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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乍到
“沈哥!”
“重哥!”
“求你了,帮帮我吧!”
“你是我亲哥~”
沈重冷眼看着面前撒泼打滚的人,心里滋味百般陈杂。
那天在池乐家别墅里看到的那个人,是他!虽然那是个只有八岁的孩子,但他无比确定那个人就是白雪洲。
池乐的那个表弟就是白雪洲。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面前的这种情况,那就要从那天池乐没说完的话讲起。
“我大概得带一段时间孩子了”
池乐那天说的没错,那个孩子现在正住在他家。
池乐的父亲常年操劳原本身体就不太好,两个月前又在听闻白家夫妇死讯时心梗突发,现在心脏上的毛病已经严重到需要到国外治疗的地步。
池乐的大哥在部队工作,常年住在部队,根本就不着家,平时都只有在逢年过节是才能回来和家人聚上一聚,更不要说带孩子。
至于那个孩子……
问题就更大了,他三岁半时就被确诊为有Affective disorder,中文翻译过来就是情感障碍,有这种病的人会对引起喜怒哀乐的事缺乏反应,很难跟人产生情感上的交流。可在他父母死后却又有了轻微的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医生的建议是他这种情况不适合到国外生活。
所以在池家老头做完手术包括术后恢复之前,甚至是以后经常去国外检查的空档期间,照顾孩子的重任就落到了池乐身上。
对此,池乐表示:我哭了!我又哭了!
此刻的情况是,池乐所在的剧组临时有紧急事件,必须过去一趟,显然他不可能带着这个孩子一起去。于是他就厚着脸皮敲响了沈重家的大门。
“求求你了哥,我不会去很久的,你就帮我照看我可怜的表弟几天呗!”
“我这事是真的急,算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小弟我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帮帮我呗!一周,我最多一周就回来了,老同学!我真的也只能信得过你……”
耳边池乐的声音还在叨叨个不停, 沈重只觉得有些无力。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当一切仍是未知时,会产生期待,但当期待真正来临时,又忍不住退缩。
在没有与白雪洲相遇的前14年里,他偶尔也会期盼,期盼着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能再遇见他。他从前不是没有想过,若是没有两国之争,没有各为其主之别,他们之间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但他随即又会想,或许他们之间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他扪心自问上辈子的自己对白雪洲也并非毫无戒备之心,而白雪洲就更不用说了,身为暗探,便说是千人千面也不为过,自己了解过真正的他吗?
沈重心里没底,但他深刻的明白自己是一个喜欢将任何事情都把控在手中的人,如今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是他把控不住的,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但他也绝不是一个会后退的人。
沈重怀着前所未有的复杂心情将自己的车开到了池乐的别墅前,而让他纠结的主角已经拿着行李箱在门口等着了。
两家挨的实在是近,开车不到五分钟就到了沈重家。
白雪洲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收到了来自自家表哥的100种花式致歉,他看得出来,池乐对于自己突然出差而不能好好照顾他感到非常愧疚,他本来想说他已经8岁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但这话他没说出口,毕竟可信度也确实不高。
今早池乐屁颠屁颠跑来跟他说,给他找了个好去处。到他的大学同学家去呆两天,很近,就住在隔壁,就是那天他画的那个人。
白雪洲直到车到了目的地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沉默地下了车,本想自己到后备箱去拿行李,却不想沈重先他一步,将那个不大的行李箱轻松扛起,眨眼间就拿进了屋。
白雪洲紧跟着进了屋,沈重自顾自的换鞋,换好以后才发现那小孩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似乎想到什么,走上前去蹲下和小孩儿平视,拍拍他的头道:“ Sorry呀小朋友,我这儿还没来得及准备你专用的拖鞋,你先穿下大人的,一会儿我让助理给你去买。”
“白雪洲。”
沈重:“什么?”
“我八岁了,不算是小朋友了。”
“而且我有名字,我叫白雪洲。”
说完这些话,白雪洲的心里也有些惊诧,最开始池乐说要让他到别人家去呆几天,他是不愿意的。他虽然只有8岁,却在很小的时候就清楚自己天生冷情。他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更不喜欢麻烦别人。
但在池乐说是要去那天他画的那个人家里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下意识就点了下头。
就连现在自报家门,也是下意识就说出了口。
“白雪洲……白雪洲……”
沈重嗓音低低的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两遍。
白雪洲觉得自己的名字从沈重嘴里念出来,莫名包含了很多他不能理解的复杂意味。
理解不了就不要强迫自己理解,这是白雪洲一贯的作风,毕竟大多时候他也无法跟他人共情。
他套上大了好几圈的拖鞋,进了屋。
眼前的这个屋子和池乐的房子大相径庭。池乐是个非常乐于享受生活的人,他喜欢在家里布置些别有风味的装饰,装修风格也是以暖色调为主。
沈重的房子则完全不同 ,整个屋子以黑白灰的极简系为主,小到地毯装饰品,大到沙发吊灯都是暗淡的色系。
锋利的棱角是这个房子给白雪洲的第一感觉。
他想,或许这个房子的主人也是锋利的。
沈重将白雪洲的行李放在了离自己卧室最近的一间客房里,打电话将安置的任务一并交给了助理。
做完这些之后,沈重略微抱歉的表示自己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今天下午就不能陪着白雪洲了,晚餐也不一定来得及赶回来。
对此白雪洲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听了这话也并不觉得被怠慢,只点头说好,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一点儿也不像个孩子。
沈重瞧着这样的他,不由觉得手有些痒,于是伸手轻揉了一把白雪洲的发顶,
实在不是沈重有心要逃避和白雪洲相处,他最近工作是真的很忙。
沈重在走之前嘱咐了一句:“自己待在家要乖一点。”
见白雪洲点头,沈重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心里莫名生出一种满足感。
这一刻他好像突然理解了以前沈爸沈妈在他还小的时候,为什么每次出门都要对他嘱咐一句。让他乖乖待在家里不要调皮捣蛋。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老父亲心理吧!
其实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面对白雪洲的。
恨?那些事情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他不是一个喜欢把自己困在过去的人,上辈子的沈重已经死了。上辈子的恩怨也应该消弭在岁月的长河里了。
爱?说实话,他做不到一点不介意白雪洲前世对他的欺骗。而且他也做不到对着一个8岁的孩子有什么特殊的想法,这实在是像极了变态。
就这样吧!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他还只是个8岁的小朋友呢。
下午严助理来帮白雪洲安置好了以后又带他到附近转了一圈,熟悉了一下环境。
对于严助理来说,像小白少爷这样安静又听话的小孩真是太友好了,他原本还担心来沈总家住的会是个难管的熊孩子呢。
在逛沈重家的小花园时,白雪洲瞧见了一大片淡蓝色的花丛,很漂亮,一眼就喜欢上了,起了写生的兴致。
于是在沈重不知情的情况下,小朋友就在早秋时节,天气渐凉的时候,在花园里画了一下午的画。
今天的工作挺繁重的,但沈重自己都没意识到今天在公司的时候,他的效率比以往高出了许多,压榨得本就不堪重负的员工雪上加霜,硬生生是赶在晚饭时间前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严助理见他赶在饭点就回来了,还有些惊讶的感叹了句:“沈总今天下班这么早!”
沈重说道:“家里来了客人,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将别人晾在一边儿。”
严助理 “ !”
看看!外面那些人将我们总裁说的多么桀骜不驯,多么心机深沉。果然都是嫉妒我们沈总年轻有才为这么会故意抹黑。
真实的总裁是多么有礼貌又尊老爱幼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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