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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首歌
粉丝?
钟溺觉得有趣,一时心念一动,打开这个账号的主页,开始浏览ta的发帖历史。
用户发帖一共四条,其中有三条在讨论有关于高数的问题,最新一条,就是帮她正正经经的反驳。
啊...喜欢音乐的理工男。钟溺托着腮,想着那个场景,不觉轻轻浅浅的笑。
可是,钟溺看着看着这个ID叫渡我的账号,突然一时觉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于是只得放下这个回想的念头,然后后台戳了戳他。
小青山:你说的不完全对。
小青山:朋克和新浪潮是有区别的。有些是由朋克转变成的,而有些则是典型摇滚,还有些不过是disco加点电子音乐罢了,他们的旋律,风格都有不同:朋克更次重于表达情绪,旋律简单,鼓点重复性也比较强;而新浪潮则不同,由于它属于演变后的汇总,只能说各有特色吧。你多听就能感觉出来。
对面对她的科普没有回应,钟溺想了想,最终还是继续打字。
小青山:其实,不必和不了解这些的人多费口舌,她们只是想嘲笑我而已,根本不想了解我所喜欢的小众文化。她们喜欢的,和我坚持的,不是同个方向。说到底我才是那个异类,她们说的没错,我的原创数据的确不行。
页面一阵沉默。
对面依旧没有回音,钟溺垂了眼睛,不打算再回,沉默着熄了手机的屏,一言不发的闭上了眼睛。
一觉天昏地暗,再醒来时天光大亮,钟溺迷蒙中微睁了眼睛,只觉得头疼欲裂,暗暗后悔昨晚熬得太晚。
下意识打开了手机,却发现有四条未读消息。
渡我:我喜欢。
渡我:刚刚没有回复,是去查了资料,想辩驳你“小众,没人喜欢”的观点,可是努力了半个小时,也不得不承认你是对的,诚然你喜欢的风格,在国外比较流行,国内的确是受众寥寥,可是小众也有小众的价值,受众寥寥毕竟也还是有受众。
渡我:国内的大环境不能接受它,也许只是暂时的。我不知道小众风格的时代具体何时到来,但我们可以一起等,就算喜欢的人再少,起码,我会一直喜欢。
渡我:时间不早,要是还在线,看完就睡吧,晚安。
回复时间,凌晨两点三十六,正是她睡着后的半个小时。
“青神,解出来了吗?”
临下课前教授布置了一道论题,许杰看了五六分钟没什么头绪,便回头问陈时青。
陈时青检查了一遍,确保无误后将演算纸递给了许杰:“你再看看。”
额角有些发胀,陈时青闭了闭眼,自知熬的太晚,决定今天早点休息。
许杰连忙接了过来,看着对面不紧不慢收拾着书的青年,脸庞冷白,刀削似的棱角,一双下垂的冷淡眼睛又暗又沉,透着点疲倦,暗叹长得真不错的同时不忘开口:“你今天晚上oxbar还来吗?我们寝室一起聚聚。
面前高大的青年站起身,没什么情绪的俯睨着他,却莫名有种压人的气势:“我不喜欢太吵。”
“清吧,不会太吵的,我保证!”许杰连忙把所有东西收拾好,一起站起身来,“而且我们寝室第一次团聚,少人了怎么行。”
陈时青想了想,课题基本上都有了个思路,就差阐释的结尾了,晚上也没什么安排,于是颔首应了。
七点半,夜灯初上,灯红酒绿。
酒吧内的氛围嘈杂迷离,空气里都是香水与酒精的味道,陈时青面无表情的路过狂欢中男男女女,并不动声色避开了许多向他涌来的人群。
许杰看着陈时青的眉一点点皱起,半抬的眼皮上压满不耐,连忙道:“不是这里,还要再过去。”
一行人的脚步不停,穿过一道长廊,果然清静许多,灯光暖亮,气氛舒缓。
陈时青看了看四周,选了个安静的角落坐着,舍友们便也跟着过去了。
“这个oxbar也是很神奇啊,和隔壁那个明明没隔多远,气氛却是天差地别啊。”
“那当然啦,”服务员不知何时围了过来,“咱们这里是清吧,你们今天来值了,晚上还有乐队驻场呢。”
叶四来了兴趣:“什么乐队啊。”
“基因重组,庆园的那个很有名的校园乐队。”
叶四一愣,随即笑眯眯的看向看似没什么情绪的陈时青:“这不就是钟学姐在的那个乐队嘛。”
“这么有缘?”许杰夸张状,“哎呀,今天我可要好好看看钟学姐......”
话还没讲完,四周的光慢慢暗淡下来,陈时青微倚着沙发,看向舞台。
不出意料,一阵白光缓落,不疾不徐自女人的头顶倾泻下来,映衬着白皙的脸庞温润似玉,偏偏半眯着的狐狸眼眼尾略上挑,一举一动透着极富侵略性的美。
钟溺松松拎着贝斯,散漫的打量了圈四周,最后目光定在了不远处乌发朗目,薄凉疏离的青年人身上。
陈时青看着她似乎饶有兴趣打量着自己,亦不偏不倚的淡淡迎了上去,只是耳根染上几分薄红,灯光暗淡,无人注意。
钟溺轻笑,对他微微挑眉,随后凑近话筒,微哑清冷的声音一路径直入了陈时青耳里。
“基因重组,钟溺。”
钟溺一直看着他,也不知是对大家的自我介绍,还是只对他的自我介绍。
推杯举盏,不知不觉两轮酒局过去,大家都兴尽微醺,唯有陈时青面色不改,倦懒靠在沙发上,细长的冷白手指心不在焉的把玩着酒杯,余光却看向她。
钟溺与她的乐队已经合奏了三首,华丽的腔调,疏离的辞藻,钟溺低低的吟唱着,微哑的薄荷音色随着情绪染上冷调的灰。
最后一曲奏罢,基因重组的乐队微微鞠了个躬,一个个不疾不徐的下了台。
“哎,青神,你到底为什么喜欢上钟学姐?”酒壮人胆,许杰压不住自己好奇心,终于借着酒意问出口,“明明咱们都是新生,不会真是一见钟情吧?”
陈时青十分冷静的垂眸否认:“不是喜欢。”
“不是喜欢?不是喜欢你能对她这么上心?”
陈时青面无表情的正欲开口辩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如何诉说这种感觉?喜欢太苍白,爱也不至于,高三那一年的每一个日夜对她声音产生的依赖远不能用只言片语概括,这样复杂的包裹着酸涩的情绪,到底要如何解释才能像数学定理那样清晰无误?
陈时青保持缄默,一言不发。舞台却突然再次被点亮。视线里有一位矜傲的女主唱虚抱着那把她最爱的贝斯,一步一步独自行至舞台中央。
她有着一头乌黑卷曲的头发,冷淡上挑的眼眸,不与旁人相同的漆黑长甲轻轻搭在话筒上,衬的指尖愈发白皙粉润。
她说:“最后为大家带来我的一首原创,《fascinated》。”
轻轻巧巧的一个单词,却犹如投入心湖的一颗石子,击起涟漪连绵。陈时青看着她,耳畔轰鸣作响。
对了,不是喜欢,不是爱意,而是fascinated。
fascinated,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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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青(疯狂粉丝版):钟溺!!(爬行尖叫)(凑到面前)我永远是你的迷弟啊啊啊!!给我冲!!!(大喊)(怒吼)我为钟溺举大旗!!看谁敢与她为敌!!!!!(疯狂挥手┏(^0^)┛)