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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课
次日。
太阳老早就升起来了,到了六七点的时候,已经很热了。此时的宋玫瑰还在房间里装睡,外面程淑颖的几声叮嘱被她听的清清楚楚。
她早就睡醒了,只不过看程淑颖也没有要叫醒她的意思,于是所幸装睡,免得到时候坐在一起吃饭又被唠叨。
不过一个人待在房里实在太闷热,尤其是现在还是暑假,宋玫瑰房里没装空调,只有一台风扇在那呼呼转。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也被她踢下了床,此时的宋玫瑰只有一种感受——
要被晒死了!
房里的窗帘根本遮不住太阳,一大片的光线都直射到宋玫瑰床上,呼呼转的风扇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闷在房间里的宋玫瑰早就不耐烦了,有些焦急地听着门外的动静。想着怎么溜出去。
过了约有十分钟,差不多要出门了,门外的程淑颖收拾了桌子,又让宋澈穿好鞋。
中间又过了几分钟,但总算两人还是出门了。
随着门关上了,发出“砰”的声音,宋玫瑰又仔细听了外面的动静,终于确定真的除了她以外无人在家了。她当即起身,穿上拖鞋,开了房门。
总算不闷了。
此时的阳光足够炽烈,不过宋玫瑰的心思本不在这,她去窗外看了看,确定程淑颖已经将宋澈送去补习班了,估计等会回来时又会在外面待一会。宋玫瑰放松下来。
她老早就换好了衣服,一件白色的短袖上衣,搭配着蓝色牛仔裤,舒服又清爽。
宋玫瑰再次去回了房间,将昨晚准备好放在桌上的袋子拿走,然后出了门,径直走向对面的门。
按下门铃,转来几声“叮咚”的门铃声,没多久,门开了。
开门的是荆棘。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宋玫瑰的到来,荆棘面上没什么表情,整个完全放松,身上套了件纯黑上衣,看起来很散漫。
门开了,但宋玫瑰没进去,荆棘整个人都挡在门口了,虽然是倚靠在门上,但荆棘腿长,把门都挡着了,宋玫瑰只等能干站着。
他俩就这样足足对对视了十秒,气氛十分尴尬,宋玫瑰想着要不他让一下?这样站着实在尴尬,没等她开口,荆棘就一副故作惊讶的样子,问道:“你怎么来了?”
宋玫瑰本想回一句“我都站这么久了,你才来问我?”但想想,自己还有事求人,便想了个听起来还算说得过去的话:“没事也来找你。”
宋玫瑰说话间原来本藏在身后的袋子露了出来,虽然只有一眼,但荆棘还是看出了里面装了什么。
他掀起原本耸拉的眼,看了眼宋玫瑰,语气是一贯的平淡:“进来吧。”
宋玫瑰早就等不及了,看着荆棘关上门,问道:“干妈不在吗?”
荆棘看着她,沉默几秒:“她出去了。”
下一句话还没等宋玫瑰说出来,荆棘就接道:“和程阿姨出去的。”
宋玫瑰放了心,冲荆棘点了下头,又开始想着程淑颖这一出去要在外面待多久。
“走了。”荆棘的说话声打断她的思路,她抬头看向荆棘,一脸茫然。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荆棘又说了声:“你难道要站在这?”说完,他还指了指宋玫瑰站的位置,补了一句,“在这看门?”
宋玫瑰反应过来,没什么表情,很木然地回:“那走吧,去你房间。”
荆棘没什么反应,跟她进房间。
和大多数男生不同,荆棘的房间既干静又简单,整体偏冷色调。进房间,宋玫瑰就十分自熟练地跳上那张大床。
而跟在后头的荆棘则走到书桌边,坐在椅子上。
“说吧。干嘛?”荆棘直白问道。
宋玫瑰一下坐从床上坐直,一副恳求模样:“实不相瞒,有事相求。”
荆棘眼睛微眯,直当截了说:“写卷子啊。”
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宋玫瑰反应几秒才说:“你怎么知道?”
荆棘看了她一眼,又指向她一直拿着的袋子。此时袋子里的东西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露了一角出来。
宋进玫瑰被他这么一指,倒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很迅速地接受了,“所以呢?帮不帮?”
这时候的荆棘就显得坚决,果断,他没有丝毫犹豫:“不帮。”
宋玫瑰急了,当即就一顿好话要夸荆棘:“荆棘哥,你最好了,帮帮我吧!荆棘及时打断她的话,勾起嘴角轻笑:“也不是不行。”
宋玫瑰仿佛看到了希望,当即就说道:“那要怎么样才可以?”
原本只是开个玩笑,倒也没想到当真了,荆棘想了想随口说:“你拿点诚意。”
宋玫瑰听懂他的意思,但仔细一想,这人好像也不缺什么,想了半天才从嘴里憋出一句:“我拿下学期的所有语文作业换。”说出这话的宋玫瑰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但比起多写一份语文作业,还是写完物理卷子更有价值。
不过这回答直接给被荆棘驳回了:“然后你再来找我抄物理卷子?所以我这波双亏啊。“
宋玫瑰被他的话说得无力反驳,好半天才从嘴里说出一句:“所以怎样你才帮我?”
