惑,两脸的问号。
“你干嘛答应的这么快。”陈农咽了咽吐沫,“你不是不和我说话吗?”
南林挠挠头,同样为自己的反应十分不解:“我也不知道啊。”
又是尴尬的沉默,两人站在操场最西边接近电话亭的地方,挨着一个小小的花坛,里面种满了灌木丛,上面还开着碎碎的小白花。
“那边……”
南林的突然开口让陈农猛地回头,看见一群人尖叫着往餐厅跑。
“这是?”陈农眯了眯眼,看清楚有些人躺在地上,有些人在逃跑,而有些人在……卧槽……
“农宝,是丧尸,快跑!”南林瞪大眼睛,扯着陈农的裤腰就往花坛角落里钻。
陈农看着这隐蔽又黑暗的地方,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他挣扎着:“你想害死我们,走!去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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