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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壁
自从上次训了聂明清,简庚难得睡了个好觉只是聂明清还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还粘着。
虽然不再跟简庚睡在一起,但是现在简庚每天醒来还是会看见他蹲在床头看着自己。
简庚真的是无奈了,这是被鬼缠了呀。
集市很热闹,在里面些的巷子口就是冯师傅的摊位,一把摇椅,一张桌子,拐杖就靠在桌子边。
简庚挑了好时段,趁着街上人不多走到摊位前。
冯师傅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好似在打盹,简庚正准备出口冯师傅先开口了。
“最近是有什么困惑?”简庚看着依旧没睁眼的冯师傅,回忆之前发生的事犹豫再三到底是没全盘托出。
简庚拉过条椅子轻声道:“最近被鬼缠上了。”
冯师傅听到这话睁开眸子,村里的小孩他都有些印象简庚他也曾见过几次长的讨人喜欢。
抓过简庚的手,又瞧了瞧面相眉头微皱,阴气汇聚在眉头最近一定是遇到了大事。
问了简庚八字拿出卦盘与铜钱开始在桌上推算。
良久才吐出:“那鬼与你渊源极深。”
这不是简庚要的结果,继续问:“没有办法吗?”
冯师傅对上简庚的视线再度开口:“有,除了他。”
简庚欣喜难掩,还没再问下去就被冯师傅下一句浇了个冷水。
“他已经不是普通的大鬼了要被称为鬼灵,怕是没有办法了。”看着简庚不再说话,冯师傅面色有些凝重道:“你哪惹来的?”
“我不知道。”简庚这句话倒是如实回答,听着冯师傅的话简庚坐在椅子上一筹莫展。
“你暂且先回去,他无加害你的心思等我找到办法再告诉你。”冯师傅说着把刚刚的用物收起来。
简庚点点头眼下也没有办法,于是离开了摊位。
冯师傅刚刚算卦时就发现了简庚命格凶险至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招来。
两人的命线交织在一起,特别是简庚的命线还有几处断端怕是难熬。
但是那鬼灵却并不加害简庚,反倒简庚在他身边会有活的机会。
命格凶悍的人冯师傅遇到不少,但是简庚这个纠缠不清之后又容易发生变故,而且在不久就会有大劫关系到他的命。
想到这冯师傅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好好看看之前的古籍,毕竟是自己的后辈总不能坐视不理。
简庚游荡在街道也去了小有名气的大师那问问看,结果都是没办法。一次次的问一次次的心沉。
简庚拖着身子回到家,奶奶在大厅里通电话,脸上笑盈盈,不用猜也知道是简庚父母。
简庚站在不远处看着心里有些泛酸,好早爸妈就离开了自己带着弟弟出去了,虽然已经释然但还是渴望情亲能多一些在自己身上。可惜到现在他们的样子也渐渐模糊了。
“好,好,知道仁锦在学校怎么样?”
奶奶很喜欢简仁锦,每次都要问他的情况。
想到这简庚又多了一丝酸楚,爸妈基本不过问自己就像抛弃了一样,有时候简庚真的很想问问同样是你的孩子为什么就看不到呢。
心里自嘲一声准备抬腿回房间,奶奶下一步的回答让他停住了脚步。
“简庚啊,吃穿用我都没差着他。”语气淡然,可能是怕简妈误会自己亏待孩子继续解释道:“放心,简庚虽然性子淡但也算安分,不惹事。”
说完静静听着对方的话良久带着些祈求问:“啥时带仁锦回来看看我?”
对方又说了几句,但是简庚看着奶奶耷拉下的嘴角就知道没戏,最后只剩下嘟嘟声。
奶奶回过头看着简庚有一丝诧异,可能没想到自己就在不远处听着她们聊天吧,简庚也没停留迈着步子回了自己房间。
房间里透着丝丝凉气,简庚明白这是聂明清的气息。一想到自己摆脱不了他拉过被子直接盖住了自己。
晚饭一老一小坐在对头,气氛有些尴尬,奶奶总是一会一会瞟着自己。
简庚怎么会没感觉,放下碗筷道:“奶奶你也别看我了,下午我都听见了。”
“仁锦身子弱他更…………”
还没说完就被简庚打断:“不用再找借口了,你们喜欢仁锦我早就知道了。”
每次的借口无非都是“仁锦身子弱他更需要我们……”,“带他出去对他好……”“仁锦聪慧到时候可是家里的骄傲……”苦涩弥漫心里。
简庚话都说到这了,奶奶也不在多说。
饭后夜色渐深,简庚坐在门槛上,院里只有蝉鸣括噪的声音拉动简庚思绪回到小时。
简仁锦小时候可以说是药罐子,整天都待着房间里,常常趴在窗户边望着院子里玩耍的简庚。
小孩的眼睛是干净的,只是撇一眼就会心生怜悯,更何况简仁锦生的好看,常在家里皮肤又白又嫩,被人围着哄倒也正常。
简妈名叫陈晓静是从外面嫁给简庚父亲简辉瑞。
陈晓静性子大胆又有些泼辣,家里都看她脸色,那怕是简辉瑞也对她点头哈腰。
她可看不得简仁锦这样的姿态,好像被抛弃的小崽可怜巴巴望着外面。
不出意外当天晚上她就训了简庚一顿,说简庚一点都不知道照顾弟弟,只知道自己玩也不替仁锦解解闷。
此后简庚再也不同周鹏他们在院子里玩,还承担起照顾简仁锦的任务。
简仁锦不喜欢喝中药,简庚每次端过去他都皱着眉头然后一溜烟就扎进被子里。
简庚放下药,坐在床边想哄他吃药可是他委屈巴巴道:“药太苦了,我吃不下。”
“那我去给你买糖?”简庚试探道,简仁锦听到这话立刻从被窝里探出脑袋。
知道有戏,简庚攥着自己可怜的压岁钱,买了一小袋碎冰糖。
在简仁锦觉得苦时简庚就会给他一小块,喝药问题就暂时解决了。
这次难得陈晓静没去上班,自己担起了喂药工作。
简仁锦摇着脑袋道:“为什么没有糖?”陈晓静微愣,把喂药工作让给了奶奶自己风风火火来到了简庚房间。
粗暴的拉起简庚往院子里拖,简庚整个人都是懵的,就听见陈晓静厉声道:“跪下!”