荆棘也没什么想法,随口就扯:“那你记得你欠我一次,至于还什么。荆棘顿了顿,“下次说。”
对于荆棘的回答,宋玫瑰还是很满意的,当即就把那套物理卷子交给了他。
或许是深知自己女儿的物理不好,程淑颖买的试卷是最基础,也是最简单的。
于是在荆棘大概看完卷子的第一页的时候,就用十分孤疑的眼神看着宋玫瑰,手指有节奏地敲在桌上:“你告诉我,这么简单的题你一道不会?”
一点意识也没有宋的宋玫瑰看着荆棘,眼神十分坚定:“不会。”
见她这么回答,荆棘说道:“既然这样,你自己写吧。”
宋玫瑰以为他要反侮,当即就拦下他把卷子拿出来的手:“不能这样的,你答应我了!”
荆棘一副懒散样,头发都是乱的:“这么简单的题你不会,那我写了不就浪费?这可是程阿姨专门花钱买的,我的良心不允许。”
宋玫瑰见他这样子,想证明自己,至少要说明自己只是物理差,而不是一题不会:“谁说我不会了,你指一个我看看。”
听她这么一说,荆棘随便指了道选择题。
宋玫瑰看了过去,她一个看不懂,干脆用蒙:“选C。”
荆棘没说话,宋玫瑰以为错了,又改了答案:“选B吧。”还是不说话,宋玫瑰问道:“错了?”
这次荆棘开口了,不过是先看向她:“到底是选C还是B?”
这回不知怎么了,宋玫瑰变得很坚定,“选B。”
就在宋玫瑰以为对了,荆棘淡淡的声音传来:“是选C。”最后还十分肯定地补充,“你蒙的吧?
话都说到这了,宋玫瑰不好意思不承认,只好点头。
见她点头,荆棘也没揪着不放,但还是提醒她:“就你这水平,我要帮你写,程阿姨一问就知道了,根本不用看。”
“那怎么办?”宋玫瑰眼巴巴地盯着他,“我今天怎么也得写个两页,我难道还要回炉重造?”
荆棘耸耸肩。
宋玫瑰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想着荆棘一定能救她,抓着荆棘手恳求:“帮我吧,看在我们十多年的交情上。”
荆棘不知是不是脑子一热鬼使神差地就答应:“行吧,我给你讲讲,你就算上课听不懂,也总该听了一些,我再教懂你就是了。”
宋玫瑰一副十分感激的样子向荆棘点头。
其实这些题很基础,只要能听懂几乎都会。
宋玫瑰听着荆棘有条理地讲知识点,一边又时常记几个笔记,这么讲下来,原来完全读不懂的物理题也变得没那么难了。
虽然是临时补的课,但好在效果不错,荆棘在学习方面其实是很有天赋的。
这一点虽然宋玫瑰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荆棘这个人吧,算半个天赋型,半个努力型。在学习方面他算不上全面发展,但好在他在理科方面有天赋,并且肯下工夫。但在语文这种方面上荆棘其实说不上好。
他这个人吧,懒散样,做事总是轻轻松松的,像语文这种要背诵,积累的学科,他一向不喜欢,永远在要背诵时才去背,要考试了才去积累,好在他记性好,小时候的一件小事也可以记很清楚,所以对于这些学科,他学起来也算轻松。
但宋玫瑰不一样,她数学马马虎虎,永远错在最简单的,物理听不懂,其他的也还算拔尖,她不是天赋型的,也就是该记记,该写写,如此下来罢了。
说实话,有时候宋玫瑰还是羡慕荆棘的,但有时候不羡慕,她羡慕荆棘有学习天赋,但荆棘也是人,他的所有天赋加上努力就又变得更好。
荆棘不是天赋,只不过有着比宋玫瑰好上一点的天赋加上一些努力。
他很平庸,但又不平庸,他很聪明,但又不聪明。
一切似乎恰到好处,荆棘没有全面发展的学习,但又比别人强上一点。
宋玫瑰在荆棘的指导下很顺利地完成了程淑颖布置的作业写完卷子的那一刻,宋玫瑰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
她转头看向荆棘。
少年的右眼角下方有颗痣,不是很明显,要靠近些才能看清,他的面相还是很柔和的,这一点,和叶静倒是如出一辙,五官立体,加上他整个人十分懒散的倚靠在椅背上,更显得散漫。
宋玫瑰盯着他看了会,才想起自己还在别人家,便连忙问:“我来多了?”
荆棘掀起眼皮看了眼表,语气十分淡:“一个多小时吧。”
宋玫瑰惊觉。
“我要走了。”宋玫瑰留下一句话就跑了。
看着宋玫瑰离去的方向,又望向桌上被宋玫瑰遗忘的卷子,荆棘扯嘴轻笑:“跑得挺快。”
沉默半晌,拿走卷子,走出房门。
刚出去,就看到了叶静,叶静看他出来,又望向宋玫瑰刚走的方向清些不解:“你们又吵架了?”
荆棘随口应道:“没有。”
叶静放宽了心:“你也真是,天天跟人女生吵什么,你是男生,要大度点,就不能让让女生吗?”
“啧。”荆棘无所谓道;“等下次我们再吵,就知道我大度不大度了。”
叶静听不下去了,摆摆手:“滚,滚,瞎说什么。”
这次荆棘没接话,径直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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