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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她没下楼,沿着楼梯一路上到顶楼。
在上就是天台,堆着呜呜作响的空调机组,通往天台的楼梯有点恐怖电影的感觉,堆着纸箱子、两台破马达和人家扔掉的破沙发和木茶几,落满灰尘,间隙小得落不下脚,尽头物业设了一道铁门,写着“天台关闭”的字样。
白依踩着垃圾熟练地跳跃,就像一只轻盈的猫咪,对面铁门外咫尺阴影,万里星光。
从铁门空隙里钻了出去,站在满天星光中,深呼吸,眺望夜空下的城市。
这是一处安静的领地。至少在这里是自由的,随便享受风、天光和春去秋来这个城市不同的气味,有时候是槐花,有时候是树叶,有时候是下面街上卖菠萝的甜香。
白依坐在天台边缘,仿佛临着峭壁,觉得自己又危险又轻盈,像是一只靠着风飞到很高处的鸟儿。
她在想自己的出口在哪儿,是去重新给别的外国大学递上申请书;还是选择去这所闻所未闻的卡塞尔学院。
她陷入短暂的纠结。
微风拂面,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带来些许的痒感。
她愣愣的坐在原地,静静的思索着。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又仿佛静止了一般。
风渐渐熄了,声音似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刻,寂静的使人心里发慌。
白依敏锐的察觉到了周围不对劲,抬起头,茫然的看了看周围。
随后,就看到了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就这么静静的盯着她,目光温柔似水,眼里的溺爱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白依被盯得有点茫然,眼前的白发男子身穿一身黑色的西装,陪她一同坐着,丝毫不在意这布满灰尘的天台,见白依看来,又是露出一抹阳光的笑容。
“哥……哥哥?”
尘封的记忆涌动,过往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回想起来。
不是她的感知不敏锐了,而是眼前的人早已经逝去。
死了,都死了,都是死在了那一次的爆炸中,只有她苟延残喘下来。
不觉间,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坠了下去,激起了微波。
“是……幻觉吗?”白依站起身子,那西装男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却是从西装男人得身体穿了过去,她想触碰到,却是除了空气……一无所有。
男子就这么温柔的看着她,身体却是逐渐消散了起来,化为一粒粒光粒子,身形消散,直至消失。
出现的时候没有带来丝毫风波,消失的时候也没有溅起丝毫波澜。
白盛走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风渐渐流动,底下车辆的喧嚣声瞬间传来。仿佛刚刚时间静止了一般。
微风划过白依的脸颊,轻轻地擦拭掉流泪的痕迹,仿佛在安慰着她。
天台上,白依呆愣愣的站着,泛红的双眸好像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并不是幻觉。
清风卷起地上被扔掉的信封,划过了白依的眼眸之中。
“卡塞尔……吗……”白依揉了揉双眸,弯腰捡起了那封信。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为了白盛,和一些还尚未知晓的真相。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次的选择,是正确的。
此时的天空升起一缕光芒,不是那么刺眼,又没有那么的柔和。
一抹淡色的金色从天边升起,原本轻嚷的天台下方,似乎多了些许的生气。
白依掏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
明明没感觉过去多久,却是不知不觉间,已然,过去了一夜的时间。
阵阵风吹来,吹起了白依的白发。
瞳眸中,原本红色的瞳孔早已经染上了金色,转变成了深邃的金红色,若是有人看去,便无法再挪开双眼。
那双冰冷的眸子下,好像沉溺进去了,沉浸在冰冷的水中,眸光下,好像连站立都难以支持。
在白依看向信封的时候,眸中的金色却是消失不见,只剩下那妖异的酒红色瞳眸。
虽然白依没有察觉到,就是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白依躺在床上,打算好好补一觉,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白……盛.....你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任何的线索?为什么我找不到你?
你是在躲避我吗?
你真的死在那场爆炸之中了吗?
“啊!“
白依突然坐起了身,捂住头,疼痛感传来。
“为什么……又是只有我一个人了?”
她眼底的茫然无线放大,但在下一刻,白依努力甩了甩脑袋,将这些想法甩出了脑中。
重新躺下,却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干脆坐起身子,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登上了□□。
另她惊讶的是,一个名叫‘夕阳的刻痕’的人,头像竟然还在那里挂着,没有陷入暗淡的黑灰色。
电脑那头,一夜未睡的路明非听见滴滴的上线声音,打了个哈切。
抬头看去,心中好奇是哪个人这么早就上线了。
一个洁白的头像跳入了眼中,他看向了名字。
‘白草’上线了。
路明非下意识的打出了,‘切俩盘’的三个字,但看了看时间,将打在输入框中的字删去。
“听说你也向外国大学递上申请书了?”
白依跟自己说过,他现在也没有去睡觉的意思,自然,就开始扯起来话题。
白依抿了口刚刚泡好的茶叶,“嗯,通过了一家。”
“恭喜啊。”发完这个,路明非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的迷茫。
不过还是由衷的为白依感到高兴。
虽然是在网络上相识,甚至连声音都不知道,但是,并不防止路明非多个挚友。
电脑的那头,会听自己倾诉的人,应该是一个和阳光的人吧!
“你呢?”白依问。
“我?”路明非眼底的茫然更甚几分,若是没得到这申请书,自己就注意选择重考了。
他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路在哪里。”
房门外,响起了叔叔和婶婶交谈的声音,显得有些嘈杂。
他们的儿子此时正躺在床上,一副你不打死我就别怪我不起来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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