上午太阳还算柔和,陈晓静在大厅搜索着,拿出一条竹鞭,在村里孩子不听话家长都用这个,别看竹条细小打在身上可是磨难。
“你拿着家里钱去买糖,你能耐了!?”陈晓静的怒意从字缝里一下下的灼烧简庚。
简庚抬起头辩解道:“我没有!”陈晓静没听像恶鬼一样怒斥着:“那是给仁锦的药钱,你就那么想要?”
“家里给你吃的不够是吗?”
“你为什么拿……”
“白眼狼……”
“没用的东西”
………
简庚每一句辩解都被陈晓静的咒骂盖过,手中的竹鞭也不由分说的在简庚身上招呼。
竹鞭一下就在身上划出红痕,简庚抱着自己想减少被打到的地方,可是陈晓静手法刁钻,不往肉多的地方打偏偏打在脚上,手背的骨头上。
简庚从开始的辩解到后面的求饶,陈晓静全然不顾等到手中的鞭子断了才算消了气。
她忘了过年的压岁钱,她听进简庚的解释,只剩下被怒气蒙蔽的双眼。
简庚脸上的泪混着丝丝的血,嘴唇被咬的死白,背上、手臂严重的地方渗着血。
自己就像出气筒被打了永远不会有人替自己说话,他们都是静静看着,仿佛是别家孩子。
晚上简庚身上疼得睡不着,坐在床上眼泪还是忍不住涌出,干脆把脸埋在臂弯里。
简辉瑞拿着药膏轻轻放在桌上,有些踌躇,最后还是走出了房间。
简庚盯着简辉瑞离开的方向,心里暗骂懦夫。
这件事追究到后面就像笑话一样。
简仁锦知道这件事后向陈晓静坦白家里少的钱是自己拿去了,陈晓静不责备他,在简庚面前冷哼一声,也没想着给简庚道歉或者一个解释。
早之前的打骂简庚还能天真的以为她只是厌烦自己或者惹恼了她,现在简庚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跟他们不是一家人,就像有层玻璃一样看得见他们的温馨,却融不进触不着。
此后简庚听话的很,性子也冷了下来,也减少在陈晓静面前出现。
有些串门的邻居见到简庚都会说“这孩子倒是静心。”
陈晓静每次都会轻嘲地笑笑扯开话题或者挖苦道:“哪是什么静心,内向罢了,家里可不指望他。”
简庚六岁时,他们就带着简仁锦出了村,陈晓静看不上这里的教育资源说会把简仁锦带坏。
也是毕竟陈晓静原先也是城市里的人。
走的很急简庚回到家时就感觉空荡了许多,虽然冷清但是身上压的石头落了地。
明明只是大一岁,宠爱却偏偏只在他身上,简庚也曾羡慕简仁锦什么都不需要做,轻而易举就有人捧上一切任他挑选。
他们回来的少,刚开始在长假期还会回来。
简仁锦在外面呆过整个人就散发出一种学者的气息与这里格格不入,身体也不似小时柔弱,笑的时候有一瞬间真让简庚感觉到了儒雅人应该有的样子。
后面回来看简庚他们的只有简辉瑞,到现在已经两年没回过家了。
简庚也渐渐埋了心里渴望的亲情,在这里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也不用过多的隐藏自己。
后来自己也不在是那个柔弱的孩子,个子蹿的快,陈晓静看着比自己高的简庚已经拿不出气势,只有眼神的嫌弃落在身上。
同样简庚也没理会当做空气,所以现在母子之间的关系处于微妙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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