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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钥匙
屈文被问住了。
世上或许再没有什么职业比造梦师更需要天赋了。梦塔是梦塔主人拥有绝对控制权的领域,外人轻易不得入内,更别提在其中自如行动。
造梦师便是这样一群可以进入他人梦境,甚至随意操纵梦境的人。而在那之中,只有百分之七的人能在进入梦塔之后拥有特殊的能力。在管理局,这类造梦师集中在讨伐司,最有名的便是可以在人形与豹形间自如切换的明炤姐弟。
那是一种超越科技的、人力难以解释与干涉的东西。
“目前为止,没有这种先例,”屈文试图以自己目前的知识储备解释这个问题,“每个人的能力都是不同的,就像每个人的脸一样。”
“我明白了,谢谢你。”林烈之对屈文笑了笑,抬手推开拐角现出的一道门。
门后的世界比上一个更容易接受,但对他们来说同样不寻常。一个早已从世上消亡的农家小院,由涂了白漆的木头桩子围着,一座半新的砖瓦房,门外坐着两个人。
那是一老一少,像是祖孙,男孩约莫五六岁,抱着西瓜啃得满脸甜汁。老人不住用塑料扇扇风,时而用纸巾擦一下男孩的小脸。
林烈之没花多少功夫就断定:“梦塔主人不在这里。”
屈文仰头看天,拉了林烈之一把:“你看这太阳,移动得是不是太快了?”
林烈之凝神,确实如此,方才还是正午的模样,这会儿就快到傍晚了。
“你看那个老人家。”林烈之示意屈文往院子看。
后者一吓,问:“她在加速衰老?”
“对,”林烈之在空中摸索了一阵,用手掌勾勒出一个圆弧状的屏障,“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小院被这种屏障包围了,门就在这里面。必须满足一些条件才能进去。”
“如果错过机会,我们可能会一辈子被困在这里。这是塔在遇到入侵者时的自我防卫机制。”
只有以个人造梦仪进入他人梦境的人才被称为入侵者。
“可我们是警卫司的队员,对付入侵者这种事不应该交给讨伐司干吗?”屈文仔细检索周围的一草一木,试图发现些许线索,“还是说他们已经来了,只是我们不知道?”
一个昼夜过去,日出的影子被无限延长,穿过栅栏之间的缝隙钻入小院。林烈之的目光落在影子上,轻声道:“或许……小猫。”
屈文下意识看向林烈之的方向。男人随日照变化不断移动的影子突然停在原地,一只属于大型猛兽的爪子从地面探了出来。
从林烈之的影子里,钻出了一只花豹。
屈文咽了口唾沫,看着花豹轻松越过那道木头围栏,一闪跳入屋内。
那之后林烈之绕着栅栏走了一圈,直到屈文趴在一棵树底下招呼他过去。
“这里的土有被刨过的痕迹,”屈文双膝跪地,开始徒手刨土,“你能变出工具吗?给我一把。”
林烈之递给他一把铁锨,自己也拿了一把,两人协作,很快便硌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屈文丢开铁锨,撇去浮土,挖出一个木盒子来。
“打不开,”屈文敲了敲那个紧闭的锁扣,造梦师都知道这种盒子不能暴力拆解,“需要钥匙。”
黑黄色的身影在两人跟前落地,花豹蹭着林烈之的腿,口中叼着一个木盒。
林烈之接过盒子,在看清它的模样时一愣,拿盒子的手法都讲究起来。
一个骨灰盒。
他抚过骨灰盒的盖顶和四面,手指摸索到底部的位置,终于发现一个机关。只听“咔哒”一声响,骨灰盒缓缓打开。
没有骨灰,只有一把钥匙。
林烈之将钥匙收入口袋,合上骨灰盒,放进了两人刚掘出的洞中。
院子里的祖母已经老得说不出话了,而那男孩也成了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他站起来,从门边盛开又凋零的花草边走过,进入屋内,关上了门。
“他干什么?”屈文奇道,屏障之外这顶了天也只有十平米的空间已再无线索可寻。
林烈之死死盯着那个老人的动向,腾出一只手来示意他噤声。
老人五指一松,塑料扇从她颤抖的掌心滑落在地,落在烂成一堆的西瓜皮上。她的眼睛越睁越小,最终隐藏在了脸庞层层叠叠的褶皱中。在最后一次堪称平缓的呼吸之后,她彻底闭上眼睛,不再动弹一下。
屈文心中一紧,只见林烈之掏出一只打火机,点燃顺手折下的树枝,一甩胳膊丢在了老人身上。尸体的外衣被迅速点燃,阵阵烟气伴着焦味充满了整个小院。
屋内的青年被这烟雾吸引,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在意识到着火的是自己的祖母之后冲出门外,脱下外套试图扑灭她身上的火焰。
林烈之抬手,没再摸到那屏障。他立刻翻过木栅栏,小跑路过那对祖孙,推开了小屋的门。
花豹紧跟其后,没有任何停顿便冲上了二楼。它推开二楼第一个房间的门,之后就消失在了影子里,当屈文气喘吁吁地追上时,眼前便只剩下通道里的林烈之。
屈文擦了把汗,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跟着林烈之继续向上爬楼:“你满足的条件是什么?”
“我也不大清楚,”林烈之同先前一样摸索着墙壁,“按经验随便试了试。小猫搜出来一个骨灰盒,骨灰盒总不可能只装钥匙。”
“你的经验……还挺丰富。”屈文勉强道。想也知道林烈之是从哪儿积累的这些经验,知道这或许会揭他的伤疤,屈文便没再多问。
以林烈之操控影子的才能,每支讨伐司的队伍或许都会争着要他,但他依然从讨伐司退到警卫司来,并在这儿勤勤恳恳做了这么多年。
能进入讨伐司的造梦师无一不是万里挑一,至今这个部门仍人手紧缺,一旦进去便很难再出来,从讨伐司退到警卫司的,要么就是由于衰老和受伤实力大幅下降,要么就是受到强烈的精神创伤再难进入一线。
林烈之显然不属于前者。
这次的台阶总体依然向上,但拐弯更多,楼道也逐渐变窄,从可容二人并行,到只能一人勉强通过。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林烈之预告:“还有三分之一。”
屈文吃力地扶着墙壁,试图通过谈话转移注意力,好让爬楼不那么艰难:“你说,这座塔的外观是什么样的?”
林烈之想了想,道:“一株瘦长的树。”
屈文摸了摸手边的树皮,粗糙干裂的,是行将就木的姿态。
“他熬过了两次大战啊,”他低声呢喃,“真想看看大战之前的世界是什么模样。”
林烈之没说话。他突然停住脚步,对屈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后者会意,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
几秒钟之后屈文才能听见一片寂静的楼道里传来毛皮摩擦的柔软声响,听不见脚步,像是一头猫科的猛兽在暗中潜伏。
林烈之屏住了呼吸。
倏然,一道金黄色的影子从前方的拐角疾窜而出,屈文尚未来得及反应,一兽一人便扭打在了一处。
他揉了揉眼睛,半晌才看清那头凶狠异常的野兽是什么。
一头花豹。
屈文分辨不出它和林烈之的那头影子花豹有什么区别,它们太相似了,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一个更温顺,而另一个相当凶狠。他不知道是因为花豹这个物种在个体之间就是如此相似,还是出于其他原因。
战斗不是屈文的强项,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远离战场,免得被两人误伤。
他往下退了数步,却发现激战正酣的一人一兽突然双双分开,无声对峙。
林烈之打量着那头花豹,缓缓放下手中的匕首。鲜血顺着他垂下的手臂滑到指尖,又因着梦塔中依然存在的重力滴落在地面上。
他苦笑道:“炤姐。”
花豹显然也认出了他,毛发根根炸开的尾巴在身后用力一甩。它直立起来,缀着黑色斑纹的皮毛褪去,露出胜雪的白肤和艳丽的眉眼。
花豹变成了一个女人。明艳,飒爽,像城市的正午,灼热又不显妖艳。
“林烈之,”她说,面色并不那么友善,“巧得很,在这儿做任务的倒霉蛋是你?”
“请问您是?”屈文清了清嗓子以吸引二人的注意。令他惊奇的,林烈之非但没有反击的打算,反而像是放弃了抵抗一般,连武器都收了起来。
女人眯起眼睛,这时候屈文才注意到她的右臂经历过改造,一把匕首在她的虎口处闪着寒光:“明炤。这么说,你是他的新搭档?”
“是这样,明炤小姐,”一滴冷汗从屈文额上缓缓滑落,没入他耳边的黑发,“我们正在执行任务。塔的主人等着我们将塔恢复原状。”
话音刚落,一头花豹从林烈之的影子里迈出,贴着林烈之的小腿凝视明炤。
明炤看了一眼花豹龇出的獠牙,嫌恶地别开脸去:“别让你的冒牌货出现在我面前。我没和你说过吗,林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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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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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把金银财宝踩在脚下当垫脚石,也不想玩“你追我跑”的情趣小游戏,整日只是懒散地窝在床上。
再加上最近传承记忆里突然冒出来一些不可言说的绮丽画面。
萨尔蜷成一团,懒得搭理。
直到熟悉声线传来,他猛一睁眼,入目就是莹白脚腕上一颗明晃晃的红痣。
巨龙瞳孔地震,全身鳞片炸开:所以传承记忆里那龙是前夫哥,洛斯这是心存死志,要殉情??
于是,他愈发小心翼翼对待他易碎的粉宝石,虔诚供奉上人类教皇权杖上的钻石、精灵王子珍爱的鎏金发冠,甚至还有硬生生从大天使长脖颈扯下的羽翼项链。
但对面的小魅魔只懒懒抬眼,湿润粉眸里倒映他失神面容,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胸膛,停留在小腹发光银纹处绕圈。
若有若无,像一根轻盈的羽毛落在蓬勃跳动的胸腔里,带着魔力般,让他齿尖隐隐犯痒。
三颗心脏却不约而同抽痛得厉害。
前夫哥,你老婆fine,下一秒mine。
【小剧场】
因为和一头路过的红龙聊了会天,就被巨龙重新锁起来的洛斯蜷缩在床角,指尖轻颤。
黑暗中难言痒意漫过尾椎骨又骤然停滞,不上不下。
他忍无可忍,一脚径直踹在某龙脸上:“萨尔!!别舔我的尾巴。”
巨龙吐出湿漉漉的小桃心,佯装无辜凑前,一把按住了洛斯腰上两个湿漉漉的深陷腰窝。
“可是,它一直在晃啊,斯斯——”
故意拖长的低沉尾音还没落下,空气中就传来一声清脆拍击声。
深麦色侧脸上陡现的桃心状红痕让萨尔无端多了几分被凌虐的美感。
“就、就这一次。”
洛斯心虚低头,一把按住嚣张作乱的尾巴尖。
闻言,萨尔蹭了蹭小魅魔赤裸在外的白嫩腿肉,金瞳愈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